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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天刚蒙蒙亮,小镇就被晨雾裹着,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炊烟味。客栈院子里,侍卫们早已整装待发,收拾行李的、检查马匹的,忙得有条不紊,唯独白悠悠还缩在被窝里,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小师妹,快醒醒,该出发了!”陆简站在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床上半天没动静,韩奕无奈,走到床边轻声喊:“师姐,醒醒,再不起床,队伍就要先走了。”
白悠悠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嘟囔着:“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韩奕看着她耍赖的模样,忍俊不禁,伸手轻轻拽了拽她的被子:“再睡就赶不上早饭了,今天镇上有早市,听说有很好吃的糖糕和豆腐脑。”
“糖糕?豆腐脑?”白悠悠猛地睁开眼睛,瞬间没了睡意,一骨碌爬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还不快走!”
看着她瞬间精神抖擞的模样,韩奕和随后进来的陆简都笑了。陆简无奈摇头:“赶紧洗漱收拾,我和韩奕在楼下等你,动作快点。”
“知道啦知道啦!”白悠悠一边应着,一边飞快地穿衣洗漱,连头发都没梳整齐,就提着包袱跑下楼。
客栈楼下的早堂里,已经摆上了简单的早饭,小米粥、馒头、咸菜,还有韩奕特意让人买来的糖糕和豆腐脑。白悠悠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糖糕,快步跑过去,拿起一块就塞进嘴里,香甜软糯的口感在舌尖化开,甜而不腻,让她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吃好吃!”她含糊不清地说着,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口豆腐脑,滑嫩的豆腐脑配上咸香的卤汁,味道绝了。
萧炎宸坐在主位上,看着白悠悠狼吞虎咽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平日里吃惯了山珍海味,见她这般爱吃普通的糖糕豆腐脑,倒觉得新鲜有趣。
内侍在旁低声道:“皇上,要不要让厨房也给您备一份?”
萧炎宸摇摇头,淡淡道:“不必了,看着她吃,倒也觉得有滋味。”
白悠悠吃得起劲,压根没注意到皇上的目光,一口气吃了两块糖糕、一碗豆腐脑,还想再拿一块,却被陆简拦住了:“少吃点,路上还要赶路,吃太多容易胀气。”
“哦……”白悠悠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里的糖糕,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心里暗暗想着,等到了京城,一定要吃遍所有好吃的。
队伍很快出发,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白悠悠骑着一匹温顺的小马,跟在韩奕身边,心情大好,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片果园,果园里种满了桃树,枝头挂满了粉嫩的桃子,看着就诱人。白悠悠眼睛一亮,拉着韩奕的衣袖:“小师弟,你看那桃子,好大好红啊,肯定很甜!”
韩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笑着说:“应该是农户种的果园,咱们要是想吃,可以去问问能不能买一些。”
陆简闻言,皱眉道:“还是算了吧,赶路要紧,别耽误了行程。”
“就买几个嘛,耽误不了多久的!”白悠悠拉着韩奕的衣袖撒娇,“这桃子看着就想吃,大师兄,好不好嘛?”
陆简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拒绝,只能无奈点头:“那好吧,快去快回,注意安全。”
“太好了!”白悠悠欢呼一声,翻身下马,快步朝着果园跑去。果园门口坐着一位老大爷,正眯着眼睛晒太阳。
“大爷,您这桃子卖吗?”白悠悠笑着问道。
老大爷睁开眼睛,看了看白悠悠,又看了看远处的队伍,点了点头:“卖啊,姑娘要多少?”
“我要五个!不,十个!”白悠悠说着,从怀里摸出碎银子,递了过去。
老大爷接过银子,笑着说:“姑娘真是爽快,我给你挑些最大最甜的。”说着,便起身走进果园,摘了十几个又大又红的桃子,装在袋子里递给白悠悠。
白悠悠接过桃子,迫不及待地拿出一个,擦了擦就咬了一大口,甜美的汁水瞬间在舌尖爆开,甜中带酸,好吃极了。“嗯,绝!”她忍不住赞叹道。
就在这时,突然从果园里窜出一只毛茸茸的小猴子,一下子跳到白悠悠身边,抢过她手里的桃子,转身就跑。
“哎!我的桃子!”白悠悠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朝着小猴子追了过去,“快把桃子还给我!”
