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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入局?
李乐巧一双杏眼笑成弯月,手中的橘瓣距离目标也越来越近,就在即将得逞之时。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童妈妈的声音隔着门听得不算真切。
“两位主子,稚桃回来了。”
“哦,知道了,我马上来。”
李乐巧收回悬在案几上的身子,视线瞥到案上的残局,心里有了些新的想法:“或许,我们都想错了”
一颗棋子稳稳落在棋局:“以身入局?”
李乐巧摇摇头,取过自己一方的棋奁,将棋盘上的棋子尽数取回:“管他黑的白的,如若都是我的棋,那这棋局如何下,不还是我说的算?”
秦老板无语地抽了下嘴角:“等下这棋子你自己分好,给我把刚刚那残局重新摆回去。都一同下过多少局棋了,还是这般会耍无赖。”
李乐巧嘿嘿一笑:“嘿嘿,还是被你发现了。”
秦老板轻笑:“也是难为你了,这次的计谋用得格外的新奇。”
李乐巧挠头:“自然,想了好久呢。对了你这次下江南有什么发现?”
秦老板沉默:“发现,发现这江南的硕鼠,格外的肥美,可算?”
“算,如何不算,硕鼠好啊,就算不知道能否尝上一尝?”
秦老板沉思:“倒也不是不能,只是江南一方之人吃的倒是少数,西南一带倒是有人当成道菜食用。”
李乐巧震惊:“果然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继而笑笑:“你这倒是激起我兴致了,何时我也寻个机会去那江南,西南长长见识。”
李乐巧正畅想着,想到什么,好奇道:“那你接下来,又要去哪儿?”
“塞北。”
“塞北啊……”,李乐巧抱臂思考,“忠勇侯,也就是我那未过门夫婿的父亲,年后似乎就要回塞北,不如你一同随军北上如何?”
秦老板摇摇头:“随军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再者,我们商队还要做沿途的生意,他们策马北上,终究会拖累他们的进度。我们互相牵扯,各自都落不得好。不好不好。”
李乐巧:“也是,那我就不□□的心了。对了,你到时且在军队附近帮我留意留意,我觉得我那牛乳茶在塞北,应当能畅销。我技术入股,利只要三成,你好好考虑考虑。”
秦老板无奈:“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帮你留意的。”
李乐巧疑惑:“你真的知晓了我意思吗?”
秦老板了然:“当然,你且把心放进肚子里,我自会与你常联络的。”
说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走吧,稚桃还在下面,也顺道看看你那小姑娘收拾得如何了,我也想想如何安排她。”
说起那小姑娘,李乐巧也有些头疼,扇子在面上轻敲了两下,歪头示意:“我这面上怎么办?”
话刚落,脑后就结结实实挨了个巴掌:“你自己手快撕的,自己想办法。”
说着,人就拉开了屋门,留李乐巧一个人举着那面皮在脸上比比划划,最后半天不得要领,只得作罢。算了,她那名声,带不带面皮都没有影响。
最后,想明白的李乐巧将面皮揣入怀中,去追早已走远的秦老板去了。
……
芸娘整个人都泡进了浴桶之中,心下却思绪万千,忐忑不安。
虽然自己早做了心理准备,但是被带入这万花楼之时,心下还是觉得委屈难过。
她想过,若是有人出钱替她葬父,那她做牛做马偿还恩情都不在话下,只是父亲葬身一事还未着落,现下又被卖入着万花楼,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眼泪划过面庞,啪嗒啪嗒地打在水面上,无声地喧嚣着她的情绪。
身后小心梳洗着头发的小丫头,疑惑地看着她的动作,好奇开口。
“姐姐,你哭什么呀?”
芸娘摇摇头,未发一言,小姑娘也不好多问什么,只得继续洗着芸娘的头发。
门外脚步声渐起,芸娘心有所感地抬头望向门口,一道人影闪烁,下一瞬,敲门声响起。
来了,终究还是来了,该被审判的命运。
门外人的声音隔着门,让人听得不算真切,但对于芸娘来说,字字沉重。
“姑娘,洗得怎么样了,主子在前院等着呢。”
芸娘不知怎么作答,应是吗?那不是上赶着做……
但是不这样又能如何呢?
屋中响起低低的哭泣声,屋外的人不知所措,屋内的小丫头更是如此。
“姐姐姐姐,你别哭啊,不过是去见两位主子,两位主儿都是好人,不会为难人的。”
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哪有什么好人,不过是给自己洗脑罢了。
芸娘心疼地拉过小姑娘的手,问道:“你来这儿多久了?”
