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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不是人形怪
对于红衣美人，晓风残月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了。谁让死亡后骂人对方根本听不到呢？
这不是说晓风残月已经骂过了，而是之前得来的经验。他被卡在树上自绝后曾与仗剑走江湖说过话，可他发现自己说的内容对方压根没办法听到。
后来两人也是通过密语才搭上了话。可能和仗剑走江湖密语，那完全是因为知晓对方的名字，这个红衣美人的名字他并不知道，实在不知道要如何交流。
事实上，不管杀人与被杀，控制面板上都有一项仇人列，上面会显示着仇人的改名。显然，这两位初入新手村的人并不知晓。
一时间，想不到办法的晓风残月，只得原地下线。他心想，惹不起可以先躲躲。被杀几次也不是什么大事，游戏罢了。他不生气，一点也不！
还好林青下线的快，没听到红衣美人那句“咦，刷新了？”不然他修炼多面的稳“面”重“瘫”表情估计能够立马破功。
退出游戏后，林青就进了剑三的官网论坛。想要看看有没人与自己有过类似经验——毕竟这样的蛇精病，遇到一次绝对难忘终生。
如果真有人遇到，没准他还能学点经验。很可惜，林青最终除了发现大量的倾诉与八卦帖外，并没有找到有意义的东西。关掉页面后，他打开了一个古老的聊天软件。这个软件有别于其他新兴软件，他只支持语音和文字，甚至会屏蔽IP，但却很受一些内向不擅人际的人或是有些想倾诉秘密又不想为人知的人所喜爱。
林青刚一入之前创建的聊天室，曾经红极一时的频道，现在却空无……咦？怎么还有个人在？
像是回应他的想法，“叮咚”一声响，他出现在了有人的频道。
熟悉的人声惊讶的语调：“青子？你怎么来了？没玩剑三？”
发现是墨子杰后，林青十分好奇：“这个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不是和钱惠‘孟焦不离’吗，怎么会单独跑这里来了。”
“呵呵，没怎么，突然就想回来看看。”
墨子杰的语气与平日有些不同，但林青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很快话题又被他绕到自己身上。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昨天不是还说那游戏不错吗？怎么今天没玩？”
“别提了……”林青说不出的无奈，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讲出，顺便询问如果墨子杰遇到这种情况会怎样应对。
墨子杰的答案其实和林青的做法也没差多少，“打不过就骂，骂不了就跑呗，跑不了还不兴下线吗？又没多大仇恨，他总不可能一直守尸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一直聊到了大中午，林青开始日常做饭，墨子杰也声称有事下线。
也许被墨子杰那么一提，给了林青再入游戏肯定不会被守的认知，于是当晓风残月再次出现在剑三，发现入目不远处便有一打坐的红人美人时，整个人楞了足足三秒！
三秒之后是逃跑。晓风残月超常发挥，简直将游戏内的各类轻功运用娴熟。然而他快，美人更快！
“等等等等！！！！！！！”
吼声一出，晓风残月眼前已经惯例出现了黑白色的天空。那一连串的“等”也已成为他生命的绝响。
“咦？会说话！”
美人开口了。
晓风残月却在意识中死咬着手帕一脸泪拼命点着头。
是的！我会说话啊！我是玩家我怎么能不会说话！如果可以晓风残月真的很想使劲摇晃美人的双肩，大声吼，“美人你看清楚我是玩家我会说话！我是玩家啊！！”
可惜躺尸的他只能默默仰望苍白的天空，独自在内心吐槽。
美人靠近了，依旧红衣亵裤。
美人蹲下了，美人将晓风残月的尸体从上到下审视研究了一遍后，终于得出结论，“原来是玩家啊~”
如果晓风残月此刻能动的话，那他一定是拼命点头状态，美人你终于真相了！
美人的了悟终于让晓风残月脱离了频频看黑白电视机的状态。
起身复活那一刻，他甚至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晓风残月原地复活了，却没办法离开，因为红衣美人正持剑拦了他的去路。
“……”不是吧，“我真不是‘人形怪’！”
红衣美人收了剑，“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停下来而已。”
晓风残月收住脚步，望着两人之间一剑长的距离，目光有些纠结，“你……你不是有与人接触的恐惧症或是洁僻什么的吧。”
“那倒没有。”美人收了剑，“只是任何悄然出现在我十步距离的人，都会很危险。”
晓风残月一楞，“为什么？”
“唔……”美人低着头停顿片刻，再抬头时已是眉眼带笑，“因为我会条件反射想要杀掉。”
晓风残月确认美人在笑无疑，可是谁来告诉他，在谈论“杀掉”这个词语的时候，露出一脸幸福的微笑真的可以吗？！而且条件反射杀掉什么的到底几个意思！那是只有经历了千百遍的重复才能行成的一种行为好么！想到这里，晓风残月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打了个激灵：“……你该不会是那种为了钱啥都干，杀人越货满手鲜血剁人不眨眼的杀手吧？”
“你觉得呢？”美人挑眉，并未直接回答，反倒是让晓风残月猜。
