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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江南的雨、江南的人儿、江南的话语好像都离不开一个“软”字,缠绵细腻,想来就让人生出无限温柔怜惜。
世上说无巧不成书却不单单讲才子佳人的偶遇武林大侠的奇运,秀青姑娘生在在南方且肤白皮嫩却是生在从小吃麻辣口味的巴蜀;此行一路去的也不是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而是大江大海人也豪爽的北方;而夏季北方的雨从来不是细软绵密的。
出来山西愈近京师愈感受到城镇更加密集,一行三人便不似从前那样紧赶慢赶以防露宿野外。本以为日落之前便能进到下一个城里,不想竟遇上了瓢泼大雨,雨点甚大打到身上还挺疼的,关键是雨帘如幕碍人视线,路途泥泞难行,雷电交织。狂奔至城下已不早,城门也关了。
赶忙行至城门口才发现竟是一个披着猩红色披风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青年男子在和守门小卒交涉,原来也是个没赶上的,那人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又跟小卒说了什么,隐约听到“姑娘家”、“可怜”、“方便”之类的,方言口音也重大概是想借着我们有女子势弱也要进城,一起说情吧。前行几部斜靠在大师兄身上“师兄,快扶着我”,大师兄笑睨我一眼,又忽的变了脸色,解下罩衫披在我身上,扶住了我肩膀。
那人嘴皮子竟也厉害说动了小卒,开了门,大师兄和三师弟与他拱手行了个礼,几人牵马而入。近了城那人竟没走,见我们三人进来了,凑了过来,开口却是人人听得懂的官话了。
“几位看起来远道而来,在下陆小凤,相逢即是缘分,今日天公不作美时辰又不早了,客栈恐怕也早已闭门歇业,在下有一处地方可以暂时歇歇脚不知意下如何。”这么平白无故套近乎的人,虽然刚刚受了他的情分,可是太自来熟了些,放在平时大师兄定时一堆客气话推辞了的,许是今天雨下的太大了,大师兄竟也同意了,告了声“有劳这位大侠”牵马带我们去了。
此城规划整齐,虽是雨中家家关门闭户倒也不难看出平日繁盛热闹的景象。猩红披风的这人带我们转了个弯,没走几步从侧门敲开进了一宅子,我见大师兄有些迟疑,就劝他不然我们自己再找客栈算了,破庙也可以啊。
“罢了,这城看起来富足怎么会有什么破庙,连行几日都疲乏了,暂且住下吧。”
进门有小厮来牵了马,那人引我们过了影壁穿过厅堂游廊在几件厢房停下,这才发现竟是个不小的院子。“几位就暂时委屈一下住在这三件厢房吧,一会儿几位换过衣服整理之后,在下于刚刚经过的厅堂等诸位一起用晚膳。”说完拱手先走了。
从峨眉山到京师算起来走走停停我们师兄妹三人竟走了近三个月,几乎是游山玩水的做派了,行李更是不少,这次雨下的突然,好多东西没有用油纸包好,衣服几乎全湿透了,过会儿还要去厅堂吃饭,虽然想称病小性子不去了,不过初来乍到还是暂住别人家里似乎有点不妥。
泡在这件厢房的木桶里,我正神思乱飞,外面有小姑娘敲门送东西。竟是从里到外一身衣服,难道是那位青年妻子的?这样就更不能不出去了,水红色的一群小袄罩衫,尺寸竟也差不多,穿戴整齐,蒸干头发(内力好物\(^o^)/~),到厅堂之时大师兄、三师弟还有那人都已经在了正在聊天,其中还有一位穿紫色衣服梳着姑娘发式的女子,原来这衣服竟是他姐妹的。
几人听到声响转头看过来,“师妹过来见过陆小凤陆大侠,欧阳姑娘。”
“陆大侠,欧阳姑娘幸会。”
“孙姑娘客气了。”
“孙妹妹客气了,真是个可人儿,幸亏挑了这身水红的衣裙,称极了妹妹。”
“切”……怒,三师弟不要以为我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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