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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嫁(5)王!让人类看到您的——诚意!
“夺运咒……”
向凌捂住嘴干呕着,脸色苍白,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算算时间,拿回这个木雕不久,他就开始变得倒霉了。
同事们当时就觉得奇怪,非年非节的,也没办什么团建,怎么突然就送点时尚精品小垃圾?
向凌又想起明澈曾经说过的话。
“破除诅咒……更大的邪祟……”
之前二十多年都没碰上过一次的灵异事件,偏偏让他短短时间内碰上了两次!
向凌只觉得自己倒霉极了。
明澈将夺运咒的材料装到证据袋里,用符咒封好,接着开始处理向凌遭遇的第二件灵异事件。
他看着那盖头,并未上手抚摸,只是对向凌看了又看,欲言又止,显然也是觉得向凌倒霉。
明澈最终还是开口道:“这盖头邪气得很,除了你之外,其他人贸然触摸,怕是有生命危险。”
向凌:“摸一下就有生命危险,那岂不是□□级别的?要是真有人死了我要负法律责任吗?”
明澈没理会他缺心眼的二货发言,给此事下了定论,“那邪祟还会再来。”
向凌吓得够呛,刚恢复了一点肉色的脸又刷得白起来。
他抓着明澈肩膀,牙关咯吱作响,“那、那他什么时候会来?”
明澈:“很可能是今晚。”
向凌说什么都不肯再待在这里,死死抓着明澈不肯放手。
明澈带着向凌来到了他下榻的酒店。
是夜,向凌和明澈坐在酒店房间。
向凌蜷缩在沙发上,哈欠连天。
明澈正襟危坐在床上,只是细看他背脊不复平日挺直,眼下也泛起乌青,眼神有些飘忽。
向凌眼睛缓缓合上,又猛地睁开,如此往复几次,小鸡啄米似的头彻底垂下去,靠在沙发椅上。
他又开始做梦。
梦境混乱,他一会儿在河边洗衣服,洗着洗着手中的衣服变成了红盖头;一会儿薄如纸片的媒婆长着大嘴催他洞房。
到最后,他被一辆花轿追着跑,跑着跑着,一脚踩空。
向凌头猛地往下一点,清醒了过来。
他连忙去看手中,见手中空空如也,才拍着胸口松了口气。
“还好是梦!”
酒店房间的空调还在嘶嘶作响,万籁俱寂,夜晚异常平静。
忽然,向凌一点点的,极其缓慢地扭过头,看向那扇落地窗。
窗外,都市的霓虹不知何时熄灭了,只有一片浓稠得化不开的黑夜。
就在这片黑夜地边缘,四个扁平惨白地声音,悄无声息地矗立着。
那是四个纸人,两前两后,脸上涂抹着两团僵硬的圆形腮红,头上被红布似的东西盖着。
仿佛察觉到向凌的苏醒,纸人朱红的唇裂开上扬。
纸人缓缓下移,向凌终于看清了,它们头上的红布,原来是一顶花轿的底。
四个纸人纤细单薄的身体,顶起了一顶华丽精致的大红花轿,轿帘低垂,露出一双绣花鞋的尖。
没有风声,没有喧嚣,只有死一样的寂静。
向凌浑身冰凉,连指尖都无法动弹。
纸人抬着花轿缓缓向前,幽灵一般无声穿过落地窗。
向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手指,他猛地跳到床边,只见闭着眼睛靠在床边的明澈。
他使劲摇晃明澈,几近失声:“大师,大师醒醒啊!”
明澈睡得像尸体一样安稳。
向凌虽然吓得腿软,此刻也爆发出来惊人的力量。
他一把举起明澈,往门外跑。
拉开门,刚踏出一只脚,向凌就像撞上一堵冰凉的墙似的,鼻尖一扁,痛得他哎哟一声。
明澈也被甩到了地上。
向凌实在是穷途末路,眼见花轿缓缓逼近,把明澈从地上拖起来,双手双脚缠上明澈,紧紧压着他,仿佛这样能从昏迷的明澈那里汲取安全感。
他闭上眼睛,等待着那顶恐怖到极致的红,将他一并吞噬进去。
就在此时,一道耀眼的金光亮起。
向凌睁开眼睛,见光的源头是明澈胸口,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压制邪祟的好东西!
