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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七公，起床了。”
那死老头不动，我也不急，招来还在那各种不明白的杨过，让他把老头子丢下山崖，然后那老叫花子终于不装了。
“你这小女孩，年纪轻轻，怎么这么歹毒呢？”
“哪里歹毒了？”我一脸正气的说，“我这不是以为您升天了么？这种从山崖丢下去的行为称为天葬啊。藏传佛教里说，这是回归神佛的最好方式。”
我承认我在欺负人资讯不通。
不过没关系，因为洪七公一脸我不信。
然后欧阳锋忽然跳了出来。和杨过欢欢喜喜的认亲。洪七公顽皮不改，跑去逗人家玩，自名欧阳锋，说他叫臭□□。我在旁边看得一脸黑线——要不要走人呢？
可是我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欧阳锋跟洪七公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打了起来，两人【襟带朔风，足踏寒冰，在这宽仅尺许的窄道上各逞平生绝技，倾力以搏。一边是万丈深渊，只要稍有差失，便是粉身碎骨之祸，比之平地相斗，倍增凶险。二人此时年事已高，精力虽已衰退，武学上的修为却俱臻炉火纯青之境，招数精奥，深得醇厚稳实之妙脂，只拆得十余招，两人不由得都是心下钦佩。】看得我心中赞叹，差点鼓起掌来。
天山折梅手本就是靠着各路掌法分别变化。我试着把我看到的掌法套进其中，虽然觉得威力不够，但是也比美女拳法高了不止一筹。于是我鸡血了。
可是再鸡血，也架不住两位老人家年事已高。我看着他们动作慢了下来，满心不舍的烤鸡去了——藏边五丑之前拿了一些食物上来，被我搜刮了一空。不论如何，虽然鸡蛋很重要但是下蛋的鸡也很重要——呃不是，两位老人家如果再不休息会出事的嗯嗯。
于是我故意把烤鸡烤得香喷喷的放在风口，让洪七公闻到，又让杨过去拉他义父，于是两位终于安静下来吃午饭。
那边杨过在介绍彼此之间的关系，我这里手下不停，撒佐料，翻神烤其他。
“好儿子，那边那个是不是你媳妇儿？不错不错！”欧阳峰一边吃着老子的一边评估老子，“屁股大好生养，手艺好又勤快！爹爹很满意。”
我转过身去看了他一眼。
“谢义父夸奖。”
我笑眯眯的看着杨过瞪大眼睛，洪七公差点被骨头卡住喉咙。
“不过既然义父提到媳妇儿，媳妇就不得不说句话——其实二老可以不必用这么麻烦的方式比武的。又累又不好玩。”
或许是看见欧阳锋欢喜的样子，杨过没有说什么。倒是洪七公把鸡肉吞下肚，看着我。
“难道你这女娃娃有什么好主意？”
“说句实话，二位年事已高，打起来不免……”
“哼！我洪七公老当益壮，再打三百回合也无妨！”
“乖儿媳放心！你爹身强力壮，肯定能杀掉这个欧阳锋！”
我“……”了三秒，“是我表达错误。我是说，二位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招式精妙内力深厚。打这么一场下来，在这华山之巅肯定动静不小。只是周围有的地方凶险万分，届时若是引起什么雪崩啊，石块掉落啊的，二位当世高手必能逃出升天。只是我们俩小年青，这样埋在这里不免可惜。但是为了瞻仰二位这场壮观的比试，我们又舍不得走。”
两人的得意洋洋，老小老小，老年人果然需要哄。
“……所以我想出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别卖关子啦！赶紧说。”
“你们坐在地上，只说招式，互相以言辞拆招。乃为文斗。”我摇头晃脑的说。
“这个办法好！儿媳妇，就这个法子！”
“……小姑娘，你不会是为了学我洪七公的武功才这么说吧？”
欧阳锋倒是挺坦然，那是，我是他“儿媳”嘛！
我把洪七公拉到一边，“七公，好叫您知道。那一位，”我比了个脑子不清楚的姿势，“功力时好时坏，招式变个不停。跟他拼体力，您不是拼不起。但是也要值当啊！眼下这个情景，要是您靠拼体力赢了他，别人知道了，定会说您胜之不武。可您要是输在他疯疯癫癫的体力之下……这不是堕了您自己的威名么！”
