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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冷下脸的沈栖安抚自己说周复疑的担忧是对的，非法供奉邪祟听起来就很邪恶。
可恶啊，还是好气。
沈栖决定给与周复疑最最严重的惩罚没有之一，那就是收回周复疑的永久供奉权！
伟大的邪祟大人竟然被一个小小信徒质疑了，差评。
沈栖全然忘记他要安抚好周复疑。
一时开心下一刻又翻脸，发现他在周复疑心中位置特殊后情绪上头便不管不顾。
周复疑评价：任性骄横。
沈栖睁大眼睛，“周复疑难道你要违背我？！”他可是伟大的邪祟大人，周复疑敢欺骗他？
还没有人能欺骗他！
沈栖不可置信的表情让周复疑一哽，他哪里说过要违背沈栖？
周复疑心想不对，他什么时候承诺要对沈栖唯命是从！
沈栖是很可怜可爱，但周复疑知道他不能什么都纵容沈栖，一旦他事事顺从沈栖，最后一定会沦为沈栖手中没有个人意志的玩物。
玩物有没有价值都会被丢弃。
周复疑也不能不说话。
任由事情放在那不解决它，只会给双方带来隔阂，终有一日没有结果的它会化作心头刺，扎得两人鲜血淋漓。
亲眼见过的周复疑自然不可能放任他和沈栖之间存在这种可能。
周复疑委婉解释：“我没有，我只是合理规避风险，我不想到时候我们俩隔着铁窗两眼泪汪汪。”
“沈栖，我不想以后每次见你还要提前递交申请。”
大灾变前传播迷信处罚可轻可重，大灾变后一律顶格处罚。
周复疑的话真诚无比，沈栖仔细感受后没找到周复疑有哪里欺骗他。
“好吧，我原谅你了，”沈栖嘟囔着，他兴致缺缺，“那你来见我只是为了完成你的承诺？”
沈栖挑挑拣拣，从记忆中捞了一个可以考验周复疑真心的话题。
勉强满意周复疑回答的沈栖大脑褪去冲动冷静起来，周复疑表现的非常忌讳供奉，周复疑不供奉他，那他就无法攫取周复疑灵魂层面上的甜甜。
沈栖没有吃到周复疑就已间接感受到了他是如何美味，那周复疑灵魂会不会更美味？沈栖想象不出来。
虚弱期的邪祟想吃点好的真难，如果他本体恢复了......
沈栖遗憾地想，新躯体生长取代旧躯体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他先忍忍吧，沈栖心情低落。
如果他结束了虚弱期或者是在全盛期遇到的周复疑，他也不用委屈自己，直接强取豪夺哪来那么多事。
该如何让周复疑心甘情愿供奉他呢？沈栖的目光慢慢被电视画面吸引。
正是男主为了女主和所有人对抗的经典剧情。
沈栖脑瓜转了又转，假如周复疑愿意为了他和全世界对抗，想必区区供奉也是轻而易举。
周复疑想不通沈栖一时情绪低落下一刻情绪昂扬的原因，他只能归咎于沈栖和其他人不一样。
“周复疑？”
沈栖略略抬高声音，似乎周复疑再不回答他就不会给他好脸色。
周复疑：“我在想你要不要和我住一起。”
周复疑脱口而出后惊讶自己是不是昏了头，他来之前让刘助理安排好房子了。
和他住？
沈栖的伤还没完全好，不适合跟他一起住山上别墅，周复疑pass掉常住的居所。
公寓还没有改造，也不太方便沈栖行动。
周复疑后悔自己没做好两手准备，他以为他是来和沈栖划分界限的。
说着让沈栖受他监控，周复疑却没真正落实方案。
沈栖是人，他需要隐私，他是自由的。
周复疑一再告诫自己不能越过底线，尝过控制别人的滋味就无法忍受他有逃离的可能。底线被突破人思想会滑坡到哪个地步谁也说不清。
沈栖的反应出乎周复疑意料，他正愁怎么让周复疑甘愿供奉他。
贫瘠无趣的邪祟记忆没有告诉沈栖怎么应对人类，祭品记忆里的人都是人渣，有一个算一个都在伤害他。
沈栖担心用这种办法得到的只有周复疑的不珍惜与伤害，他是不会心痛，但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还是经过时间和观众考验的狗血剧值得信任。
沈栖马上从大量狗血剧中找到对应方案，他告诉自己为了周复疑的信任讨好他是值得的。
得到反馈的周复疑“......”
