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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街上的人一如既往的多。郁见安始终跟在盛与后面,保持着既不会让他觉得冒犯,也不会让他走丢的距离。
今天晚上没有篝火晚会,但因为篝火晚会而来的游客还没有离开。
街上人来人往。
云栖镇的东面有一座寺庙。如果郁见安没记错,这个时间点还没关门。
那里有一棵老槐树,郁见安想和盛与去。
盛与还在前面走着,看到吸引自己的小摊子会停下来看,遇到喜欢的东西就会毫不犹豫地付钱买下。
郁见安稍微走快一点,来到盛与旁边,盛与刚刚买了一个小挂件,拿在手上爱不释手。
“那边有一座寺庙,想去吗?”郁见安询问道。
盛与把挂件揣兜里:“远吗?”
郁见安:“不远,十分钟。”
盛与没犹豫直接答应了。
他们沿着街道慢悠悠走了十分钟,就看见一座很老的、看起来有年代感的不大的寺庙,红漆木门上方的牌匾写着——云深寺,两边挂着明黄色的灯笼。
这边的人稍微少了一点,没有和尚,只有一些拜完准备离开的游客。
从外面可以看见寺庙院子里有一棵槐树,盛与看到树枝上挂着数不清的红条,长得比寺庙还高。
郁见安见他一直盯着那棵槐树看,解释道:“听说这棵槐树比寺庙的历史还久远,当时有个老和尚经过这里看见这棵树就决定在这里建了一座庙。”
两人步伐一致走进去,这座寺庙不大,进了木门再往里走几步就能看见一座石屋里放着一尊一米高左右的佛像。
盛与顺着他的话问下去:“这里怎么没有和尚了。”
郁见安说:“那个老和尚还俗了,后来也没有和尚过来,不过他的后代们依旧会来维修这座寺庙。”
寺庙虽小但香火不断,郁见安说:“后来云栖镇的旅游业发展得越来越好,这座寺庙也得以修缮,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你信佛吗?”郁见安突然问道。
盛与看着佛像,过了几分钟,反问道:“在佛祖面前说不信佛不太好吧?”他也不知道自己信不信佛,但是听到郁见安说有个寺庙什么也没想就过来了。
郁见安笑着把盛与拉到佛像旁边,他请三支香,在烛火处点燃,“一起啊,有什么愿望佛祖一起办了,省事。”
“佛祖说这人脸皮真厚。”盛与也请了三支香,点燃后和郁见安站在一排。
两人作楫三拜,把香插进香炉。
来到老槐树前,这时寺庙里只有四五个游客,他们还在写许愿条。
郁见安上前拿起一条:“来都来了,许个愿吧。”
盛与:“刚刚不是刚跟佛祖许过,现在这算什么?”
郁见安拿了一条给盛与:“这算是让佛祖加深对我们的印象,实现的几率更大。”
只有一支多余的笔,郁见安先给了盛与,见他没接过自己便开始写:“希望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盛与无意间看到郁见安的字,说:“你这愿望这么大,佛祖能答应吗?”
郁见安把许愿条挂在一条垂下来的枝干上:“不知道。”挂好后他把笔递给盛与:“那你写一个关于自己的,别让佛祖太忙了。”
盛与不知道写什么,旁边的游客走了,寺庙的负责人过来说要关门了,他忽然看见槐树的枝干上有一个鸟巢。
鸟窝被旁边的灯笼照着,忽然之间,一阵很温和的风吹过,盛与听见一只雏鸟微弱的叫声。
他弯下腰,在需要条上写下:“希望大家都能自由。”
他没有刻意避着郁见安,两人出了寺庙后郁见安说:“这下够佛祖有的忙了。”
不会的,盛与默默地摇了摇头,每个人对开心和自由的定义都不一样,有人会因为吃到美食而开心,有人会因为一次旅游而自由,就像此时此刻他感到开心,也觉得自由。
来旅游的游客来到这座美丽的小镇也会觉得开心和自由,佛祖也不需要太忙。
但是容易得到的东西也会更容易失去。
回去后,盛与又向郁见安拿了一套衣服,“今天忘记买了,明天再去买衣服。”
郁见安多拿了几套,说:“不用,还能少你两件衣服穿吗?都是新的洗过了。”
回到房间,盛与第一时间就去洗澡了,虽然没有什么剧烈的运动,但七月的天足够炎热,即使站着不动也会出一身汗。
洗完澡,盛与拿着毛巾擦头发,洗过的头发没有白天那么蓬松,再加上盛与粗糙的手法擦着头发,显得更加的毛燥,把他的眼睛遮住了。
不过他还是精准找到了手机,因为手机的电话铃声响了有两分钟了,从他还在浴室的时候就听见了,这次是对方打来的第二个电话。
如果他不接的话,对方怕是不会罢休,而他今晚注定也睡不好。
“有事吗?”盛与开门见山。
“什么时候回来。”盛永良也不拖泥带水,“玩够了该回来了,最近事情有点多,等你接手公司随你怎么玩。”
盛与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盛与良执着于让他接手公司,尤其是今年,赶着宣布继承人,赶着要他回去接手,好像没了他公司就要破产了。
“你现在还年轻,多干两年不好吗?你那些朋友都还在为一个董事长的位置争得‘头破血流’,你倒好赶着要退休?没毛病吧?”
