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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一件好礼物!
“爹,我怎么是泼猴呢!”戚颜故作生气的扭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咕噜咕噜的转着,悄悄瞄了一眼她娘亲,似乎娘亲的态度有些放的太开了?
自己的爹娘自己知道,他们本没有那般熟悉,哪怕爹爹是娘亲后半生的依靠,哪怕娘亲已为爹爹孕育了三个孩儿。
龚氏抬头看了看日头,急忙吩咐竹书去寻两个儿子往正德院老太君那里去。
她转身见戚北战拧着眉头似有不解,于是柔柔的笑了,步履轻移,挽住戚北战的手臂轻声解释道:“今日,将军封爵的诏书已经下来了,正德院那边老太君说要为孙儿起贺,办席邀自家人聚聚,咱们做晚辈的自是理应早早地过去才好,哪好叫长辈多等,何况这又是为你庆贺。”
戚北战了然的点头,他和这位老太君并没有什么深厚感情。她本非他的亲祖母,而是当年老怀德公抬起来的,是他三叔的亲娘,因她确实不曾对那位性子绵软的原配夫人动过手,他父亲也便一直拿她当长辈供着。
那位老太君也从没动过那些不上台面的心思,现在来这么一出,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戚北战目光扫过自家闺女,周身凌厉的气势有一刹那的回暖。
他捧出一个红底绣金的礼盒,小臂长短。
戚北战把自己珍藏已久的宝贝递给自家闺女,紧紧的盯着戚颜。沙场上所向披靡的大将军从没这样紧张过,他缺席了唯一女儿的成长,甚至连名字都是写信寄回来的,这可是他送给女儿的第一份礼物,自然期待她能喜欢。
索性戚颜不知道这傻爹的心理,否则她都要为自家两个倒霉哥哥叫屈,毕竟大家的名字都是这么来的,凭什么轮到礼物了就只有她的,谁还不是个小公举咋滴?
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把弯刀,精致的刀鞘,镶着几颗宝石,华丽又不显得夸张,一瞬间就抓住了戚颜的目光。
她激动的蹦起来,抓着弯刀扑向戚北战,挂在他的脖子上,朝他的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接着又笑哈哈的蹦下来,攥着弯刀一本正经的向蒙圈状态的爹爹娘亲告礼,然后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戚北战看出自己的礼物和了闺女心意,乐呵呵的看着戚颜溜出了门,转头就对上了自家娇妻风云密布的脸。
戚颜不厚道把自家爹爹抛下独自面对娘亲的怒火,自己转而去了百草园闽先生的住所。
那位年轻时纵横江湖的古怪医师定然知晓这把匕首的来头。
然而,不等她走到百草园便遇到了刚刚见证她爬树英姿的小少年。
相顾无言,相当之尴尬。
“阿暖,娘亲不是叫我们赶去正德院曾祖母处吗?你跑这里作甚?”戚琛看着自家宝贝妹妹,有些无奈。很多时候,这个妹妹甚至让他感到恐怖,他看的懂父亲娘亲,看得懂满院俾从,甚至天下局势,他也敢妄称懂其三分。唯独这个小他五岁的妹妹,从来都像个谜一般。然而,即便如此,她依旧是妹妹,需要他竭力保护。
戚琛见妹妹怀里抱着一个足有她胳膊长短的红盒子,在联想他今早去向父亲问安时桌子上的天下名刃——血琥珀,这盒子里放的什么,可想而知。不禁有些无奈,却也不知父亲是怎么了解到妹妹这古怪喜好的,送个礼物竟能如此精准的投其所好。
“她果真是阿暖。”萧少泽顾自肯定了之前的猜测,心底却是吃了一惊。怀德公府五小姐贵女之名不可谓不盛,却不想竟是泼猴一只。
听闻好友如此说,戚琛倒是有些惊讶,却不知妹妹与他何时见过?随即,他向戚颜摊开手,挑挑眉。
眼见剥削狂大哥又要残忍夺取她的宝贝了,戚颜只好上前拉住萧少泽的袖口,把红盒子塞到他手里,抿着唇讨好的笑笑,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有何目的根本一览无余。
萧少泽不禁有些好笑,这小丫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却没想到竟然怕阿琛。
鬼使神差的,他也冲她眨了眨眼,唇角勾起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弧度。
一瞬间的,两个人的相遇似乎理所当然的结下了缘分,注定了未来的纠缠。
戚琛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妹妹不过六岁,或是他多想了,不过若妹妹出嫁,靖王府绝不是一个好去处,现今靖王府的安稳,不过是因着靖王的一笔从龙之功,一笔救命之恩。而无论下一个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谁,没了这两样情义,靖王作为本朝唯一一个异姓王,地位都会无比尴尬,何况这是一个享世袭爵位的佐政亲王。
这种可能绝不能发生,他虽与少泽交好,视为知己,却绝不会把家族和亲人掺杂到这情义当中去。
他有意无意的隔开了他们,在门庭与萧少泽道别,拉着戚颜去往正德院。
戚颜直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却不知究竟哪里出错了。
哥哥的手很温暖,是她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最熟悉的温度。
戚琛,多么熟悉的名字,她的救赎啊。
默默地握紧了少年的手掌,这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却又出奇的相像。
老师的年龄足以作她的父亲,哥哥却只比她大了区区五岁。
老师总是很严厉,哥哥总是笑哈哈的,可他们一样温暖。
四岁,她第一次鬼使神差的想要离开这个陌生的时代,以死亡的方式。
哥哥发现了,总是笑嘻嘻的哥哥板着脸,九岁大的豆丁义正言辞的怒斥她,“你若这般毫无意义的离开,便对不起这世上遇到过你的所有人!”
