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学十级”杀穿甄嬛传

作者:做不了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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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延禧宫西配殿,素帷低垂,青瓷瓶中斜插一枝玉兰,冷香幽幽。云嬛坐在窗下,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刚刚由内务府送来的玉兰花簪,心中思绪翻涌。

      流萤捧来一盏热茶,轻声道:“小姐,东配殿那边刚遣人送了安答应亲手绣的香囊来,说是能安神助眠。”

      云嬛接过香囊,素绢上绣着一株忍冬藤,枝叶缠绕却不凌乱,针脚细密,透出一股温婉坚韧之意。她唇角微扬:“陵容心思细腻,肯吃苦上进,这满宫妃嫔,我唯独忌惮她与华妃。”还有暂时不能诉诸于口的皇后。

      “可……”流萤犹豫片刻,压低声音,“奴婢听小厨房的人说,甄常在——哦不,如今是甄贵人了——入主储秀宫偏殿后,便命人将原本分给她的宫女尽数换掉,连教引嬷嬷都被她以‘年迈昏聩’为由打发回了内务府。她还放话,说延禧宫两位新晋姐妹‘出身寒微,不堪为伍’。”

      云嬛闻言,只淡淡一笑:“她越是张扬,越显其浅薄。皇上若真宠她,何须她自己去争?真正的宠爱,从来不是靠嘴说出来的。”

      话音未落,殿外忽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小太监躬身立于门外,高声道:“容常在接旨——”

      云嬛起身整衣,跪地听宣。

      “奉天承运皇上诏曰:容常在云氏,端静有仪,温婉可嘉,特赐延禧宫主位之权,襄助华妃协理六宫事务,钦此。”
      来宣旨意的自然是宠冠六宫的“苏妃”苏培盛,他笑得亲切:“恭喜小主,新入宫的妃嫔唯有您和沈贵人得此殊荣。”

      云嬛颔首:“辛苦苏公公跑一趟,流萤,看赏。”

      苏培盛走后,流朱惊喜交加,几乎要跳起来:“小姐!这是……这是主位之权啊!虽未晋位份,却已掌一宫实权!”剩下的张狂之语,因为流萤不赞同的眼神,流朱尽数压住喜悦咽了回去。

      云嬛缓缓起身,接过圣旨,指尖微颤,却不是因激动,而是因算计得逞的冷静。

      她早料到皇上会有所动作——不是因为今日殿前那一幕,而是因为她袖口那枝素兰。

      选秀当日,所有秀女皆着华服、佩香囊、簪珠翠,唯她一身素色云锦,袖口仅绣一枝兰草,无香无饰。她知道,皇上必会注意到这一点。因为纯元皇后生前最喜素兰,曾言:“兰生幽谷,不为莫服而不芳。”而皇上,至今仍在御书房挂着一幅纯元手绘的《空谷幽兰图》。

      他选她,不是因她像纯元,而是因她“不像”——却又在骨子里与纯元同调。

      这才是最高明的模仿:不形似,而神合。

      当晚,云嬛亲笔写了一封短笺,命流萤悄悄送往东配殿。

      安陵容拆信一看,只见纸上寥寥数语:

      “忍冬耐寒,春至自荣。妹妹勿忧位卑,但守本心。三日后,我邀你共赏秋菊。”

      安陵容眼眶微热。自入宫以来,多少人因她出身低微而轻慢,唯有云嬛待她如故。她提笔回信,字迹娟秀而坚定:

      “姐姐之恩,陵容铭记。愿效忍冬,与君同芳。”

      三日后,大雪初霁。

      延禧宫西配殿暖阁内,炭火微红,暖光斜映窗纸。云嬛与安陵容对坐,煮茶论诗,谈笑风生。窗外雪光映照,两人身影投在纱帘上,竟如一对并蒂莲。

      此时,储秀宫偏殿。

      甄玉环摔碎了第三只青瓷茶盏。

      “什么?她一个常在,竟得了主位之权?!”她咬牙切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太后不是最厌她这种装模作样的人吗?怎么反倒让她得了势?”

      身旁新换的心腹宫女低声道:“听说……是皇上亲口下的旨。还说,容常在有梅花风骨、兰花气韵,甚合圣意。”

      甄玉环冷笑:“什么梅花、兰花的,如今连我爹的靴底都比她家门槛高!”

