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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纹
“我......”
沈溯玉着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知做了多少的心理准备,但京时筝只要一句话就能将他击溃。
好像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没有办法。
京时筝见沈溯玉也不像是嫌弃或者不愿意的样子,本着“婚都结了说再多也不过是废话”的想法,猛地将手中的红绸一扯,接着便在沈溯玉震惊的眼神中轻轻贴上了他的嘴唇。
京时筝倒也没闭眼,因为她不知道。
于是两人就这样两眼相对地贴了一会儿,京时筝先松了手,可不知沈溯玉是被吓到了还是怎样,愣是缓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般起身。脸上早已红雾连片,说话也没了平日里的沉稳和利索。
“那个...那个......”
看着眼前明显有些慌乱不知到说什么的沈溯玉,京时筝倒显得很是淡定。她静着心感受了一下。但除了自己略显加快的心跳外,根本没有风镜蓝那家伙所说的情力的流淌。
她又看向眼前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沈溯玉,疑惑是不是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毕竟林静风跟她说了,新人成婚,都是要掀盖头接吻然后再搂一起睡觉的。当然这个睡觉他们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不用非得让沈溯玉跪下。
许是注意到了京时筝带着探究的目光,沈溯玉生怕她再说些让他招架不住的话,连忙开口:“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早早歇息吧。”这话刚说出口,沈溯玉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着些许歧义。
果不其然京时筝带着探究的目光顿住,他还来不及解释,便听到京时筝带着疑问而又认真的声音:“你动心了吗?”
林静风抱着夏温很娇羞地告诉她,睡不睡觉,得取决于他们新人自己,要是实在内心毫无波澜甚至两相生厌,倒也不必为了走个流程而睡觉。
京时筝觉得自己也是走投无路了开始听一个狐狸的建议了。
沈溯玉僵住,他就知道不能让京时筝开口,净问点他回答不了的东西。
“我现在暂时不习惯睡觉的时候身边有人,要是你没有说很喜欢的我的话,我们暂时分床睡可以吗?”
京时筝觉得自己把这些事情分的很清。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已经成婚做了夫妻,那自然和普通的同门伙伴亦或是朋友不一样的。相处的尺度自然要更亲密,或者说是肆无忌惮一点。在她看来,接吻这种事不过就是夫妻间在正常不过的举动,就像她平日里抱着夏温和闲的没事跟师兄司徒炆打闹一样正常。
虽说这其中不乏有她想要尝试提升一下但睡觉不一样。一个人在短暂地丧失意识和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时,身边只能有自己最信任的人。
林静风和夏温是。但显然现在的沈溯玉还不是。
更何况跟林静风和夏温窝在她的床边不同。肌肤相贴,她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
而另一边沈溯玉本就有些迷蒙的大脑在此刻更显得转不过来。
他在心里无声地咆哮,再没了平日里孱弱少宗主的虚弱和温和:什么意思?她为什么亲了自己又不愿意跟自己睡觉?是亲的不满意吗?
他呆住,目光显得有些破碎,难不成真是她嫌弃自己了?
他的脚步下意识地向前,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想做什么,而京时筝却是扯过一床被子递给他。
沈溯玉:......
许是他无奈地太明显,连京时筝都注意到他的不自然,可她左思右想也想不通哪点出了问题。于是她只好问了一句:“一床被子不够吗?但是只有两床,再给你的话我就要挨冻了。”
沈溯玉:......
他觉得自己答应这门婚约还是太草率了。
他说不得其他,到底还是接过了被子铺在了房内地褥上。
察觉到京时筝的目光,他开口解释:“今日苏骆屹前往郡署登记你我的成婚,那么我们灵宗的存在也会人人皆知。虽说隐门境内旁人找不得,但是镇妖司毕竟掌有全郡的灵线,瑶山和灵宗现在在朝灵郡本就算不得多强势,总归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刚成婚便分房睡的好。”
京时筝虽然没懂这其中有什么必然的关系,但她也多多少少知道灵宗和瑶山的处境。于是她不置可否地答应了。
其实沈溯玉也不懂。但他不想出去。
因为苏骆屹那家伙把他的寝宫改成了婚房,但压根就没准备其他的房间。
苏骆屹平时睡房梁但他又睡不了!
