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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落城初遇司徒玉
聂荧荧的跳水事件开始时还弄得满船风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逐渐地淡去了,只苦了我还要每天做哀愁状,不过话说回来我也确实挺哀愁的。
离起程时已大约过去了二十来天,船只才总算出了风洲驶入了云洲境内,但奇怪的是越往云洲方向走天气便越见炎热,我已经褪去了羊毛衫和秋衣只着一件外装,奈何还是闷热得难受。太阳也是毒辣辣的刺眼,已经没什么人愿意呆在围栏边赏景了,客船二楼到是有遮阳的雅座,阴凉透风自是惬意,还招待茶水吃食,可惜要五两银子一人一天,简直是牟取暴利,对于这些个有钱人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每天还客流量爆满,但我这等贫苦劳动人民却是消费不起的。
于是我简直变成了一活脱脱的受苦受难者,出房门吧,太阳照着热。不出房门吧,屋里闷着热。你说我能不哀愁么。
我只觉得这天气热得闷不正常了些,而看船上的其他人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打听下才得知这个鬼大陆一年有十五个月,分为五季,每季一百一十一天,分别是春夏秋冬厘,其中厘季与秋天气候感觉相仿,只是不收谷物,相当于在春冬间加了个过渡。而更奇特的是同一时期月明王朝的五大洲季节又各不相同,举例来说,现在风洲是春天,而云洲则是夏天,依次雨.雾.星洲各为秋.冬.厘季,而当风洲为夏天时,其他各洲的季节也会相应变换。唯一例外的只有上京,据说那里一年都是四季如春,温湿合宜,皇帝老儿果然会挑地方住。
而随着天气越来越热,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也都换上了半透明的丝绸外衣,让人不得不感慨幸好这个什么月明王朝类似于唐代,民风比较开放,不然象宋朝那样的这种大热天还要保守地裹个里三层外三层的谁受得了啊。
唯一可惜的是我没有丝绸薄衣无法享受这种福利,只能每天呆在房中不停地拿着把小扇子摇啊摇,这小扇子还是花二十个铜板从船上小厮手中买来的,心寒啊。俗话说的好,世界上最郁闷的事情莫过于冬天无暖气,夏天无空调。我一想到如果回不去的话还要在这个落后的地方经历无数个烈日炎炎的桑拿天就后怕,于是第N次地坚定了要反穿越的决心。
人一郁闷通常就会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我呆在小客房中望着窗外的太阳,突然执著起了一个深奥的问题。
你说这天上的太阳和地球上看到的是同一个太阳么,如若是同一个太阳那我岂不是还身在太阳系,那我又是在哪一个空间中呢,但不论我处在哪个空间按道理我所处的这个星球还是要饶着太阳转的,但若是饶着太阳转为什么一片大陆上会有如此奇怪的季节效应呢?
我开始试着构思整个月明王朝在该星球上所处的地理位置,并结合其四面环海的特征通过洋流等多方面因素进行分析。
最后,事实证明这个问题是复杂的,宇宙的奥妙是无穷的。当我终于达到落城而该问题依旧无解时,我选择了放弃成为伟大天文地理学家的可能。(当然,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继续研究,只要得出结论后将其命名为“叶子星猜想”即可。)
由于之前深受在现代所看穿越文的影响,所以我一直的打算都是先混进司徒府当丫鬟,再慢慢的结合时机取得玉佩。只是,当我站在司徒府富丽堂皇的大门前时,我才发现我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司徒府不是天天都招丫鬟的。
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没想到穿越的必然性原则再一次出现了重大失误,我无语地站在白灿灿的大太阳下,心中一片灰暗。TMD,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什么穿越原则了,JJ的姐妹们诚都欺我也。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可是老天,我不要担什么大任我只要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凡夫俗子就好,你能不能不要再耍我了啊。
我背着我塞满东西的双肩旅行包,大汗淋漓地走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看来这第一块玉不是个好啃的骨头,我得构划长期作战方针了。原本我想着当丫鬟包吃包住还有工资聂荧荧给的东西可以暂且缓一缓,没有马上就当的必要。但现在预想落空,而我身上连个住客栈的钱都不够了,当东西已经升级为首当其冲的第一要事,于是我再次走进了曾经让我痛彻心扉黯然神伤欲哭无泪悲从中来肝肠寸断撕心裂肺苦不堪言九曲回肠心如刀割的地方——当铺。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坐在大厅的凳子上只等得花都谢了那掌柜的才将那曲曲三样物品鉴赏完毕,只见他不厌其烦地再次抚了抚小日本般的鼻下胡,才悠悠地开口道:“姑娘的东西都是珍品,这玉佩色泽通透花纹繁复,玉簪乃直云翡翠所制雅然华贵,耳环也是南海珍珠所镶光滑圆润,小店做生意以价格公道为本,玉佩可以给姑娘五百两,玉簪三百两,珍珠耳环四百两,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饶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再好,听完这话也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地去。