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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的第五天
天守阁外
青若谨慎上前查看的时候,看到鸦羽身形突然晃了晃,然后消失。
她原地警惕了几秒,忽然发现自己感知不到对方。
糟了!鹤丸殿身上还有他的灵力!!
她也紧急闪现,发现鸦羽果不其然倒在鹤丸国永房间里,她的结界挡的了各种各样的攻击攻击,却挡不住鸦羽这种以灵力为媒介,直接传送的术法。
什么毅力啊,就那么几口气,那么点体力了还硬是要传送。
早知道会这样,青若咬牙切齿的想,她就该一劳永逸清理掉鹤丸殿身上的灵力,长痛不如短痛。
她紧跟上去,一枪横在脱力的鸦羽脖颈,制住对方后,有些歉意又有些紧张的看向鹤丸国永。
怎么办,千防万防还是被这人闯进来了。好崩溃。
不过看到烛台切光忠非常尽职尽责的捂住鹤丸国永的眼睛时,青若松了好大的一口气,做的好咪酱,真是好靠谱一刃,我一定给你涨工钱!
本丸房间里
我正在听烛台切光忠讲他关于制作食物的方法,在听到他说到打算做冰酸奶拌香蕉配红茶这种料理时,沉默了。
在他邀请我以后身体好了品鉴时露出了柔弱的表情:“啊,可惜我身体不适,不能享用,相信其他人一定会喜欢光坊这份料理的。”
“是吧,我就知道鹤先生会喜欢的。”
“?”
“我是在论坛的帖子里学到这种做法的,那位教我的审神者说这是鹤先生最喜欢的做法。”
我:……
咪酱啊,你可长点心吧。
别什么丝滑小技巧都学啊,虽然好友惹我生气后我也这么干过,的确很好用,但你还是……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什么倒地的声音,我刚想扭头去看,先我一步的烛台切光忠已经先一步轻柔却强硬的摁住了我的头。
什么情况?
??他捂住我的眼睛,冷声道:“不过是不相干人员闯入,鹤先生不必在意。”
我也想就像烛台切光忠说的那样,当做不相干人员闯入,没什么大事。
但对方那股同我伤口上波动一致的灵力让我完全无法忽视。
不是,世界意志居然连渣审都可以还原出来啊。
我握住烛台切光忠的手,示意他拿开:“没关系的光坊,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意识到我的坚决后,烛台切光忠终于放下了手,我看向身后,青若拿枪抵着一个穿黑袍的人,满脸歉意的看着我。
我的情绪哽了一下,原本因为鸦羽出现生出的生理反应都有些减弱。
有点爽哎,我看着对方被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样子,颇有些畅快。
下一秒,我就嘻嘻不出来了,因为鸦羽抬头了,他嘴角还带着血,更衬托出他面色的惨白:“鹤丸国永,坏孩子……为什么……要跑。”
我沉默了,半晌之后,我克服生理性颤抖的嘴,缓缓开口:“或许问你自己也能得出答案?”
我回想着曾经,“我试问自己没有对你不好,或许鹤的恶作剧让你生气,但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
“刀身寸寸裂开,被灵力覆盖,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我以为自己还躺在冰冷的坟墓里。”
“可是很疼,真的好疼。”我近乎叹息般诉说着往事,“是与溯行军之间的战斗截然不同的痛苦。”
“我以为你对所有人都这样,我从地下室里挣脱出来,想着即使灵力反弹杀不了你,还可以去多救几个人,结果发现,其他人都活的很好,他们很平常的过着每一天,只有我……”
“只有我一个在黑暗的地下室里挣扎。”
“你甚至用纸偶术复制了一个鹤丸国永,本丸没有第二把相同刀剑化形,所有人都被你瞒天过海。”
“甚至有一瞬,我觉得这一切都只是鹤的幻觉,只是在做一场荒唐的梦。”
“我那时在想,原来早已无人需要这把刀了啊,其他人都很好,原来只有鹤需要被埋葬…”
“你现在问我,为什么要逃,你觉得呢?我该留恋什么吗?还是说我又能怀念什么?我该留恋那和坟墓一致的地方,还是那般的你?”
