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RR」世人之妄

　　第四话 千丝万缕

　　池袋最近好像对独色帮查的很严啊。
　　是啊，毕竟前阵子闹出了那么大的事。
　　真是不可置信，听说都是些国中生惹出的事呢。
　　哎呀哎呀，那可真是太嚣张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现在似乎好多了，最起码那些身上带有颜色的人少了很多了。
　　欸欸？带颜色的？你们看那里就有啊……
　　……

　　♂♀

　　池袋某栋别墅客厅内
　　极佳的采光角度是客厅内不用开灯就显得很明亮，中午的阳光倾泻进屋，给屋内的两人带来的温暖的感觉。但是——
　　“现在可以好好为我介绍一下了吧？关于这个我离开了两年的池袋？”
　　坐在单人沙发上，完全将身体陷进沙发中的女人淡定的开口。她面前的小茶几上放着几碟小点心以及一杯冒着腾腾白起的热牛奶。
　　而在她对面的，则是一个明显比她小了些的女孩。身上穿着粉色系的睡衣，睁着双还未清醒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窗外。
　　见少女不答话，女人也不急着追问。只是悠然的从茶几下拿出了一本书，然后将早就放置在桌上的打火机“啪”的一下点着，再将书角凑近了些火舌。
　　“嘤嘤嘤——父上大人您不能这样！”
　　一秒前的少女还在支着头看向窗外，一秒后的少女应经毕恭毕敬的坐好，两只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那本危在旦夕的书。
　　女人冲她微微一笑，然后用下巴示意她去喝牛奶。
　　心不甘情不愿的照做。
　　“啊，看样子你是醒了。那么，我•亲•爱•的•女•儿，可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了吗？”
　　——怎么办呢？那些事情该怎么和父上大人说呢？如果老实交代的话……
　　——一定会死的很惨。
　　以往的生活经验告诉少女，在这种时候，真话和假话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女人一定会靠自己找到正确答案。
　　——虽然是这样说，可是……这次的我……不想再让父上大人担心了啊……
　　于是，少女做出了决定——她依旧选择在这种时候说实话。
　　“就是出现了几个独色帮啦，那些人身上都会有很明显的颜色标示的。昨天的就是以黄色为代表色的黄巾贼，还有以蓝色为代表色的蓝色平方。嗯，差不多就这些。”
　　定定的盯着少女深灰的眼眸看了几秒，女人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就这些？我可以查到的资料请直接跳过，嗯？”
　　——欸欸？果然还是逃不了吗……
　　“好吧好吧，前阵子黄巾贼和蓝色平方的人火拼了一场，后来就没什么事了。”
　　避重就轻是每个人必学的一项技能。
　　“……真没了？”
　　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恼羞成怒的少女心中蓦然一惊，在胸腔里的心脏猛然一上一下之时，她从沙发上直接蹦起。但是——依旧有一点过于反常。
　　和看见那个绑着黄巾的男人时一样的神情。
　　担忧。
　　以及她深深埋进眸子里的一缕——逃避。
　　那是颗小小的种子，懦弱以及绝望提供了它充足的养料，可以让它尽情的生长，没有谁可以来遏制住它，除了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女。
　　——有多久没看到这样的绪方了？
　　女人在心中默默的问着自己。以及隔了太长的时间了，以致于她几乎忘了绪方的另一个样子。
　　——不行，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让绪方再次变成那样了！哪怕、哪怕需要我……
　　“啊——父上大人，我好像听到有人敲门。”
　　想到一半的时候思绪却因少女的一句话而戛然而止。
　　“嗯？那我去开门，你最好换件衣服。”
　　看了眼两人的衣着，女人无奈的起身准备去开门。
　　——真可怕……为什么我会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这简直不像是我了……啊啊，游佐月也你究竟怎么了？再这样下去可就•糟•糕•了•啊。
　　“如果是推销什么的话，父上大人可以选择狠狠的give them some colour see see，在你不在的两年中他们已经恶意骚扰过我很多次了。”
　　少女的话语从楼梯上传到女人的耳里，让女人不自觉地蹙起了眉：
　　“Give them some colour see see？啊哈，竹内绪方我都忘记问你了，你这两年外语成绩怎么样？”
　　在听到疑似某重物跌倒在地的声音后，女人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随后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下次再问你这个问题，你敢对我说一句60分及格了这种话就好了……算了，要这真是个上门推销的话，我就……

