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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年代极品抠搜男5
陈阔纠结许久,就在老板以为他不肯松口的时候,终于看到他点了点头。
“行吧,今天便宜点,不过,我后面可就没有这个价钱了。”
老板心里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年轻人,比那些老油条好糊弄。
老板大手一挥,立刻有人小跑着去他车上卸货。
称完后,他从柜台里数出两百零二,递给陈阔。
“你明天七点之前来,那个时候就能卖的贵一点,知道不?”
陈阔谦虚的点了点头,一脸受教。
“我今天是第一次做生意,不太懂这些,还好老板和我说了,我明天第一个就把货拉过来给你!”
老板笑笑,心里也在盘算着。
就算是陈阔卖他两块三,自己也赚了。
一斤两毛钱,一百斤就是二十块钱啊。
长年累月的,那都是成本。
陈阔白得了一顿午餐,还把鸡鸭都卖出去了,心情也好得很。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卖便宜了?
他是新人,初来乍到,没有相熟的老板。
如果不比别人卖的便宜点,就没办法把东西卖出去。
一样的价钱,人家自然愿意做熟人生意。
而且老板没说错,现在都过了中午了,该买的货人家早就备好了。
唯有薄利多销,他才能赚到钱。
两百零二,除去成本,他还挣了三十块四毛,白挣一份午餐。
而且还是在压价的情况下。
陈阔盘算了一下,这生意能继续做。
吃过午饭后,他又去商场的成衣店逛了一下,看别人都卖的什么衣服。
转了几圈,陈阔也有了自己的成算。
他回到上午的成衣市场,又购入了一批衣服。
忙碌了一整天,回到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何小芳在家里等了一天。
看到陈阔回来,揣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回来了?快来吃饭吧,饭菜都给你热着呢。”
陈阔坐在饭桌旁,舟车劳顿一天,他也累坏了,不过吃饭的姿势依旧慢条斯理。
“妈,你房间的闹钟借我用一下,我明早三点要起床。”
何小芳疑惑:“你这么早起床做什么?”
“我要去市场进货,拉到省城卖。”
说着,他就掏出了今天赚到的钱放到饭桌上。
“你看,这是我今天卖的。”
何小芳看着三张大团结和一堆散钱,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睛。
三十多块钱,她种多少地才能赚到这么多钱啊?
她看了看那些钱,再想到陈阔微薄的道德底线,颤颤巍巍的问。
“儿子,你老实告诉妈,你究竟有没有……”
再三发誓钱是正经途径得来以后,何小芳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只是她没想到,那些鸡鸭鹅拿到省城去卖,居然能卖这么多钱。
看着何小芳张罗着要把家里的鸡都杀了给他拿出去,陈阔哭笑不得。
家里的鸡不多,就五六只,陈阔好说歹说,才劝住她别冲动。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
“如果从村民手里收他们的鸡鸭和青菜去省城卖,还能卖更好的价钱。”
村里人的家禽都是没喂饲料的正宗走地鸡,更受欢迎。
毕竟省城的人追求一口原汁原味,多花点钱也愿意。
何小芳有点不安:“这不是投机倒把吗?会不会不太好。”
“妈,你就放一百个心,你看镇上的火车站,是不是好多人推着车在卖自己家的东西,你看有人来抓他们吗?”
“现在省城好多人都是自己做生意了,这就是时代趋势,以后贸易会越来越自由,趁村里没人搞这些,我们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陈阔拿了三百,交给何小芳。
“妈,这钱你拿着,明天你下工后帮忙问一下,有没有邻居要卖,鸡一块五一斤,鸭子一块二,鹅一块五,别让他们吃亏。”
何小芳听得云里雾里,什么时代趋势,什么贸易,吃什么螃蟹。
儿子说的话,她怎么就听不懂呢?
她很多年没拿过这么多钱了,一时之间有点惶恐。
“买几只鸡鸭鹅而已,不用花这么钱吧?”