小猴子跑得飞快,在桃树枝桠间蹦来蹦去,还时不时回头对着白悠悠做鬼脸,气得白悠悠直跺脚。“你给我站住!别跑!”
韩奕和陆简见状,连忙赶了过来,看着白悠悠追着小猴子跑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韩奕身形一动,跃到树上,一把抓住了小猴子的尾巴。小猴子吓得吱吱叫,手里的桃子也掉了下来。
白悠悠连忙捡起桃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对着小猴子气鼓鼓地说:“叫你抢我的桃子,这下被抓住了吧!”
小猴子对着她龇牙咧嘴,像是在抗议。老大爷连忙走过来说:“姑娘别生气,这猴子是我养的,平时皮惯了,没吓着你吧?”
“没有没有,”白悠悠摆了摆手,看着小猴子可爱的模样,气也消了,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桃子,递给小猴子,“给你吧,下次可不能随便抢别人东西了。”
小猴子接过桃子,抱着就啃了起来,样子憨态可掬。白悠悠看着它,忍不住笑了起来。
告别了老大爷和小猴子,白悠悠提着桃子回到队伍里,给了韩奕和陆简一人一个,也给了萧炎宸一个,萧炎宸尝了一口,点了点头:“味道确实不错。”
白悠悠见他点头,心里美滋滋的,笑着说:“那是,我买的桃子肯定甜!”
队伍继续前行,午后的阳光渐渐毒辣起来,晒得人头晕眼花。白悠悠骑着马,渐渐没了精神,打了个哈欠,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师姐,要不要休息一会儿?”韩奕看出她的疲惫,关切地问道。
“不用不用,走吧。”白悠悠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可没过多久,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
突然,她眼前一黑,从马背上摔了下去,还好韩奕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师姐!你怎么样?”
白悠悠靠在韩奕怀里,迷迷糊糊地说:“好热……头晕……”
陆简连忙赶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眉道:“不好,应该是中暑了。”
萧炎宸也停下马车,让人拿来凉水和解暑的药。韩奕把白悠悠抱到树荫下,让她躺下,用凉水给她擦了擦脸和脖子。陆简则把解暑药化开,喂她喝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白悠悠才慢慢清醒过来,看着围在身边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真对不起啊,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傻丫头,说什么麻烦,”陆简温声道,“天太热了,咱们就在这里休息半个时辰,等凉快些再走。”
大家纷纷在树荫下休息,侍卫们找来柴火,烧了些凉水,分给众人喝。白悠悠靠在韩奕身边,吃着剩下的桃子,感觉舒服多了。
萧炎宸坐在马车上,看着树荫下的白悠悠,他眼底闪过一丝柔和,吩咐内侍:“把车上的冰镇酸梅汤拿来,给白姑娘送去。”
内侍连忙应下,端着酸梅汤递给白悠悠。白悠悠接过酸梅汤,喝了一口,冰凉酸甜的口感瞬间驱散了暑气,她眼睛一亮:“哇,好舒服,这酸梅汤真正宗,谢谢皇上!”
萧炎宸淡淡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回到了马车里。
休息了半个时辰,天色渐渐凉快下来,队伍再次启程。白悠悠精神好了许多,骑着马,跟着韩奕和陆简,有说有笑地往前走。
傍晚时分,队伍抵达了一处河边,河水清澈见底,岸边绿树成荫,是个歇脚的好地方。侍卫们迅速搭起帐篷,生火做饭,韩奕则带着白悠悠和陆简到河边洗漱。
白悠悠看着清澈的河水,忍不住脱了鞋,把脚伸进水里,冰凉的河水漫过脚丫,舒服得她喟叹了一声。“好舒服啊!”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脚踢着水,溅起一串串水花。
韩奕和陆简也在河边洗手洗脸,看着白悠悠玩得开心,都笑了。突然,白悠悠感觉到脚下有什么东西在动,低头一看,竟是一条小鱼,正围着她的脚丫游来游去。
“哇!有鱼!”她兴奋地叫了起来,伸手想去抓,可鱼太灵活了,一下子就游走了。
白悠悠不甘心,挽起袖子,趴在河边,小心翼翼地往水里伸着手,想要抓住鱼。韩奕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师姐,别玩了,小心掉下去。”
“没事没事,我小心着呢!”白悠悠头也不回地说,眼睛紧紧盯着水里的小鱼。
就在她快要抓住小鱼的时候,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掉进了河里。“啊!救命啊!”
