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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沈止看样子对于子裳和西门宴进入办公地有些微怒,但也回了西门宴的话,“今晨衙门里的大夫看了,是皮外伤,敷了送进来的药,并无大碍。”
听沈止说完,西门宴才稍放心些
“刚刚许大人让沈大人告知我刑部查得的线索,有劳了”子裳说。
“户部府库丢失五箱黄金,今晨发现,户部无一人听到异响,发现之人为皇城司侍卫,府库门锁完好,推测案发时间为昨夜亥时至今晨寅时之间。府库库顶有长九尺、宽八尺方形洞,疑银钱是从此洞中被盗走。”沈止说着,眼神看着别处,似不想看子裳一眼。
子裳认真听着,沈止却不说了。
“没了?”
“没了”沈止这才看子裳,一字一顿的说,说完转身要走,子裳一把拽住沈止的衣袖,子裳力气极大,沈止没站稳,被子裳拽得回身一个踉跄,沈止那白如玉的鼻尖擦过了子裳的发丝。
沈止重重扶住了桌子。
西门宴“哎呦”一声,似是惊吓,又有些无奈。
子裳帮着沈止稳住身子,“沈大人没事吧?我一着急用了内力,没伤着大人吧?”
沈止站直身子,低声隐忍但又有些咬牙切齿。
子裳抓着沈止的衣袖,仍不放手,胡乱从桌子上抓了一张户部衙门的地图。
子裳看着地图上户部衙门最后一排的户部府库,拿笔在府库上方画了一个方框,“这洞是从府库内打开?还是屋顶外打开?”
沈止见子裳问到了点子上,便如实答了,“这是此案疑点,是从府库内打开。”
“这就对了”子裳把笔一扔。
“如何对了?”西门宴问。
“你看这四周,高墙上都是皇城司的守卫,若是在从屋顶给府库开这么大一个洞,皇城司定要发现,若是从府库内开这个洞,运出银钱,也是有可能的,只需在换岗之际买通几个皇城司小侍从就可,但要是在屋顶上向下悄无声息的开这个口子,那非得买通西门子玉不可!”
“户部衙门在皇宫之内,进出都要层层检查……贼子如何把这黄金运出去?”西门宴问。
“可有磕碰痕迹?”五个装满黄金的箱子,最少也得二十多个人同时抬走。
“没有,就连府库四周地面上的青苔都完好。”沈止回答。
就算是武林高手,搬这么重的箱子,也不会不留一丁点痕迹,这贼人是如何做到的?
“这个时间,出入宫的记录……”
“没有任何人出入”沈止说。
“那这东西应该还在宫中?”西门宴道。
沈止点头,“刑部如今也如此猜测,正想在宫内搜,但……”
但在宫中走动的皇城司有了嫌疑,刑部的人不便在宫中搜,事情难办的很。
“但这库银丢的如此蹊跷,只怕是宫内人干的,皇宫大的很,怕贼人好躲却不好搜。”子裳道。
但是皇宫不是菜市场,把银子从户部往皇宫里藏,与往火堆里走无二,且宫中戒备更严,贼人搬着五大箱金子,往皇宫走,也没有就此杀出宫外来的容易,毕竟户部库房与宫外,仅仅隔了一道墙。但查探到的结果,并没有这批贼人向宫外或者宫内走的更确切的证据……
更象是这笔银子凭空消失了!
子裳沉思。
“若是从府库内打开的洞,那开洞之人必先进入密闭的府库空间,这人是如何进去的呢?”子裳低语。
“上次开府库,还在一月前”子裳喃喃道。“听说那个发现国库失窃的,皇城司侍从章成,知道一些线索?”子裳问。
“皇城司侍从章成说,当夜西门子玉并未来过户部衙门附近,而是在碧云台附近当值。”沈止说。
沈止说时,子裳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碧云台,那是皇宫之中最高的一座楼台,其上可俯瞰整个皇城,但碧云台到户部衙门,距离远得很,从碧云台到户部衙门还要通过中宫大门的盘查。
“若是当夜我哥在碧云台附近当值,那就不可能与户部府库之事有关联……”西门宴说。
“只能证明西门子玉可能没有亲自参与此事,并不能完全洗清嫌疑”沈止说。
“你这话什么意思?”西门宴说着就要往深止身边冲。
子裳忙拉住西门宴,低声道,“沈止如今参与此案,莫要如此!”
