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烬神陨落里疯神

　　“我丢我丢，听说了吗？全国高中天才里的那位叫许念安的科研全国第一的研究半成果被偷了！”

　　“我去，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好像是因为有人眼红许念安的科研成果，据说那个实验室密不透风，而那小偷打晕了安保人员，拿了卡刷进去的。”

　　“我丢，那许念安什么心情啊。”

　　“好像是有点精神失常了，据说是给咱国家造的热武器和导弹类的图纸和精密稿图。”

　　“那这肯定会疯，我都感觉怒气冲冲。”

　　江漆野赶到许念安实验室楼下的时候，警灯正晃得人眼睛发疼，蓝红两道光打在惨白的墙面上，跟拍警匪片似的，引得不少路过的学生和老师都围在警戒线外头探头探脑，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他长腿一迈，越过警戒线的时候，守着的警察抬了抬手想拦，看清是他之后又赶紧收了回去，还顺带点了点头：“江先生，里面请，许小姐情绪还不太稳定。”

　　江漆野“嗯”了一声，没多说话，眉头拧得死紧。他跟许念安认识好几年了，从高中竞赛那会儿就知道这姑娘是个实打实的狠角色——脑子转得比电脑还快，做科研的时候轴得要命，认定的事儿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平时看着挺清冷，可真要是炸了毛，那股子疯劲儿谁都拦不住。

　　现在实验室的门敞着，里面乱糟糟的一片。原本码得整整齐齐的实验器材倒了一地，烧杯试管碎了好几个，药水洒在地上，洇出一块块五颜六色的印子，还带着股刺鼻的味道。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蹲在地上收拾，脸色都难看极了，见江漆野进来，也只是抬头打了个招呼，没敢多说话。

　　安保人员被打晕在墙角，额头上还敷着冰袋，脸色惨白，嘴里念念有词：“我真没看清是谁……那人戴着口罩和帽子，个子挺高，下手又快又狠，我刚反应过来就被敲晕了……”

　　江漆野的目光扫过实验室，最后落在了靠窗的位置。

　　许念安正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头发乱糟糟的，平时总是干干净净的白大褂沾了不少灰尘和药水，袖口还扯破了一道口子。
　　许念安低着头，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指节都泛了白，肩膀一抽一抽的，看着像是在哭，可仔细听，却能听见她牙缝里挤出来的狠劲儿十足的咒骂，跟刚才外头学生议论的“精神失常”完全不是一回事——那是憋着一股子火没处发的戾气。

　　“许念安。”江漆野走过去，声音放得轻了点，怕刺激到她。

　　许念安听见声音，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瞳孔缩得紧紧的，那眼神凶得像只被惹急了的小野猫，差点没让江漆野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谁让你来的？”她的声音又哑又冲，带着浓浓的不耐烦，“来看我笑话的？看我辛辛苦苦搞出来的东西被偷了，是不是觉得特有意思？”

　　江漆野没在意她的语气，蹲下身，和她平视，目光落在她抓着头发的手上，轻声说：“先松开手，头发都要被你扯掉了。”

　　许念安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还是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只是手指还在微微发抖。许念安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说：“江漆野，你知道吗？那是我熬了多少个通宵才弄出来的东西！图纸、精密稿图，还有我记了满满三本的实验数据，全没了！”

　　她一边说，一边抬手抹了把脸，不知道是抹掉了眼泪还是灰尘，语气突然就拔高了，带着点歇斯底里：“那个实验室有多严你不是不知道！指纹锁、密码锁，还有三道安保，密不透风跟个铁桶似的！结果呢？有人打晕了安保，拿了卡直接刷进去了！这不是明摆着有人早就盯上我了吗？！”

　　周围的研究员听见这话，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没人敢接话。谁都知道许念安这次的研究有多重要，上头特意批了专项资金，还特意强调了要保密，结果现在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别说许念安了，他们这些参与其中的人都觉得又愤怒又恐慌。

　　江漆野沉默了片刻，问：“警察已经查了吗？监控呢？”

　　“查个屁！”许念安爆了句粗口，眼神里满是嘲讽，“监控被删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那小偷是个老手，动作快得很，估计早就踩好点了。还有安保的卡，明明是专人专卡，每天下班都会收回去统一保管，不知道他是怎么拿到手的！”

　　她越说越气，突然抬手一拳砸在旁边的地板上，“咚”的一声，听得人心里一紧。“我真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个小偷揪出来，扒了他的皮！敢偷我的东西，还敢打晕安保，他是活腻歪了吧！”

