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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变
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萧珩一边照顾沈砚辞,一边处理朝政,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沈砚辞的病情渐渐好转,对萧珩的态度也缓和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漠至极,偶尔也会与萧珩说几句话。
萧珩心中大喜,以为沈砚辞已经开始原谅自己了,对沈砚辞更加上心。可他不知道,一场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前朝旧部并未彻底覆灭,还有一部分残余势力隐藏在暗中,他们一直没有放弃推翻萧珩,拥立沈砚辞复位的计划。他们得知沈砚辞旧疾复发,萧珩每日照顾沈砚辞,忽略朝政之事后,觉得这是一个推翻萧珩的好时机。
前朝旧部的首领暗中联络了一些不满萧珩的官员与宗室,想要联合他们,发动兵变,推翻萧珩。这些官员与宗室本就不满萧珩的狠厉多疑,再加上前朝旧部的劝说,很快便答应支持他们,一起发动兵变。
与此同时,边境再次出现动荡。西域诸国联合起来,入侵边境,烧杀抢掠,百姓流离失所,边境将领连递三道急奏,请求朝廷火速增援。
萧珩得知边境告急的消息后,心中大惊。他刚刚稳定朝局,若是边境失守,江山社稷便会再次陷入动荡,他的皇位也会受到威胁。
萧珩立刻召集百官,商议边境战事之事。百官们纷纷建言献策,有的建议派兵增援,有的建议与西域诸国议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陛下,西域诸国兵力强盛,来势汹汹,我们必须立刻派兵增援,死守边境防线,否则,边境失守,后果不堪设想。”一位将领躬身道。
“陛下,如今朝廷刚刚稳定,兵力与粮草都不足,若是派兵增援,怕是难以取胜。不如与西域诸国议和,割让部分土地,赔偿一些金银珠宝,暂时平息战事,待朝廷实力增强后,再报仇雪恨。”一位文官说道。
“割让土地,赔偿金银珠宝,这是懦夫的行为!”将领愤怒地说道,“西域诸国如此嚣张,我们若是退让,他们定会得寸进尺,日后还会再次入侵,到时候,江山社稷便会彻底沦陷。”
“你胡说!”文官反驳道,“如今朝廷实力不足,根本无法与西域诸国抗衡,若是强行派兵增援,只会损失惨重,甚至可能导致江山覆灭。议和只是权宜之计,是为了保住江山社稷。”
百官们争论不休,萧珩看着他们,眼底满是烦躁。他知道,将领说得有道理,若是退让,西域诸国定会得寸进尺,可文官说得也没错,如今朝廷实力不足,强行派兵增援,确实难以取胜。
就在萧珩犹豫不决之时,沈砚辞的声音突然传来:“萧珩,不能议和,必须派兵增援。”
众人闻言,纷纷转过头,看向沈砚辞。沈砚辞不知何时来到了御书房门口,脸色依旧苍白,却眼神坚定。
萧珩看着沈砚辞,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砚辞,你怎么来了?你的病情还没好,快回去休息。”
“我没事,”沈砚辞走进御书房,缓缓道,“西域诸国狼子野心,若是我们割让土地,赔偿金银珠宝,他们定会得寸进尺,日后还会再次入侵,到时候,江山社稷便会彻底沦陷。我们必须立刻派兵增援,死守边境防线,让西域诸国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可是,如今朝廷兵力与粮草都不足,如何派兵增援?”萧珩担忧地说道。
“兵力不足,可以从京城禁军与地方军队中抽调;粮草不足,可以向百姓征收,或者向富商募捐。”沈砚辞说道,“只要我们上下一心,众志成城,一定能够击退西域诸国,守住边境防线。”
萧珩看着沈砚辞坚定的眼神,心中渐渐有了决定。他知道,沈砚辞说得有道理,若是议和,只会让西域诸国更加嚣张,他必须派兵增援,死守边境防线。
“好,就按砚辞说的做,立刻派兵增援边境。”萧珩沉声道,“传朕旨意,从京城禁军抽调三万兵力,从地方军队抽调两万兵力,共计五万大军,由大将军统领,前往边境增援。粮草之事,由户部负责,立刻向百姓征收,向富商募捐,务必在三日内凑齐足够的粮草,运往边境。”
“臣遵旨!”百官们纷纷躬身应道。
沈砚辞看着萧珩,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他知道,萧珩虽然篡夺了自己的皇位,却也是一位有担当的皇帝,不会为了自保而放弃江山社稷。
可沈砚辞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等着他们。前朝旧部与不满萧珩的官员、宗室,已经做好了准备,决定在大军出发之日,发动兵变,推翻萧珩。
大军出发之日,京城内外一片肃杀。五万大军整齐列队,准备前往边境增援。萧珩亲自来到城外,为大军送行,鼓励将士们奋勇杀敌,保家卫国。
就在大军即将出发之时,京城之内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前朝旧部与不满萧珩的官员、宗室,率领亲信士兵,冲进了皇宫,大喊着“推翻萧珩,拥立沈砚辞复位”的口号。
萧珩见状,心中大惊,他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动兵变。他立刻下令,让部分禁军士兵返回京城,镇压兵变,同时让大军继续出发,前往边境增援。
禁军士兵立刻返回京城,与兵变士兵展开了激烈的厮杀。京城之内,战火纷飞,血流成河,百姓们纷纷四处逃窜,心中充满了恐惧。
沈砚辞在深宫之中,得知兵变的消息后,心中大惊。他知道,这场兵变若是成功,自己虽然能够复位,可京城将会陷入更大的混乱,百姓们也会遭受更多的苦难;若是失败,前朝旧部与不满萧珩的官员、宗室都会性命不保,萧珩也会变得更加狠厉多疑。
沈砚辞决定,亲自前往皇宫,劝说双方停止厮杀,避免更多的伤亡。他不顾宫女的阻拦,独自一人走出深宫,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心湖微动
深秋的风裹着寒意掠过宫墙,卷起地上散落的枯叶与点点血珠,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又重重落下,像极了沈砚辞此刻纷乱的心绪。他快步穿过宫道,沿途的景象触目惊心——青石板路被鲜血染得暗红,断裂的刀剑、散落的盔甲与倒在地上的士兵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与硝烟味,每一步踏下去,都像是踩在人心最柔软的地方,沉甸甸的疼。
