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义

　　即使尸骨已经面目全非，他觉得自己依旧能辨出他们身前的模样。宇智波鼬看着林中被野兽咬得惨不忍睹的尸体想到。而一旁的小队队长旗木卡卡西，则很慎重地差使了几名暗部，在四周查看。自己则伸手捡起裹在尸体上的残布，用指腹摩挲着。

　　近期陆续有忍者在任务中失踪，起初火影并未注意，毕竟年前村内逃走了名叛忍。但昨夜火影似乎受到日向的指责，一名日向宗家的忍者在任务中失踪了。这不仅仅事关日向，还事关血迹界限。前些日子在日向家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这次的事件难保不是对方再次伸手。

　　于是火影大人便安排暗部调查此事，有的小队负责在村内收集情报，有的则像他们一般外出寻找。旗木卡卡西选了最近的失踪人员所领取的任务，没想到在云之国的森林内找到的竟是他们的尸骨。他长呼了口气，取出忍具包内的储物卷轴，打开，解印。

　　几名暗部刷的从四周出现，他们看了眼地上的尸骨，连忙别过脸。“没有异常，估计是因前几天下雨，所有的线索都消失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一名暗部问。

　　卡卡西抬手丢了个卷轴给他。“带回去，不管他们变得如何，木叶里也有等着他们的人。”

　　那名暗部接过卷轴，蹲下身子，沉默不语。

　　宇智波鼬抬头环视了林子，他抬脚走向一边，从疯长的茅草里捡起一块骨头，形状看似手臂部位。他迟疑地看了那堆尸骨，然后蹙眉。“还有一人，还活着。”

　　高威山的破宅之内，安静的要命。但细听之下，却能听到孩童断断续续的呻吟，那如鬼魅的痛吟却未吵醒宅内一人。武士的鼾声平稳地传来，他似乎睡的很熟，但眉头紧锁，面部肌肉时不时地抽动，他似乎做了个很不好的梦。暗夜的爪牙露出她明晃晃的爪子，危险的笑意即将划过嘴边。

　　哟，祝你有个好梦。

　　伴随着轻巧的低吟声，锵锵的几声，火花在半空中乍亮，矫捷的身影则再次隐于黑暗。耳边孩童的呻吟依旧不断，但呈现在眼中的却只有闪着蓝荧之色的经脉纹路。脚飞速的向宅子后院迈去，锵锵的又是几声，大雨在庭院内肆意，浇得满身皆是。身后传来声音，那极速的风声从耳边擦过，血珠便成皮肤内冒出。

　　打好下盘，摆好架势，所有的一切都将呈现在八卦之上。指尖的查克拉在瞬间凝聚，脚下的步子更加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手中指已打入膻中穴，右手则从肩井穴跳至环跳穴。砰的一声闷响，前宅灯火乍亮，武士瞪大眼睛瞧着墙边嘤嘤哭泣的孩童，他身边的忍者和女人已消失不见。

　　而我则擦过脸颊的伤口，将瘫倒在地的女人拖到屋内丢在地上。武士见女人的模样，二话未说就拔刀相向，我一掌打在他的肩井穴上，太刀咣当一声落地。他无力的站在那里，神情恐怖的吓人，一边的孩童见此哭得更凶了。

　　我在地上捡了根小木棍，抵在她的上星穴上，稍稍用力。女人哇的叫出声来，口中的唾液也喷到嘴边。“你要干什么？忍者。”身后的武士大叫，他移动下肢，朝我走来。我一掌拍向他的环跳穴，他砰的一声倒地，模样狼狈。

　　我拿着木棍继续抵在她的耳后，稍稍往下压去，女人五指无力的扯着我的手臂，那尖锐的指甲划过我的手背，血珠冒了出来。我面无表情将手下移，她哭着叫喊出声，模样有些疯癫。这时，脚跟处一阵刺痛，扭头一看，武士正张着那口野兽的利齿，咬在了我的脚裸处。我蹙眉抬脚一踢。“我这是在帮你，从敌人那里打探消息，无疑是最轻松的。”我晃了晃手中的细木棍。“虽然不知道村里侦讯班是怎么做的，但我知道什么叫效率。”说完，我运起查克拉，中指抵住她的腰腹处，将查克拉打入她的穴位。女人哭喊起来，像得了失心疯般，双目无神，只剩空洞。

　　我扯着她的长发，将其拖到武士身边。“你来问，你的忠义由你来达成。”

　　“你不像人。”武士吞咽着唾液，说的艰难。“你为什么还在笑？根本不像个人。”

　　武士低喘着，他微侧着头，不再将目光投射到我身上。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咬牙般厮磨，更像是切恨。或者可以这样说，他已觉得他的嘶吼在我身上不起任何作用。他在心底悲切的感伤自己为何会选这么个上路，现下只能如月前苟活着匍匐在地。那双有神的眼睛看向已经昏死过去的女人，带着怜惜，夹着悲哀。

　　我猝然松手，女人的长发缠绕这那颗苍白的脑袋摔在地上，咚的一响。哭泣的孩童瞪着失神的眸子，瞧着他的‘母亲’，且四肢不停的颤抖。我吸了口气屋内浑浊的空气，摇晃着身子抓着残破的装饰柱，滑坐在地，轻佻的吐着气，丝毫不在意湿淋淋的衣服上染上灰尘。

　　“呐，武士。在你的眼中，表现出什么样的行为才能算个人呢？”

　　屋外的雨，带着初冬的寒意，带着死亡的气息，降临这片还有这葱郁生命的山林。叶尖还泛着森绿的枝叶，舒展着筋骨，毫不在意的接纳，即便它带来的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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