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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们
陈朔拿着医药箱出现在路天纵面前时,路天纵正准备“告状”。
“没打过要找妈妈吗?”陈朔一脸不耐烦地把医药箱扔在路天纵面前,和路鸣扔腰带的架势一个德行。
路天纵犹如失聪一般,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把陈朔晾在一旁。
前脚刚骂完弟弟,后脚哥哥整这一出,陈朔才不会惯着。
一步上前抢走路天纵的手机。
“拿过来!”
陈朔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路天纵,当着他的面挂断还没有接通的电话,“你耳朵没聋啊。”
“滚一边去,把手机给我!”路天纵起身去抢手机,手刚抬起来,便被陈朔锁住手腕整个人被拽了起来,肩膀撕裂般的疼痛让路天纵一个踉跄,差点摔进陈朔怀里。
“啊——”路天纵撑着桌子勉强维持身形。
陈朔捏着他的肩膀查看:“胳膊都被路鸣卸了还嘴硬,你到底要和路鸣闹到什么时候。”
“你也教育起我了?到底是谁在…啊——”
陈朔趁着路天纵分心怼他的空档,手上一使劲,将路天纵的胳膊复位,而后才把手松开。
路天纵的后半句话被噎,捂着胳膊跌坐回椅子。
“你就不能温柔点!”
“你抽禹城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温柔点。”陈朔边检查着路天纵的伤边说道。
路天纵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吧,我那是在罚他!不是奖励他。”
“你那是要罚禹城吗?你个当哥哥的就不能成熟点。”
他这后半句话一出,原本还在因为疼痛龇牙咧嘴的路天纵,表情瞬间凝固,不可置信地看着陈朔。
陈朔上完药把药膏扔回药箱:“看我干什么?”
路天纵质问:“我刚才没听错吧,兄友弟恭那一套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是谁管自己弟弟叫‘狗东西’的?好像不是我吧。”
“那狗…陈非宸惹了祸老子直接‘管’,不会牵连其他人。”陈朔说,“不至于像你一样,把气撒在禹城身上,再被路鸣揍一顿,打不过还要给妈妈告状,纯垃圾。”
“你!”
陈朔嘴上说着路家和陈家的关系紧张,实际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骂起这兄弟俩更是连思考的时间都不需要。
就算长大之后穿上白大褂,也盖不住一身痞气。
陈朔收拾完东西,临走前也给路天纵留了句话,“怕你刚才没听清,再给你重复一次,敢惹事就要敢扛事,你要是好意思告状,老子第一个瞧不上你。”
“滚!”
陈朔走后,路家暂时恢复了平静,除了昏迷的禹城和破相的路天纵,路家依旧如往常一般。
至于路天纵有没有告状,路鸣完全不在乎。
禹城状况稳定下来之后,路鸣暴躁的情绪也渐渐消散,身体想起了昨晚的大酒,宿醉之后的晕眩姗姗来迟,胃里翻江倒海,路鸣捂着嘴跑到卫生间把胃吐了个干净。
“哎呦,饿了......”路鸣吐完一擦嘴,饥饿感随之而来。
揉着肚子在禹城房间愣了一会,才拿着自己和禹城换下来的脏衣服去了洗衣房。
“阿姨,家里有现成能吃的吗?”路鸣把衣服扔进洗衣机之后问道。
阿姨们也都习惯了两个少爷干架,而他们这个三少爷虽然不得家里长辈们的喜欢,一言不合就动手打架,却从来不会牵连她们,向来是前脚刚和路天纵干完架,转脸就能心平气和的和她们说话聊天。
“想吃什么给你现做,很快的。”阿姨说。
路鸣打量着冰箱,“没现成的吗?饿了。”
“那就只有昨天给你们留的饭了,还没处理。”
兄弟二人干架的时候就已经快中午了,这一顿折腾便错过了饭点,路鸣不想等现做,又不喜欢吃那些糕点水果,索性把几样剩菜全倒进锅里加热,拌着阿姨们中午剩的米饭吃了起来。
“慢点吃,不好消化。”阿姨热了一杯牛奶递给路鸣。
路鸣点头回应,手却一点没慢,一勺一勺往嘴里塞饭,塞满之后突然想起什么,嚼了两下给舌头让出位置才含糊地说,“阿姨,麻烦您煲点汤吧,等禹城醒了给他补补。”
“好,我去准备准备。”
餐厅里只剩路鸣一个人,嚼了半天才把嘴里的饭都咽下去,正要喝口牛奶往下顺的时候,一抬头,餐桌边突然多出来一个人,把路鸣吓了一跳。
“咳咳!!咳咳!!”路鸣侧过身子捂着嘴咳了起来。
那人赶忙上前,温柔地拍着路鸣的背给他顺气。
“没...没事。”路鸣摆手,“大哥,你怎么下来了。”
路桉在路鸣身边坐下:“这么大动静我又不是听不见。”
“我又吵到你了。”路鸣低着头扒拉盆里饭,半天也没往嘴里送。
路桉摇摇头问:“禹城怎么样了?”
