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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书页伴读:墨香暖时心意许,病榻疏时误解生
【前情:林晚刚告别花房的遗憾,躲进书店避世,却遇见带着古籍而来的费宸】
1. 书店筑巢:墨香避世,露台植葵
从葛然的花房风波里走出来时,林晚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 玻璃花房的阳光再透亮,也照不进人心的褶皱。她卖掉了工作室的部分设备,揣着一笔不算多的积蓄,在西安城墙根下转了半个月,终于找到一间老房子:灰瓦白墙,门口有棵老槐树,二楼还有个小露台,最妙的是,临街的窗户正对着城墙,抬头就能看见青砖上的斑驳纹路。林晚站在空荡的屋子里,突然想在这里开一家书店 —— 不用太大,能装下喜欢的书,能让自己在墨香里慢慢平复,就够了。
装修书店的日子,林晚几乎是 “任性” 的:书架选了最朴素的原木款,没刷油漆,保留着木头的原始纹路;灯光用了暖黄色的吊灯,每盏灯的亮度都调得很低,避免晃眼;靠窗的位置摆了一张旧藤椅,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椅面有些磨损,却透着一股子踏实的暖意。她还在露台种了一盆小小的向日葵 —— 不是 “阳光少女” 品种,是最普通的观赏葵,花盘小,却格外耐活,像她此刻想 “慢慢来” 的心思。
开业前一天,林晚蹲在书架前摆书,从《百年孤独》到《红楼梦》,从《诗经》到《人间词话》,每一本书都按自己的喜好分类,没按常规的 “文学类”“历史类” 划分。这些天,苏杨几乎每天都来书店帮忙整理书籍,还吐槽林晚 “太随心所欲”。林晚却笑着说:“我开书店,就是想让来的人像在自己家书架上找书一样,说不定能撞见意外的喜欢。” 那天晚上,她在书店留到很晚,点了一盏小台灯,坐在藤椅上翻着一本旧书,窗外的城墙在夜色里泛着淡影,书页翻动的沙沙声混着槐树叶的轻响,心里的焦躁竟慢慢沉了下去 —— 原来比起玻璃花房的 “刻意明亮”,这种不慌不忙的安静,才是她真正需要的避风港。
书店取名 “晚读”,开业那天没有搞仪式,只在门口挂了块木牌,写着 “今日开业,进店赠茶”。林晚穿着简单的棉麻衬衫,坐在桌后,手里捏着一本没看完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却总忍不住抬头看门口 —— 她怕没人来,又怕来人太多,打乱这份好不容易寻来的平静。
第一个走进书店的,是个拄着拐杖的老大爷,手里拎着刚买的青菜。他在书架前转了两圈,拿起一本《西安旧事》,笑着对林晚说:“姑娘,我就住隔壁胡同,以后常来给你‘撑场子’。” 林晚慌忙泡了杯菊花茶递过去,大爷接过茶杯时,指了指露台的向日葵:“这花好,接地气,比那些娇贵的花耐看。”
2. 初遇费宸:古籍为引,同频识君
苏杨来了,还带了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士。“今天你开业,本来说早点来的,路上碰到一个朋友耽误了一会。”“没事儿,前几天你都帮我准备好了,今天反倒很轻松。”“给你介绍一下,费宸,我的朋友,在附近开古籍店的老板,很喜欢书,或许能够志同道合呢。”
“你好,费先生,欢迎常来晚读。”
“你好,林女士,我的古籍店就在向东500米的路北侧,也欢迎你常来指导。”