陈阔回房,头也不回的回一句。
“他们卖多少,你就收多少,剩下的钱你留着自己花。”
“我今天累一天了,先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何小芳把那三十张大团圆来回数了两次,心都在怦怦跳。
总觉得太多钱了,拿在手里瘆得慌。
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不妥,才发现自己的儿子窝在房间数粮票。
嘴里念念有词。
“又没有三百,钱真的不耐花啊。”
“陈阔,不心疼不心疼,今天你花出去的钱,明天都能两倍三倍四倍的赚回来。”
“小钱不出大钱不入,这是投资,你要舍得,舍得啊!”
听着儿子的碎碎念,何小芳这才反应过来。
她心疼钱,她儿子更心疼钱啊。
抠门如陈阔都舍得花钱去收购那些鸡鸭鹅,说明这门生意是稳赔不赚的。
自己不能拖儿子的后腿才是。
想着,她攥紧了手里的三百元,放弃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
陈阔洗过澡,躺在床上却没有多少睡意。
突然来到这个时代,一切都要重新适应。
他在现代也只是个普通人。
按部就班读书上学,毕业后在大厂工作两年出来创业。
刚有点起色就出了车祸。
系统说改变渣男的命运轨迹,他就可以复活。
在现代的时候,陈阔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如今突然背上家庭的责任,感觉肩膀上的担子都重了不少。
他没打算一直靠倒卖家禽挣钱,只是暂时用来过渡、存钱的法子。
以陈妗乐的成绩,正常发挥的话,肯定会考到首都去。
他不能拖她的后腿,要提前做好准备。
他还要把裁缝店重新开起来。
如果陈母不愿跟着他们一起去首都,那她还有个依靠。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陈阔被闹钟叫醒。
房子不隔音,何小芳迷迷糊糊的也醒了。
她心疼儿子。
“要不再睡一会,还早着呢?”
“不睡了,现在去到省城要开三个多小时,再睡就不赶趟了。”
“这也太辛苦了。”
“不辛苦,有钱赚你不高兴啊?”
陈阔一边说,一边系着扣子往外走。
何小芳想了想,也是,批发市场都是两三点就开始卖货,四点的时候市场都空了。
看着儿子有上进心,她自然高兴。
只不过当妈的,总是舍不得儿子受累。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陈阔轻车路熟买了六笼鸡鸭,拢共一百二十只。
赶早到了国营饭店,正好碰上老板开门营业。
老板看到小年轻来了,高兴地迎了上去。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陈阔要是不来的话,再等下一个好价就难了。
陈阔帮着卸货,称重。
“老板,如果我能拉到正宗的走地鸡来卖,价格会不会更高?”
老板眼前一亮。
“那是当然。”
老板心里飞快的打起了小算盘。
比起饲料鸡,走地鸡的当然更受欢迎和追捧。
他大手一挥:“这样,你要是能弄到正宗的走地鸡,我也不压你的价格,两块八块钱一斤鸡,鸭子两块,鹅两块八。”
走地鸡可是好东西,老板不敢赌,直接给了市场价。
万一陈阔去其他家问价,发现他压价了,就得不偿失了。
这个价钱比陈阔想得还要高,他自然乐意。
因为出来的早,陈阔又去了几家饭店,卖完手里的货,才八点多。
他去成衣市场又精挑细选了一批衣服,算着手里的钱还有剩余,又去供销社买了一点日用品。
省城的东西比镇上的精致许多,价格也更贵。
一盒小小的雪花膏,镇上卖三毛,省城卖五毛,蛤蜊油的价格也贵了两毛。
他每样都拿了三盒,又看到一根白色波点的红发带。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张怯生受惊的面孔。
鬼使神差的,陈阔拿走了那根发袋。
付款的时候,他后知后觉自己方才的想法,心跳兀自快了几分。
他忽然无比庆幸,自己的任务对象,也是他的心动对象。
陈阔向来目标明确,意识到自己想要什么,便会为之努力。
既然喜欢,就要对人家好。
走出供销社的时候,他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陈妗乐需要什么。