我只知道聂荧荧给我的首饰值钱,却没想到这么值钱,听听那掌柜的报价,这还有天理没有,我不禁想到富家子弟温柔乡里一夜掷千金的情景,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从当铺走出来的时候我还飘忽在云顶雾端,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叶子星也有一夜暴富的一天。我揣着一千二百两的银票,忐忐忑忑地走在同样古色古香的街道上,只是再也不觉得热了也不觉得累了,我此刻只想呐喊只想欢呼,我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啊。
不过再怎么兴奋,财不外露的道理我还是清楚的。为防万一,我以最快的速度奔到了最近的钱庄办理了我在古代的第一个帐户,只留了零头二百两拿在手里,打算去购买我向往已久的奢侈物品。
作为刚出炉的新一代小富豪,我自然不会再傻傻地受这日晒之苦,坐在一颠一颠的人力小轿中,我义无返顾地奔向了据说是落城第一的李记绸庄购置女人永远都觉得少一件的东西——衣服。
话说由于我的荷包足了,底气也跟着足了起来,一进李记的门我便悠栽悠栽地说了句:“掌柜的,把你这里最好的绸缎子拿出来瞧瞧,本姑娘想做几套夏装。”
那掌柜的一看我这架势,马上就眉开眼笑地招呼过来了,直指着一匹淡紫色薄纱绸道:“姑娘您今天可是来巧了,小店昨日刚收到了上京那儿来的货,您看这冰寒蚕丝织的紫色料子,整个月明王朝就只得二十匹,其中十五匹进了皇宫,余下的每洲也就得了一件,这云洲可没有第二家有了。您看这色泽,可是新调的新鲜色,穿在身上包准把您称得只若那天仙下凡,而且冰寒蚕丝自带凉意,这大热天的穿着,保管您什么暑都消了。”
这掌柜的一番话可谓说得我心里直痒痒,我再触手摸那绸缎,果然泛着凉意,这对早已受不了酷暑的我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没有空调冰块,有件发寒的衣服也成啊。而且这偌大个绸装只有这一匹紫色的料子,想来紫色在这个时代是很难调出来的,而偏巧我这人最爱的就是紫色。这匹料子可算得上是为我量身准备的了,如此想着便出口问了价格。没料到啊,TMD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那掌柜的居然笑嘻嘻地说:“看姑娘你是个爽快人,我便直接报个地道价,一匹二百两,绝对物超所值。”
我原本伸往衣袖里掏钱的手“咔”的就止住了,心中只惊得翻江倒海,人往往要看到高山后才知道自己的渺小,我如今算是切身的体会到了这一哲理。我严重怀疑这掌柜的是在坑我,想这两百两那搁现代可差不多等于四五万大洋啊,一块破布能值这么多钱?
于是我朝掌柜怀疑地皱眉道:“两百两,掌柜的你这也太贵了些吧,莫不是欺负我面生才高抬价钱。”
那掌柜的听我如此说立马就不乐意了,两眼一瞪哗啦啦地便蹦了一大串说辞:“姑娘,这整个落城都知道我李记的价钱是最公道的,向来是童嫂无欺,我打开门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信’字,你随便上一家去打听打听,我可坑过人不?本来这布匹就希奇流入民间的就甚少,我大概卖得是最便宜的了,其他别人家的那几匹少说也要卖到四百两不止。”
我见掌柜的这神情便知他确实未欺我,可是我刚刚才得点小财就花两百两买匹布,败家也不是我这么败的呀,但说不买吧,心里又过不去,我在这个落后的古代已经够悲惨了,再不为自己谋点福利这大夏天的难道热死不成,好不容易逮着个天然空调叫我就这么地放过了对得起自己么。
正当我盯着匹布心里小算盘打得劈啪响,在那里犹豫不绝的时候,一记男音突兀地插了进来:“咦?这不是上京天乐坊刚织出来的紫色冰寒蚕丝的料子,我托人往上京怎么寻都没寻着,没想到今天到给我碰到了,掌柜的,给我包起来吧。”随后一长得俊秀清朗面如白玉的翩翩佳公子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人便是这种有着奇怪心理的动物,本来犹犹豫豫的事但一来了个人跟你争就变成了志在必得决不相让,本来好好的一风流倜傥的佳公子平常看到都会觉得赏心悦目,但现在却怎么瞧都不顺眼,就觉得他败家仗着有钱充老大自以为是。
话说那公子旁边的小厮一听他们家主子发话了便要去搬那布匹让掌柜的打包,但还没等他拿起来我一只手就按上面了,“这位公子可不巧了,此匹布乃是小女子先看上的。”
面前的富贵公子哥这才注意到掌柜旁边的我,先是一愣,随即微微颔首道:“这位姑娘,这类布匹小生实在是寻了多日未得,不知姑娘可否让于在下。”
跟我来礼让谦容?我笑,这我可不比你差,我做遗憾状效仿他微微一福身,轻语曰:“君子本该成人之美,奈何这匹布小女子实在喜欢得紧,不愿让与他人,还望公子勿怪。”这句话可有两层意思,暗示着他若是君子就该成我之美。他显然是听出来了,一时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终于,见软的不成,面前的佳公子索性连君子也不当了,和我理论起来。
“这位姑娘的爱物之心在下感同身受,但所谓先买者先得,姑娘虽比在下早来,但据在下观察并没有买下该布,这布可是小生先说买的。”
“这公子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刚刚已在和掌柜商讨价钱了。”
“但是商讨归商讨,姑娘并未出价买下不是?”
