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错付终成空

作者: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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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叶障目


      水岸两边的野草一直守着寂寞,却一直满怀憧憬不知疲倦的随风摇摆着。其实寂寞就如同阳光的影子,愈是绚烂明媚处,愈是伴随着无尽的忧郁。
      李鼐细长的手指抚上管教的脸轻声呢喃:锋儿,我已经把我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了你,我为了你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难道你却连一个真诚的微笑都不肯给我吗?为什么我越想忘却这份情,越是沦陷在你的回忆里?到底怎么样才能让我才能真正开始恨你…男孩的指尖从管教的脸庞慢慢滑落,透过他的臂弯,环在他宽厚的背上,干涸的唇凑上前停在他的脖颈上,体力不支的沉沉睡去。脖颈温热的触感让管教心头一颤,他看着怀里的柔弱男孩,他有着那么一张苍白赢弱的脸,他又怎么会是一个杀人犯?从他第一眼见到这个男孩,就知道他身上有着不一样的故事,但是这个故事究竟又是怎样的呢?本来管教的心硬如磐石,对任何犯人都不抱有怜悯之心,但今天面对着怀里的少年,不知怎么的,原本坚硬的心竟慢慢的有了温度。
      管教姓刘,名叫□□,是省城狱警中出了名的冷酷人士,这源于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婚姻,当初他从农村来到城市,在工地上背沙包,让他本就强壮的身体更加的精壮。在一次晚归的途中,他拼了全力救下一位被几个歹徒围堵的姑娘而弄得满身伤痕,“英雄救美”事件不久,他的包工头就跟他说他发达了,被救的姑娘的父亲是省城公安厅厅长。本来□□毫不在意,没想到过了几天姑娘偕同其父亲来工地找到了他。□□岳父对□□这个浓眉大眼的汉子颇为赏识,靠着姑娘父亲的关系□□在省公安局当了一名人民警察,同期姑娘下嫁给□□做妻子,并入赘到岳父家中。因为□□的工作特殊经常外出公干,妻子就背着他在外面结识了一个年轻俊秀的小伙子并已怀孕四个月,□□亲眼见过这个小伙子,眉清目秀,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英气。他心灰意冷的咆哮着马上和妻子离婚,由于妻子父亲坚持要求等女儿生产后再提离婚的事情,否则会败光家族的脸面,□□只好同意半年后再商谈离婚的事宜。寄人篱下的岁月并没有磨光汉子的志气,□□不希望与前岳父还有工作往来,随后□□向上级申请调离警察岗位来到这座男子监狱做一名普通的狱警,三个月后□□接到上级的嘉奖,说由于工作突出被授予模范标兵的称号,并担任管教队伍的小头目,他知道这些都来自于前岳父的帮衬,否则不可能才工作三个月就被提拔,看得出来前岳父对自己这个女婿还是有割舍不下的情义在。
      人们唯一能拥有的只有现在,却总是活在虚幻与现实之间。
      转眼半年之期已满,□□的妻子顺利产下了一名女婴,这也就预示着□□和妻子约定离婚的日子终于到来,□□的妻子和那个小伙子准时来到管教办公室,□□见那个小伙子虽然天生一副好皮囊,但是眼神却阴鹫不定,这让他颇为不喜,想来也是一个靠着女人上位的白脸男。每个人都挂着一张面具,有的人可以使它更加完美,而有的使它更加支离破碎。这些身影被一些燃烧的光线牵引,悠闲地晃来晃去,如同剪影一般变换着多种姿势,发出一种纯粹又单调的声音,被风霜雨雪冲刷着,重新组合自己的人生。
      正当双方商定离婚具体条款时候,门突然被打开,新来的管教推搡着李鼐进来,低眉顺眼的汇报:“报告、犯人要自杀,幸亏及时发现,请问长官如何处理?”□□抬眼看了一眼,见李鼐面如死灰的脸上如行尸走肉般已没有活人的气息,忍不住上涌上来的恨铁不成钢的念想,跳起来拍桌子让李鼐赶紧去死,不要再别人面前丢人现眼。李鼐抬起头看了看□□,又看了看和□□商谈离婚的两个人,突然如活过来一般,径直跑向那个小伙子,疯狂的抓住小伙子的双手,语无伦次的喊道:“刘锋、刘锋、我的宝贝儿、我的爱人、你、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回忆回到二年前。
      李鼐将刘锋接回宿舍后,宿舍的所有同事都已经去工地帮忙打扫积水了,挂念着刘锋还没有吃午饭,李鼐打开电磁炉开始煮面,放上了刘锋最爱的蔬菜。煮饭期间李鼐问刘锋母亲的近况,刘锋开心地说道:“我母亲已经做完了手术,这都多谢你的帮忙,你对我的好处,我永生不忘,我会报答你的。”李鼐听罢亲昵的摸了摸刘锋的头“刘锋,我不贪图你的回报,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午饭过后,项目经理来电话,说积水太多处理不完,所以让李鼐和刘锋下午可以在宿舍休息,不必过来了。李鼐刷着锅碗,想到下午可以过“二人世界”就开心不已。李鼐扭头朝屋里喊让刘锋把脏衣服先脱下来放到盆里,以便刷碗后给他洗干净。刘锋愉快的将身上衣服全部除去钻进被窝,光滑的肌肤被异物咯疼了,刘锋骂骂咧咧的从身下将异物抽出来,一看是两盒巧克力。李鼐听到刘锋的大喊便急忙跑过来一看,刘锋正抱着两盒巧克力傻乐呢。刘锋自然自语道:“是谁这么好心啊?我知道了,肯定是项目经理送给我的,不然就是甲方分发的,真是谢了弟兄们知道我就爱吃这口,还能给我留着。”
      这边李鼐的心如石子入水一般,翻开了阵阵波漪,原来在他心里,根本没有他的位置。便红着脸回答道:“是我给你买的,你喜欢吗?”
      刘锋听罢淡淡回了一声“哦”便不再言语。李鼐忍不住蹲在刘锋的床前,轻声的问他:“刘锋,关于我们俩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说完便止不住将手伸向被窝那具令他魂牵梦萦的躯体。刘锋一把推开那双不老实的手,不耐的回答:“我都说我会考虑了,再说吧,我要休息,你赶紧给我去洗衣服去!”李鼐试图寻找一丝借口让自己得到些许安稳,在现实的冷淡中,凄苦的泪水还是狂涌出来。
      亲爱的,你站在面前却已疏离,变得风一样的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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