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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议会大厅的欢呼声还未散去,特蕾莎已抱着约瑟夫快步走到帕尔菲伯爵身边,语气急促却沉稳:
“伯爵大人,军队集结需要多久?维也纳那边,恐怕撑不了太久了。”
帕尔菲伯爵收起笑容,眼神变得凝重:
“女王陛下放心,匈牙利贵族们早已厉兵秣马,只是缺一个出兵的理由。如今您亲赴求援,将士们士气正盛,三日之内,便可集结三万精锐骑兵,随时待命出发。”
“三日……” 特蕾莎喃喃重复,指尖无意识地收紧,攥住了约瑟夫的襁褓。
她能想象到,维也纳的城墙下,巴伐利亚的军队正日夜猛攻,边防军的伤亡定然与日俱增。每多等一日,帝国的风险便多一分。
“能不能更快?” 她抬头看向帕尔菲,眼中满是恳切,
“我知道仓促集结会有困难,但维也纳的百姓、守城的将士,都在等我们救命。”
帕尔菲伯爵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臣尽力。今夜便传令各贵族领地,让骑兵连夜向普雷斯堡集结,明日拂晓,我们就出发!”
“多谢伯爵!” 特蕾莎深深颔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能感受到,这位匈牙利老贵族虽桀骜,却有着真正的家国情怀。
接下来的一夜,普雷斯堡城堡外灯火通明。
马蹄声、铠甲碰撞声、口令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夜空的宁静。特蕾莎没有休息,她在克拉拉的陪伴下,亲自前往军营探望将士。
军营里,篝火熊熊燃烧,将士们围坐在一起,擦拭着武器,低声交谈。
看到特蕾莎抱着婴儿走来,将士们纷纷起身行礼,眼神里满是惊讶与敬佩 ——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亲民的君主,更未想过女王会在深夜亲自前来慰问。
特蕾莎走到一位年轻士兵面前,他的脸上还带着青涩,双手紧紧握着一把长剑。
“小伙子,多大了?” 她轻声问道。
“回陛下,十九岁。” 士兵有些紧张,声音微微发颤。
“家中还有亲人吗?”
“有父母和一个妹妹。” 士兵低下头,
“妹妹还小,我想早点击退敌人,回家看看她。”
特蕾莎心中一软,从克拉拉手中接过一袋银币,递给士兵:
“拿着,这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等战争结束,我准你长假,让你好好陪伴家人。” 她转向所有将士,声音洪亮:
“各位将士,你们为守护家园而战,我玛丽亚?特蕾莎在此承诺,战后所有参战将士,一律减免三年赋税,战死的将士,家人由帝国供养终身,子女入学全免!”
将士们听了,瞬间沸腾起来,纷纷高呼:
“女王万岁!誓死追随女王!”
特蕾莎看着眼前群情激昂的将士,知道士气已被点燃。她回到营帐时,天已微亮。克拉拉为她端来一碗热粥,劝道:
“陛下,您一夜没合眼,快吃点东西,歇一会儿吧。接下来的路程还很长。”
特蕾莎接过粥碗,却没什么胃口。她望着营帐外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心里满是对维也纳的牵挂。
“不知道考尼茨他们怎么样了,巴伐利亚军有没有攻破城门。” 她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一名侍从匆匆闯入营帐:
“陛下,帕尔菲伯爵求见,说军队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特蕾莎立刻放下粥碗,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抱着约瑟夫走出营帐。
三万匈牙利骑兵整齐地排列在城外的平原上,铠甲在晨光中闪着冷冽的光芒,像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
帕尔菲伯爵翻身上马,来到特蕾莎面前:
“陛下,军队已集结完毕,请您上车,我们即刻出发!”
