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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
清朝过年的气氛可比现代浓郁多了,而且身为满族人,各种习俗也是让苏莫这个穿越者大开眼界。不过很多事都是交给下人去做,苏莫总觉得不过瘾,起码得上街逛逛,感受一下古代过年的气氛,能买到种子就最好。记得满族女人没汉族女人那么规矩多,相对比较开放,他还是有机会上街的。
“翠萍,用的着这么打扮吗,按以前那么来就行了。”看着自己的装扮向着艳丽发展,苏莫觉得自己该做些挽回。
“姑娘,这回不一样,老爷现在已经不用去上朝了,你去请安一定会碰到的,打扮的好看些,老爷看着也多喜欢你一些。”
谁稀罕,苏莫暗想,面上却不显,任由她打扮,翠萍叫起真来她可受不了。不过他还是喜欢翠萍服侍他,翠珍活泼勤快,但对于攀高枝儿十分热衷,苏莫对她也就渐渐的淡了。
“姑娘,今天我哥哥托人带话进来说我娘病了,我想回去看看。”翠萍犹豫着说,她有些心虚,这几日府里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小姐虽然表现的不显,但她还是看得出的,她并不喜欢翠珍伺候。
“那就去呗。”子欲养而亲不在,那多凄凉啊,“看病钱不够尽管说,别不好意思开口。”苏莫记得看电视剧时经常有这种剧情,丫鬟啊,属下啊亲人病了,没钱医治,又不想麻烦主人,吃许多苦,受很多累,最后被主人发现,大发慈悲地赏了钱,还给他找大夫,主仆情深的戏码。
在苏莫看来这绝对是身为主人的失误,对属下一点都不关心。
石氏和苏莫是最先到的,老太太还没起,两个人先站着等。过了一会儿,门帘掀起,进来的竟是很久不见的柳氏。苏莫差点就忘了这个人了,两个月不见,柳氏已经显怀,不过她面色红润,看起来过的很不错。苏莫可不会被她柔弱的外表欺骗,自己来这儿可是有她一份功劳呢。只是,有害人嫌疑的她竟然没被福晋好好收拾,难道是这女的太强悍,福晋斗不过。就算证据不足,那没有证据制造证据也要上啊。不过电视剧里正房斗不过小妾的实例也是很多的,差不多都败在小妾太漂亮,把老公迷得言听计从这一点。这样的话,凌柱就更值得鄙视了。
凌柱不知道,他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小女儿归为了清朝该鄙视的男人这一列了
柳氏的情况特殊,所以丫鬟报给里头正梳头的老太太,老太太在里头发话,赐座。
不一会儿,凌柱和章佳氏还有岚泰慧心也到了,苏莫留神着他们面上的表情。凌柱自然是意料之中的色迷迷(小莫莫,你臆想过头了,他只是眼睛比较小而已),慧心则是厌恶地别过了头,明显功力不够一小屁孩。岚泰••••••肉肉的小胖墩,好可爱。苏莫对小孩最没抵抗力了,若不是场合不对,真想扑上去捏脸。
章佳氏看见柳氏,面色微微一变就立即走过去,把要起来向凌柱送秋波的柳氏按回凳子上,口中说着:“老太太心疼你,这些礼早已经免了,你的心意,她都知道。妹妹现在怀着孩子,一切当以孩子为重才是。”一转脸,对柳氏的丫鬟紫竹骂道:“怎么伺候的,妹妹要来请安,也应顾着孩子,拦着才是。天冷路滑,有点闪失,你可担当得起”
一席话说得漂漂亮亮,既贤惠又暗伤柳氏为了争宠不顾着肚里的孩子,苏莫想不到平时只是白开水的说话,今天就开演全套“清朝宅院里不得不说的故事”,两眼放光。
柳氏其实并不如苏莫想的那样过得好,年前凌柱很忙,柳氏见凌柱的次数就少。福晋又以养身子的名义让她不用立规矩,不用立规矩当然好,但见凌柱的机会就更少了。柳氏边养身子边等机会,终于等到了凌柱放寒假,那还不火力全开。见自己丫鬟被指责,柳氏也不理福晋,两眼几分幽怨,几分爱慕,几分柔弱地看向凌柱。杏眼含泪,仿佛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妾身蒙老太太垂怜,一直在养身子,实在难以心安,故特来请安,也为腹中孩儿尽孝心。”
一席话莺啼婉转,凌柱哪里受得住,当下就缴械投降。“夫人,绛儿也是一片孝心。”
有凌柱帮着,章佳氏也不好刁难。恰在此时,另两位姨娘也来了,看到柳氏也是不免吃惊,巧是老太太出来才免了另一场语言战争。因柳氏坐了,老太太也就让其他的姨娘都坐下。五个女人除了石氏不甚显眼,其他四个都是在化妆上下足功夫的,各有各的特色,这也算是一场暗中的较量吧,苏莫心想。
