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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起疑点
月遥景正笑的娇俏,和她师门中的师妹有说,有笑。
很是刺眼。
温玉槿悄无声息上前,移至她身后,师妹身前。
那师妹看着门中大师姐神色冰冷,周遭气息更甚,讪讪笑着起身。
“大师姐。”
“看来门中近日无事,应当是修行力度太小。”
那弟子一下子对温玉槿抱手低头道:“大师姐,我想起待会儿还有晚训,这便离开。”
开玩笑,与美人调笑和被大师姐记住这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还是她的身体比较重要。
月遥景百无聊赖转过身子,一只手支着下颌,神色懒懒看向她,一只手拉着她衣袂一角把玩。
“师姐怎么把人给吓跑了?那谁来跟我说话啊?”
月遥景神色颇为可惜。
温玉槿盯着她那只在她衣袖上动来动去的手,眸色深深,可惜被盯上的女人此刻一心盯着她的衣袖,对她眼中神色的变幻丝毫不知。
倒是系统感知了个干干净净,她忽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似乎把月遥景送到温玉槿身边,像是羊入虎口呢?
这个修仙之人,好像不似表面看起来那样啊。
她最终敛了神色,又是一贯的清冷模样,面不改色地伸出衣袖,将她作乱的手掌控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
月遥景抬头,一双美眸弯弯似月牙,笑意浸满了眼底,美得不像话。
好想关起来,可是,不可以。温玉槿心想。
“没什么啊。所以,你们把那两个老头子打发走了?”
月遥景故意岔开话题。
温玉槿挑了挑眉,也不继续问她。转而松开了柔软,回答了她的问题。
“嗯。不过过些天我们要下山。”
“我们?”
“没错。”
“温玉槿,你当真要把我留在你身边吗?”
她眉眼带笑,逼近温玉槿,一双眼睛仔仔细细地盯着温玉槿,不想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温玉槿一瞬不瞬地瞧着她,面上看起来气定神闲极了,可藏在衣袖中的手却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倘若又将你放走,你便又去撩拨别人吗?像方才一样。
“他们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啊,可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她又伸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她的脸庞,大约是生理性喜欢吗?
其实见到温玉槿第一眼,她就有曾经见到初恋时的心跳。可这个女人实在太冷,她便只敢流于表面,不敢真动心,只怕再经历一次失恋的痛苦。
又或者她也被温玉槿的冷静给挫败到了,她自问自己长得绝对不差,她那日主动索吻,这个女人都纹丝不动。
还有先前也是,这个女人,当真是修无情道的料。既然如此,那她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既然做什么她都无动于衷,那就代表她什么都能做。
她自问是个好强的人,越是难的事情,她越是想要做好。否则也不会当时也不会被导师骂了,她说的是没有研究成果,实则是她还没做到自己想要的地步,所以就说没有。
于是此刻一种征服欲驱使,她倒真想看看这个女人,会不会有清冷无法自持的那天,那时,她会是什么样子?
她想,或许比现在,更动人。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月遥景不太满意她的回答,秀眉微蹙,手轻轻捏住她下颌,强迫高她半个个头的温玉槿略微低头和她对视:“就只是这样?”
她看着她那一双眼,目无波澜,冷冷的,就那样瞧着她,再一次伸手将她的手拉下,随后另一只手捏了个术法,将她收进了玉石。
月遥景:???
我不服!修为高了不起啊!
月遥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总有一天我要修为先她一步,然后把她也关起来!
系统倍感欣慰,那可太好了,有这份心。不过,是不是有哪儿不太对劲啊?