我递了个鸡腿给他。
“我好不容易想到这个两全的法子，您将就用吧！再说了，您觉得你那些武功，真的是只要嘴上说说，我们这些人就能会了？”
洪七公同意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过得相当悠闲了。两个老人家文斗起来像聊天似的，时而细水长流，时而慷慨激昂。间或杨过为了帮助欧阳锋恢复记忆，不停的跟他说以前的事情。我也偶尔爆点小料，说说以前知道的射雕情节，让洪七公惊讶不已。
杨过每晚起来练武，我知道他肯定大有获益，如同我一样。
这边欧阳锋儿媳妇儿媳妇的叫，我也就如同儿媳妇一样孝顺他。杨过和洪七公从开始的一副掉了眼珠子的表情，到后来的见怪不怪，而杨过还带着几分感激。
我想知道如果他晓得是他老子杀了欧阳锋的亲生儿子会是啥感想。
又比了三日，我严格的控制了两位老人家的作息。原作里杨过控制不住，那是因为他是男子，只能规劝。而我一个女孩子，撒娇耍赖玩横的，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他们还奈何我不得。就这样在山顶上又住了几日。我实在耐不住太久不沐浴要下山了，便邀他们一起。
“听说大胜关那边要召开英雄大会，我想去凑个热闹。七公，阿爹，一起？”直接把杨过无视了……
“不去不去！”洪七公一边摇头一边喝酒，“我跟老毒物还没分出胜负！”
“哎呀，华山之巅打斗是因为地势平坦好施展招式。”我一把抢下他的酒，这老头子喝得太多了，对血管不好，“你们现在改文斗，哪里不能动手？换句话讲，即便是在马背上，不是也能斗么？”
“嘿嘿，那老叫花子也不去！”洪七公把酒抢回去，小声说，“你不知道，那些小叫花子，只要看见老叫花子就有一大屁股事情让老叫花子解决，不见为好不见为好！”
“那你也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啊！难道你真的在等附近的武功重新长肥？”我又把酒壶抢了回来，“而且，您不下去，咱家阿爹也不肯走。你让我怎么劝嘛！”
洪七公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说小丫头，说你是他家媳妇儿不过是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开什么玩笑啊，我就是他家媳妇儿！”我翻了翻白眼，扫了一眼另一边同样瞪着两双眼珠子看着我的人，“我叫邵青莲，是那小子他娘生前给他娶的媳妇儿，连婚书我都还留着呢！”
杨过石化了。我看着他那错愕的脸，满意地哼哼。
“啥？你真是他媳妇儿？”洪七公指着杨过。
“真的，比珍珠还真。”
“你是媳妇儿？”杨过用一脸——怎么说呢——惊喜莫名的表情问，“你真是我媳妇儿？”
我扫了他一眼，考虑是该像小时候一样踹他一脚呢，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捏他耳朵呢？
算了，他那个凶残的义父可不会高兴看到这一幕。
“媳妇儿！！”趁我正想着这事儿，杨过扑腾到我面前，跟他小时候一样，“你还活着？我想死你啦！”
“你想的人多了去了！”一听见这话我就火冒三丈，“你不是说你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只有一个姑姑最疼你吗？我算啥呀我！……你放开！”
杨过抱住了我，我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自从那年穆念慈过世，我就再也没有哭过了。这段日子对原著的担忧以及对李莫愁的叛逃的害怕一起爆发了出来，我哭得稀里哗啦，一面把眼泪和鼻涕蹭在杨过的衣服上面——反正估计也是他姑姑给他缝的，老子就是不爽，咋地？
“你这个小王八蛋！！！！我被抓走这么久也不来找我！还跟别人说你要娶她！到处沾花惹草招惹女孩子！”我边哭边打他，“你还要我这个媳妇儿干嘛呀！你那些什么程姑娘陆姑娘耶律姑娘完颜姑娘，她们多好啊，温柔体贴美丽动人。还有你的姑姑，不是世上只有她对你最好吗！你要我干嘛啊！要她们去呀！”
