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芙蓉

　　“成蝠，你没听过‘好狗不挡道’这句话吗？”治明没好气地说道。
　　刚送完念苓回家，心情正好却来了个蝙蝠煞风景，还有一帮小罗罗。
　　“行了，少说废话，今天找你来是来下战书的。”
　　“下什么？”司徒以为自己听错了。
　　“战书。”成蝠重复了一遍。
　　“凭——你？”治明很奇怪。
　　“你就说你敢不敢吧。”被轻视的感觉，他很讨厌。政哥是，阮治明也是。
　　“不敢，所以不接。”
　　“你——”成蝠好像想到了什么，“好，我就派弟兄去找那三个小妞来玩玩，陈琳、安彤妮，还有——苏——念——苓——”
　　“你——你敢。”治明发狠地说。
　　成蝠奸邪地笑着——果然，那个女生是他的软肋。“有什么不敢的？答应还不答应？”
　　“OK!”治明——答应了。
　　“好，一周后，老地方见。”成蝠抓住了他的软肋，奸笑着离开了。
　　“治明，你怎么会——不是我自己这样觉得的。难道你对念苓真的只是朋友的感觉吗？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多疑，你到处找她、看着她出神、为她扫清路上的障碍、跟着她……都只是因为她救了你。但，现在连成蝠都看出来了，所以他才会拿念苓来威胁你，而你也破天荒地接受了战书，你能说，对她，你只友谊吗？”
　　“司徒，别说了。”治明深知自己与她有着天壤之别，可控制不住的心却不听理智的话呀。
　　“治明，听我把话说下去。你应该明白，像我们这种人应该离她愈远愈好，我们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生灵。如果她是天使、是仙女，我们就是小鬼、是恶魔。若你和她再这样发展下去，她迟早会被你折掉羽翼，坠落于地狱的。”激动，因为悸动，也许司徒自己也没有发觉，这一席话也是提醒自己用的。但和治明一样，管不住的心不会听的。心——最倔强的、最固执的、也是最真实的。
　　“我叫你别再说了！难道我不明白吗？可我又能怎样？我只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也有错吗？”
　　“是。因为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司徒淡淡地说。
　　“够了!‘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这话我听了太多次。”治明此刻的激动，也许只是因为被揭开了最不想想的隐痛。
　　“但它是真理。”此时此刻，司徒也迸发了前所未有的怒气，也许也是对自己的怒气。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真理？你以为这是在看小说吗？”
　　“治明，别害她，也别害自己！”
　　“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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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们第一次争吵，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念苓。哎，红颜祸水。

　　『……难道你对苏念苓真的只是朋友的感觉吗……你到处找她、看着她出神、为她扫清路上的障碍、跟着她都只是因为她救了你……所以他才会来威胁你，而你也破天荒地接受了战书……像我们这种人应该离她愈远愈好，我们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生灵……如果她是天使、是仙女，我们就是小鬼、是恶魔……若你和她在这样发展下去，她迟早会被你折掉羽翼，坠落于地狱……』
　　司徒的话是刀子，每一刀都奇准无比地扎在治明的心上，可如果喜欢真的能控制，自古以来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治明明白他应该离念苓远一点，不该不由自主地靠她更近，但他做不到，尽管他必须做到。
　　躺在床上，治明很烦。酒，18罐了；烟，7盒了；愁，依旧满罐。
　　念苓，也愁着。只是她没喝酒，也没抽烟。

　　治明每天都按时送她，可他最近上课却总在睡觉。念苓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他们都懂，现在他们太……
　　上课铃打了。

　　“安姐……”小郑痞子般地站在那里，确实毕恭毕敬的。
　　“你去找一帮人。”
　　“人随时有——”
　　“我要的是肯打女生的人。”
　　“什么？”小郑呆呆的。肯打女生——这的确很难找，在道上的男人都竭力保证自己的名声，肯打女生的大多是连小弟都算不上的或是根本不理江湖的道义的“流氓”（“流氓”是指那些连最基本的江湖道义和怜香惜玉都不懂的），连他都不会。
　　“怎样？”
　　“什么时候要用？”
　　“越快越好。”
　　“4天？”
　　彤妮点点头。

