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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有耳秘事闻
温瑞一出长生林,便像只没头苍蝇般四处寻找救兵。他心中焦急如焚,晚枝还在那魔头手中,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险!正当他六神无主之际,偏偏撞见了那个他最不想打交道的人—孟回舟。他咬咬牙,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冲上去抓住对方的衣袖,声音急切:“师兄,师兄,你快去救救晚枝吧,她快死了。”
孟回舟闻言,表面温和的眉宇间掠过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与关切。当他问清事情原委后,眼底深处微光一闪,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长生林的方向疾驰而去。
然而,长生林内设有强大禁制,孟回舟也无法深入,只能在外围观察情况。就在他凝神探查之际,却见晚枝蹦蹦跳跳地从林子里走了出来。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晚枝看到他,明显吃了一惊。
孟回舟收敛起外露的情绪,语气温和:“温师弟说你在此遭遇不测,性命垂危,特来寻我相助。”他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晚枝全身,衣衫完整,气息平稳,哪有一丝受伤的痕迹?
“哦!哈哈哈……误会,都是一场误会!”晚枝想起拜月的叮嘱,连忙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关。
“误会?”孟回舟微微挑眉,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这长生林中关押的是昔日魔教右使。宗门为免引起恐慌,才对外宣称里面是些魔教妖兽。”他顿了顿,目光轻柔地落在晚枝脸上,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他……竟没有为难师妹?”
“他啊,”晚枝努力维持着轻松的语气,信口胡诌,“看我一个小姑娘家,本来是要下杀手的。但我机灵啊,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看着心烦,就把我轰出来啦!”
“原来如此。”孟回舟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可我见祝师弟与温师弟皆身受重伤,温师弟说师妹你也伤得不轻。为何此刻看来……”
他话语未尽,晚枝却心头一紧,总不能直接说拜月收她为徒,还替她运功疗伤吧,情急之下也想不出更好的借口,索性把心一横,抬手扶额,气若游丝地呻吟一声:“我、我其实是强撑着的……” 话音未落,她便双眼一闭,身子直直地朝一旁倒了过去。
预料中摔在地上的疼痛并未传来,而是落入了一个稳当的怀抱。在晚枝看不到的地方,孟回舟垂眸看着怀中演技拙劣的少女,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与兴味,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小心翼翼地将晚枝打横抱起,动作轻柔,仿佛真的是一位疼爱师妹的好师兄。
-_-
或许是太累了,晚枝竟真的在孟回舟平稳的步伐与温暖的怀抱中睡着了。再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她一个激灵坐起身,想起温瑞和祝无双的伤势,匆忙下榻便向外奔去。
亲传弟子待遇优渥,各有独院,只因男女有别,晚枝的住处离两位同伴颇远。她一路疾行,心中却十分不安。赶到了祝无双的院外,正要叩门,那扇木门却“吱呀”一声从内开启,是自己的大师兄连晓雾。
“师兄!”晚枝语气急切,“无双他……怎么样了?”
连晓雾语气平淡,并无苛责的意思:“伤势已稳定,因祸得福,他于生死关头有所感悟,已悟出自身剑意,踏入金丹境了。”
晚枝刚松半口气,却听连晓雾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凝重:“只是这悲愤剑,刚猛有余,戾气过重,伤人亦伤己啊。”
他视线扫过晚枝,转而提及更紧要之事:“师妹,我听回舟说,你昨日闯了长生林。” 他声音压低了几分,“那其中囚禁的魔教右使,纵是几位长老联手,也未必能轻易取胜,你此举,太过凶险,若叫掌门与戒律堂知晓,重责难免。”
晚枝自知理亏,低下头,声音也小了下去:“师兄,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看着她这副模样,连晓雾终是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念在你初衷是为了朋友,情有可原,但下不为例。” 他顿了顿,声音虽淡,却透着一份承诺,“日后若再遇难处,可来寻我。”
“谢谢师兄”晚枝心头一暖,涌起阵阵感动。这位传闻中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的大师兄,似乎……并非如外界所言。
“晚枝,你来了?” 正在此时,屋内传来祝无双略显虚弱的声音。只见他扶着门框,脸色苍白,显然是强撑着起身。
“师兄,我先去看看无双!” 晚枝赶忙对连晓雾说道,随即快步向祝无双跑去,衣裙在风中飘起。
“无双你快别起来,赶紧回床上歇着。”晚枝忙上前搀住他的手臂,语气关切。
“真的无妨,”祝无双就着她的力道站稳,唇边绽开一个宽慰的浅笑,“连师兄方才已为我运功疗伤,我已经好多了。”他仔细端详晚枝,见她确实无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轻声问道:“你呢?那拜月……当真没有为难你?”
“我没事,一根头发都没少。”晚枝急忙保证,随即神色一黯,满是愧疚,“倒是你和温瑞,都是因为我的馊主意,平白受了这么重的伤……”
“话岂能如此说?”祝无双摇头打断她,宽慰道,“若非你,我如何能够这么快就入了金丹境,至于温瑞,”他无奈地笑了笑,“他也因祸得福,至少半年无须再受辟谷之苦了。”
听他提及温瑞,晚枝立刻问道:“对了,温瑞呢?他伤势如何?”
一个虚弱的声音立刻从内间传来,带着点委屈:“小枝儿……我在这儿呢……”
晚枝循声望去,这才看见温瑞正有气无力地瘫在祝无双的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她不禁疑惑:“温瑞?你怎么睡在无双房里?”
“唉,别提了……”温瑞哀叹一声,气息微弱地解释,“昨晚把无双扛回来,我自己也只剩半条命了,实在没力气爬回自己那屋,只好在他这儿将就一宿了。”
眼见三人齐聚,晚枝谨慎地走到门边,朝外张望片刻,确认四下无人,这才轻轻合上房门,将昨夜的事情娓娓道来。她隐去了拜月与母亲还有小姨的陈年旧事,只说是那魔头看中了她的根骨资质。
“拜月要收你为徒?!还给了你这么多灵植?”温瑞惊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拔高,牵扯到伤势又疼得他龇牙咧嘴。
“嘘——你小声些!”晚枝急得跺脚,压低声音纠正,“不是要收,是已经收了!头都磕过了。”
一旁的祝无双眉头紧锁,苍白的脸上忧色更深:“此事太过蹊跷,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我也说不准。”晚枝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但他既然肯放我出来,又赠予这么多珍贵灵植,至少眼下看不出恶意。再说,我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弟子,他能图我什么呢?”
她顿了顿,眼中浮现出真正的困惑,这是她思索了一路的疑问:“我唯一想不通的是,那长生林内明明奇珍遍布,灵气盎然,算得上是处福地。为何小……为何王秀前辈要将他关在这样一个好地方?若真是怕他出去为祸苍生,难道不该寻个更艰苦,更隐蔽的地方吗?”
“或许他们之间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往事吧。”祝无双猜测道。
原来是这样,孟回舟隐匿气息站在门外,屋内所有的交谈,一字不落,全部都传到了他的耳中。这小丫头身上的来历倒是越来越有趣了,不过现在他并不想深究这些曲折,只是那些灵植,是该由他来替小师妹保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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