月遥景被收进玉石中,温玉槿才敢流露出一丝迷恋。
她只是怕,怕她的一时兴起,一旦再遇见别的漂亮女人,便扭头就走。
她便冷静不了了,所以,她还有时间。
温玉槿和柳清弦稍微休整了几日便告别长老们,下山西行而去了。
因为是暗中查访,而且两人又是修仙之人,二人也害怕在途中太招摇引起幕后之人的注意。
所以长老希望她们不要动用术法,徒步上路,正好也磨一磨二人的心气。因着不让二人随意使用术法,温玉槿便只能将月遥景也放出来。
所以温玉槿怕她路上不肯听她的,于是这次是真的在她身上下了禁制,所言所行受她控制。
月遥景再不满也只能用眼神盯她,想将她活活盯出一个洞来。
柳清弦瞧着温玉槿身边的女子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又瞧了瞧自己师妹颇为满意的神色,在一旁暗自笑话。
“玉槿,你说长老光说在西边,可这西边也不小。这该怎么才能找得到?”
“此物乃是上古神物,灵气应该十分充沛。”温玉槿道。
柳清弦点点头,“不错。所以?”
温玉槿没再说话,转而瞧向身旁的月遥景,“她知道。”
柳清弦瞧她一眼,而后便明白了。这是只抢宝的狐狸精啊。
月遥景转了转眸子,皱了皱眉头,忽而就明白了温玉槿的意思。
她修行靠的就是这些宝物,若是当真到了她二人告诉她的那阴阳镜附近,那她确实很容易就能察觉出来了。
温玉槿食指中指并拢,指尖绕着白色点点星光,藏在衣袖之下轻点了月遥景腰侧,后者立马直起了腰身,一股酥麻从脊柱直窜天灵盖,而后她便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温玉槿。”她幽幽道。
“小师妹,月姑娘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不知师妹……”
“师姐,前面有家客栈,银钱都在你身上。”
柳清弦笑了笑,认命地离开了二人。只要能让她下山溜达溜达,不用整日困在门派之中,一切也还好说。
柳清弦两三步走远,她牵着月遥景的手慢悠悠跟上。
“怎么了。”她明知故问。
“你就算束得住我,也束不住别人啊。那别人就是想来招惹我,我这被你下了禁制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啊?嗯?”
温玉槿抿唇,暗自叹了声,狐狸精太惹人眼。
月遥景眼见她面容松动,再接再厉。
“玉槿,温玉槿,好师姐。你就放了我,好不好?我保证,乖乖待在你身边,绝不乱跑惹是生非。好不好?”
月遥景本来就没打算要跑,她还有任务在身呢,只不过一个有“前科”的人想让人信任确实有点困难。
温玉槿顿住,月遥景也只得跟着她顿在原地。
她扭头问她。
“你好像,很喜欢跟着她们叫我师姐?”
月遥景眨眨眼,那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的意思啊?
“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
温玉槿没答话。
月遥景略微思索。
“姐姐?”
说起来温玉槿在书里面此时的年纪虽然不明确,但总归修行之人的寿命是比一般人长的,她这样叫也没错,既然不叫师姐,叫名字她又不感冒,那就。
姐姐。
真是只胡乱说话,不晓得轻重的,狐狸。明明自己都活了五百岁了。
温玉槿眸光闪烁,只觉得自己耳尖此刻十分热,耳边心跳声也快了几分,她扭头避开了眼前人的探究,大步离开,衣袖中柔荑挽了个圈,点点不起眼的白色莹光飞至月遥景周身,而后她发现自己便能自由活动了。
她看向温玉槿的背影,越看越有几分……狼狈?
月遥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中透着玩味,原来,喜欢她叫姐姐。
“姐姐,等等我啊。”
月遥景快步追上去,又在她周围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叫的行至客栈以后,柳清弦瞧她的眼神更加耐人寻味。
饶是温玉槿面上再冷,青丝半拢着的耳朵也透出一抹显而易见的红。
“月姑娘为何叫我师妹,姐姐啊?”