慢慢的,书店有了固定的客人:小学生放学后来借漫画书,会乖乖把作业放在吧台旁,等林晚帮他们找书时,还会分享口袋里的糖;隔壁裁缝铺的阿姨,总在下午来翻烹饪书,偶尔会带一块刚烤的饼干;还有个退休的老教师,每周三都会来,坐在藤椅上读《史记》,临走前会给林晚讲一段书里的故事。林晚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 会跟大爷聊西安的老故事,会帮小学生在漫画书里夹一张 “看完要放回原位” 的小画,会听阿姨说新学的菜谱。她发现,当注意力从 “受伤的自己” 转移到 “书与人的小事” 上时,心里的那块冰,竟在墨香与烟火气里,悄悄化了。
有天晚上关店时,林晚站在门口锁门,抬头看见城墙的灯光映在窗户上,书架的影子落在墙上,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突然觉得这间小书店不再是 “临时的避风港”—— 它成了她的 “心之栖处”,成了她愿意重新对生活抱有期待的小角落。
费宸第二次来“晚读”那天,西安下着小雨。林晚正趴在收银台旁画插画 —— 画的是书店的小露台,向日葵在雨里微微低着头,藤椅上搭着一条干毛巾。门帘被轻轻掀开,带进一阵雨丝,林晚抬头,看见一个穿白色衬衫的男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伞,伞面上还滴着水。
“请问…… 有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吗?要南海出版公司的那个译本。” 男生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像怕惊扰了书店的安静。林晚指了指靠窗的书架:“第三层,从左数第五本,书脊上有个小小的‘马’字标记。”
男生走过去找书时,林晚觉得很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手腕上戴着一块旧手表,找书时动作很轻,指尖碰到其他书时,会轻轻扶一下,避免碰乱。没过多久,他拿着书走回来,脸上带着一点惊喜:“真的有!我找了好几家书店,都没找到这个译本。”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晚画纸上的向日葵上,“你画的是露台的那盆向日葵吧?我刚才在门口看到了,雨里看着很可爱。”
林晚的心轻轻动了一下 —— 很少有人会注意到露台的小向日葵,更不会把它画进画里的细节说出来。她递过打包袋,笑着说:“这译本是我自己珍藏的,后来特意多进了几本,觉得马尔克斯的文字,还是这个译本最有味道。”
“你也喜欢马尔克斯?” 费宸的眼睛亮了起来,忘了要走,拉过旁边的小凳子坐下,“我最喜欢书里‘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不是你遭遇了什么,而是你记住了哪些事,又是如何铭记的’这句话,总觉得能戳中人心最软的地方。”
林晚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竟引来了一场长达两个小时的聊天。他们从《百年孤独》聊到《霍乱时期的爱情》,从马尔克斯的 “魔幻现实主义” 聊到卡夫卡的 “荒诞”,从诗歌聊到插画 —— 费宸说他是自由撰稿人,写的大多是短篇故事,主角多是 “城市里的普通人”;林晚说自己是插画师,最喜欢画 “有温度的日常”。雨停的时候,费宸看了看手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聊得太投入,耽误你关店了。” 他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开业那天,苏杨和我来的匆忙,以后要是想聊书,或者需要帮忙整理书架,都可以找我。”