“老爷,岚泰也快满五岁了,这书房都收拾出来半年了,也该请个好先生了。岚泰可是嫡子,你可得挑仔细了”
章佳氏坐在一边抿了抿嘴,若不是半年前跟老爷提了此事之后一直没信,她也不会跟老太太求了,让她来说。
“是儿子的疏忽,明儿,不,今儿我就派人问去,老太太若有好的,我就三顾茅庐把他请来。”
“我若有人选,还用你说,早请来了。”老太太被逗乐了,脸色也好转起来,“等先生来了,慧怡也跟着学吧,毕竟是钮钴禄家的姑娘,也省的传出去别人说三道四的。”
章佳氏原本还很满意,但听到最后一句心里就不舒服。不过慧怡那丫头一直都懦弱,自己也耽搁了她两年,比慧心差了不止半点。想到这里,章佳氏心里平衡不少。
苏莫倒是很诧异老太太竟然记得他,也许是石氏跟她说过了。既然事都妥了,在先生来之前,她还是窝着吧。至于章佳氏不舒服和慧心的厌恶眼神,她就记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虽然打算在恢复男儿身之前先忍辱负重,却也不是吃素的。如果她们敢动什么手脚,他一定会叫她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等到老太太说乏了打发众人回去的时候纷争又起,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凌柱跟谁一块儿回去的事。柳姨娘有着身孕,章佳氏这边有岚泰,凌柱的选择势必会让别人产生各种各样的想法,也会是下人的风向标。不过老太太之前发话了,所以凌柱当鸵鸟给儿子挑先生,谁都没陪着。这倒让苏莫觉得这个便宜老爹其实有时候挺可怜。
凌柱办事效率挺高,很快找到了一个口碑不错的老先生,年后就上岗。慧怡要用到的东西也被送了过来,笔墨纸砚并几本开蒙的书。苏莫忽然想起上一世自己看红楼梦时其中有一篇讲到刘姥姥夸大观园如画一般,贾府老太太就让惜春把大观园和众小姐画出来。里头就准备的笔墨纸砚就一堆一堆的,快赶上开店了。人画个画就这么大阵仗,瞧瞧咱,多朴素。对了,还得让额娘给自己做一个小书包,绣上缠枝的花纹。再有就是让哥哥买一个装零食糕点的小匣子,现在每天吃不同的糕点,小果脯,肉干已经是苏莫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翠萍的手艺不错,以后行走江湖一定也要把她带上。
过了几日,翠萍才从家里回来,一见苏莫就要给他磕头。原来她的母亲这回病的很重,吃了许多服药也不见好。这次多亏了苏莫临走前赏她的银子,她才能请了一个很好的大夫为母亲诊病。吃了大夫开的药后,母亲身体已经日渐好转。
苏莫看着千恩万谢的翠萍万分感慨,其实收服一个丫鬟和收服一个小弟差不多嘛。
“你是我的丫鬟,若这样的事我都帮不了你,那我岂不是太没用了。况且这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罢了”苏莫摆摆手,“你家里还好吧。”
“托姑娘的福,一切都好。哥哥几日前寻了一份不错的差事,日子比之前好过多了。”
“现在街上热闹吗?”
“可热闹了,街上人多得很,买东西的,卖东西的,耍把式的,什么都有,看得人眼都花了。”
苏莫被她说得直吞口水,你说电视上小姐翻个墙头爬个狗洞就出了深宅大院是怎么办到的,还有丫鬟帮她找男人衣服,遮掩打点,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个死心眼的。
“姑娘,奴婢这次回来带了些花种,是我娘种的一些花,奴婢听你念叨过,不知合不合心意。”
“快拿给我看看。”这个消息冲淡了苏莫原本的不快,在空间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奴婢马上去拿。”翠萍跑了出去,一会儿又跑了进来,手里拿着几个纸包。
“这是七里香的种子,有驱蚊的功效,这是凌霄花的种子,这是金凤花(凤仙花),我们都用它染指甲,这是••••••”
苏莫听着听着就神游太空了,脑袋里都是自己的空间,脸上挂着傻笑,嘴角有可疑的水渍。翠萍抬眼看见自家姑娘那傻样,无奈地叹口气,静静地退了出去,带上门,家丑不可外扬啊。但愿姑娘不要在人前露出这副样子,翠萍默默在心里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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