“我的价钱早就谈好了,本来已经准备掏钱了,但不巧刚要出口便被公子抢了先。”
“你这是强词夺理!”
“不知道是谁在这里胡搅蛮缠!”
“哼,本公子大人大量不和你这小女子计较,掌柜的,我出两倍的价钱买这布,给我包起来!”
“掌柜的,你刚刚才说做生意最讲究一个‘信’字,这布明明是我先看上的,您可不能因某些狗仗财势的人出了高价就偏袒他。”
“你骂谁狗仗财势呢你!”
“谁答腔我就骂谁!”
“你……你这个其丑无比的臭丫头!这料子穿在你身上也是浪费!”
“就算浪费我也乐意,我长得美不美丑不丑关你屁事,你一个大男人买这姑娘家穿的料子那才叫一个变态!”
“我又没说我是自己穿……我送人不成么?你……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变态!你这个臭丫头!”这个毫无君子风度的人说到这里竟可疑的脸红了,我一瞧便明白了七八分,感情他要这料子是送给相好的。就他这德行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被他看上了,我本来就被那句“其丑无比的臭丫头”弄得一肚子火,此时更是抓住把柄地冷叱道:
“变态就是阴不阴阳不阳地装太监,就你这德行还好意思送人东西,你仰慕别人只不定别人理都不理你,这样好的料子到你手中那才真的叫浪费,哼,一辈子都别想送出去了!”
“你……你胡说八道!婉君表妹她心里定是有我的,你……你这刁蛮丫头才是一辈子嫁不出去呢!”
见我们俩已经从抢布上升到了人身攻击,那掌柜的估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来打圆场道:“唉,我说两位消消火,这布匹确是珍贵难得,但为此伤了和气就不好了,依在下看这布料做两件衣服是绰绰有余,不如两位一人一半可好,也莫说两倍价钱的话,就按方才和姑娘谈的,一人一百两,两位意下如何?”
我心想这掌柜的到是会做生意,两面一边都不得罪还卖了个人情,我也就是被激倔了脾气,倒不曾想闹得这般僵,再说一样的布做一件衣服正和我意,还省了一百两银子,这个台阶我自是乐得下。
但某人显然是个心胸狭窄不开窍的主儿,我还没开口呢,他就叫嚣起来了:“哼!我司徒玉心爱的女人怎么能和某些粗野泼辣的市井村妇穿同一匹布做出来的衣服,今天这匹布我是要定了!”
本来就冲他这嚣张劲儿,就冲他说的这话,我叶子星今天不把他骂得满地找牙就该把叶字倒过来写。但是,我现在看重的已经不是他的态度了,而是那足以让我惊得风云变色的司徒玉三字。
老天啊老天,你没事做也不能这么拿着人玩吧。
我怎么会想到传说中新一代里的佼佼者竟是这么个小肚鸡肠没品没德的人,我那刚刚还昂扬的斗志瞬间就仿佛霜打的茄子般歇下菜来了,内心的理智不断地告诉自己:不就是一天然的盗版空调么,等我拿到了玉回现代要多少有多少正宗货,格力美的科龙海尔奥克斯还不是任我选,为了玉佩我再怎么也得忍下这口气。
如此阿Q一番心里顿时好受很多,再看向司徒玉时我已换上了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款款地说道:“既如此这布料就让给司徒公子吧,小女子感动于司徒公子对婉君小姐的一片深情,刚刚是小女子一时乱了心神才失礼于人前,还望公子勿怪才好。这里祝愿公子与婉君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偕老。”说完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言不由衷的郁闷心情,又接着对掌柜道:“劳烦掌柜的再带我看看其他绸缎。”
那掌柜的见事情终于有了个了结也放下心来,吩咐了店里打杂的小二帮忙打包结帐,便领着我向其他布匹走了去。惟有那司徒玉还没缓过劲来,呆呆地愣在原地,估计是没料到我突然的态度大转弯,再着便是被我如此通情达理大方宽容的一番说辞搞得十分羞愧,想来他也是个饱读诗书的人,刚刚也是被我气成那样的。而如今我先道了歉,反倒显得他气度不及我个小女子了。
我一边看着布一边暗想着,司徒玉啊司徒玉,今天我这般委屈完全是因为你姓司徒,等他日我拿到玉佩走人前不闹你个人仰马翻鸡犬不宁我就不叫叶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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