林晚捏着纸条,想起了那天和苏杨一起来的古籍店的老板。看着费宸撑伞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书店的空气里,好像多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 不是墨香,不是茶香,是一种 “遇到同频的人” 的微妙悸动。
3. 日常相伴:书架留笺,粥暖夜读
那之后,费宸成了书店的 “常客”。每天下午,他都会准时来,手里拿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坐在靠窗的藤椅上写稿。累了就站起来找书看,或者帮林晚整理书架 —— 他整理书架很 “较真”,会按书的出版年份排序,还会在每本书的书脊上贴一张小小的便签,写上 “推荐理由”:《红楼梦》的便签上写着 “黛玉葬花那章,适合雨天读”;《人间词话》的便签上写着 “‘人生三境界’那段,适合迷茫时读”。
林晚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会提前泡好他喜欢的碧螺春,放在藤椅旁的小桌上;会在他写稿时,悄悄把台灯调亮一点,避免他伤眼睛;会在他找某本书找不到时,准确说出 “在二楼露台的小书架上,你上次说喜欢的那本《边城》旁边”。
有次林晚整理旧书,翻出一本民国时期的诗集,书页都泛黄了,还有几处虫蛀的痕迹。费宸看到了,主动说:“我会一点古籍修复的基础,帮你补补吧?” 他从家里带来了糨糊、楮树皮纸和细镊子,坐在收银台旁,一点一点地修补虫蛀的地方。林晚蹲在旁边看,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看着他指尖轻轻捏着镊子的样子,费宸的眼神里带着 “怕弄坏书的温柔”,这种温柔,让她心里的防备,悄悄松了一点。
4. 古籍修复:指尖藏暖,扉页题诗
修复完诗集的那天,费宸在诗集的扉页写了一句诗:“愿你有书可读,有人可念,有温柔可栖。” 林晚把诗集放在书店的 “珍藏角”,每次看到这句话,心里都会暖暖的。
他们的互动越来越多。书店打烊后,费辰陪林晚一起锁门,走在城墙根下的小路上,聊当天读的书,聊遇到的有趣客人;费宸熬夜写稿时,林晚煮一碗银耳莲子羹,送到他的出租屋 —— 他的出租屋就在书店附近,很小,却堆满了书,书桌上还放着林晚画的 “书店露台向日葵” 小画;费宸会记住林晚喜欢的作家,每次出新书,都会提前买好,放在她的吧台旁,书里还会夹一张手写的短诗;林晚会在费宸的稿子发表后,把他的文字画成插画,贴在书店的 “读者分享墙” 上,旁边写着 “这是我们书店的撰稿人费宸的作品,很温暖”。
生日那天,苏杨进门就说“生日快乐!”。林晚说心里有阴影,没打算过。刚泡了一杯茶递给苏杨时,费宸进来了,手里拎着一个牛皮纸包,放在收银台上,笑着说:“给你的生日礼物,不过要等下班后再看。”
“费大才子这是有秘密呀,我看我得回避,不能坏了大才子的好事儿。”苏杨打趣的说。林晚瞪了她一眼:“就你喜欢八卦。”
5. 生日告白:手作书册,心意绵长
关店后,林晚坐在藤椅上,打开牛皮纸包,里面是一本手工装订的书:封面是费宸自己画的,画的是 “晚读” 书店的门口,老槐树、小向日葵、暖黄的灯光,还有两个模糊的身影 —— 一个蹲在书架前摆书,一个坐在藤椅上写稿。书名是《晚读记:写给林晚的小故事》。
林晚翻开书,里面是费宸写的十二个短篇故事,每个故事的主角都叫 “晚晚”,故事的发生地都是“晚读”书店:有“晚晚帮小学生找漫画书,发现孩子的作业本上画着书店的向日葵”的故事;有“晚晚和客人聊《红楼梦》,聊到深夜”的故事;有“晚晚在露台种向日葵,看着它开花的” 故事…… 每个故事的结尾,都有一句手写的话。最后一页的结尾,写着:“林晚,我原以为写作是孤独的事,直到遇见你,遇见‘晚读’书店,我才发现,原来有人一起聊书、一起看向日葵、一起等雨停,是这么幸福的事。我不想只做你的‘读者’,想做陪你守店,守着这份温暖的人,你愿意吗?”
