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被夺舍

　　老莫某个包间里，五个16岁至23岁不等的少年，穿着不同时期的军装或站或坐或依的聚在一处说笑着。

　　穿着一身国防绿的张杨身高有1.8米，手搭在身前的椅背上问坐在椅子上的陈延军：“老谢那家伙的妹妹听说让人给砸残了？”张杨也是昨天刚从部队休假归家，听家里母亲和妹妹聊天时说了那么一嘴。

　　“听说疯了，逮谁咬逮跟条疯狗似的。”方戎军一把扣住张杨的肩膀，斜斜的依了上去，吐出口的话不无恶意。

　　“你丫的嘴巴洗干净点，别一副刚从茅坑爬出来的臭虫样，满口喷粪。”张杨一甩肩将人甩了个踉跄，差点没趴下。

　　“去你大爷的张杨，你丫的为谁报不平呢，又不是你小情儿。”方戎军怔了下，一腔怒气让他跳了起来，对着张杨就踢了过来。

　　张杨转身躲过，弯腰探手过去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盘子，就要往方戎军的头上划拉。“丫的孙子哎，爷爷能不知你那点小心眼，不就是和谢二同岁，偏人家大学毕业现在已是东北军区连长，你丫的猴儿等到秋天还不知能不能参军呢，心里不平衡是吧！时刻找存在感是吧！还敢拿谢妩来撒气，你丫的亏不亏心，那也是在坐的从小看到大的妹妹，你就敢乱喷粪，再叽歪老子花了你的脑袋，看哥几个谁来拦一下。”

　　方戎军抬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站起来的陆章尧、柳援朝双臂环抱，对他怒目而视；陈延军支着下巴半抬起眼皮, 慵懒地朝他投来一瞥，眼神中带着审视。不禁脊背一凉，这是犯了众怒了，心里一阵憋屈，嘟哝道：“周佳楠前几天好心好意去医院看她，她倒好将佳楠的鼻子都差点撞折，现在还高肿着呢，满脸青紫，这得多狠啊，心肠……”。

　　看着众人盯过来的视线，将下半句饱含恶意的话咽了下去。

　　“周佳楠？”张杨仰眉，哪里拍来的婆子啊！

　　“我小婶周红敏她侄女，长相、性子跟她像了个十成十。”陈延军一句话，张杨便明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方戎军，丫的整一个脑残。

　　周红敏是什么人啊，面上温柔小意的一副小女人作派，当年靠手段嫁进陈家，这些年可没少折腾。

　　这方家怎么教子的，长子方戎勋比谢二还要略胜一畴，次子就成了这副德性。

　　“听说谢家老太太的事你三叔也参与了？”张杨对着兄弟挑了挑眉，那意思你家老爷子都不管你三叔了，让他这么发展下去，将军区大院里的人得罪个遍。

　　“有周红敏在下面鼓捣着，爷爷也管不了。”上面的人要拉陈家下水，爷爷费尽心力周旋。三叔夫妻倒好，呵！一家子蠢货被人利用也不自知，各个还自鸣得意，家里也无能为力啊！

　　几人一听就明了，这是被陈老爷子当了弃子，推出来的挡箭牌。想来也是，陈家老三陈建安，运动前是个科长，是部里第二批起来造反的干部，担任了革委会副主任，人倒还算正派就是观点太激进，又不讲人情，人送外号“铁革命”。

　　“谢妩今天出院了，这两天找谢二聚聚，看丫的有没有哪方面让哥几个出手的。”陆章尧说着最新消息，出大院时远远看到谢家门前，谢二带着音音下车。

　　“嗯，是该如此。”有了方戎军闹的这么一出，几人没再多谈，一会儿菜上来匆匆吃了各自便散了，只等过两日约了谢二再说。

　　陈延军一到家，便被老爷子叫到书房。

　　“怎么现在休假？因为谢二的事。”老爷子撩眉瞥了眼孙子挺拔的站姿，进卫戍队一年多了，这是第二次归家呐，还没一次是因他老人家，唉，伤心啊！

　　“嗯。”

　　“你能帮什么忙？人家都处理完了。”凶手被谢二送去了监狱，有谢家压着一个故意伤人罪是跑不了的。幕后关系，牵连起一串不也被谢家整的有口难言；就连刚进大院的李家也没落到好，李家嫡长孙20岁的李家国，被通知进了西北兵团。反而是旁□□个惹事的李清瑞，有了参军的名额。

　　唉，往后老头子想过个太平日子，也难喽！

　　“凶手背后牵出了京城的玩主，该清理了。”陈延军早就想动手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个契机，这次多少是个机会，得好好和谢二商量下，方好下手。

　　“那群混小子，直接让响应主席号召，安排去上山下乡不就得了；哪还需要你们动手。”老头子撇撇嘴，孙子那点小心思还当自已不知，不就是当年调戏人家谢二刚来大院的妹子，被谢二揍的断了根肋骨，从此杠上了，处处想找回场子，到现在还没成功。

　　“嗯。”这倒是个好去处，建议不错，可以采纳。

　　“柳伯父放回来了？”晚上因方戎军在，有些话就没问柳援朝。

　　柳援朝的父亲，柳纯炘是军医院中医部的主任，年初就被带走隔离审查了。

　　“对，谢家闺女能被救醒用的是中医的针灸和药剂，打破了医学界此类病例的记录。有谢家带头运作，引起了首长的重视，柳纯炘等一批中医部的医生得以放出，恢复工作；不过可能要被调任到地方上的军医院。”老爷子咂摸了下嘴，眼里透着小得意；光有谢家带头，没有他在后面的推动，哪有这么容易这么快。

　　“谢妩不是没好透吗？听说……”疯了，还不知谢二会在京市如何发狂呢。

　　“那也是醒来了，没看医院里还躺着的那位，比那丫头的伤还轻呢，到现在还没醒。”叫老头了说那就是活该，学什么不好，跑去当□□到处打砸伤人，遭报应了吧！反被人套了麻袋伤了，凶手至今还没找到。

　　同样的时间相似的对话也在张家响起。

　　唯陆章尧则不同，相比众人对谢二的看重，他更敬重谢三谢仲瑜。谢仲瑜当兵前曾在京市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正是大搞串联，混乱时；他趁机收了帮小弟，这帮小弟如今大部分已各奔东西，剩下的十来个人则转交给了陆章尧。

　　陆章尧的父母进了Q城监狱，兄妹几个被赶出了大院。现在住在建设胡同里的一处小院里，这处小院是哥们几个帮着找的，每月的房租要10元，只有两间房，房子刚租时比较破败，院中草木丛生，兄弟帮着将露天的屋顶修缮了下，院中他带弟妹将杂草除了洒了把菜种，已能吃到小白菜了。

　　现在他们能领的生活费每月每人只有15元钱，生活过的紧巴巴的，弟妹有多久没见过荤腥了，将从饭店打包回来的小抄给家里送去。

　　转身便又踏进了夜色中，谢二回来了，有关郑尾巴一家他们私下做的调查，该汇总下给谢二送去了；希望对他多少有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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