打完了我还不解气，开始拧他的手臂。却始终不敢大力，毕竟是我养成的小正太啊！虽然这个正太……现在歪了点。
“我找了的我找了的！但是人家告诉我，你早就被杀了。所以我才……”杨过死死的抱住我，都快把我给勒疼了。
“你是猪头啊！我被杀了你不会去找找尸体啊！人家说啥就是啥？……谁说的我死了？”
“……李莫愁。”
我开始后悔当初出门之前没把她房间烧掉。
“那你就开始招惹那些小姑娘了？……不对呀，你遇上无双了吗？”我忽然想到，“她应该知道我活着的啊！”
“媳妇儿？”杨过疑惑的说。
我只呆了两秒就明白过来他是在叫无双，于是反脚给了他一拐子，从他放松的怀里挣脱出来。“你丫的究竟有多少媳妇儿啊！见人就喊是吧！！！”
忍不住又踹了两脚。然后我才注意到，七公和义父已经出去了。
“不是，那个，我跟陆姑娘只是朋友……”
“那你就更不该喊这个了！你这话让人家以后的夫君听见了怎么想？”我捏住他耳朵，“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去招惹女孩！你都给我当耳旁风了！以后人家无双要是嫁不出去，你要怎么办？”然后笑眯眯的问，“收了她？”
“怎么会呢！我心里只有媳妇儿你一个！”杨过就是杨过，花言巧语张嘴就来，“媳妇儿放手……这种姿势太难看了啊！”
“那你姑姑呢？”这个才是主要矛盾，其他的都是浮云，“那个‘只有她对你最好’的姑姑呢？她有没有说要做你妻子？”
杨过忽然哑口无言。我看了他半晌，没有催他，只是放开了他的耳朵，去收拾东西。
我一直都知道，其他的女孩子在杨过眼里都不算什么，只有小龙女才是真正能够动摇杨过的人。
摇了摇头，有些事情还是得让青春期刚过的小孩子自己想清楚才行。这个时候的说教，其实根本就没什么用。
——所以作者你刚刚那一大段其实都只是为了占字数么？
“……媳妇儿你放心，我会跟姑姑说清楚。她只是我的师傅。”杨过从正面抱住我，声音闷闷的，有些沉重。
我从后面伸出手，拍了拍杨过的脑袋，像以前一样。
事实上，我现在还不想把小龙女连根拔起，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原本才是杨过的本命。而我也无法把杨过让给她。如果可以，倒可以考虑让她跟着尹志平，毕竟对方已经迷恋到不顾清规戒律把她给上了。虽然瞧不起尹志平的为人，但总比公孙止好吧？我也想不到更好的归宿，隐居古墓对原本的她来说或许不错，但是杨过既然已经拨动了她的心弦，恐怕就不好处理了。
果然没有一种方法让所有人都幸福啊！既然我要的东西与别人的幸福相冲突，除非我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否则我绝对不会放手。
“阿爹怎么办？”我推开他，换了个话题，“大胜关英雄大会我是真想去，但是阿爹却不适合去那种地方。”
“我想找一处清静之地，给阿爹颐养天年。”
“这却不难，牛家村里不是还有我们一处房屋和几亩空地？”那地很瘦，当年穆念慈带着我们俩小的，不会耕种，所以结不出什么，“只是如今蒙古大军虎视眈眈，恐怕也没几年清净了。”
“无论如何，先安顿好阿爹，其他的以后再说。”
“这样吧，你先去大胜关等我，我安顿好阿爹，就来找你。你一路慢行，边走边等我。唔，我这一路，恐怕还得给阿爹买些奴婢使唤，怕是还得多耽搁点时间。若是你到了我却没到，你就先去拜会郭大侠和黄帮主吧！”
“好。”杨过点头。
“如果遇见全真教那帮孙子，不必理会。也不必装可怜，若有人问起，你便如实回答好了。别人信也好，不信也罢，又有什么关系。”
“好。”
“以前教养过你的人，”我指的当然是郭氏夫妇，“就算没有教养成功，毕竟养了你一段，不要恶言相向。那样只会让其他人瞧不起你。你越是尊敬他们，别人越会认同你的人品。这样，以后全真教若是再信口雌黄，你也更能驳斥他们。来日方长。”
“好。”
“好好照顾自己。买些好衣好马，别一副落魄小乞丐的样子，咱们现在不差那点钱，虽不用像个暴发户一样显摆，却也不能在那些曾今欺负你的人面前落了下风。”