韩奕和陆简见状,连忙跳下水,把白悠悠救了上来。白悠悠浑身湿透,头发也贴在了脸上,样子狼狈极了,却还惦记着水里的小鱼:“鱼……跑了……”
韩奕和陆简看着她这副模样,都忍不住笑了。陆简无奈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鱼,赶紧上岸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白悠悠吐了吐舌头,跟着他们上了岸,回到帐篷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晚饭做好了,大家围坐在篝火旁,吃着香喷喷的烤肉和干粮。白悠悠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头发也吹干了,坐在韩奕身边,吃着烤肉。
萧炎宸坐在一旁,看着吃着正欢乐的白悠悠,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这一路来,好像还挺有趣的。
白悠悠坐在韩奕身边,手里拿着一串烤得焦香的鸡翅,一边啃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嘴里塞满了肉,含糊不清地跟韩奕分享下午抓小鱼的“壮举”:“小师弟我跟你说,其实我今天是故意放走那条鱼的!”
韩奕手里拿着树枝,时不时给篝火添点柴,听着她绘声绘色的描述,眼底满是笑意:“是是是,师姐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抓不到鱼呢。”
陆简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块干粮,慢慢嚼着,看着两人打闹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是呀,小师妹最善良了。”
“额,我怀疑你们两个在阴阳我!”白悠悠撇了撇嘴,不服气地说,又咬了一大口鸡翅,脸颊鼓鼓的,像只偷吃的小松鼠。
不远处的马车上,萧炎宸并没有立刻歇息。他靠在车壁上,透过车窗看着篝火旁热闹的景象,耳边是白悠悠清脆的笑声和众人的谈笑声,鼻尖萦绕着烤肉的香气,心里竟生出一种难得的松弛感。
内侍端来一杯温热的茶水,轻声道:“皇上,夜深了,要不要进帐篷歇息?”
萧炎宸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再等等。”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白悠悠身上,看着她毫无顾忌地笑着、闹着,像一颗鲜活的小太阳,驱散了这一路的疲惫和阴霾。他自幼身处深宫,见惯了尔虞我诈、阿谀奉承,这样纯粹的快乐,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难得。
白悠悠啃完鸡翅,又拿起一块烤玉米,刚咬了一口,就觉得有点干,转头看向韩奕:“小师弟,我渴了。”
韩奕连忙从身边拿起水壶,递给她:“慢点喝,别呛着。”
白悠悠接过水壶,大口喝了几口,才觉得舒服多了。她放下水壶,看着篝火旁的侍卫们,有的在擦拭兵器,有的在低声聊天,还有的在学着韩奕的样子烤肉,却烤得焦黑,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哈哈,李侍卫,你干嘛烤碳。”白悠悠忍不住打趣道。
被点名的李侍卫脸一红,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白姑娘别笑话我了,我第一次烤肉没经验。”
“我来教你!”白悠悠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玉米,跑到李侍卫身边,拿起一串肉,手把手地教他,“烤肉要不停翻面,火候不能太大,不然外面焦了,里面还没熟……”
韩奕和陆简看着她认真教学的模样,都笑了。陆简道:“这丫头,自己都还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倒还有闲心教别人。”
韩奕点点头,眼底满是宠溺:“她开心就好。”
萧炎宸看着白悠悠忙碌的身影,嘴角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他吩咐内侍:“把车上的蜜饯拿来,给白姑娘送去。”
内侍连忙应下,端着一碟精致的蜜饯走了过去,笑着说:“白姑娘,这是皇上赏的蜜饯,您尝尝。”
白悠悠愣了一下,连忙接过蜜饯,对着萧炎宸的马车方向拱了拱手:“谢谢皇上!”她拿起一颗蜜饯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好吃极了。她眼睛一亮,连忙拿起几颗,分给身边的韩奕和陆简:“大师兄,小师弟,你们也尝尝,可甜了!”
