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军医穿越后被战神王爷娇宠了

作者:栖梧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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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娘


      “不——不可能”,她拼了命的摇着头,散乱的头发糊在脸上,声音彷佛从喉间挤出,嘶哑又绝望,“不是我,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夫人您别来找我”
      苏桥雪脚步微顿,眉峰微蹙,“夫人?”
      春娘浑身一颤,肩膀剧烈的抖动起来,却是猛然抬起头,恶狠狠的望着苏桥雪,“不,你不是昭华,她早就死了,死了十五年了”
      昭华?谢枕月那位早逝的生母?苏桥雪心头一紧,好似被什么攥住心脏,一丝一丝的疼,脑海中闪过画面,却快的抓不住,脸颊划过一道温热,她缓缓抬手,触之冰凉。
      陈妄眸色骤沉,当年那位昭华夫人可是名动京城,不仅温柔贤淑,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只是听闻生下女儿后便缠绵病榻,再未公开露面,没过几年就香消玉殒了。
      半年后,谢瑶便由皇后做主娶了如今的秦夫人。
      难道,这昭华夫人的死,另有隐情?
      苏桥雪往前逼了一步,目光直直的盯着春娘的眼睛,不给她闪躲的余地。“你刚才说,是受了我的命?”
      春娘的后背竟然泛起了凉意,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懦懦的压低了声音,“是——,奴婢是个下人,没有主子的吩咐,万万不敢擅自做主。”
      “既如此,就把我吩咐你的过程,一字不落的说出来”,苏桥雪转头看向陈妄,语气坦荡,“正好,靖宁王也在,他想必也想知道,我是如何谋害他的?”
      见春娘不语,苏桥雪忽然欺身上前,指尖轻轻划过玄铁架上春娘的手腕,用极轻极淡的语气缓缓说着,“比如,我是在何处吩咐你的?说了什么?身边有没有其他人?怎么给你的毒药?是药粉还是药丸?还有——我许了你什么好处?”
      春娘眼神一滞,嘴唇哆嗦着,“在、在小姐的闺房…… 就奴婢一人在侧,您说…… 说靖宁王不肯圆房,要给您出气,便把药粉交给了奴婢……”
      苏桥雪望着春娘那微微抽动的眼角,人,只有在极度的恐惧中肌肉才会不受控制,此刻,春娘便是如此,她冷冷一笑,冰凉的指尖缓缓抚上春娘的脸颊,那股冷犹如——阴间厉鬼,“那你——又是如何把药撒进靖宁王茶中的呢?”
      春娘的脸色由白转青,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她张了张嘴,却被苏桥雪抢了先,“春娘,真是好手段,竟然连王府也能来去自如,不知道是谁给你带的路?”
      春娘望着那张逼近神似昭华夫人的脸,嘴角抑制不住的抽动,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人是谁?”苏桥雪猛地后退两步,目光骤然冷厉。
      春娘下意识的抬头,望着站在不远处的苏桥雪,她就站在那里,理着本就整洁的衣袖,勾着嘴角,脸上挂着笑容,看似天真无邪,眼底却如鬼魅般,毫无温度。
      春娘心下慌乱,急急垂眸,“没有谁,只有我——”,她声音越说越小,最后低的听不见声音。
      “嗯,倒真是衷心。”苏桥雪语气添了几分嘲讽,她说着话,目光扫过身后的那张椅子,没有犹豫,退后两步便缓缓坐下,裙摆轻轻一旋转出漂亮的弧度。
      陈妄眸色微沉,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光,瞥见她微微颤动的指尖,脸色比刚才又白上几分,显然是累及了,最终他只是垂眸,什么都没说。
      苏桥雪疲惫的身体微微后倾,斜斜的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双手轻搭在膝头,姿态端的是一派的从容,看着不像要审讯,反倒像是闲叙,可开口时声音却冷了几分,“那不如你告诉我你忠心的——是谁?”
      春娘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慌乱,只低低的说着,“自然是大小姐”
      “既如此,那便把我是如何吩咐你下毒,给你的是什么毒药?你又是如何动手的,一一说来”,苏桥雪的声音依旧清冷,只是那语气彷佛在说别人的事,毫无波澜。
      春娘定定的看着苏桥雪,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沉默。
      “怎么?”苏桥雪眉梢微挑,“方才不是说忠心吗?让你杀人你都做了,如今只是让你把过程说出来,倒是不肯了?”