我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件衣服，是我从李莫愁那里出来后一路抽空做的。尺寸也趁着这几天改好了。伸手想将杨过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换上，没想到杨过却停在原地迟疑了一下。我忽然想起港版电视剧里曾经演过一镜头，是古天乐对李若彤说，她缝的衣服他要穿一辈子。心中有些不高兴，脸上不免带了出来。好在我站在他身后，这小子看不见。
“怎么了？”我明知故问。
“哦，没什么。”杨过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身上的衣裳脱了下来，换上了我的，转头正好对上我的笑脸。
“合身吗？”我帮他把衣襟捋直，感慨万分的说，“我一直在想，我的小过，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长高了吗？胖了还是瘦了？”
“我现在不就在你眼前了吗？你看我是胖了还是瘦了？”杨过笑嘻嘻的说，“我早该知道你就是我媳妇儿了，那日你在跟藏边五丑打斗的时候曾经叫过我‘小过’，只是我当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看他换上衣服，满意的点头。衣服是天青色的，或者说接天青的颜色，虽然也很想做成TVB那种白色，但是人家那是戏服，本就是为了衬托杨过的孤傲性格（外搭小龙女情侣装），我可不想加重他那愤世嫉俗的感觉了。天青色，才是最适合男子的颜色嘛！百搭，完美！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送义父去牛家村，正好一路找人给他看病。你去大胜关英雄大会先呆着，我随后就到。”见杨过面露不虞，我又补充，“不管怎样，郭氏夫妇总归养育过你，你也该去看看他们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
其实我还是有些犹豫，无论是让杨过一个人去英雄大会还是把欧阳锋丢在牛家村我自己过来，我都不认为是好主意。但是我想不到其他办法，若是欧阳锋正常着，姑且不论会不会找杨过和我报仇（他儿子是被杨康干掉的嘛），倒是可以跟金轮法王斗上一斗。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去那里只会让天下人耻笑，昔日西毒，现在竟然是这幅模样。怎不让人感叹！
话又说回来，金大侠的书里，颇多这种反面角色的因果关系。杨康杀了欧阳克，被黄蓉间接杀死，黄蓉让欧阳锋疯了，杨康的儿子却又认了欧阳锋为义父，孝顺他，给他送终。
我以前就一直在想，如果欧阳锋没死，苏醒过来发现杨过其实是杨康的儿子，会是什么态度呢？
然后我很快就发现了作者的恶趣味：欧阳锋在一路和洪七公的文斗中，真特么的醒了。
作者，你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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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为原著描写。
小过，花心是要倒霉的！
话说，越来越觉得。这文快变成“原配斗小三”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已经闹不清楚谁是原配谁是小三了啊o(╯□╰)o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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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