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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角虚名、蝇头微利
金风飒飒,风沙飞扬,带来肃杀之气。
苦境中原的公开亭内,正在进行一场生死之斗。
来自霹雳门、魔火教、小五海势力的结果已经揭开,三张墨迹淋漓的纸条上,赫然都是素还真的大名。
“素还真!”素还真好友,隐蔽红尘一线生面无表情地也开出手中字条,引得四周哗然。
“好友你——”素还真痛心疾首的后退一步。
玉潺潺分别看向两人一眼,心想果然。
她不确定事情如何发生,但既然组局,必然不会让素还真凭其好友一线生投票轻松过关。
这正是这场比斗中掩藏的杀机。
“玉姑娘,你手中的一票,又是指向谁?”素还真似满含希望问。
玉潺潺翻开了手中的票,自然也是“素还真”。
“见五杀已成,素还真,死来!”蓝脸的小五海代表迫不及待开口。
“且慢!”素还真不徐不疾,“我手中这张还没开。”他缓缓掀开,纸上端正的字迹,竟然也是“素还真”!
“其实,我早就厌倦这个混乱的武林,本想一死脱离苦海,所以,我也投了自己。”素还真悠然一笑。
“唉,可惜连我自己想死,也死不了。如果你们五人,有一人不投我素还真,加上我这一票,便形成见五杀之局。”
“可惜加上我,六人都希望素还真死。”他意有所指的各看了玉潺潺和一线生一眼,哀叹着走到一旁,“结果,素还真不会死,素还真不会死了!”
玉潺潺明知此人心机深沉、颇有城府,有意做戏,显然早已看穿了见五杀局破局之处,却从他最后几句,听出一丝悲凉,升起一丝愧疚。
这场局,本就起得荒唐。
“素还真这次又逃过一劫,现在只剩我们五人,是否还要继续?”魔火教女暴君犹豫了。
“原来死到临头,你也会害怕?”玉潺潺嘲讽道。
“好,那就继续!”女暴君立即喝止她。
玉潺潺扫过眼前四个暴徒,直接开口,“这轮我投小五海代表,我与白骨灵车宇文天有私怨。”
昨天,她提前做了一点准备,了解了这次参加决斗的究竟是什么人。
一线生掌握紫霹雳复活的技能,必然会被保,剩下的人都差不多,一群法外狂徒——对了,苦境中原没有法。
呵。
“你——”旋流君被她不按常理出牌,吓得惊恐又震怒。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旋流君很清楚,此话一出,本轮之中,他已陷入上一轮素还真一样的危险。
他属于白骨灵车宇文天麾下,已是众人皆知,能够在此杀他,魔火教与霹雳门绝不会放过。
一线生与白骨灵车毫无交情,没必要投别人给自己制造麻烦。
但素还真逃脱的办法,他却难以复制,那女人说完之后,仍找了纸笔书写,以己度人,旋流君猜测对方可能另写名字,以避免他填自己的名字,超过票数,逃脱见四杀。
可是,她若是果然填了自己呢?那就是四票了,除了填写自己的名字,他没有第二种办法避免被杀。
提起的笔,悬在半空,迟迟难以落下,冷汗却先一步滴在纸面上。
“旋流君!”
当玉潺潺开出旋流君的名字,代表白骨灵车势力的旋流君松了口气,连忙展开自己手中汗涔涔的纸条,“旋流君。”
“我五票,按照标准,我也能出局了——”
“等等!”霹雳门代表碧眼鹰枭冶司徒阴侧侧一笑,掀开纸条却是“万教。”
“见四杀局已成——杀!”随着素还真一言,早备于旁的刽子手,已一刀斩下了静流君头颅。
鲜血四溅,因为距离近,除了带着面具的玉潺潺,另几人都沾了血,面目变得狰狞。
玉潺潺却只盯着那张代表自己的纸条。
被人写在纸上,表露杀戮的恶意,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刀若直接落下,便只有生死结果,但悬而未落,感觉却大不相同。
芒刺在背啊。
“这轮我选一线生。”她仍然直接开口。
“啊,为什么啊!我没招惹你!”外貌如中年文士的一线生一惊跳起来。
“直接退场都不乐意,你还想玩?”玉潺潺反问。
“……啊,那倒是、倒是……”一线生总算明白她的意思。
这一轮没什么悬念了。
霹雳门和魔火教都想要得到一线生复活紫霹雳,当然都卖他面子,让他开出满票,顺利退场。
“素还真,我等你一起啊。”
一线生松了口气走到一边,这样就剩三人了。
三个人,见二杀。
玉潺潺左右各望了一眼,“嗯……就我们三个,本轮,我想选霹雳门。”
“你——”霹雳门绿眼代表眼角一抽,猜测这是之前自己写了她造成怨恨,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女暴君,“这个女人不简单,我们联手做掉她,如何?”
“当着我面勾兑,是否有点过分?”玉潺潺说完这一句,自己却又诱惑道,“女暴君,削弱霹雳门的机会难得哦。”
“小心了,今日你若杀我,霹雳门可要与魔火教结仇了!”霹雳门代表冷声道。
“霹雳门和魔火教,原来是好友睦邻关系吗?”玉潺潺当即接下一句。
似乎依旧是如素还真之局,一票之悬,可定生死。
然而,这一场,刀剑高悬的时间,却格外漫长。
玉潺潺早早写好纸条,悠闲站在中间等待。
左右两人,却都凝神敛眉,陷入漫长思考。
终于——
“万教”“碧眼鹰枭冶司徒”
“哎呀——”不止玉潺潺,就连亭外也是一阵喧哗。
不是以为票面意外,而是因为,写出“万教”的是女暴君,而写下“碧眼鹰枭冶司徒”的,却是冶司徒本人。
这难道两人彼此穿越了?还是,冶司徒刚说完就忘了自己的话?