      “奴婢——奴婢只是怕说了,大小姐便要受罚!”春娘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
      苏桥雪扯了扯嘴角,垂下眼眸闪过一丝笑意,她虽没审过案,可现代那么多的刑侦剧,有样学样她还是略懂一二的。
      方才春娘见到陈妄的恐惧绝非作假,受尽折磨又慑于陈妄的威严,从骨子里透着对“死亡”的恐惧,后来又将她错认成昭华夫人的崩溃,一触即发。
      两种恐惧叠加,春娘的心理防线已然是脆弱不堪,眼下只要给她一线生还的希望,以人贪生避祸的本性,定然会迫不及待全盘托出,毕竟谁不想好好活着。
      “我与靖宁王既然一道出现在这里,便是达成共识,只要你说清楚,便放你回去,毕竟这事是我吩咐你做的?只与你无关”,她顿了顿,面上难得露出几分无奈,“只是他不信我的言辞,非要在你这里验证一番,你若是不说,我便是想保你也难。”
      春娘猛然抬头,眼底瞬间迸发希望,“大小姐!您嫁进王府,靖宁王不入洞房,您心下气不过,便——”
      话未说完,便被苏桥雪冷冷打断,“这些你刚才已经说过了,靖宁王想知道的是你是如何把毒下到他的杯子里的?”
      陈妄眼底闪过欣赏,这丫头倒还真的有些脑子,知道春娘一个奴婢,绝无本事在王府随意行事,定然是有内应。
      他不由得想起旧事,当初去往钟鸣寺,他不过喝了一盏茶便昏了过去,醒来身边躺着衣衫不整的谢枕月,她的哭闹声终究是引来了一众夫人,次日便有了太后赐婚,原以为他不迎亲,她会知难而退,却没料到她依旧执着的嫁入王府,心下想着若是她安分守己,王府多养一个闲人也无妨,却不成想她竟想毒杀他。
      春娘被苏桥雪问的一噎,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时间地牢万籁寂静。
      陈妄的目光始终只落在苏桥雪身上,春娘招不招供,于他而言本就意义不大,王府早就布下天罗地网,迟早能揪出,眼下他更在意的,是苏桥雪鬓角渗出的汗渍,微微发颤的指尖,她——怕是已累到极致。
      他喉间缓缓滑动,语气却听不出情绪,“走吧!”
      话音刚落,修长的广袖一甩,已率先转身,不见丝毫的犹豫。
      “崔嬷嬷——”,春娘陡然拔高的声音刺破死寂,声音裹着哭腔,她怕陈妄反悔,更怕错过这唯一的生机,“是崔嬷嬷!”
      陈妄的身形猛地顿住,玄色衣料下肩膀几不可察的的绷紧,这个名字像寒冰淬针,狠狠的扎进他的心口,垂在身侧隐在袖中手紧紧攥紧,鲜血迸出却浑然不知。
      竟然——是她?
      她是母妃留在他身边的唯一的念想,她从小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四季的衣衫,冬日的炭火,事无巨细,无微不至,从未舍得说一句重话,母妃死后,她看向他的眼神便多了怨怼,她虽然藏得极好,可人情冷暖他看多了,怎么会看不出?
      即便如此,她还是抚养他长大,后来他去了北地军营,她受他牵连在宫里受了十年磋磨,吃尽苦头,直到他回京,他将她接回王府赡养,她却不肯颐养天年,反倒待他愈发殷勤,跟在他身边侍候。
      他以为——她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他能全然信任之人。
      “那日——那日我将大小姐带到钟鸣寺,崔嬷嬷开了角门,将大小姐带进您歇脚的房间”,春娘的声音越来越急,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婚当日,奴婢只是将药交给崔嬷嬷,后面的事情——奴婢便不得而知了。”
      陈妄没有回头,只是缓缓的抬脚,每一步都沉的让人心慌,透着说不出的苍凉,他后背挺得笔直,像一杆在风雪中压弯却不肯折的枪,可眼底的暖意散尽,只剩寒凉。
      原来,钟鸣寺的那杯茶是她给的,怪不得王府的探子查了那么久却毫无结果,只因他从未怀疑过她。为何?她为何要谋害他?
      雪,又下了,鹅毛般的雪花落在他的发间,肩头,转瞬便融成细水,濡湿了衣料,他却像没有察觉,就那么定定的站在庭院中央,一动不动,像一尊被遗弃在雪地里的雕像。
      苏桥雪望着他的背影,彷佛被裹上一层厚厚的冰壳,将所有的痛都裹在里面,隔绝外界的一切温度。
      崔嬷嬷,是谁?
      她没有追问,只是悄悄的放缓脚步,不远不近的跟在他的身后,不打扰,却也不远离。
      苏桥雪始终无法放任那道孤绝的背影独自飘零,她彷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当年她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留校的名额,可她从未想过要争,爷爷早就为她选好了路,她的路只能在部队。
      那时的她,也像此刻的陈妄一样,站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任由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就那么静静的站着,直到——林默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直至天亮。
      念及此,她缓步上前,轻轻站在他的身侧,望着漫天飞雪,不言不语。
      陈妄的指尖几不可察的动了动,眼角余光瞥见身侧的那抹素色的身影,像雪地里悄然绽放的梅,带着微弱却坚定的暖意,他没说话,却悄悄的往她身边挪了半寸,挡住些许迎来的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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