盛永良听到这话气得嘴都歪了,“臭小子自由一天翅膀就硬了是吧,明天就回来,要不然只能让人去请你了。”
盛与说:“随便,请我也不回去。”
盛与这次是打定主意要跟他耗下去,总不能把他绑回去,以前他就是太听话,稍微反抗一点,只要他说一句让保镖来请他就会乖乖回去。
现在是法治社会,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随便强迫别人。
这次盛与没等盛永良开口继续骂他就挂了电话,手机关机,心情极其通畅。
今晚注定能睡个好觉。
然而并没有,盛与在床上翻滚了半宿都没能睡着。
盛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听见不知谁家的公鸡叫了几声。
第二天早上,郁见安起床准备了早餐,盛与起的晚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到了中午觉得不对劲才去敲他的门。
电话不接,敲门也没人应声,郁见安着急得抬起脚准备踹门进去。
脚刚抬起来,门就打开了。
盛与顶着鸡窝头,他皮肤白,眼底的黑眼圈青得吓人。
一开口就是:“大清早扰人清梦,有病吧!”
然后也不关门,眼睛半开不开的,精准找到床的位置,没一会,又睡着了。
郁见安站在问口,这个场景真是似曾相识,今天小少爷心情似乎也不太美丽。
他轻轻关上门离开了。
盛与是一点多醒的,还是饿醒的。
睡醒就跟失忆了似的,越过郁见安直走到厨房找吃的。
郁见安拉着凳子坐在他旁边,旺财也在。
盛与现在才注意到屋子里有只大型犬,“嘬嘬嘬”两声,旺财就朝他走过去。
盛与问:“你的狗吗?”
郁见安说:“隔壁钱爷爷的,他下午有点事,让我看一会。”
“叫什么名字?”盛与一边吃饭一边逗着狗。
郁见安说:“旺财。”
旺财听到叫了一声,把盛与吓一跳,他拍了拍心脏:“挺好。”
郁见安看见盛与眼底的黑眼圈还没有散,以为他是因为环境问题睡不好,他问:“昨晚没睡好?”
盛与“嗯”一声。
郁见安又问:“不适应还是其他原因?”他觉得不应该啊,他住了这么多年关了门窗也没什么蚊虫。
盛与说:“我自己的原因。”
郁见安并没有放心,正是因为是他的原因他没有知道的权利。但他还是想要知道,为什么小少爷总是不开心,为什么他想要自由。
按理说,他这样的家庭,什么也不缺,应该更无忧无虑才对。他试探着问:“能知道为什么吗?”
“不能。”
果然很符合小少爷的性格,不高兴了一点情面也不留。
吃完饭,盛与自己收拾了碗筷,洗了碗。
毕竟是自己起晚,想到这他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今天好像又迁怒于郁见安了。
不过郁见安脾气挺好,这样了都不生气。
郁见安把旺财带到院子里,让它自己玩会,回来把盛与带走。
盛与刚刚发觉自己的“恶行”,任由郁见安把他拉走。
谁知郁见安把他带到工具房,扔给他一块抹布,“什么意思?”
郁见安自己也拿了拖把:“打扫卫生,走了。”
盛与:……我不是来体验的吗?
盛与跟在后面炸了毛:“郁见安!我决定给你的民宿打差评!”
“随便!”郁见安不在意地摆摆手:“差评也得打扫卫生。”
就像郁见安说的,差评也得干,于是盛与哼哧哼哧干得挺起劲,累了站起来捶捶腰,嘴里还不忘吐槽:“你这地理位置不太好啊,前天不是刚打扫过今天又有灰尘了。”
郁见安说:“新装修都是这样的,过几天再请人来做一个彻底打扫就差不多了。”
盛与直接把抹布甩桌子上:“你玩我呢?能请人还让我干!“说完就要罢工。
郁见安笑了,本来也不是要他干,不让他转移注意力估计还得生一天的气,到时候遭殃的还不是他。要是小少爷不愿意也不会逼着他干,谁成想干得比他还起劲。
他用商量的语气说:“那怎么办,都干一半了,等会请你喝奶茶?”
盛与直接把抹布朝郁见安扔过去,看见郁见安接住,他说:“我腰酸,换我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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