　　江漆野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认识的许念安，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哪怕遇到再大的难题，也只会皱着眉想办法解决，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失控。

　　“你先冷静点。”江漆野伸手想扶她起来，“地上凉，先起来再说。警察已经在全力调查了，肯定能查到是谁干的。”

　　“冷静？”许念安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强撑着没让眼泪掉下来，“江漆野，换做是你，你能冷静吗？那是热武器和导弹的相关研究！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到手，后果不堪设想！我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就怕出点什么岔子，结果还是没防住……”

　　许念安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狠厉，只是那股子紧绷的劲儿好像松了一点点。

　　江漆野敏锐地察觉到了许念安的变化，心里有点疑惑，但没直接问，只是顺着她的话说：“我知道你担心，但你也不能一直这么耗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是垮了，谁等着揪出小偷，谁来继续你的研究？”

　　“研究？”许念安自嘲地笑了笑，抬手抹了把脸，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踉跄了一下，江漆野赶紧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没拒绝，借着他的力道站稳了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了灰尘的白大褂，语气缓和了些许，“没了就没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只是可惜了我那些数据，又得重新熬几个通宵了。”

　　这话听着像是在自我安慰，可江漆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认识的许念安，虽然抽，但也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更不会这么快就接受“从头再来”的现实——她对自己的研究有多宝贝，江漆野比谁都清楚，当初为了一个数据误差，她硬是三天三夜没合眼，直到找出问题所在才肯罢休。

　　“真打算从头再来？”江漆野试探着问。

　　许念安抬眼看他，眼神里的红血丝还在，但那股子歇斯底里的戾气已经淡了不少，甚至还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狡黠：“不然呢？难道还真要去炸人家祖坟三代？”

　　江漆野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了。他就说嘛，许念安这姑娘，再怎么生气，也不会真的做出那种极端的事。刚才那句狠话，估计也就是气到极点才说出来的。

　　“不过话说回来，”许念安话锋一转，眼神又变得凌厉起来，“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不管他是谁，出于什么目的，敢动我的东西，我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实验台旁边，拿起上面一个没被打碎的烧杯，轻轻摩挲着杯壁，语气平静了不少：“其实也不算完全白忙活，最核心的技术我没写在那些稿图上，都记在脑子里了。那些被偷走的，顶多算是个半成品，而且还有不少故意留下的错误数据。”

　　江漆野心里一动，终于明白刚才许念安为什么会突然松了口气——原来这姑娘早就留了后手！

　　“你早就料到会有人偷？”江漆野问。

　　许念安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也不算料到，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种级别的研究，本来就容易招人眼红，我从一开始就留了个心眼。那些被偷走的图纸和稿图，看着挺完整，其实关键的地方都做了手脚，真正能用的核心技术，还有最准确的数据，都在我私人的加密U盘里，而且U盘我从来都不带在身上，藏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说到这里，许念安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庆幸：“还好我当时没把所有东西都放在实验室里，不然这次可就真的栽了。那个被偷走的半成品，其实我早就废弃了，本来打算这周就销毁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就被人给偷了去。”

　　江漆野看着许念安脸上的笑容，心里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就说，许念安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被人钻了空子。原来从头到尾，她都心里有数。

　　“那你刚才还一副要疯了的样子？”江漆野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许念安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那不是气吗？就算是废弃的半成品，那也是我花时间做出来的！而且那小偷居然敢打晕安保，闯进实验室，这不是明晃晃的挑衅吗？我要是不表现得激动点，岂不是让他觉得我好欺负？”

　　许念安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要是不‘精神失常’一点，怎么能让他放松警惕？说不定还能顺着这条线，把背后指使他的人给揪出来呢。”

　　江漆野挑了挑眉，心里不得不佩服许念安的心思缜密。这姑娘不仅脑子好使，心思还这么深，难怪能在这么多天才里脱颖而出，拿下科研全国第一。

　　“不过话说回来，”许念安的脸色又严肃起来，“这次的事也给我提了个醒。实验室的安保虽然严，但还是有漏洞，不然也不会让人这么轻易就闯进来。还有安保的卡，到底是怎么被偷走的，这事儿必须查清楚。”

　　许念安走到墙角，看着还在念叨的安保人员，语气缓和了些：“刘叔，你再好好想想，事发之前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有没有把卡借给过别人？”

　　被叫做刘叔的安保人员抬起头，脸上满是愧疚：“许小姐，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昨天下班的时候把卡交给保管室了，今天早上取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谁知道……”他说着，又低下了头，声音带着哭腔，“都怪我，是我没看好实验室，差点给你造成大麻烦。”

