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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
技术人员立刻展开全面搜查,没过多久就拿着检测报告匆匆进来:“陆哥,陈队!暗室的小桌上、水杯边缘提取到了林薇的指纹,而且我们查到,林薇有吸毒史——三年前因吸食新型毒品成瘾被抓,是陈景明出面保释的她!”
陈淮清眸色一沉,指尖摩挲着战术腰带的卡扣,语气笃定:“指纹出现在暗室,说明她不止一次帮陈景明给陈景辉送东西、传消息,绝不是单纯的‘送文件’。之前让林子烨初审是试探,现在线索直指她,必须亲自问话,敲开她的嘴。”
陆灼野挑了挑眉,收起玩笑的神色:“这女人肯定藏着不少事,说不定能挖出监控里黑风衣男的线索。走,去审讯室。”
审讯室·
白炽灯亮得晃眼,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林薇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显得格外割裂。林薇被固定在铁椅上,双手放在桌沿,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染成栗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几缕贴在汗湿的额角,眼底是藏不住的惶恐,却又强撑着抿紧嘴唇,试图用沉默筑起防线。
“林薇,28岁,陈景明的私人助理,从三年前开始负责他的‘私人事务’,包括那些所谓的‘海外理财产品’对接,对吗?”陈淮清坐在桌子内侧,指尖夹着一支笔,缓缓划过面前的卷宗,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割开她伪装的平静。他没有直接追问案发细节,反而从她最熟悉的“工作”入手,让她无处可躲。
林薇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眼帘垂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我只是他的助理,负责整理文件、对接客户,那些‘理财产品’的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不清楚?”对面的陆灼野忽然开口,他身形挺拔,坐姿带着一股压迫感,语气锐利如刀,“我们查到,你名下有三个匿名账户,近三年来有过数十笔大额转账,来源全是陈景明控制的空壳公司,这些钱,也是‘不清楚’?”
林薇的呼吸骤然急促,放在桌沿的手猛地攥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那是……那是陈景明给我的工资和奖金,他说我工作做得好,额外补贴……”
“补贴?”陆灼野嗤笑一声,将一份银行流水拍在她面前,纸张碰撞桌面的清脆声响吓得林薇浑身一颤,“单笔转账最高五十万,三年累计近千万,一个私人助理的‘补贴’,有这么高?还是说,这些是你帮他分销‘冰晶’的提成?”
“冰晶”两个字像惊雷,让林薇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惊慌,却又立刻否认:“我不知道什么冰晶!你们别血口喷人!我已经戒毒了,你们的检测报告不是也显示了吗?我没有碰过毒品!”
陈淮清抬眼,目光如炬,直逼她的眼底:“我们没说你现在碰了。但三年前,你因吸食新型毒品成瘾被抓,是陈景明出面把你保出来的,对不对?从那以后,你就成了他的人,被迫帮他处理贩毒相关的事,他拿着你的吸毒史当把柄,威胁你敢不听话就送你去强制戒毒所,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是不是?”
林薇的嘴唇哆嗦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不是……是我自愿跟着他工作的,他对我很好,给我高薪,还帮我戒毒……”
“帮你戒毒?”陆灼野拿出一部手机,屏幕上是恢复的数据界面,“我们恢复了你的聊天记录,你在案发前一个月,还在跟朋友哭诉‘被陈景明控制,生不如死’,说‘他逼我做坏事,不做就威胁我’,这就是你说的‘对我很好’?”
林薇的心理防线出现了裂痕,她别过脸,不敢再看两人的眼睛,声音带着哭腔:“那是我一时糊涂……情绪激动乱说的……”
“情绪激动?”陈淮清指尖叩了叩桌面,语气陡然加重,“案发当晚20点30分,你进入陈景明的公寓,21点10分匆匆离开,电梯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你离开时脸色惨白,脚步慌乱,像是见了鬼。你说你是去送文件,什么文件需要半夜送?送完文件又为什么慌成那样?”
“就是普通的合同,他催得急,让我必须当晚送过去……”林薇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不足,“我慌是因为……因为外面下暴雨,路不好走,我怕赶不上末班车……”
“赶末班车?”陆灼野挑眉,拿出一张监控截图推到她面前,“这是你离开公寓后,在小区门口的监控,你并没有去地铁站,而是打车去了城郊的一个僻静路口,在那里待了半小时才离开。你去见谁了?”
林薇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装镇定:“我……我就是心情不好,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暴雨天没人的地方更安静……”
“安静?”陈淮清拿出另一份证据,是尸检报告的复印件,“死者(陈景辉)体内检测出高浓度‘冰晶’,结合代谢速度和针孔痕迹,推测是死前一小时内被动摄入。而你是唯一能自由出入陈景明公寓的外人,也是唯一有机会接触他的人。更重要的是,茶几上那杯含□□的威士忌,杯底边缘提取到微量纤维,经比对,与你当晚穿的职业装外套材质完全吻合——你碰过那杯酒,对不对?”
“我没有!”林薇突然提高声音,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砸在桌面上,“我进去的时候,那两杯酒就放在茶几上了!陈景明让我把文件放在桌上,把其中一杯酒递到陈景辉面前,还说别跟他说话,免得露馅……我当时没敢多看,只记得他眼神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陈景明让你递酒?”陆灼野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扑面而来,“那这条短信怎么解释?”他将手机屏幕转向林薇,上面是陈景明发给她的短信:“按计划行事,22点前离开,他已服下冰晶,后续交给幽灵。”
林薇看着那条短信,瞳孔骤缩,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陈淮清见状,语气放缓了些许,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我们知道你是被胁迫的,但你现在隐瞒的每一个细节,都可能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你说你没参与下毒,那陈景明让你稳住的‘他’,就是陈景辉,对不对?”
林薇的哭声一顿,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猛地闭上,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着。
陆灼野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抛出重磅:“我们在暗室里发现了残留的‘冰晶’和你的指纹,你不止一次帮陈景明给陈景辉送东西、送吃的,对不对?”
林薇的身体一软,靠在椅背上,眼泪越流越凶,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她沉默了足足五分钟,才缓缓放下双手,声音沙哑地说:“是……是陈景明的双胞胎弟弟陈景辉……”
“哦?”陈淮清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陈景明把他软禁在暗室里好几年了……”林薇的声音带着哽咽,“他说陈景辉欠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当‘替身’,逼他吸毒,模仿自己的生活习惯,就连毛发和指纹都被他收集了……那天我送文件、递酒的时候,陈景辉眼神呆呆的,应该是被下了药或者吸了毒,根本没反应……”
“你什么时候知道那杯酒里有毒的?”陈淮清追问。
林薇摇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当时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直到警方找到我,说陈景辉死于□□中毒,我才反应过来……陈景明让我做的‘计划’,根本不是稳住他,而是要杀他!”
“那‘幽灵’是谁?”陆灼野追问,“陈景明说的‘后续交给幽灵’,这个幽灵,你见过吗?”
林薇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被恐惧取代:“我不知道……陈景明从来没跟我说过幽灵是谁,只说那是他的‘合作伙伴’,会处理后续的事……”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身体猛地一震,“对了……我的戒毒医生周瑾,她好像认识陈景明!有一次我去复诊,看到她和陈景明在诊所门口吵架,说什么‘钱没给够’‘货不能断’……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想,会不会……会不会她就是幽灵?”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后怕,而陈淮清和陆灼野交换了一个眼神,眼底都闪过一丝了然——这条关键线索,终于浮出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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