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魂师横扫阴阳

　　很快，姜瑶看着眼前之上，工工整整写着的四行字，长长出了口气。
　　她嘴角不经意般勾起一抹笑容，三两下，手飞快地把纸叠得工工整整，站起身来。
　　“写完啦？”捕头说着，信步踱进审讯室。
　　“写完了。”姜瑶摆出一副诚恳的姿势，双手把叠好的纸递上去。
　　“知错啦？”
　　“知错了，我再也不会犯了。”
　　捕头一副高傲的样子，看着姜瑶的样子，摆了摆手：“好了，回去吧。”
　　“是。”姜瑶回了一句话，转头就跑。
　　跑出日昭门的大门，姜瑶的嘴角已经压不住了。
　　“这丫头，看我不让她长长记性。”说着，捕头缓缓打开了那张叠好的纸。
　　四行字映入眼帘：
　　“无事报官罪难逃。”
　　“能求知罪得轻饶。”
　　“捕头莫恼今朝事。”
　　“快笔认错再不扰。”
　　看着，捕头嘴角的笑意更加藏不住了：“这小丫头，打油诗写得还挺不错……”
　　说着，捕头把纸叠起来。
　　那一瞬，一条边压住了所有的字，留下了最开头一行。
　　捕头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紧接着，那只手，颤抖着，一把把纸揉成了一团。
　　……
　　说话间，姜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店。
　　刚想开锁，身边想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才回来啊，大半天去哪了？”
　　是易零，大摇大摆地逛到了店门口。
　　“对啊，才回，关你事了？”姜瑶不禁觉得有点好笑，“我还没问你今早去哪了呢？”
　　“上午有事。”易零的语气淡淡的，缓缓的，回答却是干脆又直白。
　　“那正好，我也有事。”姜瑶说完，还带着点挑衅，轻轻“哼”了一声。
　　不料，易零依然不依不饶：“所以你上午到底去哪了？”
　　姜瑶刚皱了皱眉头，易零补了一句：“不会真追到九戏楼去了吧？”
　　听到这句话，姜瑶猛地回过头来：“你……”
　　“这还真让我说中了？”易零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一股得意写满了轻轻扬起来的嘴角。
　　“啊是是是，那又如何？”姜瑶一边敷衍地点头，一边推开门就进去了。
　　易零不依不饶地跟了进来。
　　“你干嘛？”姜瑶一脸不爽。
　　“外面冷，我进来坐坐，再来壶茶吧，老样子。”易零说着，随手从书架里抽了本书，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就坐下了。
　　“这看起来到像是你家。”姜瑶嘟哝着，进厨房去了。
　　很快，她沏好茶端了出来。
　　“麻烦把门锁上。”易零淡淡地开口，粘在书页上的眼神甚至没有挪开一点。
　　“干什么？”姜瑶语气短促地问出了这三个字。
　　“把门锁了，我自会告诉你。”说着，易零端起茶壶，搬了个地，“来这，这光线好。”
　　那张桌子，正对着窗口，正对这夕阳西下的方向。
　　姜瑶一头雾水，还是轻轻把门锁上了，只是没完全上锁。
　　刚回头，易零那边传来轻轻的一句：“麻烦拿点纸笔来。”
　　“干什么？”姜瑶又问。
　　“我有点事，麻烦了。”易零眼神好像粘在书上。
　　“真是的。”姜瑶不禁发着牢骚，但还是上去房间，找了点纸笔出来了，铺在易零面前。
　　“你到底要干什么？”姜瑶还是一头雾水。
　　只见易零不紧不慢，把茶壶放在地上，扯了把椅子过来：“坐。”
　　紧接着，他把纸铺开，看向姜瑶：“描述一下，那天你看到的那个，许老千，你还记得吗？”
　　“你……你要画出来？”姜瑶看着易零手里的纸笔，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画出来，怕你以后忘了，方便你找。”易零只是点了点头。
　　姜瑶皱着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
　　她一脸狐疑地看着易零：“你没搞错吧？你真会画画？”
　　“错什么，错不了。”易零只是笑了笑。
　　姜瑶轻轻呼出一口气，陷入了回忆。
　　“那个人，脸很瘦，脸颊凹陷，颧骨突出，头发很凌乱……”
　　“等等。”易零打断了，“发型没有参考价值，说说额头？”
　　“他……他太阳穴有点凹陷，额头狠招，整张脸是细长的……”
　　“眼睛呢？”易零没抬头。
　　“死鱼眼，乍眼一看全是眼白……”
　　“鼻子呢？”
　　“塌鼻子。”
　　“嘴？”
　　“额……嘴比较宽，嘴唇偏薄。”姜瑶犹豫了一下。
　　易零沉默了。
　　姜瑶也沉默了。
　　整间书屋里，只剩下易零手里那只笔在动。
　　过了一会，易零举起画，背对着阳光。
　　夕阳透过纸背，一张平面的话，看着却恍然觉得画中人立了起来。
　　“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易零看着那幅画。
　　姜瑶凑近了点，看了一会，语气迟疑：“他，还有点胡茬。”
　　易零拿起笔，在画纸上大概点了几个小点，边点边淡淡说：“这个，也没什么用。”
　　“还有。”姜瑶插了一句，“他眉尾，有道疤。”
　　“哪边？”易零瞬间打起了精神。
　　“……右边。”姜瑶努力回忆了一下。
　　易零画下了最后一笔。
　　他提起笔，笔尖悬在纸上，长长输了口气，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姜瑶的眼里，带了几分紧张又有几分期待：“像吗？”
　　姜瑶没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来。
　　易零的呼吸沉重了几分，手难以察觉地有点发抖。
　　一滴墨汁滴在纸上。
　　“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姜瑶边鼓掌边赞叹。
　　她看着易零的眼神里，那种赞赏完全是出自真心的。
　　“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真不知道你画画这么厉害！”姜瑶啧啧称赞。
　　易零显然松了口气，搁下笔，“几百年没画画，还是退步了。”
　　姜瑶带点轻哼一声，完全不给面子：“还退步，也没见到你以前名满天下呀。”
　　易零只是淡淡笑了笑。
　　倒是姜瑶话锋一转，带点调侃的笑：“诶，你不是说不管闲事吗，今天又管起这事来了？”
　　易零沉声回答：“这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我也确实该弥补一点。”
　　姜瑶还没从一瞬间的惊喜里反应过来，易零已经随手开锁，推门出去了。
　　“不早了，先走了，不用谢我。”易零留下这一句话。
　　而后，门轻轻把他关在了夕阳红中。
　　姜瑶嘴角抽了一下：“这到底是谁的房子呀？”
　　她摇了摇头，转头去收拾用过的茶杯。
　　易零随手抽的那本书，还放在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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