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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波狱中牢记任务,玉莲回家准备营救
广州南石头监狱里关押着清共过程中,分离出来的人,有的可以确定是□□,有的尚待甄别。而这些身份未确定的人当中,不乏有后台、有门路的,有达官显贵来说情,主管甄别审讯的胡金山得到上头的令,只要有一个将官或者两个校官做担保,就可以放人,但是日后一旦查出这人是□□,为其作保的人也会受到牵连。
价码已经开出,但是出手救人的人变少了,除了至亲,谁愿意冒这么大风险救人!
江波在监狱里,看着同牢房的狱友视死如归的表情,他敛了敛表情,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是□□。
江波记得刚刚入党时,他的教官也是他的入党介绍人赵一青对他说过:“你是秘密党员,无论发生何种情况,你都不能暴露身份,这是纪律!”这句话救了他,让他不用向其他狱友一样判定了死刑。
江波找了一个角落做了下来,他闭上眼睛,思索着怎样应对接下来的审问。江波确信,他的身份现在还没有暴露,因为张书会的指控,有嫌疑。江波知道,只有不暴露身份,才有机会执行赵教官交给他的任务,只有不暴露,就还有希望。
何昆站在胡金山的办公桌前,神情紧张。胡金山问他:“找我有事?”
何昆上前一步,说道:“老师,我想说,抓江波是不是抓错了?”
胡金山看着他,疑惑道:“抓错了?”
何昆接着说:“我和江波同时报考军校,同住在一家旅馆,同时被录取,又分配到一个学兵连。”
胡金山双臂放在桌上,双手交叠,“何昆,你左一个一同右一个一同,难怪有人说,你和江波好的如影随形,出双入对。我要不是看在我们是浙江同乡,我们两家是世交的情分上,就凭你这一口气说了好几个一同我就可以把你和江波一起抓起来。”
何昆耷拉着脑袋,悻悻地走了。
远在湖南芙江陈家坡的江家,江波的父亲江槐正在和陈家坡农委的几个负责人开会,突然一阵敲门声,江槐打开门,农委的王小黑倒了进来,语气微弱地说:“不好了,白狗子们从前街打过来了。”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王小黑抬到屋里,一旁的康老三跑过去关门,不料被追来的GMD保安团士兵一枪打中胸口。
康瑛大喊着:“爹!”跑过去,江槐也喊着:“老康!”康老三用身体抵着门,门外的士兵用枪托砸门,用脚踹门,大喊“开门。”
康老三推着面前康瑛和江槐,“快走吧!”江槐拉着康瑛,连拖带拽地把她带走了。
后有追兵,怀着身孕的康瑛跑不快,江槐没办法,只好让康瑛先躲起来,他去引开追兵。“瑛子,你也是农委的成员,白狗子不会放过你的,你顺着这条小路往南跑,到广州去找你江波哥,他一定会保护你。荣轩那孩子也不知道在哪儿,你就先去广州吧。”
江波在牢房里看着被押往刑场的队伍,他们排成一排长队,有人高声地说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满腔热血满天忧,我哭轩辕我神州。留得子胥豪气在,十年归报楚王仇。”
江波压抑着自己,他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光明正大地表达自己的信仰。
火车站门口,滕玉莲一出站就看见滕谦站在汽车前,含笑看着她,她拉着宣毓湄快步跑过去。她身后的警察喊她:“小姐,两位小姐,你们的证件!”
滕玉莲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交给我的伙计吧。”
滕谦笑着抱住两姐妹,点了点她们俩的额头,“你们俩个,急死老爸,也想死老爸了。”宣毓湄抱着滕谦的手臂撒娇,“干爸,我错了。”
滕玉莲说:“爸,我们去武汉的时候没跟你们打招呼,你不会怪罪我吧。”
滕谦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父母没有怪罪女儿的,只有牵挂。”他看着宣毓湄,“你二叔回来还找你呢,不过他们今天去佛山了,明天回来,咱们先回家吧。”
他们身后的赵一青把行李和证件递给司机,和滕玉莲对视一眼离开。
宣毓湄注意到这个人,他是上火车前,滕玉莲带来的,说是雇来帮她们拿行李的,可是他看着不像是做工的样子,手上虽然有茧子,倒像是军人出身。
宣毓湄看了看滕玉莲,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忽然有一个猜想,也许江波不是被冤枉的,滕玉莲和刚刚的那个人,是一个组织的,为的就是救江波。
滕玉莲告诉她,现在没人愿意趟这趟浑水,若没有实际关系,家里人是不会帮忙的,最好说江波是她们俩其中一个的男朋友。
进家门的那一刻,宣毓湄想明白了,既然这是滕玉莲的任务,她也就不跟着掺和了,就按她说的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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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清共江波被捕入狱,救人玉莲假扮情侣
1927年4月12日,以蒋-介-石为首的GMD新□□在上海发动反对GMD□□和□□的武装政变,大肆屠杀□□员、GMD□□及革命群众。
政变后的第三天,在广州,大屠杀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开始。
那一天,按照黄埔军校的操典规矩,全校的学兵照例操*练着每天的晨*操,可是危机就在这个时候降临。
荷枪实弹的宪兵跑进小*操*场,把学兵们团团围住,接着,学兵连连长马克孚站到台子上,发布命令:“□□同学向前,GMD同学向后,向前向后一步——走!”