沈溯玉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从容在今晚全部覆灭了。
他好不容易安顿下来的时候,京时筝已经吹了蜡烛休息了。
其实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在听到沈溯玉的一通解释后她就坦然地接受并顺理成章地把沈溯玉当成了盘在自己床边的小妖。她对沈溯玉身上的灵力并不排斥,因此心理建设做足了之后便直接安眠了。
今日的婚事毕竟繁琐,她觉得这比她净妖都要累。
相较于京时筝,沈溯玉却没那么从容了。他睡不着。
一想到自己的初吻被夺,自己不反感不生气就算了,夺他初吻的那个人还不愿意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他明明已经说服自己了这都是夫妻间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转头跟他说分房睡?
“毁灭吧。这个糟糕的世界。”沈溯玉木然地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
“宗主!宗主!”
京时筝是被一道清脆带着朝气的呼唤吵醒的。声音过于好听,以至于京时筝愣是压下了自己的那道起床气。
她一向如此。京时筝有些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当年救林静风和夏温,除了因为他们两个实在是为数不多的心思纯洁的妖,主要还是雪原狼跟雪狐长得是太貌美了。她觉得任何美好的事物都能让她的心情变好。、
风镜蓝那个焉儿坏的老头除外。
另一边被呼喊的本人也听到声响坐了起来。沈溯玉常年不出灵山,灵气滋养下皮肤本就偏向冷白,因此此刻他眼下的乌青便显得过于明显了。
京时筝心里咯噔一下:“我昨晚打呼噜了?”
沈溯玉摇摇头。
京时筝心里又沉了一下:“那是我昨晚说梦话了?”
沈溯玉依然摇头。
京时筝略微放心,保住了第一净妖师的脸面,随即她便满脸疑惑:“那你怎么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沈溯玉无语。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第一次被亲而且亲了之后还被嫌弃郁闷睡不着吧?听起来多丢人。
他略微咬咬牙:“地板有点硬,无妨,我今天多加两层。”
京时筝点点头,随即扬了扬下巴:“外面有人找。”言下之意是吵到她睡觉了。
听起来还是一道女声,京时筝回味,自己进了灵宗这么久,除了那个叫苏骆屹的黑衣人倒是没怎么见过其他人。本来以为是灵宗小门小户的没那么实力,但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
推门来看便是一众人马。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少女,年纪不大,也就十几岁的样子,朝气有活力,说话时嘴角都带着笑。
似乎是不知道京时筝的存在,少女顿住,脸色肉眼可见地不满:“你是谁?你怎么在我们宗主门内?”
不等沈溯玉回答,京时筝便自然地开口:“我是你们宗主的妻子,也就是你们的宗主夫人。”
她的视线落在这群人的衣服上,身上都背着箩筐。想来是外出收整灵草灵药的那批。只是她有些意外,这灵宗还是小门小户了点,收整点草药都能把整个灵宗的人派出去。
少女似乎有话想说,但一边的沈溯玉已经安排她们将草药放回灵库后各司其职。于是只得等到一众人散去后她单个留下,瞪着一双小鹿一样的眼睛看着京时筝。
“你是我们宗主的妻子?我怎么不知道?”少女的声音毫不压抑自己的不满。
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京时筝的目光扫过沈溯玉,在心里下定了一个结论。
“婚约成婚,合作关系,只不过履行合作的时候你刚好不在罢了。”京时筝几句概括。
她并不知道沈溯玉对这个女孩的看法,也就实话实说罢了。本以为沈溯玉会默认,却没想到他严肃起来:“琅青,你的规矩呢?”
琅青顿住,眼里的不甘敛去,规规矩矩地行礼:“宗夫人。”
京时筝有些无奈,师尊也没跟她说这沈溯玉还有点风情债在外面啊。他们本来就是合作关系,可显而易见眼前这位叫做琅青的少女并不愿意相信。
那她也没办法。她没那个时间和精力去让这个本就跟自己不是很熟的人对自己放下戒心。有没有戒心对她来说也无所谓。
她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随后便直接回了遥清阙找林静风和夏温。
这几日没让他们闲着,夏温对于莲纹的显现有着独特的敏锐,哪怕京时筝的灵力再怎么富裕,也不能像夏温那样感知莲纹的存在和出现。
遥请阙内没人。
京时筝也不急,就这样有耐心地等着。
可直到傍晚,才看到林净风一妖回来。
他面色慌张:“筝筝!出事了出事了!灵宗内今天有个弟子死了,夏温出现在她尸体旁边,被灵宗那个黑衣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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