林晚握着书,指尖一遍遍摩挲着封面的画,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 —— 从江屿的誓言到葛然的自私,她很久没收到过这样“用心”的告白了。不是昂贵的礼物,不是华丽的誓言,是一本写满了 “她的日常”、“他们的回忆” 的小说集,是把她的喜好、她的书店、她的小情绪,都装进文字里的温柔。
她走到露台,看着那盆已经开花的向日葵,费宸也跟了过来,站在她身后,声音带着一点紧张:“我知道你之前受过伤,我不敢保证自己有多好,但我会像守着喜欢的书一样,守着你,守着这家书店。”
林晚转身,看着费宸眼里的真诚,突然觉得心里的那道 “墙” 塌了 —— 她伸手抱了抱费宸,声音带着哭腔:“我愿意。” 晚风拂过,向日葵的花瓣轻轻晃动,书店的暖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落在两人身上,像一层温柔的纱。那天之后,“晚读” 书店的藤椅上,常常能看到两个人的身影:一个写稿,一个画画,偶尔抬头相视一笑,书页翻动的沙沙声里,都藏着心动的暖意。林晚甚至开始规划:等冬天来了,在露台搭个小棚子,放上取暖器,和费宸一起在棚子里看雪、读诗。
6. 病来突袭:阑尾剧痛,孤赴医院
她以为,这份书页间的温柔,能抵过所有的世俗风雨,能让她终于拥有一份 “不被辜负” 的爱情。
晚读书店的暖黄灯光,在初秋的雨夜里泛着柔和的光。林晚蹲在书架前整理新到的诗集,指尖划过《霍乱时期的爱情》的书脊,突然想起费宸上次说 “马尔克斯写尽了爱情的执念,却没说执念会败给现实”。那时她还笑着反驳 “我们不会”,可此刻,小腹传来的绞痛让她瞬间蹲在地上,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费宸发来的微信:“晚晚,签售会彩排到一半,明晚就能结束,给你带了城南的桂花糕。” 林晚攥着手机,指尖发抖,拨通了费宸的电话。“阿宸,我肚子疼得厉害,好像是阑尾炎…… 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很嘈杂,有钢琴声和人声,费宸的声音带着犹豫:“晚晚,彩排到关键部分,走不开啊…… 要不我叫苏杨陪你?我结束就去看你,给你带你喜欢的热可可。”
林晚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疼得说不出话。她看着窗外的雨丝打在玻璃上,书店里的暖光突然变得刺眼。“不用了,我自己叫救护车。” 她挂了电话,没等费宸再说什么,只是扶着书架慢慢站起来,拿起桌上的钥匙和钱包,锁好店门,独自走进雨里。
救护车的鸣笛声在雨夜里格外刺耳。林晚躺在担架上,看着车顶的白色天花板,手里还攥着费宸写的《晚读记》,书脊被汗水浸湿。她想起费宸在书里写 “晚晚蹲在书架前摆书,阳光落在她发梢,像撒了把碎金”,想起他在露台说 “会像守着喜欢的书一样守着你”,那些温柔的字句此刻像针,扎得人心疼。她摸了摸口袋里的桃花簪残件,玉质温润,却暖不了心里的凉 —— 从江屿的缺席到葛然的背叛,她以为费宸会不一样,却忘了再浪漫的文字,也抵不过 “我走不开” 这三个字。
7. 陌路援手:田齐相助,温柔解围
市立医院的急诊室里,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人难受。林晚刚办好住院手续,正扶着墙往病房走,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一只温热的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小心点,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林晚抬头,撞进一双温和的眼睛里。男人穿件深灰色西装,领带松了半截,手里拿着一个病历本,看起来像是刚陪家属看完病。“我是田齐,在隔壁病房陪我母亲做检查。” 他笑着自我介绍,语气很亲切,“你也是病人?需要帮忙吗?”