他本不该来的。宫女们苦苦阻拦,劝他待在深宫养病,可得知京城兵变、宫闱喋血的消息时,他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他不知道自己是怕萧珩出事,还是怕这好不容易稍显安稳的江山再次陷入倾覆,只知道双脚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步步朝着皇宫正殿的方向走去,连身上尚未痊愈的旧疾引发的隐痛,都暂时抛在了脑后。
正殿之外,厮杀声震耳欲聋。兵变士兵大多是前朝旧部与不满萧珩的宗室亲信,他们红着眼,挥舞着兵器朝着禁军士兵猛冲,口中高喊着“推翻逆贼,拥立先帝复位”的口号,声音里满是决绝;禁军士兵则死死守在殿门两侧,刀剑出鞘,眼神锐利如鹰,每一次挥砍都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誓要守住这皇宫的核心之地。双方你来我往,刀刃碰撞的脆响、士兵的嘶吼与惨叫声此起彼伏,让人不寒而栗。
沈砚辞站在不远处的廊柱后,指尖紧紧攥着衣袖,指节泛白。他看着眼前的血色场景,眼底满是悲痛。这些士兵,无论是兵变一方还是禁军一方,都是寻常人家的子弟,本该守着家人安稳度日,如今却要为了权力之争,在这里拼得你死我活,甚至丢掉性命。他忽然想起自己登基之初,也曾满心赤诚想要守住江山、护百姓安宁,可到头来,终究还是没能避免这样的厮杀与动荡。
就在他心绪纷乱之际,兵变士兵中有人瞥见了他的身影,顿时眼前一亮,高声喊道:“是先帝!先帝在此!将士们,先帝还在,我们定要推翻萧珩这个乱臣贼子,拥立先帝重新登基!”
这话一出,兵变士兵们像是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士气瞬间高涨,原本有些疲软的攻势骤然凌厉起来,朝着禁军士兵猛冲而去。禁军士兵们见状,神色微微动摇,进攻的节奏不由得慢了几分——他们大多知晓沈砚辞曾是正统天子,如今见沈砚辞现身,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犹豫,不知该继续坚守,还是该顺应“民意”拥立旧主。
皇宫正殿的台阶之上,萧珩身着龙袍,身姿挺拔如松,哪怕身下已是血流成河,他脸上依旧不见慌乱,唯有眼底翻涌着冰冷的怒意。他本是来为增援边境的大军送行,却没想到这些人会趁虚而入发动兵变,妄图动摇他的皇权。他紧握着腰间的佩剑,指尖微微用力,剑鞘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却让他愈发清醒。他知道,今日若是退让半步,不仅自己会性命不保,这江山也会再次陷入混乱,他绝不能输。
可当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廊柱后的沈砚辞时,眼底的怒意骤然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担忧。沈砚辞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单薄的身影立在廊下,被宫灯的光晕笼罩着,看起来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怎么会来这里?这里如此危险,他身上的旧疾还没好,若是出了半点差错,该怎么办?
“沈砚辞!”萧珩的声音穿过嘈杂的厮杀声,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这里危险,你快回去!”
沈砚辞抬起头,与萧珩的目光撞了个正着。那目光里的担忧如此真切,没有半分伪装,像是一束暖光,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他冰封已久的心底。这些日子,萧珩每日守在他的床边,为他喂药、擦身、掖被角,无微不至的照顾他都看在眼里。他曾一次次告诫自己,萧珩是篡夺他皇位的乱臣贼子,是杀了他亲人与亲信的刽子手,他不该对萧珩有任何好感,可人心终究不是铁石,那些日复一日的温柔与关怀,早已在他心底悄悄埋下了种子,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
他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萧珩,声音不算响亮,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萧珩,停止厮杀吧。”
萧珩眉头紧锁,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停止厮杀?他们蓄意谋反,想要取我性命、夺我江山,我若是停手,便是自取灭亡。”
“可你看他们,”沈砚辞抬手,指向那些厮杀的士兵,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为了各自的信念在拼命。若是继续打下去,只会有更多人死去,更多家庭破碎,这难道是你想看到的吗?”
萧珩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沈砚辞说得没错,可他身不由己。权力之路本就布满荆棘,想要坐稳这皇位,就必须心狠手辣,容不得半分心软。他刚想开口反驳,却见兵变士兵的首领突然挣脱了禁军的阻拦,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刀,眼神凶狠地朝着沈砚辞冲了过去。
“沈砚辞!你这个懦夫!”那首领嘶吼着,声音里满是怨毒,“若不是你软弱无能,当初怎会轻易被萧珩夺走皇位?如今还帮着他这个乱臣贼子,你不配做先帝的继承人,今日我便杀了你,以谢天下!”
长刀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沈砚辞的胸口劈去。沈砚辞瞳孔骤缩,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他知道自己躲不开了,闭上眼的瞬间,脑海里闪过的竟然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萧珩这些日子照顾他的模样——是他生病时,萧珩焦急的眼神;是他不愿说话时,萧珩安静陪伴的身影;是他偶尔开口时,萧珩眼底藏不住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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