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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杏寿郎就是会让我安心的存在,所以在他手心里睡着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在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时,伤口的疼痛、服药后的困倦都一齐涌了上来,我就这么睡过去了,在睡着前我还在想,因为是杏寿郎,所以肆意一点也没关系。
因为是杏寿郎啊。
——
之后的日子杏寿郎没有任务的话,几乎每天都要来病房里探望我,陪我聊聊天打发时间,或者讲一些外面的见闻。
每次看见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我便一点累都不觉得了。
“杏寿郎先生照顾月的时候好帅气啊!”蜜璃在一旁捂着脸小声说,而站在一旁的伊黑只是沉默着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接下来月只需要复健训练就可以了,”忍笑着说,“恢复得很好呢,不过还是希望别再受这样重的伤了。”
我冲她点了点头,“我打算回狭雾山,好久没看望师傅了。”
“那真是不巧,锖兔、真菰和富冈先生都出任务去了,不然你们可以一起回去了。”忍说。
前段时间锖兔和义勇一同斩杀了一只下弦,但水柱只有一位,双方都在推让,没办法,头颅是义勇砍下的,主公就让义勇担任了名义上的水柱,但实际上锖兔的待遇和柱也是一样的,柱合会议也会参加。
因此这两人也越来越忙了,好长时间没见到人。
而真菰也正忙着任务,鬼杀队的事务总是繁多,如果不是因为我伤病未愈,我多半也回不去狭雾山。
所以,这次只有我一个人回去了。
——
我到狭雾山了才知道鳞泷师父新招收了一个弟子,是一个名叫灶门炭治郎的男孩。
“这孩子是义勇写信推荐给我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呢,”鳞泷师父说着,将面前的茶杯推了推,示意我喝下,“这是药茶,有助于你复健。”
“炭治郎很特殊,他全家人在一夜之间被鬼屠杀殆尽,只剩下一个妹妹祢豆子,”师父叹了口气,“只是祢豆子不幸变成了鬼……我决定和义勇、锖兔一起写上一封担保书,祢豆子不会吃人,她甚至会保护人,这是我和义勇亲眼所见。”
我心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受,我一来不认识灶门炭治郎,二来对于这些情感我从来都知之甚少。
所以我点了点头,“我打算在狭雾山进行复健训练,正好指导师弟训练。”
到时候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心里就有答案了,那份担保书我再去决定加不加上我的名字。
——
炭治郎是一个很难让人讨厌的家伙。
第一次见面,炭治郎就对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麻烦我抽出时间指导他了,同时还会在出行路上向我讲述一些山野里的趣事,他对山野很熟悉。
大概因为眼睛和性格的原因,我平时都是冷着一张脸示人,对别人的情绪转变也不理解,导致其实别人对我的初印象不太好,大概是觉得我很高傲、冷漠吧。
我也习惯了这样的看法。
况且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我长了一张很美的脸。
所以在幼时父亲就打算把我培养成大家闺秀,好嫁一个好人家来繁荣家族,虽然这计划在后来被粉碎了个彻底。
在那时候我会习惯性地露出微笑,是刚刚好美丽、而又不让人讨厌的笑容,几乎算是我的一张面具了,这也导致总有人会上来向我搭讪。
我不会读别人的暗示、不会理解别人的情绪,这让我在交际上甚是不通,我甚至看不出他们衣服、发饰的颜色,社交对我来说非常困难,我也因此闹出了一些笑话,事后便被父亲狠狠责罚了。
跪在祠堂里,不吃不喝一天。
我身体不算太好,要不是同父异母的弟弟偷偷送来了饼食,我会就这样死去也说不定。
所以即便后来他那样对我,我也很难去恨他,毕竟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毕竟我们两个人在那样压抑、绝望的宅子里相依为命长大啊。
在那段时间里,我对于人世间的真情就相信过两次,一次是父亲,一次是弟弟,最终他们都将我抛弃了,就像随手扔去一张废纸,我想挣扎,可也无济于事。
——
“……你为什么和我这么亲近?”我这样问炭治郎。
他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突兀,但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后笑着说:
“因为你是师姐啊,师父说了我们是一家人。”
“而且我能闻到,师姐身上有温柔的味道。”
——
我最终也在担保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姓名,不仅是因为炭治郎是一个善良的家伙,还因为他是一个很有韧性的人,他的原则很坚定,为此他甘愿付出一切。
祢豆子昏睡着,我无法与她相处,但拥有着这样的哥哥,我愿意相信她,给她机会。
——
我的复健训练并未占据太长时间,很快我就从鎹鸦那里又接到了任务。
自从上次斩杀了下弦后,不死川被主公任命为了风柱,本来主公也想要让我担任实际意义上的柱,但我拒绝了。
我并不在乎普通成员和柱的区别,而且我并没有砍下那只鬼的头颅,再者就是,我觉得我的实力遇到了瓶颈期,这样的我是无法担任柱的职责的。
这次的任务为我安排了一个同伴,是前段时间加入鬼杀队、两个月就成为了柱的时透无一郎。
我按照约定与他见了面,一同前往任务地点。
不知道是谁这样安排的,总之我们俩站在一起应该颇有喜感,不然宇髄天元和忍也不会看着我们笑。
“两个没表情的人凑一堆了啊。”宇髓笑着说。
——
时透很安静,不爱说话,赶路途中只能听见我们彼此的呼吸声与脚步声,就连吃饭他也不怎么发出声音,空闲时间也只是望着天空或周围神游。
但我对他有一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照顾感,可能是因为他太年幼、遭遇悲惨,也可能是因为他和我弟弟同龄……
“所以我说过了,师姐就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如果炭治郎在的话,他一定会这么说。
可惜,我不是。
炭治郎,你看错我了,我只是一个永远没有走出那座宅邸的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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