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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
叶复岸既然不直说,叶怀素也不挑明:“有劳祖父挂心,他一切都好。”
他看着孙女装傻心里难免有些发堵:“那你打算如何安置他,襄王拿他全家时定的乃是延误军机的大罪,他如今仍是戴罪之身。”
叶怀素慢悠悠的转着掌心的手炉:“祖父不必忧心,儿早已给燕北王去了信,想必霍家的案子用不了就会有转机。”
她这般滑不溜手倒叫叶复岸难做,叶复岸又不想落下风,只好挑了个别的话头:“罢了,夜里凉,先喝茶吧。”
叶复岸说罢,童子便引着一人给两人填上茶水。
他像是天生一双笑眼,长的斯文白净,看着有些文弱又有些美丽。
“二爷爷莫催,这好茶都是要等的。”他说话不急,听着也有些顺耳。
叶复岸多了些许笑意,指着他对叶怀素道:“这是你兄长叶明嘉,表字敏越,只是在外求学多年,你不认得。”
叶怀素适时惊讶:“原来如此,倒是我失礼了。”
叶明嘉站在叶复岸身边,斯文发笑:“妹妹言重了。”
三人之间暗潮涌动,反而是叶怀素身后的乾玉看得清楚。
叶明嘉确实生的好,就怕叶怀素不会喜欢他,叶复岸的心思也注定会落个空。
“妹妹从外面来少不了受寒,可要用些茶水。
叶明嘉就要上前奉茶,不料却被乾玉挡了个正着:“表公子费心了,主君这几日又犯咳正吃着药,有些不便吃茶。”
叶怀素在后面笑而不语,显然是默许了乾玉的作为。
不过叶明嘉还挺沉得住,半分没有被下面子的不悦:“是我思虑不周,妹妹可别见怪。”
叶怀素有点倦了,跟两人打哈哈:“怎么会,表兄不要在意。”
叶复岸有些挂脸:“敏越你来我这里看顾一天了,也是劳累,就先回去歇着吧。”
叶明嘉温声应下,临走时还多看了叶怀素好几眼。
“我欲将敏越许配给你,不知我儿意下如何?”叶复岸兜圈子兜的心累,干脆直接挑明。
“母亲在世的时候已经为儿寻了夫君,祖父要将表兄再许给我,莫不是想给我做侍宠。”
叶怀素慢悠悠的拨弄着炭火:“祖父莫不是忘了,叶家祖训是不许再纳二色的。”
“荒唐,他是你表兄,你怎可把他比做侍宠!”
叶复岸自动掠过她说的婚约,险些砸了茶盏:“再说了,霍家都没了,那襄王又是个荤素不忌的,锦州内传说霍凌云已被凌辱的说法难道还少!”
“咣当!”一声,叶复岸话音断绝。
是叶怀素摔了手炉,她对叶复岸笑笑:“是儿不好,一不小心摔了手炉,叫祖父受惊。”
此时,烛火闪烁,叶复岸一口气没上来,只能憋屈的看着她,而她静静的坐在那里。
她笑着,眉眼里多了些别的,不知不觉得就同从前的人有些重合。
叶复岸有些恍惚,也有些恐惧。
良久后,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如此说来,你就是铁了心想要认下霍凌云?”
“自然。”叶怀素起身来:“儿很中意他。”
叶复岸沉默了一下:“若是我不许呢?”
“和儿无关。”叶怀素往他面前走了两步:“左右祖父都拦不住儿。”
“您要知道,儿和母亲一样,最讨厌受人挟持。”
是了,他的女儿像他的妻子,如今孙女又与她们两人如出一辙。
叶复岸有些无力:“罢了,我不管了,你走吧。”
叶怀素从善如流的告退:“儿告退,还请祖父保重身体。”
直到她离开,叶复岸还坐在那里。
“主君,您说老太爷是真的不管了吗?”乾玉等到出了门才敢发声。
“谁知道呢。”叶怀素拢着斗篷叹气:“人心不定,更别提他背后还有一大家子,他们能安生几日我就高兴了。”
“说的也是。”
乾玉也忍不住叹气:“真不知道老太爷想要什么,当年他和老主君多要好,谁能想他能干出来跟女儿争权的事。”
她说完又觉得失言,立马就向叶怀素请罪。
叶怀素不觉得说两句有什么:“晴川堂可都布置好了?”
乾玉应话:“都布置好了,按照您嘱托的,撤去了许多花哨的摆设,如今入目皆是素色。”
“甚好。”
叶怀素又咳了起来,乾玉连忙给她顺气:“主君,风又大了,我们回吧。”
两人加快脚程,不曾想待她们刚刚进门就是一场噼里啪啦的夜雨。
“这雨来的真急。”昆玉给两人送上热汤:“幸好回来了,不然定要挨一场冻。”
叶怀素若有所思:“若是今夜雨大,明日士曹参军又有得受累了。”
“主君是怕道路积水?”
她摇摇头:“也不一定,防患于未然罢了。”
“他吃过药了?”叶怀素又向昆山问。
昆山回道:“公子吃过就睡了,想来今夜是不会再醒了。”
“甚好。”她一口喝完汤水,伸了个懒腰:“都去歇着吧,天亮之后谢长史就该来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两人应下便退了出去,叶怀素照例看过霍凌云,又在屋内走了两圈才自去脱衣歇下。
只是没想到,叶怀素次日浑身都酸痛的厉害,头晕脑胀的眼前发黑,险些就没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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