月遥景理所当然的模样。
“因为,我喜欢。”
柳清弦微微颔首,面上带笑,看来今后不用她揶揄温玉槿了,自有人让她发愁呢。
三人来的不巧,这客栈还剩两间房,月遥景还不等这师姐妹二人发话,就自觉地拽着温玉槿。
“姐姐,我一个人住会害怕的。”她说的煞有其事,甚至一张小脸都透着胆怯的模样,一双眸子水灵灵地盯着温玉槿,两只手抓在她手腕晃啊晃的。
如此纯粹的模样却出现在一张美艳动人的脸上,这样的情景无疑给人难以拒绝的冲击。
温玉槿瞧着她,心想绝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
客栈位于清风派和烟城之间的一个镇子上,清风派是女修聚集之地,是以要去清风派求道的也是女子,这客栈里也是女剑修,女道修居多,心悦女子的女子自然也不少。
月遥景一行人三人都生的容貌出挑,尤其月遥景生的又漂亮,性格又外向,一路上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温玉槿。
外人早已被她迷了心窍,也真的当温玉槿是她亲姐姐呢。
因三人衣着气质皆不凡,也当这三人是去清风派求仙问道的世家女子。
而客栈中央的饭桌上,在三人之中眼波打转后的一衣着颇为富贵的女子,叫过身旁的婢女低声吩咐了些许。
柳清弦颇为可怜自己地摇摇头,终究还是她孤身一人啊。
温玉槿一言不发,拉着她上楼跟在小二身后一路进了客房,将人甩至身后关上房门。
月遥景却发现,这女人似乎也不是那么坐得定啊。
“姐姐,你急急忙忙将我拉进来干嘛啊?”她神情暧昧,而后自顾自坐在床边,懒懒靠在床头,一根又一根点着自己的指尖。
“虽说是下午,也还是青天白日的呢。”
温玉槿不知道是自己修了万生道以后,心境变了,还是这只狐狸精的脸皮又厚了个度。
先前将人救下带在身边养伤之时怎么没有如今这般,撩拨人。
噢,对,先前她偶尔觉得她话多了,便将人变回了狐狸。
她看着她如今不设防的模样,又生出了这个想法,眸色深深地盯着她,越想越觉得可行。
月遥景敏锐地感受到了她看猎物一样的视线,当即噌的一下站起来,双手抱胸,面色郑重。
“不行!你长老都说了,路上不能用术法。你不准再把我变回去了!”
温玉槿收回目光,颇有些可惜的模样,而后又道。
“在外,不准再像方才那样。还有,别再叫我,”她抿唇。
月遥景来了兴趣,亦步亦趋走到她身边,歪头瞧她。
温玉槿瞧着她的动作想,若此刻是变回狐狸时的小景,应当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了,尾巴应当也翘了起来,左摇一摇右晃一晃。
月遥景眉眼带笑。
“叫你什么?”
“姐姐。”
“诶,好妹妹。”
温玉槿被套路。
小景。
“正经些。你若再在外人面前这样,我便不理会长老的话了。”
月遥景狠狠剜她一眼,“噢,不叫就不叫。”
温玉槿,你最好别等我修为比你高的那天。
“不过……”
“有人在吗?”
温玉槿刚开口,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还有女子的询问声。
二人对视,不是柳清弦的声音。
温玉槿的话被堵在了敲门声中,便就此作罢,转身去开门。
一个衣着整齐干净的女子,面上带着得体的笑意。
“姑娘,我家姑娘方才在楼下见到几位。料想几位也是去清风派求仙问道的,所以便叫我过来同几位姑娘打个招呼,好互相有个照应。
我家姑娘是右丞相之女,林宜欢,家中排行三。不知姑娘是何来历啊?”
