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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5.
戚思博走了好久后楚杭回了房间洗澡的时候才在后知后觉地想，我他妈为什么刚刚不直接把戚思博赶出去却要花时间在那听他鬼话连篇？
而且刚刚戚思博说，周羽钦拉他炒的cp？
周羽钦和周羽钦公司是脑子被猪踹过吗会拉着他一个八线明星炒cp！
本来同性cp在现在就是非主流，谁会有事没事炒一下？
再者说，周羽钦咖位不懂秒杀戚思博多少条街，愿意跟戚思博互动一下那都不是叫互动，是叫扶贫！是叫戚思博来吸周羽钦的血！
周羽钦又不是扶贫企业家！
楚杭想到一半，忽然发现自己双标得飞起。
他洗完澡往自己柔软的大床上一瘫，看了会儿自己卧室的吊灯，手在床上摸了下，拿起自己的手机。
脑内虽然七零八乱想了很多，但他确实想干的只有一件事情。
给周羽钦发条信息。
楚杭在聊天界面上打了几个字——睡了吗？
不行不行，太渣男气息了。
——现在有空吗？
算了吧也好渣。
——可以来跟我解释解释了。
这句好像还不错，挺霸总的，符合他的画风。
楚杭给周羽钦发了消息后，就把手机放在一边，静候回复。
结果等了十分钟了，周羽钦还是没回复他。
我操！这么拽！
楚杭拿起手机，跟着聊天界面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半分钟，生气地点开了周羽钦的头像，又退回来，再次点进周羽钦的头像，又退回来，反复几次后，无意中点进了周羽钦的朋友圈，发现周羽钦的个性签名竟然是：
“工作号，不要闲聊，休息时间不能及时回复，望谅解。”
行。
“闲聊”两个字有点扎到楚杭的心了。
这是一个有脾气的工作号。
楚杭关手机睡觉，入睡之际还在想，周羽钦说要给他解释，结果不主动找他，自己找了他还不回自己消息，是不是根本就把他给忘了啊……
怎么能把他给忘了呢……
他这种俊容是这么容易忘的吗？！
啊……
他怀着不满的念头入了睡。
夜已深。
周羽钦回到自己住所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接受完记者采访，再被拉去一起吃个夜宵，今天白天加急练了好几个小时的舞，现在浑身酸疼，全身的肌肉都在叫嚣着疼痛，他往椅子上一坐就是半天，很不想动弹。
闭了会儿眼睛，周羽钦站起来拿了衣服进了浴室，洗完澡吹完头，给自己敷个面膜，他半靠在床上，想起来了点什么，拿起了手机。
自己微信有两个号，一个工作号，一个私人号，这会工作号有一个新消息，已经是四十五分钟前发来的。
楚家二少爷的“可以来跟我解释解释了。”
周羽钦没怒没笑，就这么没有表情地看着那条消息一分钟，想到了他的经纪人陈高扬一直念叨的一句话。
“好脾气，懂礼貌，别得罪人。”
一心向佛。
时间太迟了，他想了下，决定还是明天再回楚杭。
不过这个好皮囊的楚家二少爷，最近几天来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似乎特别多。
从他撞碎对方手机屏幕后，晚上在台上跳舞的时候周羽钦一上台就又看到了坐在离舞台很近位置的楚杭，似乎是有些许不耐烦的样子，神色乏乏，没想到连节目结束后他躲在静处跟老妈打电话也能碰上。
运气很迷，缘分很迷。
他觉得这是件不太好的事情。
因为他不是很喜欢这个楚二少，有种，随时随地就要撩你的感觉，满脸写着“渣”，虽然渣不到自己，但还是要敬而远之。
楚家大少爷楚衍早上九点到公司，每天八点起床，八点半出门，时间准时得分毫不差，可自从要拖着楚杭这个拖油瓶一起去公司后，他的时间表就开始变得异常错乱。
其实两人明明可以各自上下班去公司，但自从某周内楚杭旷班两天半迟到三天后，楚父就给两人下了圣旨。
“一起去公司。”
