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我

　　林醉知道我是同性恋而且还暗恋他初级班同学多年的事实，是在毕业后许梅英和我出去玩了一趟后。
　　那个晚上他就敲我客户端了：
　　"黑锦，明天我去你们那边找你，早上八点给我乖乖等在学校门前！"
　　我纳闷，他吃了火药啊，脾气好躁。
　　结果第二天他八点半才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我还没质问他迟到的原因，他就扯着我往不远处的小巷走。那里人少。
　　他那时已经是半个能力者，激动起来甚至有噼里啪啦的静电音，加上他一言不发的阵仗吓到我了，我真的乖乖任他拎到巷子最里面。
　　"你是不是同性恋？！"他厉声问。
　　我当时真的一个激灵没给跪下来，一是本身就因为气氛而感觉毛毛的，二是他突然发声气势吓到我了，三也是最重要的，这一直是我死死守着的秘密，从来没有人这么血淋淋地揭开过。四是那时候我俩都没意识到他是同性恋，我以为他"是代表整个社会秩序来审判我"了。
　　我咽了口水，感觉像是一颗火球滚下了狭窄的岩石隧道："…是。"
　　他的表情不知说是狰狞多一点还是恨铁不成钢多一点，我不敢看他，隐约听到空气中的噼里啪啦更多了。接着他用要杀了我的语气问：
　　"你喜欢许梅英？"
　　这下我是真不能动弹了——他怎么知道？他怎么会？怎么？怎么？怎么？为什么？怎么办？我哪里暴露了？从哪里补救？
　　"不要tnd糊弄我。快说，是还是不是。"
　　"你…你哪里看出来？"我还想挣扎一下。
　　"你说还是不说？！"他压不住自己的声音，暴跳如雷，那种噼里啪啦的声音具现成游动的雷丝。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选这里讲话了。
　　我摇头。"我…不会说那句话的。你换句话问吧…"
　　"那好！几年了？！"
　　"六年。"
　　"c！那不是二级开始没多久？！"
　　"嗯。"
　　之后陷入僵局。我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他代表正义就把我给人道主义了。半个能力者啊，怼死我就跟捏一只小蚂蚁一样。
　　幸好，平静一会后，他说：
　　"我tm昨天怎么就脚痒出去走了一圈？你知道你们逛的那个游乐场是在我们家附近的吧？（我点头）我看见你们了（我恍然大悟），你tm别装那副傻样，你肯定自己一点意识都没有。我一眼就看出你对许梅英那根木头不简单。那眼神，那动作。哼。我居然没料到，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女的就是她吧？（我点头）"他翻了个白眼，接着又严肃道：
　　"可你tn怎么就招惹上她？你知道她的家庭有多阔？她家只有她一个，以后肯定是要她继承的，她爸她妈又都是老古董，有钱有势，你觉得你G得过他们吗？还有，你tn没看到那些反同联盟的新闻吗，没看看下面那些评论吗？你觉得你G得过整个社会？"
　　"别说了…"我抱头蹲在地上。"别说了…求你…"
　　他叹了口气。"放弃吧。程锦。老子难得废话一堆，就是为了劝你，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根臭木头？"
　　"不…"我吸着鼻涕，为了忍住抽噎而小声地回答他，也是再次回答自己内心一次次一遍遍的讥讽："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我不会回头…的。"
　　"你！"他气得猛踢了我背一下，却没有发动能力揍我。
　　"你觉得我都知道的东西她会不知道吗？她tm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不回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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