小姑娘挠挠头:“应当,满十三年了。”
芸娘骇然:“你今年多大,我瞧着你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这么小就被卖进这万花楼吗?”
小姑娘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孤儿,童妈妈说我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扔在万花楼门口,要不是两位主子收留,我也不知道如何才好。姐姐你就安心在这儿安顿下来吧,这里真的很好的。”
芸娘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姑娘的手。
她又能怎样呢,既来之则安之,她已经没有未来了,只求恩人能遵守诺言,安葬家父。
门外的人久久得不到回答,这样的场面见得多了,没有丝毫意外。给她一些时间,她能想明白的。便没有催促,转身匆匆离开了。
……
稚桃这事办得不算少,那老汉的棺椁停在义庄,只带姑娘收拾完毕即可着手下葬一事。
回来得匆促,稚桃几乎是跑着回来的,此时人正坐在长凳上,喘着粗气,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茶,大口饮下,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童妈妈上楼请过二位主子,但是仍是一个人下的楼,众人自是知晓,二位有话要谈。
稚桃也不着急,两位许久未见,有许多话要讲是自然的。
童妈妈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笑盈盈地坐到了稚桃身旁,直勾勾地盯着人。
稚桃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抬手遮了遮,但童妈妈没给她这个机会,一把拉下了她抬起的手,一眨不眨地直勾勾盯着她的脸。
稚桃眨巴了下眼睛,疑惑开口:“童妈妈,你这是作甚。”
童妈妈这才恍惚松手,啧啧称奇:“你这妆,也是幼梨画的?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稚桃怔愣地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嘛童妈妈。”
童妈妈摆摆手:“我是真没想到幼梨那小丫头,现在这么厉害了。以往还要跟我学学手艺,现在啊……”
抬头仔细端详了一番稚桃的脸:“连我都觉得浑然天成,看不出破绽啊。你回去帮我问问幼梨,要不要来我这儿待些时日,或者我上公主府好好跟她学习一番,真的太妙了!”
稚桃后退一步:“我觉得这两个办法都不得行。您来公主府,秦老板不会放过我们的。幼梨来,公主又嫌我不如幼梨机灵。不得行不得行,肯定不得行。”
“没错,在这件事上,你倒是机灵得很。”
秦老板不紧不慢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童妈妈倒是觉得可惜的很,仍然不死心地追问:“主子,不过几日,我一定会早去早回!”
“我同意我同意!”
李乐巧猛然从楼梯后探出了身子,朝着楼下的人招着手:“童妈妈童妈妈,我双手双脚赞成!”
“你休想!”,秦老板反手一把摁在李乐巧脸上,“你要是真放人我倒是肯把人借给你,但是你倒是还啊,那次不是我店里的人上门讨要你才还人。你,休想再动歪心思!”
李乐巧挣扎着逃离眼前人的魔爪:“童妈妈你别听别人的意思,只要你愿意,我就带你走!”
童妈妈倒是啼笑皆非,巧主子不愿意放人倒是真的,但是幼梨这手艺她是真的有些眼馋啊。
思虑半晌,童妈妈倒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秦主子离开前这些日子,我倒是空闲许多,不如这样我每日腾出些时间去府上,每日一个时辰我便回来,若是时间超了秦主子您便派人去府上接我可好?”
秦老板眼皮都没翻动几分:“那我不还得折进去一个。不可!让幼梨来!”
“不行!”,李乐巧高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揣的什么心思,幼梨来了你就不肯放人了!”
双方争执不下,恨不得当场打上一架。
最后休战的契机,还是带来的那位,打破了僵局。
“二位,二位主子,这位姑娘,当是如何安置?”
小姑娘扶着芸娘从后堂过来,无措地看着眼前吵得火热朝天的两人。
说起正事,两人才熄了战火,从楼梯上下来找地方落座。
两个人打量芸娘的时候,芸娘也低头偷偷打量着坐着的几人。
那一老一少刚刚倒是没见过,那个眼皮总是抬不起来的姑娘,自己刚刚倒是见过,而她身旁的那位,身上的衣着倒是眼熟,只是她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
注意到有人打量自己,李乐巧抬起头,整张脸让芸娘看得更清晰。
啊,那双眼睛!是,是……
“嗨,我的半个娘子~”
芸娘骇然,是那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啊,不是,是恩公!也不是……
她,她怎么是个女子。
芸娘向后退了两步,抬手指着李乐巧:“你,你,你怎么是……”
李乐巧素手一抖,展开了扇面:“怎么,女子怎么就不能娶女子了?娘子?”
芸娘面上一红,有些不知所措。
秦老板抬脚踹了身旁人一脚:“没个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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