又是似曾相识的既视感，周复疑敢保证沈栖是拿了狗血剧剧情往他身上套公式。
“沈栖，下次可以别用狗血剧剧情套路我吗，太眼熟了。”
周复疑忍不住戳破沈栖，他有预感如果这次不揭穿沈栖，以后沈栖会拿更多狗血剧情的台词演他。
周复疑不想被演。
沈栖假意答应：“好吧，我尽量。”
被狗血剧荼毒太深的沈栖把周复疑添加了个口不对心的特点。
沈栖表示理解，人类说得想得可不是一回事，比如他现在追的火葬场文。
男主女主互相伤害但内心都深爱彼此。
虽然沈栖也不懂什么是深爱，那可能是人类独有的特点。
沈栖耸耸肩。
＊
周复疑专注地数着秒数，蛋糕还有两分钟出炉。
厨房内充斥着浓浓烘焙气息，厨房外是等候投喂的沈栖。
周复疑至今感觉如坠梦中，轻飘飘地不真实。
他没想到沈栖会轻易答应他和他住一起。
沈栖和他没见过几面、没深入接触相处就敢和他回家同居，周复疑单手撑在岛台上侧头凝视着门框。
门框上是一条白色扭曲瘦长的影子，单从外表分不清是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歪曲而成。
周复疑不可抑制地想象另一个没有他的可能，如果遇见沈栖的不是他，如果向沈栖提出请求的不是他……
沈栖会像答应他一样答应别人吗？
周复疑每夜都在猜测揣摩。
在他对沈栖说出邀请时，周复疑就意识的他再也无法远离剧情。
命运无可更改。
一如周复疑注定为沈栖倾倒。
“周复疑我的蛋糕好了吗？”
客厅里响起一道清脆活泼的声音，那是沈栖的催促。
周复疑扬声：“马上，再等一分钟。”
“你快点，我真的非常需要你的特供小蛋糕，没有它我的一天将毫无意义。”
沈栖夸张地说法把周复疑逗笑了。
和沈栖住在一起后周复疑发现沈栖尤其喜爱蛋糕之类的甜食。
沈栖不是甜口但他却喜爱甜食到迷恋的地步了，不给沈栖小蛋糕他会自动变成周复疑的小挂件，周复疑走到哪沈栖跟到哪。
周复疑受不了沈栖可怜的眼神，然而他不狠心限制沈栖小蛋糕的摄入，沈栖能从早到晚都吃小蛋糕。
摄入过多糖分，尤其是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实在不利于病后恢复。
周复疑始终记得沈栖从手术室推出来毫无生气的模样，哪怕沈栖不高兴周复疑也要控制沈栖饮食。
虽然沈栖身体好得很快，住进周复疑家第二天就立马拆了石膏，还在公寓里上蹿下跳……
可这些不代表沈栖完全养好伤，万一沈栖还有内伤怎么办？
周复疑不会拿沈栖的健康去赌，有一说一，沈栖的身体恢复是不是快到有点不正常？
烘焙箱传来声响，同一时间围兜里的手机振动。
周复疑看了一眼没多想按下接听键。
正常下班时间周复疑都和工作上的相关人员保持距离，公司下属也和周复疑保持默契互不打扰。
他翘班不就说明他要下班，不翘班周复疑要等到下午五点才能姗姗离开公司大厦。
准点下班意味着周复疑不能和沈栖赶上最新一集狗血剧。
电话里刘助理向周复疑打听，万一真有什么事呢。
周复疑端出蛋糕，“到底什么事来找我？如果不是公司完了别说。”
刘助理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他？
周复疑是不靠公司吃饭，但它也好歹是周复疑亲手搭建而成的，没遇见沈栖前除了山上别墅周复疑待得最久的地方。
公司出事周复疑不能不管不顾。
“周总，有人在公司前台找你，他说是你表哥，现在在公司接待室……”
“表哥？他有说他名字吗？”
周复满不在意，S市附近他表哥多了去了，要一个个见周复疑要烦死。
如果是那个表哥，周复疑很烦躁，他不想见到任何关于A市的人。
“他说他叫郑明徽。”
周复疑放下蛋糕，脸色罕见地难看。
“让他滚。”
刘助理：“。”
看起来老板和这位表哥感情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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