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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卡
菲娜当然想要钱，不仅是钱，一个足以瞒天过海的身份、一部光脑都是她的刚需。
但——这人是谁？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的女人怎么会被那么多人忌惮？她又为什么想要海妖的鳞片？
“因为研究价值。”
仿佛看穿她在想什么，塞莎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漫不经心地点了点桌面，只说：“多的我也不说了，如果你不卖，我就抢。”
菲娜：“……”
菲娜扯了扯嘴角：“老板，就算是在黑市也要讲究信誉，不是吗？”
“信誉？我可不靠那东西立足。”她抬起那双灰色的眸子，“卖吗？”
……难道我还有得选吗？
“……我卖。”
没想到初悦给的东西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更没想到初悦的鳞片居然这么值钱……她好像有点理解那些亡命徒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干这么一票了。
确实是一单即成，一辈子不愁吃喝。
菲娜的目光转向桌面，那里是三张卡，塞莎面如春风地介绍：“不记名，密码是今天的日期，一张一百万。”
“老板……”菲娜那起卡，想了想，干脆问道，“你知道帮人置办身份的途径吗？”
塞莎从她的手中抽回了一张卡，“你想找弗雷尔？”
“弗雷尔……？”
“那家伙生意确实做的大，一般的身份芯片他都搞得定，但你——”
塞莎的视线上下看了她一圈，最后落在那双被光学面具覆盖变化的脸上，两人双眼相对。
过了一会儿，塞莎的目光瞥向菲娜手上的两张卡，才说：“如果你需要更保险的身份，我可以帮你。”
她说得太笃定了，精神波动平稳，没有任何谎言的成分。
菲娜强调：“身份，光脑芯片，我都要。”
“当然。”塞莎终于露出明显的笑意。
灰发女人转身推开了侧门，过了一会，拿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打开盒子，摆出里面的两件小东西，指着左侧：“身份卡，新鲜热乎。”
然后指尖挪到右边，点了点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芯片：“基础款光脑。”
看向左边的身份卡，菲娜迟疑一瞬，用两个指头细细地拈着边缘把卡举了起来。
一翻。
——干涸的褐色血迹还没擦干净。
菲娜：“……”
菲娜：“这就是你说的新鲜热乎？”
塞莎颔首：“当然。”
刚从死者身上剥下来的身份卡，还真是新鲜热乎啊。
她又补充一句：“——放心，孤儿，不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联邦公民的身份卡会记录这个公民从出生到死亡的所有履历，菲娜需要的只是一个合格完善的履历——她以为老板会细致地帮忙伪造一份，没想到她还是高估了老板的人品。
身份卡上的少女黑发棕眼，是很常见的联邦人长相。下面写着几行小字——
【姓名：诺拉·莱顿】
【性别：女】
【年龄：20岁】
【精神力等级：B】
……
【星历5543年，毕业于联邦第一军事学院】
菲娜没抬眼，只是看着身份卡上的照片：“……你杀了她？”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身份卡她拿着多少有点烫手。
“诺拉小姐死于星兽的袭击。”
塞莎道，“但并不是一击毙命，她以为自己还能活，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换取一个活命的机会，我给了她这个机会，但她还是死去了。”
说这话时，塞莎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她只是意味不明地叹了声：“还真是脆弱的生命。”
——一个死于意外的孤儿，联邦人，年纪相仿，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完美的身份了。
菲娜没多少选择，最终还是相信了塞莎的话：“就这个身份了。”
塞莎愉快地又从她手上抽回了一张卡。
她盯着剩下的最后一张卡，好意提醒。
“但身份卡的照片是录入联邦系统无法改变的，你要怎样才能解释自己跟诺拉小姐完全不一样的面容？你这耳朵边上别着的光学面具，实在是叫人心生疑问啊。”
菲娜一把拢过身份卡和光脑芯片，后退两步，警惕地盯着她：“你想干什么？”
塞莎还是不紧不慢地笑：“我刚到手一个新货，可以帮人完美地伪装成另外一个人——从面貌、体态到声音，你都会成为诺拉小姐，看在我们愉快地达成了两个单子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个优惠价。”
她伸出手，在菲娜的注视下抽回了第三张卡。
“诚惠一百万星币。”
菲娜：“……”
刚到手的三百万，现在全没了。
她突然有点后悔——我是不是上套了？也许这些东西的价格没这么贵，只是——
“就算你去找别人，他们也会拒绝你的交易。”塞莎适时开口，“亲爱的，除了我，你根本别无选择。用一片海妖鳞片换到了完美的身份——对你来说是件好事，不是吗？”
强买强卖都能被如此理所当然地说出口，第三星系的黑色地带还真是名不虚传。
半小时后。
甩掉身后跟踪的人群，菲娜迅速转弯来到一处堆满垃圾的荒地，这里的臭气熏得人脑子隐隐发痛，嗅觉几乎要失灵，漆黑的永夜笼罩在这里，寒冷侵袭身体，她晃了晃脑袋，憋着一口气打开手上的盒子。
身份卡已经录入新光脑中，嵌入老板给的光脑芯片，尝试开机——一道隐私模式的悬浮屏出现在眼前。
【虹膜认证通过】
【个人中心已开启】
……居然真的可以！
打开诺拉·莱顿的个人中心，菲娜细致地了解了一下这位身体主人的情况。
孤儿，双亲死于萨维尔帝国内乱，在她四岁的时候新星域联邦成立，诺拉被资助养大，精神力等级中规中矩、读完军校，以及……
【您的报名审核已通过！】
在毕业这年，报名加入了边境军的选拔。
信息收到的时间显示为两天前。边境军选拔……谁能想到身份卡的主人就这么离世了。
点开详情，下方附上了一个坐标。
【请于11月8日前来到swr-29星球进行选拔，逾期不候。】
……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张相当合适的身份卡。
“11月8日……”她思忖片刻，“还有五天。”
打开星图航线导览，从这里前往swr-29，需要用飞船标准速度航行37个星时，也就是三天左右。
好消息：现在有身份也有机会，菲娜可以用新身份前往联邦。
坏消息：没钱。
而且在这个亡命徒扎堆的第三星系，也不可能有通往联邦边境军驻扎星的直达飞船。
哈哈，还真是困难总比办法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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