晓风残月自然没有去细猜，因为对方仅仅是一个动作，他却神奇地觉得那流光溢转的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性感妖逸。一时间竟是有些被晃了神，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
醒醒！看人不能只看外在！这是个恶劣的人。还对自己做了很恶劣的事！林青不断催眠调整心态，转移话题道：“咳~那个，你没有下裤装吗？”
美人摊手摇头，“原本以为你会出的，结果你却是玩家。”
原本以为你会出的！
本以为你会出的！
以为你会出的！
为你会出的！
你会出的！
会出的！
出的！
的！
……
晓风残月悟了。原来自己不只被当作人形怪，甚至还被当成了BOSS！也真难为美人了，为了他这么个不出货的“BOSS”竟然能守在这个地方这么久！！
“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面部表情有点扭曲。”
“我！很！好！”
晓风残月在心里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自己是成年人不跟这种……计较！
“你看起来好像在想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绝对够帅顺手将腰间的剑抽出，随意的挥了挥。却让晓风残月感到一股压力。他果断摇头，想要赶紧转移注意力，结果一眼就望到了那双只着了亵裤的双腿。对于一个强迫症来说，不穿裤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哪怕并没有走光……也是十分令人焦躁的一件事！
于是晓风残月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试探性地建议道：“你要不要到商店买件下装？”
绝对够帅笑看他一眼，然后摇头摊手，“没钱……”
“我有！”
绝对够帅的笑意更深，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晓风残月，然后回答“好。”
“……”
见鬼了！晓风残月有些郁卒地跟对方一前一后来到服装商的铺面，不多久，他整个脸都绿了。
“！！五金！”
“客官，请在一分钟之内付款。否则交易取消。”NPC大爷机械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晓风残月果断摇头，“这个太贵了，换一条。”
说着晓风残月就想去帮对方挑一点性价比高的下装。然而，绝对够帅没动，以一副事不关已模样继续笑看他。
“……”晓风残月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随后想起自己才是赞助人，又莫名有了底气。“这条下装不错，属性点也高。”
“绿色的。”
对方一身大红，再配个绿下装，似乎确实有点……但是……
“没事。有没有下装我并不介意。”
“我介意！”晓风残月差点没喊出口。最后还是弱弱地问了一句，“你非那条红色的不穿吗？”
绝对够帅点头。
晓风残月沉默了。可在发现自己几次三番视线条件反射往下看拉也拉不回来，看完后犹如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浑身都不自在后，还是没忍住朝店家下了订单。
订单一下，下装被捧出。晓风残月却迟迟下不定决心按下确认。
似乎发现了他的动作，绝对够帅凑了上来给了他一个璀璨的笑容，“真是万分感谢。”
顿时被晃花眼的晓风残月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按下了确认。听着系统扣费金币流动的哗啦声，他的声音中不自觉带着一丝颤抖。
“……不谢。”
一条下装竟然花费了自己所有的积蓄。晓风残月欲哭无泪。
果然严雪有一件事情说对了，强迫症是病，得治！
这五金确实是晓风残月在新手村混到10级，并且加上那些隐藏任务的全部所得，甚至其中包括一个救助钱多多，得到一金的任务！
哀莫大于只剩内裤，全部家当都已经没了的晓风残月觉得自己心态平和格外平和。
算了，就当自己积德行善好了……只是为什么对象是那个灭了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家伙！
回头再看一眼已经换上下装的家伙，全套的红，却并不显俗，还是那么好看。看着看着晓风残月突然打了个激灵。
他感觉这种情况有点不对劲。立马收心一遍遍强调：我只是强迫症，我只是强迫症。
因为这场变故，晓风残月徒步游新手村的心情早已烟消云散，他现在只希望能够即刻、立马出村入城！
然而现实却再一次残忍地告诉他，他失去的不止是五金产……还是出村的路费！
得知晓风残月因帮自己购了装备无法出村后，绝对够帅很是大气地直接与晓风残月交易，“诺，我所有的积蓄都在这里，全给你！”
可晓风残月看着接过手的57枚铜板，再看看车夫机捧起的木板，“乘车前往长安，12银，谢谢惠顾；乘车前往洛阳，12银，谢谢惠顾；乘车前往扬州，12银，谢谢惠顾。”一股沧桑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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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不是人形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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