直到路过书店,他脚步一顿。
*
回到家,陈阔被家中院子四五个竹笼的鸡鸭惊呆了。
打眼望去,起码有七八十只。
陈家村不过二百户人家,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里找村民收购。
没想到收获颇丰。
下午两点多,陈阔在家里找了一圈,没看到何小芳。
估计在地里忙活。
他扯出自己今天新买的草稿纸,找出几件有想法的衣服,开始修改。
镇上、村里卖的衣服还是七零年代初流行的大裆裤、对襟袄。
正式的一点的则是中山装、青年装。
颜色是一水的蓝绿灰。
省城的人早早穿上了轻薄透气的的确良,颜色也缤纷多彩。
的确良在城里价格便宜,人人适宜,在镇上却算得上奢侈货。
陈阔一口气拿了二十条回来,准备试水。
他抽出一条裤子,改成何小芳合适的尺码,在裤脚做了宽口处理。
也是后世流行的喇叭裤。
何小芳回来的时候,陈阔刚刚改好裤子。
“妈,你来得正好,试试这条裤子。”
何小芳许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
拿在手里,还有点不知所措。
“给我的?”
“对,”陈阔说着,催促她去换。
“你试试,哪里不合身我再改改。”
何小芳爱不释手,太合身了,穿着舒服、透气。
她的几条裤子都洗到发白,起了毛边,破了口子就打补丁。
穿上新裤子那一刻,她还有些许坐立难安。
“这么好的裤子,给我穿浪费了,还是拿去店里挂来卖吧。”
“那不行。”
陈阔一口拒绝:“你明天就穿着它去地里转一圈,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们店里的新货,喊他们来店里买。”
看着何小芳迷茫的神色,陈阔解释。
“省城里人人都穿这种,我拿了二十条回来看能不能卖得出去,特地拿的黑色和蓝色的,穿着干活也不怕脏。”
如果销量好,他再去拿更多的货。
反正现在有了拖拉机,去省城进货也方便。
当然,除了这种款式的裤子,陈阔还进了其他的服装。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何小芳连连点头:“哎,好,这事交给我你放心。”
她又说起院子里的那几笼鸡鸭。
本以为会没人问津。
没想到听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村里人都急着把鸡鸭捉过来。
生怕自己赶不上,错过这门好生意。
到最后,三百块钱花完了,买了七十只鸡,两只鹅,八只鸭。
还有人没来得及卖,无比遗憾。
再三叮嘱何小芳,下次有这样的好事要第一个通知自己。
陈阔也是意外,挠了挠头。
他以为会有钱剩给何小芳的。
他从抽屉掏出一盒雪花膏和一瓶蛤蜊油,叮嘱道。
“这个你用着,以后洗衣服就不怕手裂了。”
“我还买了米面油粮,都放在厨房里,你看家里还有什么要添置的,我下次去省城一块买了。”
“够了够了,买这么多太浪费钱了。”
何小芳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轮到自己劝陈阔省钱。
陈阔摇摇头:“要的,不是说要跟王姨女儿提亲吗?总不能让她来看到我们家,家徒四壁的,多磕碜啊。”
“就是钱都花完了,我这心里难受的紧,不得劲。”
看着陈阔捂着胸口一脸肉疼的样子,何小芳连胜安慰。
“不难受啊,咱们这是、是、”何小芳努力的想着那两个字,叫啥来着。
“投资,对,投资,妈相信你,很快就赚回来了。”
陈阔叹了一口气,佯装无奈。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何小芳又去厨房清点了一下陈阔买的东西。
看到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厨房,装得满满的米缸,何小芳眼眶都红了,双手合十举在胸前。
“他爸啊,你看见了吗?咱们的阔儿真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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