“只是,千古艰难唯一死而已。”玉潺潺感慨着,翻开自己手中纸条。
人性总是相似。
悬念,当然已经没有了。
刽子手在素还真示意下,高举起刀。
而吸取了旋流君教训的冶司徒,反应更快的抬掌拍过去。
举刀的刽子手死了,但冶司徒的一腔鲜血也同时在公开亭绽放。
这次出手的是素还真。
素还真如冠玉般的面容,溅上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玉潺潺下意识按住面具,却也感觉手背上一点温热,她也沾了血。
杀了两名暴徒,并没有让她心情变好,反而更坏了。
“我沾血了!”素还真在感慨。
“好玩吗?”玉潺潺看着女暴君。
意识到自己生死也只在对方一念之间,与倒下去的冶司徒并无不同,女暴君面色顿时变得难看。
“玩命有意思吗?”
“有家人吗?有所爱吗?对世间还有留恋难去之事物吗?”
“我知道,就是你现在一时产生退意,不久也会忘记,但还请记住今日,记住性命在别人指尖玩弄的感觉。”
玉潺潺将指上的血抹在女暴君脸上,向旁边拿着丝帕擦脸的素还真点点头,目光又向谈无欲的方向,投去一眼,转身离开公开亭。
“非神非圣亦非仙,一点赤心照禹天。人间万点浪涛尽,还向青山啼杜鹃。”
——
“玉姑娘。”
当素还真找到玉潺潺的时候,她正在溪边洗手,修长灵巧的手指,在流水中搅动,骨节青白分明。
面具已经丢掉,露出静秀白皙的一张脸,映着粼粼水光。
“素还真。”玉潺潺抖落手上水珠抬起头,“不将脸上的血迹洗去,可以吗?”
“啊,劣者失礼了。”素还真来至水边,俯身低下头去洗去。
紫色莲冠,瓣瓣如生,下垂一条珠绦,坠子上的一朵玉雕莲花,色泽晶莹,就这样在眼底晃动,让她有种想要一抓的冲动。
“玉姑娘,”素还真抬起头,眼睫上挂着水珠,抿了一抿唇,温雅一笑,“我是来向你道谢。”
他手掌上,是公开亭上那张写着素还真的字条。
“不必了,你原本无需帮忙,是我多此一举。”
玉潺潺手指一动,指尖夹着同样写着“素还真”的纸条。
两张一处,便能看出字迹略有不同,素还真手中那张横平竖直,端正平整,而玉潺潺这张,笔锋锐利,意气纵横。
玉潺潺将手中纸张向素还真飞过去,“物归原主。”
当素还真开口时,她就明白,对方早想到了规则的漏洞,说不定一线生的迷惑行为,也是出自他的受意。
“至少有玉姑娘在,让素某知道,在当今这个武林之中,也不是人人都想让要素某得性命。”素还真捏着纸条,垂眸浅淡一笑。
玉潺潺深呼吸,压下升起的同情之心,不对——
“那,谈无欲与你是什么关系?”
她差点忘了。
“原来是谈无欲让玉姑娘前往公开亭?”素还真立即明白。
“你们是一伙的!”
“唉,你误会了。”素还真叹了口气,“谈无欲,是素还真这世上最大的敌人,怎么会与我同伙?
“三十年后红雨时,霹雳双眼破天机;东西立乎西东立?两半合成一片天!这是三十年前一则谶言。
“素某与他三十年之约期将至,若是在此之前,素某身死,那他便可不战而胜了。这次公开亭之斗,他去找你,确是至素某死地啊。”
由于素还真的坦诚,玉潺潺便忍不住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其实,我到现在都还没明白,今日之局为何发生,你不是不久才揭穿白骨灵车,正该江湖敬仰、意气风发吗?”
怎么突然就万教围攻翠环山了?她翻开系统日历的时候,只觉得中间少了三百集。
素还真颇为意外的看了玉潺潺一眼。
“此事嘛……”他稍稍沉吟,“说来话长,不如我请玉姑娘往翠环山做客,再从头细细讲来?”
“……那便算了,有人等我,我得走了。”听上去就有麻烦,玉潺潺当即放弃。
“可是史菁菁姑娘?”素还真问道。
“是又如何,与你无关!”
“其子紫霹雳,正在翠环山上,一个月后会醒来,我其实早该告知她,只是未找到时机,你既然要去与史姑娘见面,还请让劣者同行。”
她能拒绝吗?
好的,不能。
然而,离公开亭不远的小镇路口,荒草碎石间,并没有等候的身影!
史菁菁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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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神非圣亦非仙,一点赤心照禹天。人间万点浪涛尽,还向青山啼杜鹃。”
都霹雳了,当然得有诗号啦,这个是妹的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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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主要是五杀局,可能会有点无聊,不过我写得很爽啦,展现一下妹的智慧嘛。老剧偶虽然丑,台词虽然直白,但口白真的厉害,原剧里,素还真那两句“六个人都希望素还真死”“素还真不会死了”听着真挺凄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