      她猛地站起,走到铜镜前,仔细端详自己的容颜——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唇点朱砂,发挽高髻。她自认不输任何人,尤其是那个整日素面朝天、故作清高的云嬛!

      “等着吧,”她对着镜中自己低语,“这后宫,终究是看谁更得宠。我有家世,有美貌,更有……”她父亲甄远道苦心孤诣为她寻来的纯元皇后的师傅,与纯元皇后三分相似的容貌。

      她不信,凭这些,还争不过一个只会装清高的云嬛?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谋划如何“承恩”的同时,皇上正站在御花园的梅林深处,远远望着延禧宫的方向。

      苏培盛躬身侍立,轻声道:“陛下,夜深露重,该回乾清宫了。”

      皇上未答,只问:“你说,云氏为何不用香?”

      苏培盛一愣,随即谨慎道:“老奴听闻,容常在曾言:‘真正的香气,不在衣上,在骨里。’”

      皇上沉默良久,忽然轻笑一声:“她倒是懂朕。”

      苏培盛不敢接话,只觉今夜的陛下,眼神比往日柔和许多。

      翌日清晨,内务府传来消息:甄贵人因“言行失度,有违宫规”,被罚抄《女诫》百遍,禁足七日。

      理由是——她在御前失仪,言语冲撞太后近侍。

      而真正的原因,只有皇上和太后心知肚明。

      原来昨夜,甄玉环竟借着送汤羹之名,试图夜叩乾清宫门。此举虽未成功,却被巡夜侍卫禀报上去。皇上震怒,太后亦觉其“不知廉耻”,遂联手压下此事,只以轻罚示警。

      云嬛听闻后,只是淡淡道:“她太急了。后宫不是市井,争宠不是抢菜。”

      流朱忍不住问:“小姐,您就不怕她日后报复?”

      云嬛望向窗外初升的朝阳,目光澄澈如水:“她若聪明,就该明白,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我,而是她自己的野心。”

      她转身,从妆匣中取出一只小巧的玉盒——里面正是那颗龙凤胎丸。

      药丸通体莹白,隐隐泛着淡金光泽。据古方所载,此药需在受孕前三月服用,方可助怀双胎,且一男一女,谓之“龙凤呈祥”。在这个不科学的游戏之中,只有位份和皇上好感度前三之人,才拥有这样的宝物。

      “流萤,”她轻声道,“从今日起,每日子时,以雪水煎药替我养身,不可间断。”

      “是。”流萤郑重应下。

      与此同时,安陵容也在东配殿默默焚香祷告。她手中握着一枚小小的银镯——那是云嬛昨日赠她的,内侧刻着“同心”二字。

      她不知云嬛究竟图谋什么,但她知道,这深宫之中,能真心待她之人,屈指可数。而云嬛,是唯一一个在她跌倒时伸手扶她的人。

      她愿信她一次。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

      转眼入了腊月,宫中开始筹备年节。各宫纷纷献礼,甄玉环虽被禁足,却仍托人送出一尊金丝楠木雕的观音像,价值千金。而云嬛只献了一幅亲手绘制的《雪梅图》,题诗一句:“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皇上见之,久久不语,当晚便召云嬛侍寝。

      那一夜,烛影摇红。

      皇上并未急于亲近,只与她对坐弈棋。黑白子交错间,他忽然问:“你可知,朕为何选你?”

      云嬛落子,轻声道:“臣妾不知。但臣妾知道,陛下选的,从来不是一个影子,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皇上眸光一动。

      她继续道:“臣妾愿做一盏灯,不夺月辉,却能在陛下需要时,照亮一方角落。”

      皇上凝视她良久,终于伸手,轻轻抚过她的鬓角。

      那一夜,无人知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次日清晨,云嬛回宫时,手中多了一枚玄色玉佩——那是皇上贴身之物,象征“随侍君侧”。

      而甄玉环在储秀宫听到消息后,砸了整整一屋子的瓷器。

      她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皇上要的,从来不是一朵艳丽的牡丹,而是一株静默生长的兰草。

      而云嬛,已把根扎进了他的心里。

      风雪又起,宫墙深深。

      云嬛立于廊下,望着漫天飞雪,低声呢喃:“这才刚开始呢,甄玉环。你既想玩,我便陪你玩到底。”