起床是件非常日常的事情，但对于楚杭来说，一个起床都能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楚衍作息规律，从不迟到，有他遛着楚杭一起去公司，起码每天都能准时。
这样的安排导致的结果就是楚衍和楚杭都很痛苦，每天早晨在餐桌会面，楚氏兄弟俩交换一个相看两厌的眼神，一个在想“我的弟弟是傻逼”，一个在想“我的哥哥是魔鬼”。
“为什么一定要九点到公司呢？”楚杭在抱着手臂车上假寐，“老楚，我觉得双木的上班时间该改改了。”
楚衍低头看着笔记本电脑，头都没抬一下：“是想着双木早点破产你去人间下凡是吧？”
楚杭：“……”
楚杭：“鸡同鸭讲。”
楚衍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我他妈对猪弹琴。”
楚杭：“你都对我出口成脏了！”
楚衍沉默了一下，侧头看他：“说你猪就是脏话了？你对自己的同物种这么没有自信？”
楚杭愣了两秒：“我他妈说得是‘他妈’！”
“国骂。”楚衍道，“给你录下来。”
楚杭：“……”
周一早上照常是公司例会，楚杭作为公司首当其冲的混子一号，咸鱼大户，每周都没能幸免地要参加。
各部门总管轮流上台汇报，语调平稳机械，魔音绕梁，楚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腕撑着下巴，又拧了拧自己的眉头。
楚衍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目光。
楚杭只好坐直了些。
国际著名高端奢侈品手表Lead wo正式入驻D市，准备举办一场盛大的表展，展览地点定在双木旗下的高奢会展中心。企划部的经理正在汇报这次表展的合作安排。
经理语速飞快，终于在讲完外部形象包装这一块的时候停歇了片刻。
正巧这时，楚杭的位置那传来了一道很不和谐的斗地主台词。
“快点吧，我等的花都谢了。”
楚杭：“……”
楚衍摇着头叹了口气。
楚杭只能用轻咳掩饰尴尬，默默地在手机上点了个托管，面不改色地抬起头与企划部经理对视 ，微笑道：“继续讲吧，我迫不及待地想听了。”
会议结束后，楚衍痛心疾首地对楚杭说道：“斗地主能不能卸掉？”
“不能。”楚杭摇头，“我不能放弃我的千万欢乐豆资产。”
楚衍：“那么严肃的会议，就你一个人在那斗地主还他妈外放声音。”
楚杭：“会议严肃吗？我还看到你在转笔。”
电梯叮咚一声，是楚杭办公室的楼层，楚衍把他踹出电梯：“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在斗地主。”
楚杭心想，我还能打麻将。
生活太苦，斗个地主的权利都要被剥夺，楚杭下午的时候没忍住点了个外卖奶茶，想要给自己甜一甜，让放在公司前台。原本打算喊孙彤去帮他拿下，后来想着自己在办公室坐太久了，也是该走动走动，于是打算靠着坐电梯运动一下。
前台远远看到他就站了起来，保持着礼貌的微笑，递上了奶茶。
楚杭一路嗦着奶茶回了办公室，他喜欢甜味，那种奶香奶香的甜味，让人口腔里有种直接简单的幸福感，这种甜味让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和一件事情。
这都十二个多小时过去了，周羽钦竟然还没回他微信。
楚杭拿出手机打开微信确认了一遍，是的，周羽钦没有回复他。
排除没网和意外这两种楚杭不想考虑的因素，他只觉得，这个甜心小可爱是不是不太想在娱乐圈混了？
亦或者是把他楚二少的话当成“闲聊”不给回复了？
爱回不回！
妈的！
楚杭生气地把手机丢到一边，有点气鼓鼓。
快到下班时间的时候老妈突然打电话过来，说今晚在世贸大厦最顶层新开的那家餐厅吃饭，让楚杭一下班就过去。
楚杭沉默了片刻：“……今天是什么我遗忘的纪念日吗？”
楚母连忙道：“没有，就新开的，你爸说请你去吃。”
楚杭再次沉默了一会儿：“哥也去？”
“你哥晚上要应酬。”楚母道，“就我们三个。”