“还没醒。”
“路天纵呢?”
“还没死。”
路桉盯着路鸣没有再发问,路鸣缓缓抬头和路桉对上视线,“哥,求你个事呗。”
路桉接话,“帮你求情。”
“要是你爸生气了,麻烦帮禹城求情。”
“那不是你爸啊。”
路鸣冷笑一声,“有待商榷,就说你帮不帮嘛。”
路桉浅笑着点头。
他们兄弟三个,路天纵有亲妈罩着,路桉有亲爸罩着,只有路鸣爹不疼娘不爱的,唯一喜欢他的奶奶也没陪伴他几年。
甚至因为不在意,在奶奶离世时,过于伤心的路鸣吃不下饭,活活饿了好几天才被亲妈发现。
“慢点吃。”路桉嘱咐着。
这次路鸣听了话,放慢了吃饭的速度,路桉也在一旁盯着他吃完饭才起身上楼。
好巧不巧在楼梯上和路天纵碰个正着。
路天纵鼻青脸肿的迎面下楼,引得路桉多看了两眼,当即收到路天纵几个白眼,“呦,原来你没死在楼上啊。”
路桉收回视线闭口不言,侧身想要避开路天纵上楼,后者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双手插兜故意挡住路桉的路。
此时的路鸣收拾完碗筷也要上楼,正往电梯方向走着,余光瞧见堵在楼梯上的俩哥。
“路天纵,你是有受虐倾向吗?”路鸣冷着脸朝楼梯走去。
路天纵在路桉这里气势正盛,结果视线范围里又多出一个碍眼的家伙,肩膀隐隐疼了一下。
“在这个家里你没的巴结,都抱起这个野种的大腿了?”路天纵毫不吝啬眼中的鄙视,下面这两个,都在他的鄙视范围里。
诸如此类的话,路桉从进路家开始,就没少听,听到耳朵起了茧子,听到把自己关起来,鲜少会参与路家的事情,更不会和别人起冲突,尤其是路天纵。
在这一点上,路桉和路鸣就是两个极端。
路天纵刚说完这句话,路鸣一个箭步便冲了上来,眼看着又要把路天纵揍一顿,一旁的路桉把人拦了下来。
“小鸣。”路桉挡在两个人中间。
而身后的路天纵始终一脸鄙夷,没有任何要躲的意思。
路天纵压身前倾,低沉着声音在路桉耳边说:“你算个什么东西,站在这。”
路鸣的火再次从眼底冒出来,路桉按着他的肩膀,手动灭火。
碍于路桉在,路鸣不好和路天纵闹大,若是因为这件事打起来,尴尬的只会是路桉。
路鸣只好舒展双拳,不动手只动嘴。
“路天纵,找死也要有个限度,有种你就把刚才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路总听,看看他会不会抡圆胳膊抽你。”
“都是一个爹生的,有些人站着不动就能得到无尽偏爱,可有些人就算摇尾乞怜也不过是条丧家犬。”路天纵笑着说。
路鸣不以为意:“你在自我介绍吗?巴巴在某些人面前表现的,好像不是我吧?”
“有些人就算想表现.......”
“行了,废话要说到什么时候。”
夹在中间的路桉被吵得头疼,转身仰头和路天纵对上视线,少有的将自己的情绪外放出来,突如其来的对视让路天纵愣了神,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见路桉的眼睛,眼底满是落寞沉在一汪死水之中。
原来长这个样子......
路天纵打量着路桉,在心里嘀咕着。
不得不承认,路桉身上确实流淌着路家的血,眉宇间的那股犟劲和他们一个德行。
只不过和他们两兄弟比,路桉身上多了份温和,或许是随了他亲妈,又或许是迫于环境。
“你能让开了吗?”路桉问。
一前一后的路家兄弟此时都没了声音,似乎都不想打破路桉的“主动”。
路天纵默默把路让了出来,路鸣静悄悄跟在路桉身后,擦肩而过时,罕见的没有冲着对方冷嘲热讽,甚至连个白眼都没有留下。
路桉上楼回了自己房间,路鸣去看禹城,路天纵路过厨房,阿姨正准备按路鸣的意思给禹城煲汤。
“这是要弄什么?”路天纵随口一问。
阿姨犹豫了一下,“是三少爷要给禹城......”
路总不在,路天纵这个小路总的地位还是很高的,阿姨也不敢瞒着。
路天纵撇了撇嘴,“多煲点吧,给我留一碗,今天晚饭准备清淡些的。”
“哎,好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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