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恨荒天

作者:江景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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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药



      晨光穿朱紫宫墙,碎成鎏金碎屑落在汉白玉丹陛上,阶前铜鹤衔露,檐角风铃轻响,漫过太和殿内沉沉的朝议声。季朝安端坐龙椅,玄色龙袍曳地,十二章纹在晨光里暗泛光泽,少年天子的眉眼尚带着几分未脱的清稚,指尖却稳稳按着御案上的奏折,听着底下群臣奏报农事、边防诸事,神色平静得近乎淡漠。

      殿内檀香袅袅,混着朝臣朝服上的皂角香气,织成密不透风的威仪。谢卿晏立在百官之首,玄色蟒袍衬得身形愈发挺拔,金蟒盘肩,玉带束腰,墨发用玉冠整齐束起,露出光洁的额角。他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看似认真听着同僚奏事,余光却始终落在龙椅上的人身上,那目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灼热,像暗夜里悄然蔓延的藤蔓,缠裹着隐秘的执念,藏在温润谦和的表象之下。

      朝议冗长,从辰时直至巳时过半才堪堪落幕。群臣躬身退去,脚步声渐远,太和殿内只剩殿顶藻井悬着的鎏金吊灯轻轻晃动,光影斑驳落在空荡的殿宇间。季朝安松了口气,撑着御案起身,龙袍下摆扫过铺着软垫的御座,带着细碎的布料摩擦声。他急于回养心殿歇缓片刻,刚迈出两步,身后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带着微凉气息的身影挡在了身前。

      季朝安顿住脚步,抬眼便撞进谢卿晏深邃的眼眸里。男人身形高大,微微俯身时,身上清冽的冷香便裹了过来,压过了殿内残留的檀香,带着几分压迫感。季朝安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却忽然撞上了冰凉的龙椅扶手,退路被彻底堵死。他愣了愣,眼底泛起几分茫然,随即皱起眉,语气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直白与不耐:“干嘛?让开。”

      谢卿晏没有动,反而微微倾身,将人困在龙椅与自己之间,手臂撑在扶手两侧,形成一个密闭的空间。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年天子,长睫轻颤,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隐忍的渴望,有压抑的偏执,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语气却依旧温和,带着几分刻意放缓的缱绻:“不,陛下这么着急走吗?”

      季朝安被他这副姿态弄得有些烦躁,少年心性本就不耐束缚,更何况是被权臣如此近距离逼近,龙椅的威仪与自身的窘迫交织在一起,让他愈发不悦。他仰头瞪着谢卿晏,下颌微抬,带着几分天子的傲气,语气更沉了些:“你想说什么?有屁快放。”

      谢卿晏看着他眼底的愠怒,像只炸毛的幼兽,反倒觉得心头一软,那隐秘的欲望愈发清晰,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枷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又藏着不容拒绝的执拗,一字一句落在季朝安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晚上等我好不好?”

      季朝安闻言一怔,眼底的烦躁瞬间被茫然取代,他眨了眨眼,似乎没听清这话里的深意,皱着眉反问:“?等你什么?”

      谢卿晏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少年的皮肤白皙,耳尖薄嫩,被晨光一照,透着淡淡的粉色,格外诱人。他心头微动,指尖几乎要克制不住去触碰,却还是硬生生忍住,眼底的偏执愈发浓烈,语气直白得近乎大胆,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想和陛下睡觉。”

      这话像一道惊雷,轰然炸在季朝安耳边。少年天子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眼底满是震惊与羞恼,他猛地抬手推开谢卿晏,力道不大,却带着十足的抗拒,语气急促又坚定:“不要!”

      谢卿晏被他推开半步,眼底的温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阴鸷,墨色眼眸里翻涌着不甘与戾气,却又在触及少年眼底的抗拒时,硬生生压了回去。他看着季朝安慌乱后退的模样,指尖攥紧,指节泛白,喉间溢出一句带着威胁意味的话语,语气冰冷又带着几分偏执的狠厉:“季朝安,你给我等着。”

      话音落下,谢卿晏转身便走,玄色蟒袍扫过地面,留下一道决绝的背影。太和殿内只剩季朝安一人,他扶着龙椅,胸口剧烈起伏,脸颊依旧滚烫,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他不明白谢卿晏为何会说出这般逾矩的话,更不明白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为何总是对自己有着这般不似君臣的执念。

      谢卿晏自他登基以来便辅政,手握重兵,权倾朝野,朝中大半官员皆依附于他,就连他这个天子,很多时候也得看其脸色行事。可从前谢卿晏虽强势,却始终恪守君臣本分,待他虽不算亲近,却也算得上恭敬。可不知从何时起,谢卿晏看他的眼神变了,那眼神里藏着太多他看不懂的情绪,有占有,有偏执,还有几分让他莫名心慌的灼热,让他下意识想要逃离。