　　“这不怪你，”许念安摇了摇头，“是对方太狡猾了，专门挑着漏洞来。你也别太自责，好好养伤就行。”

　　说完，她转身看向江漆野：“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江漆野立刻点头。

　　“帮我查查保管室的监控，还有实验室周围最近几天的监控，哪怕是被删了，也看看能不能恢复。另外，帮我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在学校或者实验室附近出没。”许念安的眼神很认真，“我怀疑这次的事，可能不是外面的人干的，说不定是内部人员泄露了信息，不然对方怎么会这么清楚实验室的安保情况，还有保管室的位置？”

　　江漆野心里也有同样的猜测。实验室的安保措施这么严，外人想要悄无声息地打晕安保、偷走门卡、闯进去偷走东西，难度极大。除非有内部人员配合，提供了关键信息，不然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

　　“行，我这就去办。”江漆野点头，“你这边也注意安全，最近尽量别一个人待在实验室里，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许念安“嗯”了一声，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狼藉，皱了皱眉：“先把这里收拾一下吧，看着太糟心了。剩下的事，等警察那边有了消息再说。”

　　周围的研究员们听见这话，都赶紧站起身来，开始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刚才许念安和江漆野的对话，他们也听到了一些，知道被偷走的只是废弃的半成品，心里的压力也小了不少，干活也有劲了。

　　许念安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的新鲜空气涌了进来，吹散了实验室里刺鼻的药水味。她看着窗外的阳光，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的怒气也消散了不少。

　　“小偷是吧？”许念安看着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偷了我的东西就能占到便宜？等着吧，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既然对方这么想要她的研究成果，那她就顺水推舟，让对方拿着那个被做了手脚的半成品去折腾。等对方发现那些图纸和数据都是错的，想要再回头找她的时候，她早就已经把真正的核心技术完善好了。

　　到时候，不管对方是谁，背后有什么势力，她都有信心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江漆野看着许念安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敬佩。这姑娘年纪不大，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冷静和智慧，还有着一股子不服输的狠劲儿。难怪那么多人都说，许念安是天生的科研人才，不仅脑子好使，心态也够稳。

　　“那我先去查监控了，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江漆野说了一句。

　　许念安回过头，对他笑了笑：“好，麻烦你了。对了，顺便帮我带份早餐回来，我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江漆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行，你想吃什么？”

　　“随便，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许念安摆了摆手，又转身去收拾实验台了。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江漆野忍不住笑了。刚才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现在居然还有心思惦记着早餐，这许念安，还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姑娘。

　　江漆野转身走出实验室，警戒线外的议论声还在继续，不少人还在为许念安的“遭遇”感到惋惜和愤怒。江漆野摇了摇头，没多说什么。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江漆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帮我查点东西……对，市一中实验室附近最近几天的监控，还有保管室的监控，不管有没有被删除，都想办法恢复……另外，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可疑人员在这附近活动……好，有结果了立刻告诉我。”

　　挂了电话，江漆野抬头看了看实验室的方向，心里默默想着：许念安，这次我一定帮你把那个小偷揪出来，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而实验室里，许念安已经收拾好了实验台，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原本乱糟糟的头发也被她简单地束了起来，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清秀的脸庞。

　　虽然眼睛里还有淡淡的红血丝，但她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专注，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想偷我的东西？”她小声嘀咕了一句，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滑动着，“那就让你们好好‘研究’一下，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惊喜’吧。”

　　她写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份全新的研究计划。既然有人这么想要她的成果，那她就索性加快进度，拿出真正的核心技术，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科研实力。

　　至于那个偷走废弃半成品的小偷，还有背后指使他的人，许念安一点都不着急。她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他们会露出马脚。而到了那个时候，她会让他们知道，得罪她许念安，到底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实验室里的收拾工作还在继续，警灯依旧在外面闪烁，但许念安的心里已经恢复了平静。她知道，接下来的路可能会更难走，会遇到更多的挑战和阻碍，但她一点都不害怕。

　　毕竟，她是许念安，是那个在全国高中天才里脱颖而出，拿下科研全国第一的许念安。这点小挫折，根本打不倒她。

　　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阳光正好，万里无云。许念安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笔。

　　江漆野买完早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许念安正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数据。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格外专注，仿佛刚才那场风波从未发生过一样。

　　“早餐买回来了，热乎的。”江漆野把早餐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许念安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对他笑了笑：“谢了。”

　　她拿起早餐，一边吃一边继续看着电脑屏幕，嘴里还时不时地念叨着什么，像是在计算着什么数据。

　　江漆野看着她这副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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