楚杭肯定了老爸老妈是要跟他说些什么，原本喝了奶茶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
能说什么？
不管说什么到最后都是父母单方面对他的双人混骂。
最新开的这家餐厅是个西餐厅，位于大厦顶层，四周环绕玻璃，环境清透明亮，客人们一边用餐的同时一边可以欣赏城市的全景。
楚杭自己开车去的，他有几部车放在公司，路上堵了会儿车，楚父楚母已经坐在位置上等他了。
受价格的客观影响，餐厅的生意是肉眼可见的惨淡，一眼望去，没几桌客人。
楚杭倒是很满意这里清幽安静的氛围，就是一起吃饭的对象不是太让他满意。
楚父楚母感情是一直很好，到了这个年纪，忙活了大半辈子赚了那么多钱，也是很愿意出去看看风景品品美食，多数是他们二人世界，今晚多加了个楚杭，他们反倒也是很不愿意。
“这环境不错。”楚父道，“可以看看夜景。”
菜肴陆续上了桌，楚杭戳着鲜果海鲜沙拉里的西瓜咬着，漫不经心地应了楚父一句。
华灯初上，满城的辉煌亮色一点点亮起。夜空带着点还没彻底暗下去的深蓝，星芒点点，透过弧形玻璃望去，像是在看一个极美的水晶球。
楚父又道：“最近在公司有没有跟着你哥学点什么？”
楚杭喝了口奶油蘑菇汤：“有，上个月跟伊玛尔的合作跟着去谈了，后面活动也帮忙了一点。”
“你年纪不小了。”楚父叹口气，“爸爸妈妈能宠你一时，还能宠得了你一世吗？你不能再这样混日子了。”
楚杭抬起头：“爸，你老实说，双木是不是要破产了？”
楚父：“……”
楚母：“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杭杭啊，你今年也24了，虚岁都25了，今年已经走一半了，你呢？事业上没出息，感情上还很混乱。”
楚杭：“……”
楚母：“我说的也是事实，你瞪什么眼睛嘛，你喜欢男孩子，爸爸妈妈也没为这事跟你生过气。”
楚父接过话道：“我们生气的是，你私生活混乱，老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玩在一起，爸爸妈妈很担心你，要是你能安安稳稳地找个优秀的男孩子确定下来，踏踏实实的，我们也不操那个心了。”
楚杭确认了下自己的年纪，是24，不是42。
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
“那天陈阿姨跟我介绍，陈阿姨你也知道的吧，书香世家，她妹妹儿子从美国留学回来了，一表人才，听说也是不喜欢女孩子的，就想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楚母笑眯眯地说道。
楚杭：“……”
《富二代也要被相亲》《死基佬也要被逼婚》《我爸妈真的很担心我找不到男人》。
见楚杭没说话，似是默许，楚母继续道：“要不要先看下照片，你要是觉得不错，之后就出来见个面吃个饭，当个朋友也是好的。”
楚杭满脸嫌弃：“那看下吧。”
楚母拿出手机把照片调给楚杭看。
楚杭看完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楚母：“我觉得气质还是很不错的。”
楚杭不太相信会有这种穿衣品味的gay：“我觉得很像一个乡村企业家。”
楚母：“你这是有偏见，我跟你爸都觉得长得很清楚，看了就是家教很好的男孩子。”
楚杭别开眼睛：“妈，我不喜欢这样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嘛？”楚母不高兴地问道。
“我喜欢……”楚杭想了想，调出手机里之前保存周羽钦的工作照，“我喜欢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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