　　别墅门口前

　　“欸？不是……啊啊，这位小姐您好，我是……”
　　——啧，还真是推销的……
　　有些不爽的咂了下舌，女人似乎没有什么心情和门口的少年废话，她果断的“呯”的一声关上了门。
　　有两个原因，一是少年那自我的推销，二是——他那头接近黄色的茶发。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对黄色有了过敏症了，看到黄色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将它们毁灭——这是因为少女——竹内绪方对那种颜色所流露的情绪而为。
　　慢悠悠的回到客厅，恰好看见从楼上下来的绪方——上白下黑，一如既往。
　　“父上大人，这次又是来推销的吗？”
　　——绝对不能让父上大人再问有关外语的问题了嘤嘤嘤。
　　可惜，女人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想法，直接问道：
　　“我觉得你最近的外语水平大有进步啊，需要来个现场检测吗？”
　　“嘤嘤嘤，父上大人我……”
　　辩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了一阵悠扬的歌声：
　　“Cause I know a love that will never grow old，And I know a love that will never grow old……”
　　女人的脸色有点发青，别人也许不知道这首歌但她一定知道。这段旋律出自《I don’t want to say goodbye》，而这也正是曾经一部电影的主题曲，电影全名——《Brokeback Mountain》，绪方对这部电影的爱超出了任何事物，拉着自家父上大人日日夜夜颠来复去的看。
　　多亏了这•部•伟•大•的•电•影，绪方的外语才有了点起色。
　　这首《I don’t want to say goodbye》也是绪方唯一唱的发音完全正确的英文歌。
　　“啊、啊哈哈哈，父上大人我先接个电话。”
　　抓着手机，绪方逃出了女人的视线范围。
　　其实少女在拿手机做借口时她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名——
　　是她以前最希望看到的，目前最害怕遇上的，以后不知该怎么面对的那个人。
　　きだまさおみ。（纪田正臣。）
　　——事情怎么会发生的这么巧？明明在那之后我就一直将手机关机了呀，直到昨天才……难、难道是昨天的那个人？是他告诉了他这件事？果然……昨天不该劝父上大人手下留情的……
　　——那阵子陪他、为他做的善事已经够多了，果然……
　　少女紧紧握着手机，用力堵着手机的扬声器，将手机音乐的声音降低到了最小，依旧在努力的逼迫自己做出选择，直到——手机铃声突然戛然而止。
　　宛如从未响过一般。
　　总算呼出一口气的少女将手机随意的塞进了长裤口袋的瞬间，猝不及防的——
　　铃声再次响起。
　　有些慌张的忘记了自己的下一步动作，少女急急忙忙的摁下了挂机键。
　　摁下的瞬间，少女清清楚楚的听见了自己在心中懊恼。
　　——啊，挂掉了。这下……麻烦了。

　　♂♀

　　于此同时，在门前的茶发少年正盯着闪烁着的手机屏幕，然后毫无有被人为挂掉电话的自觉性——笑起来了。
　　不是故意勉强自己的笑，也不是特地做给别人看的笑，而是——仿佛遇见了什么有趣的玩意儿的笑。足够温柔，也足够宠溺。
　　——终于不再是那机械的关机提示音了。终于能找到你了，终于可以再次找到你了。终于……可以和你好好说上话了……
　　体会过一遍又一遍拨打这个熟悉的号码，然后被一遍又一遍的告知对方已关机这种事情的少年，在听见手机中传出的忙音时竟不自觉的想要大声宣告所有人他的喜悦。
　　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打开的监控摄像头上的画面，女人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签字笔折断。
　　——还没走？
　　敏锐的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她悠悠然的关了摄像头窗口，整好以暇的望向推门而入的绪方。
　　“电话结束了？”
　　“啊？嗯……那父上大人，女儿还有一事需向你禀报。”
　　突然严肃起来的绪方并没有得到她所想要的反应。
　　的确——女人异常冷静，只是挑了挑眉，从鼻子中挤出一个音：
　　“嗯？”
　　明显很不满意对方的反应，可是绪方在心中默默比较了一下得失之后，异常视死如归道：
　　“我，认识……”
　　“叮铃铃——”
　　门铃再次响起。
　　——……不会又是那茶发小子吧……唔，在这里将他杀了之后毁尸灭迹的可能性有多大呢……会不会引来警方呢……
　　被打断了的少女瘪了瘪嘴，皱起了眉头。
　　——难得有勇气说出口嘤嘤嘤！怎么会有人来打断呢！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
　　“父上大人，我去看一下是谁。”
　　扯着悲痛的表情，绪方抬起脚向玄关迈去。
　　但在无人预料到的情况下，有些异变在别处发生了——

　　♂♀

　　意大利西西里岛巴勒莫某座教堂中

　　“先生安全回去了吗？”
　　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缓缓被风吹进教堂。
　　在教堂中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祷告的女人淡淡的应道：
　　“嗯。”
　　“那先生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有。”
　　“那先生有想起什么吗？”
　　“没有。”
　　“……有什么办法吗？Primo他真的累了。”
　　“先生自己做出的决定什么时候更改过？就算是Primo，她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话虽这么说，可是……”
　　“那你直接去和先生说好了。”
　　拿起放在教坛上的《圣经》，女人独自离开了教堂。
　　古旧的老煤油灯在风中晃悠了几下烛火，随后熄灭在一片黑暗之中。
　　“啧啧，真是要命。冥顽不灵的Primo，任性妄为的Capo，莫名其妙的Underboss，神秘兮兮的Consiglieve，再加上那个难伺候的先生……这些人领导的Regime真的没关系吗？！够了，真是够了……”
　　一道完全不同于之前苍老的清脆少年音突兀的响起，不甘的嘟囔了起来。
　　“住嘴！高级干部们的闲话可是你能议论的？小子，管好你的舌头。指不定哪一天你一大早醒来，就发现自己门前挂了条狗舌头。”
　　——真是麻烦。什么先生不先生的，那个所谓的先生，难道不是个•女•人•吗……

　　「萌你一脸」小剧透

　　门外伪•推销产品的茶发少年。
　　久未使用过的手机。
　　别墅中装着的摄像机。
　　让女人闻之色变的铃声。
　　从未对女人说过谎的少女。
　　远在西西里岛上的那些人。
　　被称为先生的某个不知名女人。
　　神秘的地下家族。
　　……
　　无数有用的没用的丢弃的过期的情报——全部集结了在一起！
　　生活已经从日常逐渐变为了非日常！
　　潜伏在池袋安宁背影下的什么在蠢蠢欲动？
　　Are you ready？

　　【剧透党去死去死去死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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