重合了,在那一瞬间。
她的老师戚琛,她的哥哥戚琛,真的不只是名字一样而已。
她重生的秘密,他怀疑了,或者已经肯定了。
多智近妖,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用来形容这位哥哥的词语。
“阿暖,为什么把爹爹送的礼物交给不认识的人?”状似不经意的,戚琛问道。
“阿暖觉得和小哥哥很配啊,那把匕首。”戚颜乐呵呵的说着,心里无比肉疼,她只是让那家伙代为保管,她有写到他手心里的。
“嗯”
戚琛意味不明的随口应了一声,他虽是看不懂阿暖在想些什么,但是不是实话他还是看的出来的。这样明显的谎言,没必要拆穿,毕竟那柄匕首,其实更适合妹妹。
这样之后便是沉寂着,他们来到了正德院,一个她并不经常踏足的地方。
奉孚的男分女化并非十分严苛,像这种家宴,甚至连屏风都撤了,只要男女分席而坐便可。
戚颜和哥哥一同进去,他们来的不算早,却也不晚。恰是刚刚好的时候,向老太君和各位长辈一一见礼后,便入席了。
戚颜跑到刘氏身边,偎在她怀里,不肯动弹了。
大抵是因为她爹爹和大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关系又相当好的原因,大伯娘和她娘亲的关系仿佛亲如闺蜜……
这样的场合,大伯娘总是第一个到的,娘亲就比较慢了。
“侯爷,请。”
不必多想,这是她爹爹娘亲到了,在这怀德公府被称为侯爷的,只有她家爹爹了。
只是这封爵文书才刚刚下达,若非谛听之功,恐怕她都不知道爹爹封爵的事情,这正德院的一个小小婢女到是知道的清楚。
戚颜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簇冷芒。
这老太君,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戚颜从刘氏的膝头抬起脑袋,娇憨的冲着刚进门的夫妇二人笑,眉眼弯弯,一副很乖巧的样子。
“爹爹,娘亲。”她扭了扭身子,从
大伯娘身上跳下来,蹦蹦哒哒的冲去抱住了自家爹爹的大腿。
戚北战低头看着闺女那憨态可掬的小模样,神色有一瞬的柔和,双手伸到她的腋下,把戚颜稳稳的端在手里,和龚氏一起向老太君请了个安。态度随意,不失礼,却也并非恭敬。
若是以往,他断不会这样,可这次却不知这老太君打的是什么算盘。戚北战看似随意的扫了眼,发现没有他的父亲怀德公的位置,却不知她是何意。
戚颜乖乖的跟着母亲去女席坐着,没有了刚刚的活泼跳脱,现在的她,举止得体,神色淡漠,小小的身子,莫名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今儿个我把你们叫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是子飒因功封爵,老身想着合该召大家一起聚聚,也给子飒庆祝庆祝。”
戚颜低着头,眼睛微微眯起:子飒?想是爹爹的字吧。她却是第一次听说。
戚北战起身,向老太君一拘礼,笑道:“子飒谢过老太君好意。”然后,他转而抬臂执酒,“诸位权当咱们一家人聚聚,不必多礼。”
戚颜看着爹爹这和气的模样,偏生觉得有问题,这位老太君,似乎并不得她爹爹的尊敬,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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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把大纲重新调整了一下,文章也进行了重修,之后会保持最少两天一更。果子们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