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 月落无声

　　“乒！”长戟划过，气流爆冲，脚下石板震动。金发的人影向后急退数步，险险稳住身形。
　　“……咳咳……”对面白发的男子却是将将稳住摇晃的身影，斜靠在一边，胸口起伏不止。

　　“父君！”戢武示意站在一旁的符印女上前查看雅狄王情况。

　　符印女手搭雅狄王腕口，微微皱了皱眉。“王乃碎岛之先驱，虽长年躬身政务，却也需注意身体。吾这就去为王开调理之药方。”

　　雅狄王闭目调息，道，“吾无事。”
　　半响，睁眼看向戢武。

　　“怎会如此……父君，你的功体出了什么问题？以你的根基，怎会接不下方才那一招？” 戢武虽面无表情，语气却透出几分紧张。

　　雅狄王面色有些灰白，戢武欲伸手扶他，他摆了摆手。
　　“吾说过了，吾无事。”说完却又捂住胸口，晃了一晃。

　　“戢武，父王很久未与你聊天了。”雅狄王一顿，“随吾走走。”
　　“是。”

　　二人行至令岛一处高地，四周皆是起伏的丘陵。棘岛、什岛和衡岛分列三方，各岛上的玉树散发划破夜空的银色光芒。远处，一座座小岛星罗棋布，隐约可见闪烁的灯光和往来的船只。视线尽头是黑色的海水，隐约可见慈光之塔的边界。

　　雅狄王看着远处的黑海，缓缓道，“吾杀戮碎岛自有以来，受慈光之塔与火宅佛狱之窥视甚多。吾不自称明主，惟愿吾境一冠四魌。“

　　“然吾生也有涯，也许终究未能见碎岛扬威那一天……”雅狄王似想到什么，一顿，眼中墨色渐浓。“戢武，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站在父君身边的戢武沉默不语。上一次和父君长谈是什么时候？记忆中的父君总是在殿上处理政务，而他在苦修之余，也习惯了从下人的口中得知父君的动向。

　　“戢武，你若生于他境，自当无今日之遭遇。然，无论你对王树殿长老、对碎岛作何想法，吾希望你铭记一事。身为王室之后，凡事以子民为先。即使……为天下人所负。”

　　戢武的脸被树枝投下的阴影挡住，看不到表情。他想问，莫非火宅佛狱和慈光之塔密谋对碎岛不利？或者，父君的功体受到了意外创伤，在四魌武会之前无法复原？

　　“和父君独处的时间太难得，这些问题以后自然有时间问的。”小小戢武一号打了个呵欠，拉住了想发问的小小戢武二号。于是他继续沉默，看着黑暗的夜空中父君微微飘动的长发。

　　很久之后，戢武王回想起与雅狄王最为亲近的时光，竟只有这个晚上，和手中如千斤沉重的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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