      季朝安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慌乱与羞恼,快步走出太和殿。殿外阳光正好,微风拂过,带着庭院里海棠花的清香,却依旧没能驱散他心头的烦躁。他快步登上御辇,吩咐宫人速速回养心殿,车辇滚动,穿过一道道宫墙,窗外的景致飞速倒退,可谢卿晏那句直白又大胆的话,却始终在他耳边回荡,挥之不去。

      回到养心殿,季朝安屏退了所有宫人,独自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窗外庭院里的海棠树发呆。花瓣随风飘落,落在青石板上,铺成一片粉色的花海。他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头满是纷乱的思绪。谢卿晏的威胁像一根刺,扎在他心头,让他莫名有些不安。他知道谢卿晏的手段,这位摄政王向来说到做到,若是自己执意不从,他不知道谢卿晏会做出什么事来。

      可让他顺从,与谢卿晏同榻而眠,那是绝无可能的事。他是天子,纵然权力受限,却也有着自己的尊严与底线,更何况,他对谢卿晏只有君臣之礼,无半分男女之情,甚至对其日益浓烈的执念有着深深的抗拒。季朝安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软榻上的锦缎纹路,眼底满是迷茫与无助。他深知自己羽翼未丰,无法与谢卿晏抗衡,只能暗自祈祷,谢卿晏只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罢了。

      夜色渐深,宫人们都已退到殿外候着,殿内只剩季朝安一人,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就在他心神不宁之际,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白玉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袅袅白雾升腾,带着淡淡的奶香。

      是谢卿晏。

      季朝安心头一紧,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奏折,眼底泛起几分警惕。他看着谢卿晏一步步走近,玄色蟒袍在灯光下泛着暗哑的光泽,男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底却藏着几分他看不懂的深意,似乎白日里的争执从未发生过。

      “陛下深夜批阅奏折,想必乏了,臣炖了杯牛奶,陛下趁热喝了,也好安神。”谢卿晏走到御案前,将白玉托盘轻轻放在案上,语气温和,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关切,仿佛只是尽臣子本分。

      季朝安看着那杯牛奶,暖黄的灯光落在白玉杯上,泛着温润的光泽,奶香浓郁,萦绕在鼻尖。他犹豫了片刻,眼底的警惕并未消散,可看着谢卿晏温和的神色,又想起白日里对方的威胁,心头莫名有些慌乱。他想着,不过是一杯牛奶,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或许谢卿晏真的只是一片好意,自己倒是多心了。

      这般想着,季朝安便放下了心头的顾虑,抬手端起白玉杯。杯壁温热,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驱散了些许深夜的凉意。他仰头喝了下去,牛奶温热醇厚,带着淡淡的甜意,顺着喉咙滑入腹中,格外舒服。喝完后,他将杯子放回托盘,看向谢卿晏,语气依旧带着几分疏离:“多谢摄政王,若无他事,摄政王便退下吧。”

      谢卿晏看着他喝完牛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逞,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神色,微微躬身行礼:“臣遵旨,陛下早些歇息,勿要太过操劳。”说完,他拿起托盘,转身缓缓走出殿外,殿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光线,殿内又恢复了寂静。

      季朝安看着殿门关上的方向,心头的不安却并未消散,反而愈发强烈。他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袋忽然有些昏沉,眼前的灯光似乎也变得模糊起来,暖黄的光晕在眼前晃动,像是隔着一层薄纱。他以为是深夜批阅奏折太过劳累,并未多想,撑着御案起身,想要走到内殿歇息。

      可刚迈出两步,头晕目眩的感觉便愈发强烈,脚步虚浮,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险些摔倒。他连忙扶住御案,指尖泛白,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殿内的宫灯、御案、奏折,都化作模糊的光影,耳边似乎传来自己急促的心跳声,还有几分若有若无的冷香,是谢卿晏身上的味道。

      季朝安心头一惊,终于意识到不对劲,那杯牛奶有问题!他想喊人,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徒劳地张了张嘴。身体越来越软,力气一点点从四肢百骸流失,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歪,便朝着地面倒去。

      就在他即将落地的瞬间,一道有力的手臂忽然揽住了他的腰肢,将他稳稳抱起。熟悉的冷香再次袭来,浓烈而霸道,包裹着他的全身。季朝安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谢卿晏的脸庞近在咫尺,男人眼底的温和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偏执与渴望,像一头终于捕获猎物的猛兽,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

      谢卿晏抱着怀中的少年,只觉得入手温软,少年的身体轻得不像话,玄色龙袍下的肌肤细腻光滑,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份温热。季朝安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眉眼微蹙,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受惊的蝶翼,嘴唇微微张着,呼吸急促而温热,带着淡淡的奶香,格外诱人。