林晚摇了摇头,刚想说 “不用”,小腹的绞痛又袭来,她忍不住皱紧眉头。田齐看出她的难受,不由分说地接过她手里的病历本:“急性阑尾炎?刚办完住院?我带你去找医生,这里我熟。” 他说话时很干脆,却不让人反感,林晚实在没力气拒绝,只能任由他领着往医生办公室走。
田齐的帮忙很细致 —— 帮她跟医生确认手术时间,帮她联系护工,甚至在她进手术室前,还跑出去买了一袋热乎的红糖姜茶:“术后可能会冷,喝点暖身子。” 林晚接过姜茶,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心里泛起一丝感激,却还是轻声说:“谢谢你,太麻烦你了。” 田齐笑了笑:“举手之劳,我母亲常说,能帮就帮。”
手术很顺利,醒来时,林晚看到床头柜上放着那袋没喝完的姜茶,还有一本摊开的《百年孤独》—— 是她之前跟费宸提过喜欢的译本。护工笑着说:“田先生刚才来看过你,说你喜欢这本书,特意从医院的书店买的,还说等你醒了,要是想聊天,他随时在隔壁。”
8. 缺席的守护:签售优先,朋友圈刺目
林晚拿起书,指尖拂过书页,心里却空落落的 —— 这本书费宸也有,之前他们在晚读书店的藤椅上一起读过,费宸还在扉页写了 “晚晚的书,要慢慢读”。现在书还在,人却没来。她摸出手机,想给费宸发消息,却看到费宸半小时前发的朋友圈:“签售会彩排顺利,明天见,我的读者们。” 配图是他拿着《晚读记》的照片,背景里没有她的影子。
接下来的几天,田齐每天都会来病房看她。他从不提费宸,只是陪她聊文学,聊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聊卡夫卡的荒诞;会给她带回民街的甑糕(护工说她喜欢甜口),帮她调整输液的速度;甚至在她想看书时,会帮她把枕头垫高,读几页《百年孤独》给她听。
有次田齐带了一盆小小的向日葵,放在窗台:“护工说你喜欢这个,医院门口买的,看着热闹。” 林晚看着向日葵,突然想起晚读书店露台的那盆,费宸曾说 “要让向日葵陪着你画画”。她轻声说:“谢谢你,不过我…… 心里有人。” 田齐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我知道,看得出来你总在等消息。我只是想帮你,没别的意思。” 他的坦诚让林晚松了口气,也更确定 —— 她对田齐只有感激,心里装着的,还是那个会给她写《晚读记》的费宸。
费宸终于抽开身去医院,是在签售会彩排结束后的深夜。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里面是林晚喜欢的银耳莲子羹,还有一支刚买的向日葵,花瓣上还沾着露水。他站在病房门口,心里满是愧疚 —— 这几天忙着彩排,只给林晚发了两条微信,没收到回复,总以为她还在生气,想当面道歉。
9. 误会滋生:病房瞥见,妄下定论
轻轻推开病房门,昏黄的床头灯亮着。费宸刚想开口,却看到一个男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帮林晚调整枕头高度。男人的侧脸很陌生,动作很自然,林晚低着头,似乎在听他说话,嘴角还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那一刻,费宸手里的保温桶差点掉在地上 —— 他认得那男人,是之前在文化节上见过的上市公司董事田齐,听说很喜欢资助文学项目,可他怎么会在这里?还和林晚这么亲近?
“你慢慢来,明天我带新到的《边城》给你。” 田齐的声音很轻,带着温柔的笑意。林晚点了点头:“麻烦你了,其实不用这么费心。” 费宸站在门口,没再往前走,也没打招呼 —— 他突然觉得很可笑,自己忙着彩排,以为林晚在等他,却没想到她早就有了 “新的陪伴”。那本《晚读记》里的 “一起守店”“一起等雨停”,好像都成了笑话。
他默默退到走廊,把保温桶和向日葵放在护士站,留下一句 “麻烦交给 302 床林晚”,转身就走。夜风从走廊的窗户吹进来,带着医院的消毒水味,费宸摸出烟(他很少抽烟),点燃后却没抽,只是看着烟蒂的火星慢慢熄灭 —— 他想起林晚曾说 “讨厌烟味”,可现在,他连讨厌的资格都没有了。
林晚收到保温桶时,心里一阵悸动,以为费宸来了。护士说 “是个穿白衬衫的先生放下的,没进来”,林晚赶紧拿起手机,拨通费宸的电话。
10. 电话决裂:不信解释,决然放手
“阿宸,你是不是来医院了?为什么不进来?” 林晚的声音带着期待,还有一丝委屈。电话那头的费宸沉默了几秒,语气却冷得像冰:“不用了,我看到了。田先生对你很好,你们…… 很般配。”
林晚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声音陡然提高:“你看到什么了?费宸,你是不是误会了?田齐只是帮我,我跟他没关系!”