他连忙上前,扒开明澈衣领,刚扒了一层外袍,一只手就按上他的手腕。
向凌吓得头皮发麻,差点尖叫。
接着,他发现明澈睁开了眼睛,一只手正按在他手腕上。
向凌喜极而泣,“大师,你终于醒了!”
明澈满脸严肃地盯着四纸人抬的花轿,从胸口取出一块巴掌大的八卦镜。
镜身非金非木,而是一种暗沉的玄色材质,内中有云絮状乳白气息盘旋,浑身冒着金光。
从明澈掏出那个东西开始,花轿就不再向前了,纸人停在金光照耀的边缘,一股极具压迫感的气压袭来。
是轿子里的东西在注视着两人。
向凌没受影响,倒是明澈一恍惚,险些被震慑心魂。
明澈咬破舌尖,一股铁锈味弥漫口腔,他稍微镇定了一些。
明澈缓缓举起八卦镜,口中念到:“玄穹有鉴,照破幽关。邪精魑魅,魄丧形灭。敕!”
八卦镜光芒大盛,一阵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的金光过后,向凌睁开眼睛。
房间内,纸人和花轿一起消失无踪。
窗外,天光微亮。
一片浓稠得化不开的黑色,几点幽光划过黑暗。
伯言此刻正跪趴在王座之下,额头死死贴着地面,瑟瑟发抖。
眼前的地板上反射着鬼火幽幽的光,他只感觉冷汗都要下来了——如果他有汗腺的话。
刚才楚隐川的分魂生怕弄脏他亲手制作的花轿和嫁衣,才从金光中退下。
分魂回归主体,坐在王座上的楚隐川睁开眼睛,就摸着那枚铜币一言不发,直到现在。
【他……为什么……不……】
鬼王的声音并非通过空气振动传来,而是直接在伯言身体的核心处轰然炸响,像是无数面巨鼓在他灵魂的每一个角落同时擂动。
属于鬼王的威压把他死死摁在地上。
伯言的魂火像是大海中一叶扁舟,被一个惊涛巨浪拍得快要熄灭。伯言强忍着恐惧开口,牙关都在咯咯作响。
“王……”
如果再不说话,伯言很确定,那看起来飘渺柔弱的鬼火,就要把他烧得连灰都留不下来了。
隐川仍然抚摸着铜币,但作为鬼王坐下唯一军师,伯言知道鬼王正在等待他开口。
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借口?能打破鬼王被人拒绝的气氛?
伯言搜肠刮肚地回忆着他短暂为人生涯中的记忆,试图找出破除局面的方法。
他在田里捉到的老鼠,他的爹娘和兄弟姐妹,他全家被吊死的那颗歪脖子树……忽然,伯言想到了。
是的,比起楚隐川,伯言显然更懂得“人”的常识。
伯言甚至把额头从地上抬了起来,大胆地仰视着鬼王的靴底:“那肯定是人间的新流行,婚闹!”
楚隐川抚摸着铜币的动作一顿。
那道士是人类,鬼王夫君结婚时还在场,肯定不是亲戚就是朋友!既然是亲友,迎亲的时候婚闹也合情合理。
这逻辑简直是太完美了!
伯言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甚至说服了自己,“但婚闹差点弄脏您的婚服,肯定是借机打压您,表达对您的不满。”
“人鬼殊途,您再怎么优秀,作为人类的亲友也是不放心的。当务之急,是要像向大人的亲友们,证明您的诚意!”
很遗憾,上次伯言以人的常识思考,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楚隐川黑长的指甲轻轻点在王座扶手上,宛若剧毒的蜘蛛。
半晌,铜币在手中消失,楚隐川闭上眼睛。又一个楚隐川从王座站起来,衣袍翩然,不见一丝褶皱。
坐在王座上的楚隐川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分魂楚隐川。
分魂楚隐川没说话,眼前的空间忽然扭曲,他踏入那段扭曲中。
伯言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冲过来,伸出尔康手:“王,带上我,我可以为您出谋划策——”
分魂楚隐川鞋底微不可查地一顿。
原来是出门没带翻译器。
空气扭曲的幅度加大,伯言只感觉有股不可阻抗的吸力拉扯着他,下一秒世界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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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鬼大王今天又结婚失败了
我这是轻松搞笑小甜文,一点也不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