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凉兮,邂逅甚美

作者:夏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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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05 暗涌


      “你刚刚不是说一起吃饭吗?我们为什么来超市?”西装革履的他,下了班还能和她一起逛超市,这也许在很多人看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在当时的她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我想做饭给你吃。”他拿起一把青菜,认真挑选后放到购物车里,这个动作似乎驾轻就熟。
      “哦?你还会做菜?”她挽着他的手臂,仿佛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熟络,和他在一起的就有的熟络。
      “待会你就知道了。”他难得没有对她产生的质疑而“生气”,看表情看来倒是心情不错。
      “好,那我要点菜。”她浅笑嫣然,看起来心情也是极佳的。
      “我要吃这个,这个,还有那个……”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对着蔬菜架上的所有蔬菜都指了一遍,仿佛是要证明刚刚那句话的可信度。
      “你这妮子,我要不要把整间超市都买下来给你?”
      “哈哈,那你也在里面,岂不是也把自己送给我了?”相爱的时候,有恃无恐也显得恰到好处。
      “……”他则是一副我不说但是也不能让你得逞的样子。
      她跑在前面,似乎在转角处看到了什么人,吓得急忙躲进了最角落的那一排货架背后。他刚想叫住她,迎面过来两个人。有些眼熟,但他想不起她们究竟是谁。
      迎面而来的两个人也刚好和他打了个照面,似乎本来想着躲避,看着脚步转了个方向,又回来了。但是已经“狭路相逢”,迎面而上吧。
      “凌总。”她笑得有些谄媚,讨好的味道从头到尾不加掩饰的透露出来。
      “凌总,你好。”不同于前者的谄媚笑容,这个短头发的女孩对着他一副花痴的样子,真是受不了。
      “嗯,你们好。”短发女似乎刚刚想上前站在他的旁边,他偏着身子推着购物车走了过去,短发女扑了个空,捡起架子上的蔬菜,恍然大悟状,“啊,原来紫甘蓝放在这里,害我找了半天。”两人明知自讨没趣,但却不甘落后地做一些愚笨的事情去掩饰。
      这一头的李晴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躲进角落的原因,被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给吸引去了。这一边的凌总裁对此表示非常不爽,从后面推着购物车慢慢走近她。看她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真的很想罚她,刚刚不说一句话就把他一个人给落下。看了看四下无人,不由分说地把她揽到怀中,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吻。这是一个毫不含糊的吻,本想着这妮子不老实是得教训教训才是,到最后,他还是沉醉其中。
      她有些喘,在他怀里撒娇,“哪有一上来不说话就吻人家的。”
      “哦?你见过哪一对情侣接吻之前,其中一方说,‘我要吻你了’。”因为她的“傻气”,他大笑起来。在他怀里听他大笑出声,她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
      “刚刚干嘛这么突然……这么……”她羞羞答答不好意思开口。
      “什么?”他明明知道她要问些什么,却装作一副故意听不懂的样子。
      “不和你说了。”说着又转身到货架前,以掩饰自己的脸红。
      他手臂长,把她拉了回来,“开一下玩笑嘛,这么认真。只是罚你言不由衷,罚你一下子就消失不见。”
      “哦。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好,不生气。”
      “刚刚那两个是我同事,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察看她的表情。
      “唉……走吧,想吃什么?”他转了话题,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到他们之间。慢慢来吧,她的事业刚刚起步。
      “我要吃酸菜鱼,还有,还有……可以留下次再说吗?”
      “哈哈哈哈……你怎么那么可爱呢?”他发觉自己越发喜欢这妮子了。
      “嘻嘻。”
      “要我帮忙吗?”看她的样子就不像是来帮忙的,反倒像是来厨房“觅食”的。
      “你把那个菜端出去,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他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里忙外的样子真是好看。她透过玻璃看到他正在给汤调味,这种感觉,真好。她禁不住偷吃了一块糖醋排骨。
      慢慢走到他的身后,用手抱住了正在做菜的他。
      他身子僵了僵,有那么一刻失神。
      “维森,我觉得自己很幸福,谢谢你。”她靠在他宽敞的背上,声音有些许喑哑。
      “怎么了?一顿饭就把你感动成这样?那我不得天天做给你吃才会让你一辈子都不会忘了我?”