“没关系?” 费宸的声音带着嘲讽,“他帮你调枕头,帮你读诗,还送你向日葵 —— 这些,我都没做到。我忙着签售会,忙着我的‘读者’,却忘了你需要人陪,是我不对,所以我成全你们。”
“不是这样的!” 林晚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我一直在等你,我跟田齐说过我心里有人,是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进来问我一句?”
“问了又能怎么样?” 费宸打断她,声音里满是失望,“林晚,我以为我们的感情是‘书页间的温柔’,可现在看来,只是我一厢情愿。签售会结束后,我会把晚读书店的钥匙还给你,你…… 好好的。”
电话被挂断,忙音在耳边响起。林晚握着手机,眼泪终于掉下来 —— 她想解释,想告诉他田齐只是朋友,想告诉他她每天都在等他的消息,可费宸连听都不愿听。她看着窗台上的向日葵,又看了看床头的《晚读记》,突然觉得心里的那道 “墙” 又塌了,比上次费宸缺席时更疼 —— 这次不是缺席,是误会,是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愿给她。
接下来的几天,林晚没再给费宸打电话,费宸也没联系她。田齐看出她的低落,没再提看书的事,只是默默陪她坐着,偶尔说句 “别难过,会好的”。林晚的身体渐渐恢复,可心里的凉却越来越重 —— 她以为费宸懂她,懂她不是会轻易变心的人,懂《晚读记》里的心意有多重,可他终究还是选择了相信 “眼睛看到的”,而不是 “心里的”。
11. 书店告别:钥匙留笺,缘尽墨凉
出院那天,林晚回到晚读书店。推开门,暖黄的灯光依旧,书架上的书还在,可露台的向日葵已经蔫了,藤椅上落了一层薄灰。她走到收银台,看到费宸放在那里的《晚读记》,封面还是他画的晚读书店,两个模糊的身影还在。她翻开最后一页,“我想陪你守店,守着这份温暖” 的字迹还在,可心里的温度却没了。
林晚把书店的钥匙放在桌上,旁边放了一张纸条:“费宸,《晚读记》我留下了,谢谢你的温柔。只是我们的故事,好像只能到这里了。” 她没带走任何东西,包括口袋里的桃花簪残件 —— 她突然觉得,这一世的温柔,终究还是抵不过误会的冷风。
走出书店时,雨又下了起来。林晚没打伞,任由雨水打在脸上,和眼泪混在一起。她想起田齐说 “会好的”,可她知道,有些误会一旦产生,就像书页上的折痕,再抚平也会留下痕迹。她掏出手机,拨通了苏杨的电话,声音带着疲惫:“苏杨,我…… 想走了。”
苏杨找到费宸时,他正坐在晚读书店的地板上,背靠着书架,手里攥着林晚留下的纸条,旁边是那本《晚读记》。书店的灯没开,只有窗外的路灯透进一点光,照在他通红的眼睛上。
“费宸,你是不是疯了?” 苏杨的声音带着怒气,把手机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这是田齐给我发的消息,他说林晚从始至终都在等你,还拒绝了他好几次!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就说成全?”