      她的目光越过重重宫阙,仿佛已看见未来的血雨腥风。

      但她不怕。

      因为她知道,真正的女主,从不靠运气,而是靠布局。

      而她,早已布好了第一子。

      腊月的风裹着雪粒子,扑在延禧宫的朱漆窗棂上,簌簌作响。云嬛披着银狐斗篷立于廊下,手中紧握那枚玄色玉佩细细把玩,云嬛很注重细节,在宫苑之内也从来只表现对皇上的在意。

      “小主,”流萤快步走来,声音压得极低,“沈贵人遣人送了帖子,邀您明日巳时往御花园赏梅,说是……华妃也去。”

      云嬛眸光微凝。沈贵人——济州协领之女,太后属意的秀女魁首,虽未夺魁,却因家世稳重、举止端方,一入宫便封贵人,居钟粹宫东殿。而华妃素来不喜与新晋妃嫔往来,此番竟肯同席,必有深意。

      “回帖吧,”她淡淡道,“就说容常在定当准时赴约。”

      流萤犹豫:“可甄贵人昨日刚解禁足,若她也去……”

      “她若不去,反倒奇怪。”云嬛唇角微扬,眼中却无笑意,“这局棋,总要有人先落子。”

      次日清晨,雪霁初晴。御花园梅林如云蒸霞蔚,红白相间,暗香浮动。华妃一袭绛紫织金锦袍,斜倚石亭,眉目冷艳如霜;沈贵人婉转多情,垂眸执壶,正为华妃斟茶。见云嬛缓步而来,两人目光齐齐投来。

      “容妹妹来了。”沈贵人起身相迎,笑容温婉,“听闻你擅画梅,今日可愿指点一二?”

      云嬛裣衽行礼:“沈姐姐折煞臣妾了。臣妾不过信手涂鸦,岂敢言‘指点’。”

      华妃轻哼一声,指尖拨弄腕上翡翠镯子,似笑非笑:“本宫倒听说,皇上昨夜留你在乾清宫弈棋至三更——这可不是寻常‘信手涂鸦’能换来的殊荣。”

      空气骤然凝滞。

      云嬛不慌不忙,垂眸道:“皇上不过念臣妾初入宫闱罢了。若论承宠,六宫之中,谁人能及华妃娘娘半分?”

      一句恭维,既避锋芒,又捧高位。华妃眼神微动,竟未再咄咄逼人。

      曹贵人坐在华妃下首,适时递上一杯热梅酒:“天寒地冻,难为妹妹赶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云嬛接过,指尖不经意掠过杯沿——微涩,带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她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将酒杯轻轻搁在石案上,笑道:“臣妾近日服药,忌饮烈酒,多谢曹姐姐体恤。”

      曹贵人笑意微僵,随即自然收回手。

      亭外,一道明艳身影款款而来,珠翠叮当——正是甄玉环。她今日穿了一身石榴红蹙金绣凤纹长裙,发间双凤衔珠步摇熠熠生辉,俨然已忘了七日前的禁足之耻。

      “哟,几位姐姐好雅兴!”她嗓音清亮,目光却如刀般刮过云嬛,“容常在如今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怎的还穿得这般素净?莫不是……故意显得旁人俗气?”

      云嬛未答,反是华妃冷冷开口:“甄贵人,你逾制了。双凤步摇,非贵妃不可用。你父亲大理寺卿,竟没教你规矩?”

      甄玉环脸色霎时惨白。

      云嬛垂眸,掩住眼底一缕深意。

      ——华妃向来不屑与低位妃嫔计较,今日却主动出言训斥甄玉环,分明是借她之手,敲打太后与皇帝之间的那根刺。

      而曹贵人此时悄然退后半步,仿佛从未递出那杯酒。

      风起,梅瓣纷飞如雪。

      云嬛知道,这场赏梅宴,不过是风暴前的宁静。

      真正的较量,从来不在言语,而在无声处——

      比如一杯未饮的酒,一枚逾制的簪,或是一句看似无意的“冒犯”。

      她轻轻抚了抚袖中那枚龙凤胎丸的玉盒,心中默念:

      孩子,放心,我早已做好万全准备,定会让你平安降生在这紫禁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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