　　“你累了？”陈琳问。
　　“嗯。”念苓和治明玩得兴起，不觉得，但司徒可是累了——5小时呢，“你怎么不累？”见她一点喘意都没有，司徒暗自称奇。
　　“习惯了啦。”陈琳有点不好意思，挠挠脖子，嘿嘿笑着。
　　“你和念苓常玩那么久吗？”司徒只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可陈琳的笑容却突然黯淡了。
　　“不是。”陈琳的突变让司徒有一点点招架不住。不能怪陈琳，她刚刚回忆起了从10岁就开始的——炼狱生活。
　　司徒没有问下去。沉默许久……
　　“你和治明——究竟是怎样的人啊？”陈琳笑着，微扬的嘴角却有逼问的味道。
　　“什么方面？”
　　“嗯……”陈琳假装思考，其实她早就想好了要问什么，“安彤妮究竟是谁？”
　　见她的可爱，司徒觉得好好玩，可她一针见血的话让他了解——这个女生不好惹。她——竟然还记得她，还查了她的名字，但她查不到别的了，不然不会问自己。也难怪，彤妮的档案治明早就“保存”了——为了她的安全。
　　“治明的女友。”想了想——还是不叫嫂子了。
　　“他——几个女友。”
　　“算算——要算上念苓，应该是——嗯——2个。”见她紧张的样子就好想再捉弄她——很怪。
　　“切。还以为他多厉害呢，闹了半天，才那么点。”
　　“……”
　　“喂——你没为他隐瞒吧？”
　　“你让我说的是他真的动心的，对吧。”不想骗她，但却必须得隐瞒她1个人……那——只是梦——他希望治明也这么觉得。
　　“是吗？”陈琳不相信地瞥了他一眼，扁着两片樱唇。
　　确实，她很可爱——他这么觉得。可是突然间，对治明说的话又浮现在耳畔。没错，那席话司徒也是对自己说的。
　　那天，他们争吵的结果是——既然爱了，就爱个彻底。
　　“走啦。”念苓微笑着，把可爱的女孩带走了。
　　“喂，你们总算玩够了。”他们一同看着离去的两个人渐渐消失在人山人海中，嘴角都微微上翘。司徒笑陈琳的怨声载道，治明笑念苓的连连苦笑。
　　“嗯，念苓有点累了。”治明不舍地答道。
　　“喂，知道几个小时了吗？”司徒看他，好像在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几个？”不是好像，而是真得什么都不懂。
　　“从刚才到现在是5小时，也就是现在到中午了！”上午7：00就把自己叫出来，害得他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此刻，肚子正抗议呢！
　　“是真的呢！”低头看看表，真的12：00了呢。治明不好意思地看着司徒，“饿了吧。”
　　“你说呢？”斜觑着治明——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Sorry.但我也帮你了点忙。”
　　“什么忙？”治明帮了自己什么忙？
　　“让你跟美人说那么久的话。”
　　“呵……”司徒苦笑。不过——这个忙的确帮得不错。
　　“走啦，去吃东西。麻辣烫怎么样？”

　　“苏念苓！你是机器是不是？走那么久——”把手臂抬起，看了看表，“知道几点开始的吧？现在是12：03，足足5小时多呢！”
　　“对不起了！”
　　“告诉你，有时照顾照顾我们这帮‘电灯泡’的感受行吧。”
　　“对不起啦！”
　　“和你做朋友真倒霉！”陈琳扁着嘴。
　　“可你还是我的朋友啊。”念苓笑着。
　　陈琳无奈的摆了一下头。没错，只要念苓幸福，就算要她的幸福、快乐、性命，甚至是最爱，她都不会皱眉。因为在她眼里，念苓虽然优秀，却是极其痛苦的。

　　其实之所以治明会叫上两个大灯泡，不是因为自己吃饱了没事做，而是他真得很想保护念苓。

　　这时，治明的手机响了。
　　“喂。”
　　“大哥——是奶奶——她——”
　　“奶奶怎么了？”突然，治明快乐的表情消失了，转而变成了担心。
　　“刚才蒋政来过，不知他说了些什么，奶奶的心脏就突然猛跳，之——之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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