随着这声命令,国共两党的同学,向前的向前,退后的退后,原本整齐的队伍完全乱了。
队伍里的江波听到命令后,犹豫了一下,站着没动,而队伍很快就按照马克孚的有一个命令,分成了三个方队。GMD的同学在右边,□□的同学在左边,无党派的在中间,而江波就留在了中间的无党派的队伍里。
马克孚扫视了一圈,目光停留在江波的身上,他大声道:“江波!”被叫到的江波头皮一麻,“到。”马克孚阴鸷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江波,“你怎么不动?”江波面露疑惑,“报告长官,学生不知道自己该站那一边?”站在一边的胡金山看向江波,眼神中带着审视。
马克孚问:“你是GMD还是□□?”江波定了定神,“学生无党派。”马克孚看着他,“你倒是会说话,那我问你,你信仰什么?”
江波调整好自己的心神,说道:“学生信仰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
这话没有错,但是马克孚不想就这样算了,他一直觉得这个江波有问题。“谁能证明你不是□□?”
江波听他怎么问,连忙看了眼GMD方队里的何昆,“报告,何昆同学可以证明。”
马克孚把目光对准何昆,“何昆,你可以证明江波同学不是□□吗?”被点到名的何昆心里七上八下的,江波一向神神秘秘的,他也说不准。
何昆硬着头皮说:“报告长官,江波同学说的,也许……”
胡金山看出他的不确定,上前道:“何昆同学,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不要含糊其辞。”
何昆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是还是不是,他右手边的张书会突然出声:“报告长官,我可以证明!我可以证明江波是□□!”
江波闻言,全身地血液都快凝固了,紧张的不行,这个张书会一向和他不对付,又是个爱投机钻营的,惯会落井下石。
胡金山追问张书会,“你怎么证明江波是□□?”张书会不慌不忙的说:“江波同□□政治教官赵一青关系密切,学生已经注意多时了。”
江波马上反驳,“张书会,我和马连长的关系也不疏远,你怎么不证明我是GMD?”
这时胡金山开口,“江波,出列!”江波没有办法,只要站出来喊了声“到”,胡金山命令道:“站到左边队伍里去。”
江波向右边看了一眼,转身向左边□□方队走去。那一刻,何昆的脑子里猛然蹦出八个字:兄弟反目,落井下石。
何昆天真地想着,分共也许是为了便于军校管理,让国共两党的同学分班活动吧。可是仅仅几秒钟的光景,他的这个幻想被胡金山击得粉碎。
“国共合作那一页翻过去了,黄埔军校清党于今开始!把□□全体带走!”
围在四边的宪兵们蜂拥而上,一个个黑洞洞地枪口对准了手无寸铁的□□学兵们。
赵一青在政变之前因公外出,躲过一劫,他在黄埔军校发展的□□员全部被捕,他想去救他们,可是GMD的监狱不是那么好闯的,就不出人,还会把其他同志搭进去。
他忽然想到一个人,也许可以试试救他。
赵一青来到皓轩茶楼,见到了他约的人,“滕玉莲同志,有一个任务需要你来完成,不过你会受点委屈。”
滕玉莲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她目光坚定地看着赵一青,“赵教官,什么任务。”
赵一青说:“用你父亲的人脉关系去救一个人,今后你和他假扮情侣。”
滕玉莲有些惊讶,她问赵一青这个人是谁。
回到宣家在武汉的房子,滕玉莲还是没缓过来神,她看着在花园里看书的宣毓湄,思考着怎么和她解释。
滕玉莲把宣毓湄拉到自己房间,反锁上门,小声说道:“我今天遇上一个熟人,他说江波被抓了,有人指认他是□□。”
宣毓湄面露惊讶,“我们快点回广州,我二叔已经回家了,我们找他帮忙。”
滕玉莲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以什么名义找干爸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