      药效渐渐发作,季朝安的意识彻底陷入混沌,只能本能地靠在谢卿晏怀里,身体微微蜷缩。他的眼神迷茫,带着几分水汽,原本清亮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薄雾,看起来格外脆弱,又格外勾人。墨发散落下来,贴在泛红的脸颊上,衬得皮肤愈发白皙,脖颈纤细修长,线条优美,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引人遐思。

      谢卿晏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喉结滚动,眼底的欲望几乎要冲破理智。他抱着季朝安,一步步朝着内殿走去,脚步沉稳,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心头。内殿的软榻铺着柔软的锦缎,绣着繁复的云纹,谢卿晏轻轻将怀中的少年放在软榻上,动作轻柔,仿佛对待稀世珍宝。

      季朝安躺在软榻上,身体微微蜷缩,龙袍下摆散开,露出纤细的脚踝,肌肤白皙,泛着淡淡的粉色。他的脸颊依旧泛红,呼吸温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眉眼间带着几分无意识的依赖与脆弱,彻底卸下了白日里天子的威仪与防备,露出了最真实的模样。

      谢卿晏坐在软榻边,俯身看着怀中的少年,指尖轻轻拂过季朝安泛红的脸颊,触感细腻光滑,温热的温度顺着指尖蔓延开来,让他心头一颤。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少年的眉眼、鼻梁、嘴唇,每一处都让他痴迷,让他疯狂。

      他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手握生杀大权,可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些虚无的权力与富贵,他想要的,自始至终只有眼前这个人。他想要将季朝安牢牢锁在身边,让他眼中只有自己,让他的喜怒哀乐都与自己相关,哪怕不择手段,哪怕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哪怕要毁掉季朝安的一切,他也在所不惜。

      谢卿晏的指尖顺着季朝安的脸颊滑到脖颈,轻轻摩挲着那细腻的肌肤,感受着身下少年微弱的颤抖。季朝安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发出一声细碎的呓语,声音软糯,带着几分无意识的抗拒,却更像是一种邀请,让谢卿晏眼底的欲望愈发浓烈。

      暖黄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将软榻笼罩在一片暧昧的光晕里。殿外夜色深沉,风声呜咽,漫过宫墙,却扰不了殿内的缠绵与偏执。谢卿晏俯身,在季朝安泛红的额角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冰凉的触感,却藏着滚烫的欲望。他贴着少年的耳畔,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烈的占有欲,一字一句,像是誓言,又像是枷锁:“朝安,你终究是我的,逃不掉的。”

      谢卿晏看着怀中少年无助又诱人的模样,眼底的理智彻底崩塌。他抬手,轻轻解开季朝安龙袍上的玉带,玄色龙袍顺着少年的肩头滑落,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衣料轻薄,勾勒出少年纤细的身形。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少年白皙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银光,与暖黄的灯光交织在一起,美得让人窒息。

      他的指尖缓缓划过少年的肩头,感受着那份细腻的触感,心头的欲望如同燎原之火,彻底燃烧起来。他俯身,吻上季朝安的嘴唇,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温柔而霸道,像是要将怀中的人彻底吞噬。季朝安的嘴唇柔软温热,带着淡淡的奶香,让他无法自拔,越吻越深,仿佛要将这些年压抑的思念与欲望,都在这个夜晚倾泻而出。

      季朝安在睡梦中感受到了强烈的侵犯,身体微微挣扎,发出细碎的呜咽声,却因为药效的作用,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对方肆意妄为。他的眼角溢出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身下的锦缎,带着无声的委屈与痛苦,却更像是一种催化剂,让谢卿晏眼底的偏执愈发浓烈。

      谢卿晏感受到怀中少年的泪水,动作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却很快被浓烈的占有欲取代。他抬手,轻轻拭去季朝安眼角的泪水,指尖带着冰凉的触感,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哄诱,又带着几分偏执的狠厉:“朝安,别哭,很快就好,以后,你只会是我一个人的。”

      话音落下,他再次俯身,吻上少年的脸颊,顺着泪水滑落的痕迹,一路向下,落在少年纤细的脖颈上,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吻痕,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暖黄的灯光下,少年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红色的印记,格外刺眼,却又格外诱人,将那份极致的占有欲,刻画得淋漓尽致。

      殿内的暧昧气息越来越浓,交织着冷香与奶香,还有少年细碎的呜咽声,与窗外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化作一曲缠绵而偏执的夜曲,在寂静的宫殿里悄然回荡。谢卿晏抱着怀中的少年,感受着身下人的温度与颤抖,心头满是满足与疯狂。

      夜色渐深,宫墙内的缠绵依旧在继续,偏执的爱与深刻的痛苦交织在一起,化作最浓烈的情绪,在这个夜晚悄然沉淀。季朝安在混沌的意识里,感受着身体的疼痛与心灵的屈辱,泪水无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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