韩奕和陆简接过蜜饯,尝了一口,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篝火旁的气氛越来越热闹,大家一边吃着烤肉,一边聊着天,偶尔还会有人唱几句山歌,引得众人阵阵喝彩。白悠悠也来了兴致,清了清嗓子,唱了一首现代的流行歌曲。她的声音清脆悦耳,歌词新颖别致,众人都听得入了迷。
一曲唱完,众人纷纷鼓掌叫好。李侍卫笑着说:“白姑娘,你唱得也太好听了!这歌我们从来没听过,是你自己编的吗?”
白悠悠心里一惊,连忙掩饰道:“不是不是,是我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唱的,具体是谁编的,我也不知道。”
众人也没多想,纷纷称赞她唱得好。萧炎宸坐在马车上,听着她的歌声,眼底闪过一丝探究。这歌词的意境和韵律,与当下的歌曲截然不同,倒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唱完歌,白悠悠觉得有些口渴,又喝了几口水。她看了看四周,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似乎有一片亮晶晶的东西,心里好奇,便起身走了过去:“你们等我一下,我去看看那是什么。”
“小师妹,小心点!”陆简连忙叮嘱道。
“知道啦!”白悠悠摆了摆手,快步朝着草丛走去。走近了才发现,那亮晶晶的东西竟是一片不知名的野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在月光下闪闪发光,好看极了。
“哇,好漂亮的花!”白悠悠眼睛一亮,伸手想去摘。可她刚一抬脚,就觉得脚下一空,“哎哟”一声,掉进了一个陷阱里。
“救命啊!”白悠悠吓得魂飞魄散,在陷阱里大喊起来。
韩奕和陆简听到喊声,连忙跑了过来,看到白悠悠掉进了陷阱里,都吓了一跳。“小师妹!你怎么样?”陆简趴在陷阱边,焦急地问道。
陷阱不算太深,也就一人多高,白悠悠摔在里面,虽然没受伤,却吓得浑身发抖。她抬头看着上面的韩奕和陆简,带着哭腔说:“干嘛呀这是,难怪师父不让我出来,这也太倒霉了吧!”
“你别急,我们这就救你上来!”韩奕说着,连忙解下腰间的腰带,递了下去,“抓住腰带,我们拉你上来。”
白悠悠连忙抓住腰带,韩奕和陆简一起用力,把她拉了上来。白悠悠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脸上还沾着泥土和草叶,样子狼狈极了。
“我真的是很生气了。”她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
陆简检查了一下陷阱,皱眉道:“看这陷阱的样子,应该是猎人挖来捕野兽的,没想到被你踩中了。”
韩奕拿出手帕,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泥土,无奈地说:“以后不许再这么冒失了,知道吗?”
“知道啦!”白悠悠乖乖应道。
这时,萧炎宸也带着侍卫走了过来,看到白悠悠狼狈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还是问道:“白姑娘,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皇上关心。”白悠悠连忙说道,脸颊有些发烫。
萧炎宸点了点头,吩咐侍卫:“把这个陷阱填上,免得再有人掉进去。”
“是,皇上。”侍卫们连忙应下,拿起工具开始填陷阱。
白悠悠跟着韩奕和陆简回到篝火旁,众人看着她狼狈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李侍卫笑着说:“白姑娘,您没事吧?”
白悠悠脸一红,瞪了他一眼:“不许笑!我这是不小心!”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篝火旁的笑声此起彼伏,在夜色中传得很远很远。
白悠悠坐回韩奕身边,拿起一块烤肉,狠狠地咬上一口,泄愤!
韩奕看了她一眼,不小心笑出声:“哈哈哈哈哈,没事,人没事就好。”
白悠悠瞪了韩奕一眼,说:“你再笑,我就去找大师兄!”
韩奕闻言立刻闭上了嘴,双手举起,表示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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