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德赫D/Hr 珍宝

　　五

　　德拉科死气沉沉地坐在沙发里，隔间外是灯火通明的宴会厅，正是衣香鬓影，宴会盛隆。前天面对整个魔法界的发言看上去效果不错。这才没过几天，已经有不少人找到他们，表示对他们的计划十分感兴趣。
　　直到现在，他一想起那天的场景，仍然犯恶心。诺伊斯似乎对麾下所有人的身家背景都了如指掌。关于母亲的死，马尔福家族的阵营转换，后来新成立的魔法部内部的权力分割，他都十分清楚。他无法隐藏自己，只能被迫合作，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开自己的伤疤。
　　实在是太恶心了。
　　“德拉科。”诺伊斯忽然走进来，话里带着轻浮的尾音，“你一个人呆在这干什么？宴会上可有不少人是冲着你来的，藏在角落里好像不是马尔福一向的作风啊。”
　　“我说过，不要叫我的名字。”
　　“唔。”他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语气冷下来，“行了，在我面前何必装模作样。外面有些人需要你引见一下。都是老朋友了，这么久没见，打个招呼去？”
　　他伸手去拉一动不动的德拉科，明显感觉到他在反抗。忽然间，德拉科微微蜷缩，脸色煞白。
　　“我说过了，你这样这很不明智。”诺伊斯放开手，“还是劝你听话一点。”
　　德拉科抬起头冷漠地扫了他一眼，深吸了几口气，站起来理了理袍子，跟着他走向大厅。

　　他曾经那么熟悉这种场景。每个人都穿戴得光鲜亮丽，挂着各种各样的笑容，心怀各种各样的目的，说着各种不着边际的话。
　　可现在一切都恍如隔世。
　　如今，母亲不在，父亲重病狱中，只有他一个人。
　　偌大的会场，只有他孤身一人。

　　脖子上的银链如今空荡荡。当初他把戒指给赫敏，是在紧急状态下的仓促决定。他不确定赫敏会怎么对待那条项链，她毕竟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到目前为止，她那边都没有传来半点消息。就连诺伊斯在魔法部的眼线也说，格兰杰没有任何追查马尔福的举动，她正忙于促成魔法部和凤凰社的再次联手。
　　他记得赫敏有多讨厌他，也许认出那是马尔福家族的戒指之后，她就果断把它丢掉了，也说不定？
　　德拉科自嘲地笑笑，这倒是很像她的作风。
　　“你在笑什么？”诺伊斯突然问。
　　没什么，他无声地回答，把诺伊斯带向一位贵妇人。
　　“这是克劳奇夫人。”他介绍道。
　　他几乎澄清了罪名。假释后，他正在逐步恢复正常的生活。当然，那是计划，那是他以为他能够做到的：做一个普通的巫师，回到庄园，过平静的生活。
　　他露出礼节性的微笑道：“好久不见，克劳奇夫人。这是我们的领袖，未来的部长，诺伊斯先生。”
　　也许，他还能交几个朋友，以前在霍格沃茨认识的也行。甚至那天在和格兰杰聊过之后，他一度产生他们能做普通朋友的错觉。
　　至少不是敌人。
　　“我们的队伍正在不断壮大，克劳奇夫人。很快一切准备就绪，我们会立即行动。我知道最近几年魔法部对你的家族产业发出诸多限令……”
　　但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自从他定下魔法契约的那一刻起，一切再也无法回到他计划的轨道上。
　　他把最后脱身的希望压在赫敏•格兰杰身上。这可真是一个尴尬又无奈的选择。他不知道赫敏有没有可能相信他、信任他，但这也许是最后的希望了。
　　德拉科的笑容仍在，语气轻快，胃里却像装着整块寒冰，冰冷而沉重。

　　一个巫师匆匆跑进宴会大厅，对诺伊斯耳语了几句。
　　诺伊斯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对德拉科道：“魔法部果然去找格兰杰小姐了，我给报纸的消息没白发。不过，他们出乎意料地信任她呢。你不是不喜欢宴会吗？我们一起去看看格兰杰小姐的公开演讲吧。”
　　他客气地向克劳奇夫人道别，带着德拉科去另外一个房间。
　　他的几个心腹都已经聚集在此，宽大的魔法荧幕上正是魔法部会议厅的场景。
　　台下差不多坐满了人。赫敏•格兰杰正在侧台和几个官员说话。随后，她走到台前，施了个响声咒。镜头拉近了些。
　　她其实挺漂亮的。这个念头不经意地从德拉科的脑海里滑过。
　　“魔法部不怎么得人心，诺伊斯。私下接触的许多官员已经确定倒戈。”一个巫师说，“主要是傲罗部……再多费些心，他们的反抗不会太强烈。”
　　“喔，”诺伊斯讥讽道，“魔法部拉拢凤凰社，是为了挽救一下他们的形象吗？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凤凰社在大众间的影响力还够不够用？”
　　“他们的名声一直很好。”德拉科轻轻说。他看着台上的格兰杰，忽然觉得，无论诺伊斯在大众面前把他塑造成一个多么正义、忍辱负重的形象，他都不可能真正成为他们计划中的“圣人”马尔福。而格兰杰，她所代表的凤凰社，至少她本人，在大多数人心里，依然算得上是公正的代名词。
　　“所以呢？他们甚至不惜冒着风险邀请格兰杰来充当二者间的桥梁——格兰杰确实是和你订婚了吧？要我说，格兰杰小姐这一步，走得可不算高明。”诺伊斯道，“如果有一天你见到她，要劝劝她早点转变观念。就算她姓马尔福，我也不会包容公开反对我的人。”
　　“不过，”他不怀好意地笑笑，“你们在一起时间也不长吧？看她那样子一点也不想公开你们的关系，否则她怎么继续站在这个演讲台上呀？你看见没，她没戴着戒指呢。德拉科，你的小情人转身就忘了你。”
　　德拉科没有说话，他攒紧了手。
　　他又不是瞎子，他知道赫敏没戴着戒指。她肯定看到了那个戒指，她不可能忽视那个造型夸张的指环。但是她怎么处理它的，却没有人知道。难道她心中没有疑问吗？难道她不追问戒指的来由，不想知道当中的古怪吗？
　　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呢？赫敏•格兰杰来解救深陷泥淖的德拉科•马尔福？这还真是一个可笑的念头。
　　德拉科自嘲地摇了摇头。
　　诺伊斯揽过他的肩，大声重复着赫敏的话，“‘我们将不惜任何代价，追捕在逃人员。大家毋需恐慌，魔法部和凤凰社永远站在民众一旁。’你瞧，她还要追捕你呢……”
　　不远处，宴会的嘈杂之声透过重重门墙隔板而来。身处自己的庄园，德拉科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立无援。
　　如今，只有他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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