我看向鸦羽,我以为我能看到他或是沉默,或是愤怒,亦或满不在乎的表情。可我确确实实的只看到了他的疑惑与不解。
他咳了口血,声音沙哑:“这不对吗?”
“我也是这样的啊。”他的眼神迷茫起来,“作为兄长的影子时,兄长就是这么对我的啊。”
“他说身为影子,不该外出,不该让别人知道你的存在。”
“他说伤痕是关切,是抒发对对方在意的方式。你应该把在意的东西放在自己手里,别让其他的豺狼觊觎。”
“我做到了啊,你为什么要走啊……”
他看向我,语气里满是迷茫与痛苦:“可为什么现在看到你,我的心很难受。”
不是,这和我记忆里,印象中,了解到的不太一样啊?好好好,世界意志你还改剧本是吧?!
我一时不知道该当如何。
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青若的声音:“啊,似乎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乙36本丸审神者,代号青若,武系审神者”,她朝我眨了眨眼,示意我不用担心。
她蹲下来,俯视着鸦羽,语气冰冷。
“你现在伤心了,痛苦了?”
“那你当时做什么去了?”
“别告诉是我你的曾经影响,谁没有了。”她沉默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但还是说下去了。
“其实我的家族中,重男轻女观念盛行,那些教授知识的人,同我年龄相仿的人,看上去儒雅随和的人,也曾欺凌我,辱骂我,那些刑罚加在身上的痛苦我到现在都忘不了。”
“他们也想过把我关起来,就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让我在冰天雪地着单衣狩猎,在我脱力昏厥时也只是说‘啊呀,果然不如她的兄长,不如还是死了算了’等一系列令人恶心的话。”
“在我灵力觉醒的时候,我拥有了全族最强的灵力,我把枪抵在那群糟粕脖子上,想着只需要轻轻一划,我所有的痛苦就可以还回去了。”
“我也想过让他们血债血偿,但我还是忍住了,虽然莫名。”
“我可以打他们一顿,让他们痛哭流涕,可我不需要杀了他们,他们不配让我背负杀死他们的罪孽,我的涵养让我做不出这样无奈又疯狂的举动。奇怪吗?在那样的世家长大,我却是这个样子。”
“于是我在亲自揍了他们一顿后,把他们拧进了警局,好在还有天理存在,我可以看到他们被绳之以法的狼狈模样,很有意思,也很解气。”
“那么你呢?你怎么做的,鹤丸国永他做错了什么?你将自己的痛苦诉诸他人,你这样和你口中的兄长又有什么不同?”
“你敢告诉我,在时政工作这么久,见到那么多渣审,你没有意识到你兄长是错的吗?”
“又或者没有意识到,你是错的?”
“真是可悲啊,任由自己被束缚,又用同样的方法来束缚他人。”
“对鹤丸国永这样,到底是你兄长的影响,还是你内心的欲望?”
“你明明可以好好的同鹤丸国永谈谈,却固执的剥夺他的一切,你闻不到自己身上那些腐朽的世家大族的味道吗?已经腌入味了。”
我听着青若的一通输出,有些震撼,我一直以为她会是那些优雅端庄的名门大族费力养出来的继承人。
没想到她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故事,真是吓到我了。
鸦羽激动的咳起来,脸上弥漫出生理性的红晕,却并没有再说话,只是隔空望着我,鸦青色的眸子里内容复杂。
我们就这样对视良久,他突然开口:“鹤丸国永,你自由了。”
“?”
我尚未来得及反应,就感觉伤口上的灵力被抽走了,伤口开始自行愈合。
他避开我的目光,躺在了地上,决然,像是有什么在他眼底破碎。
“或许吧,可是我又该怎么做?”他闭上眼,“青若,你不明白。”
青若看上去也有些惊讶,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或许我不明白很多,但至少让现在的你明白自己错了,不是吗?”
她收起枪,笑得温柔:“我也明白,现在你可以去执法队走一趟,他们已经到了。”
这有点震撼到我了啊,我有些愣怔地想,作为反派的退场,这有点太迅速了吧?
“鹤丸殿,您还好吗?”青若的声音唤回我的思绪,她的声音温柔坚定,“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我有些感慨地笑了笑:“啊,我相信您。”
不远处的鸦羽从地上爬起来。
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他愣了愣,露出一个带着怅惘的表情,“他从未对我笑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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