      久久得不到响应的他,觉得气氛有异。转过身来,看到这妮子竟然红了眼。“怎么哭了?”他温柔至极地帮她拭去眼泪。
      “没,糖醋排骨太好吃了。”她藉以转移话题,其实是被那种感觉感动到了。还真是一个容易感动的小东西。他并没有拆穿她,“作为报答,饭后甜点你做吧。”
      “好呀。你要吃什么?”
      “我比较想吃你。”他些许戏谑而又认真地答道。
      她却在找材料,认真地为刚刚那个“好”字付诸实践,并没有听到他的话。
      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这情景在多年以后,竟是最让他怀念的,厨房里忙忙碌碌的小妻子,用心去烹调一份包含深情的滋味。
      “酸菜鱼很好吃呀,维森。”
      “那当然,包含爱的味道。”
      “呃……”她对这情话竟是有些不习惯,反倒有些被恶心到的模样,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的情绪。他则是惩罚式的捏了她的脸。两人打打闹闹地吃完了一餐饭,也已经是夜幕降临。
      酒足饭饱,他家离她的学校没多远,他提议走路送她回去。
      一路上,他牵着她的手,偶尔说着一些不失礼数的玩笑话,她则是捧场地哈哈大笑。
      “第一天工作怎么样?”
      “还好,同事都挺好的。”
      “要不要我和桑薇那边……”
      “不用,你这样我会生气的喔。”满满都是威胁的语气,可又不失稚气。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让我曾经活过的28年略感苍白无力?”
      “嗯?”
      “你这要强的妮子。”
      “嘻嘻。”
      他住的地方比较偏远僻静,夜里一般不会有太多的行人在路上走。
      对面的行人交通灯由绿变红,她嘻嘻笑笑地走在前面,过了马路。转过头来,却发现他还在对面。站在原地看着他,仿佛有些遥远,那一种虚无而又缺乏安全感的感觉开始蔓延,从小到大的自卑感这一刻蔓延生长,任凭他对她如此这般地好,也消除不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他拥有一家上市公司,经营的领域涵盖电力等垄断行业,数不清的身家和不动产,杂志社只是作为一个小小的分支而存在着。她比普通人还有普通,为什么他会选择她呢?
      信号灯由红变绿,他在那一头有些焦急,总觉得这几十米的距离的时间里,会发生什么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并未注意到来往的车辆,而是小跑着穿越马路。忽的在他眼睛的余光里,出现了一抹强烈的光线。一辆车歪歪扭扭地疾驰而过,她眼里似乎又出现当年的那一个情景。
      “不要!!!”她急忙地跑过去。
      索性车在他面前停住,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刹车痕迹,有惊无险。可她却被吓得不轻。
      “喂,走路看没看路的。我……我,你们这些小情侣,过马路都是目中无人的。”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喝大的醉汉,索性有惊无险。
      她额前冒着冷汗,就连脸也略显苍白。“晴晴,怎么了?”他也被吓得不轻,用有力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手,一边往马路边走。
      “不要,不要……”她有些瑟瑟发抖,惊吓之余似乎有些许他不曾了解的往事。他紧紧地抱住她,给她以温暖,希望这样能够暂时平复她的心情。
      “晴晴,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他安慰着怀中的她,竟发现,怀中的人早已泪眼婆娑。
      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断断续续的话,“爸爸他,爸爸……爸爸是因为帮我捡皮球……我太顽皮……妈妈一直说不要自己在马路边玩……不要在马路边……我不听。”她娇小的身躯里竟然深藏着这般往事,“我……那天,偷偷拿了皮球到马路边玩耍,谁知道……车子……车子就这么撞过来……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她在怀中瑟瑟发抖,他看着很心疼。
      以后过马路一定要牵着她的手,他是万般不愿再出现今夜这般情形。他轻声哄着怀里的人儿,心头却是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她的往事。
      “没事了,晴晴。”他口中劝说着,此时也许并不是开口询问的好时机。“我送你回学校吧。” 说着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学校的方向走。
      “不要!我不要回学校。”
      “那……你想去哪?”
      “维森,你可不可以陪我?”
      “好。”
      他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已然熟睡的她,用手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残泪。他叹了一口气,把灯光调暗,脚步变得轻缓走到阳台上。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拨通了助理的电话,不论对方睡觉与否,他必须现在就要下达这个命令。关乎她的一切,他必须知晓。
      “帮我查一个人,李晴。”
      三月的风里,流露着爱情的味道。些许甜蜜,又深藏着些许不为人知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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