女子面上带了探究,眼神却是越过了温玉槿,飘到了她身后的月遥景身上。
温玉槿瞧见她的眼神,眉头微皱,她就说,应该将小景关起来。
“我……”
“我们是普通习武之人,路过此地而已,就要离开了。并不去往清风派,姑娘请回吧。”
月遥景显而易见瞧见了那女子的眼神,有些好奇她家小姐长什么模样,所以想代替温玉槿回话,只是这次,她的话只出了一个音,便被温玉槿尽数堵回了。
女子闻言颇为可惜,仍旧有些留恋她身后的月遥景,月遥景倒好,冲着那姑娘就是标准的笑。
惹的女子微微愣神,温玉槿客客气气地又叫了一遍人,那女子这才离开。
她刚要关上门,柳清弦就上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秋平。
月遥景在她身后道“你将人家轰走干什么?人家好心好意的。”
温玉槿还没答话,柳清弦二人已经行至门口,与女子打了个照面,几人互相点点头,便当做是打了招呼了。
柳清弦看了看女子下楼的背影,和最终去向,挑了挑眉,语气中带了幸灾乐祸。
“师妹,怎么将人撵走了?人家好心好意来找月姑娘,你可真不厚道。”
月遥景颇为同意地点点头,柳清弦和她真是投缘,连想说的话都大差不差。
温玉槿懒得理会她。
“秋平长老怎么在此处,灵犀长老呢?”
此人先前表现得颇为冷静,是以温玉槿对他还算客气。
几人进屋,围桌坐下。
秋平叹了口气,面露苦涩。
“说来话长。
我与灵犀下山后便一路西行,因着目标太小,而地域太广。我二人便打算缓行,一路打听过去。
是以脚程慢了些,灵犀耐不住性子,觉得这样太慢,便想再回去找阳镜长老看看能不能再准确些。
我想此事急不得,便与他兵分两路,我还是一路去寻,边寻边等他的消息。
可我已经等了好几日了,按理来说应该有他的消息了。可他迟迟不归,我便心有不安,立马返回,结果……
他遇害了。”
他说到此处,重重叹了声气,面容极度痛苦,又很是愧疚。大约有整个门派只余他一人苟活痛苦,亦有自己没能坚持跟灵犀一块回去,而致他遇害的痛苦。
三人相视一眼,有惋惜,有了然,也有疑惑。
惋惜的是白羽门偌大门派成了如今这幅模样,了然的是若是凶手是不小心遗漏了二人,此刻杀回来是理所应当,可疑惑的就是,为什么杀了灵犀之后,却不杀秋平呢?
还留他回来报信儿?
这真是奇怪了。
柳清弦道。
“那长老可否见到了凶手?”
秋平愤愤然点头,一只手握成了拳颇为恼恨的捶了一下桌子,却突然呲牙咧嘴,另一只手捂住了腹部。
“我一见到灵犀的尸体便立马冲了上去查看,想看看他还能不能有一口气。结果天佑我二人,灵犀还有一口气在。
我刚想为他渡真气医治,一个浑身上下蒙得严严实实人便突然出现在我二人面前。
我敢断定她一定是凶手,因为我二人斗法之时她的修为和气息都和灵犀身上的伤口气息别无二致!”
“所以你就和她打起来了,但结果很显然。你打不过她,还受了伤,灵犀拼着最后一口气让你逃走了。”柳清弦补充道。
秋平点点头。
温玉槿沉默着,什么也没说。月遥景也沉默着,倒是和温玉槿颇有几分相似。
柳清弦瞧瞧她又瞧瞧她,“你俩,不说说?”
温玉槿开口。
“长老既然受伤了,就先好好养伤吧。我们的目的既然是同一个,不如就一起上路,也免得凶手再杀回来。
人多了,自然也不能那么容易被她所害。”
秋平点点头,又顺着温玉槿和柳清弦看向月遥景。
月遥景被几人盯着,才好似回过神来,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对,温玉槿说得对。”
柳清弦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看来是被教训了,不然,可不能这么乖巧了。
温玉槿倒是泰然自若,对于月遥景的改口较为满意。
而月遥景沉默走神的原因就是在想,事态的发展,怎么越来越偏了。
疑点也愈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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