12. 真相大白:悔恨无及,轮回重启
费宸拿起手机,手指发抖。田齐的消息很简单:“苏小姐,麻烦告诉费先生,我只是帮林小姐,她心里一直有他,别让误会耽误了。” 下面还附了一张截图 —— 是林晚跟田齐的聊天记录,林晚说 “谢谢你的帮忙,但我等他来道歉,我只喜欢他”。
“还有这个,” 苏杨从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是林晚的,“她住院时写的,你自己看。” 费宸翻开笔记本,里面全是关于他的文字:“今天等阿宸的消息,没等到”“他会不会忘了我?”“田先生很好,可我想阿宸”“他要是来,我就原谅他”…… 最后一页,写着 “他来了,却没进来,他不信我”,字迹被眼泪打湿,晕开了墨痕。
费宸的手开始剧烈发抖,笔记本差点掉在地上。他突然想起那天在病房门口看到的场景 —— 田齐只是帮林晚调枕头,林晚的笑意,只是因为田齐提到了《边城》(她最喜欢的书),可他却没看清,没听清,就主观臆断她 “有了新欢”。他想起自己带的银耳莲子羹,还在护士站放着;想起那支向日葵,可能早就蔫了;想起林晚在电话里急着解释,他却打断她,说 “成全你们”。
“她…… 走了吗?” 费宸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苏杨点了点头,眼眶也红了:“她出院后就走了,说不想再等了。田齐说,她走之前还问起你,说‘他要是信我就好了’。”
费宸突然蹲在地上,捂住脸大哭起来。他想起自己写《晚读记》时,把林晚的日常都写进去,说 “要陪她守着温暖”;想起生日时,他给她送手工书,说 “不想只做你的读者”;想起在露台,他说 “会像守着喜欢的书一样守着你”。可这些承诺,都在那个深夜的病房门口,被他亲手打碎了 —— 他不是不爱,是太骄傲,太怕被 “背叛”,连一句解释都不愿听,连一次机会都不愿给。
他拿起《晚读记》,翻开第一页,封面的晚读书店画得很暖,可他却觉得比冰还冷。他想起林晚蹲在书架前摆书的样子,想起她在露台画向日葵的样子,想起她抱着《晚读记》哭的样子 —— 那些他以为 “永远不会消失” 的温暖,都被他的误会弄丢了。
苏杨看着他,叹了口气:“费宸,你不是输在签售会的缺席,是输在你不愿相信她。她要的从来不是你有多成功,是你愿意听她解释,愿意信她。”
费宸没说话,只是一遍遍摸着《晚读记》的封面,像在摸林晚的手。窗外的雨还在下,晚读书店的风铃叮当作响,像是在为这段始于书页的爱情,唱一首无声的挽歌。他终于明白,有些温柔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有些误会一旦产生,就会像书页上的墨渍,永远留在心里,提醒他 —— 他曾拥有过最珍贵的温暖,却因为自己的固执,亲手把它推开了。
几天后,费宸把晚读书店的钥匙交给了苏杨。他没再开签售会,也没再写新的故事 ——《晚读记》成了他最后一本作品,扉页的 “愿你有书可读,有人可念”,成了他永远的遗憾。他偶尔会去医院,找田齐确认林晚的消息,田齐说 “她走之前很平静,只是说‘再也不想见了’”。
费宸回到曾经和林晚一起待过的藤椅上,看着露台蔫掉的向日葵,手里攥着那支没送出去的向日葵,花瓣早就枯了。他想起林晚曾说 “文字里的温柔能抵过风雨”,可现在才知道,再浪漫的文字,也抵不过一次 “不愿相信” 的误会。
酒吧里,费宸点了一杯鸡尾酒,音响里传出了那首《忘了你发的誓》。当歌词 “如果我们能够重来一次,我连你是谁都不想认识” 响起时,他突然哭了 —— 他不是不想认识林晚,是后悔自己认识了她,却没好好相信她,没好好守护她。
窗外的市集依旧热闹,可那个会在晚读书店等他、会为他画插画、会抱着《晚读记》哭的姑娘,再也不会回来了。费宸摸着口袋里的《晚读记》,突然觉得,这本书里的每一个字,都成了扎在心里的针,提醒他 —— 他曾离幸福那么近,却因为自己的误会,永远地错过了。
苏杨走过来,安慰的说:“别灰心,吃一堑长一智,你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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