特蕾莎点了点头,在克拉拉的搀扶下登上马车。
马车启动的那一刻,她掀开窗帘,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军队,心中充满了希望。她知道,这三万铁骑,是帝国的救命稻草,是守护维也纳的最后希望。
可路途并不顺利。
刚走出普雷斯堡不远,天空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泥泞的道路让马车行进得异常艰难,将士们的马蹄也时常陷入泥中。特蕾莎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雨声和士兵们的吆喝声,心里十分焦急。
“克拉拉,” 她对侍女说,
“你去告诉帕尔菲伯爵,让他不必顾及我,加快行军速度。哪怕日夜兼程,也要尽快赶到维也纳。”
克拉拉有些犹豫:
“陛下,这样一来,您和小皇子会很辛苦。”
“辛苦算什么?” 特蕾莎摇摇头,
“维也纳的百姓和将士们,比我们更辛苦。我不能因为个人的舒适,耽误了救援时机。”
克拉拉只好依言前去传话。
帕尔菲伯爵听后,立刻下令加快行军速度。军队在雨中艰难跋涉,不少士兵的铠甲被雨水浸透,脸上满是疲惫,却没有一个人抱怨。
傍晚时分,雨终于停了。
军队在一处山谷扎营休整。特蕾莎抱着约瑟夫走出马车,看到不少士兵在生火取暖,还有些士兵在处理伤口 —— 连日的急行军,加上雨天路滑,不少人都受了轻伤。
她走到一位受伤的士兵身边,蹲下身,看着他腿上的伤口,轻声问道:
“疼得厉害吗?”
士兵没想到女王会亲自来看他,连忙想要起身行礼,却被特蕾莎按住:
“别动,好好坐着。” 她转头对身后的御医说:
“快给这位士兵处理伤口,用最好的药。”
御医立刻上前,为士兵清洗伤口、敷药包扎。士兵感动得热泪盈眶:
“陛下,您如此关心我们,我们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护好您,守住维也纳!”
特蕾莎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们都是帝国的英雄,我为你们骄傲。”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骑着快马赶到营地,神色慌张地向帕尔菲伯爵禀报:
“伯爵大人,前方三十里处发现巴伐利亚的先锋部队,大约有五千人,正在劫掠附近的村庄!”
帕尔菲伯爵脸色一变,立刻召集将领商议。特蕾莎也凑了过去,认真听着他们的讨论。
“巴伐利亚的先锋部队?” 一位将领皱着眉,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察觉到我们的动向,前来阻拦?”
“有可能。” 帕尔菲伯爵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有三万大军,对付五千人绰绰有余。只是,若在这里开战,恐怕会耽误行程。”
特蕾莎沉默片刻,开口说道:
“不能让他们继续劫掠村庄。那些村民是我们的子民,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她看向帕尔菲伯爵,眼神坚定:
“伯爵大人,我建议分兵两路。您率领主力部队继续向维也纳进军,我派一部分将士去击退巴伐利亚的先锋部队,然后火速追赶大部队。”
帕尔菲伯爵有些犹豫:
“陛下,这样太危险了。巴伐利亚的军队骁勇善战,您身边的护卫不多,万一出了意外……”
“放心吧,” 特蕾莎笑了笑,
“我身边有御医和精锐护卫,不会有事的。而且,那些村民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们不能不管。”
见特蕾莎态度坚决,帕尔菲伯爵只好同意:
“好吧。我让考绍伊将军率领五千骑兵,听从陛下调遣。击退敌军后,务必尽快追赶大部队。”
“多谢伯爵。” 特蕾莎点了点头。
当晚,考绍伊将军便率领五千骑兵,悄悄向巴伐利亚先锋部队的驻地进发。
特蕾莎没有留在营地,而是带着克拉拉和部分护卫,跟在军队后方。她要亲眼看着巴伐利亚军被击退,看着村民们脱离危险。
午夜时分,战斗打响了。
匈牙利骑兵趁着夜色,对巴伐利亚军的营地发起了突袭。巴伐利亚军毫无防备,顿时陷入混乱。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响彻夜空。
特蕾莎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看着营地中燃起的熊熊大火,心里十分紧张。她紧紧抱着约瑟夫,默默祈祷着匈牙利军队能够获胜。
经过两个时辰的激战,巴伐利亚的先锋部队被彻底击溃,残兵狼狈逃窜。考绍伊将军派人来报,说敌军伤亡惨重,村民们已经安全。
特蕾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立刻下令,让军队休整片刻,然后火速追赶帕尔菲伯爵的主力部队。
当他们重新踏上前往维也纳的道路时,天已经亮了。
特蕾莎看着东方升起的朝阳,心中充满了信心。她知道,只要将士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击退外敌,守护好帝国。
可她并不知道,此时的维也纳,局势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巴伐利亚的大军已经攻破了外城,守城将士伤亡过半,考尼茨伯爵正率领残余部队,在皇宫附近的内城做最后的抵抗。
一场决定帝国命运的生死决战,即将在维也纳的街头巷尾展开。而特蕾莎和她的匈牙利援军,能否在最后关头赶到,拯救危在旦夕的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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