“在下秉公办案,事实如何就是如何,不会徇私,更不会因他人冒犯,便懈怠办案!”沈止听到了子裳对西门宴说的话。
搁上一世,子裳一定会把西门宴放开,横竖让西门宴揍沈止两拳,但这一世子裳成熟不少,少年心性中好斗的情绪也少了些,仍拉着西门宴,“那就有劳沈大人,早日还子玉大哥一个清白!我二人在此等候,沈大人有消息,劳请告知!”
沈止作揖后,进了户部衙门。
“什么叫并不能完全洗清嫌疑,这个沈止怎么不能好好说话,他长了一张天仙的脸,不食人间五谷是怎么着?”西门宴气呼呼地坐下,把腿搭在桌子上。
子裳拿起被自己勾画过的地图,“这案子奇怪的很!”怪不得上一世此案成为了悬案。
“有人从府库内把屋顶开了个洞,从屋顶洞口把五箱黄金运了出去?一般都是开墙壁,开门运,这府库盗窃为何从屋顶运?四周也没有搬运过的痕迹……而且从府库内开门此人,是如何进入府库的?”
“对啊,沈止说,户部一个月前开过一次门,府库无窗,平日里府库锁门后,里面会把人闷死,就算真有人厉害,混了进去,如何藏一个月?”西门宴说,“一月前,送来的是北国的贡品!”
“北国贡品?”子裳略一迟疑,想到北国要迎娶和佳郡主,送些贡品来也合情合理。“这人既然进得去,为什么要等一个月才开洞?若悄无声息运走此批黄金,这人必有同伙,又是如何传递信息?”子裳也靠在椅子上,盯着手里的地图,思考此案。
到后来子裳把地图往脸上一盖,在大太阳下睡着了。
正当子裳睡得昏天黑地的时候,身边的西门宴摇醒了子裳,西门宴指着不远处沈止的身影说,“刚刚不知道收到什么消息,姓沈的匆匆走了!”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说着子裳将地图放下,追了上去,轻轻一跳,跃入沈止的马车。
沈止修长的手指捏着眉头,正趁着马车行驶这段路程闭目养神,却被子裳的举动吓了一跳。
子裳不请自入,掀开马车车帘,“沈大人匆匆走了,可是有什么消息?”
子裳还没坐稳,马却因子裳的动作惊了,快跑几步,子裳一晃,手便想扶沈止,但又一想这沈止不想与人亲近,便撤了力一掌拍在了马车窗棂之上,这马车被子裳这一掌拍得左右晃了一下,子裳这才稳住自己坐好。
沈止本想扶子裳,却见她宁愿把手砸在车窗上,沈止一时着急,“你这是做什么?”
子裳见沈止看自己的手,以为他心疼这马车,忙把手放下来,“沈大人不必担心,我有分寸,这马车结实的很,坏不了……”
沈止看子裳那撞到马车的手,有些微红,听子裳说这话后,脸上更加严肃。
“沈大人还没说,可是有什么消息了?”子裳又问。
“飞绣楼发生了命案,死的是一个女子,还穿着宫人的衣服”沈止回答。
“飞绣楼在宫外,怎会……”有穿着宫人衣服的人在?
……
飞绣楼前已经被刑部衙役围了起来。外围围着群众在看热闹,沈止一来,群众里不少姑娘都看着沈止。
沈止径直入了飞绣楼,子裳也跟着进去。
飞绣楼是一间高六层的楼,是建朝初期一位能工巧匠为富商所建,如今飞绣楼是都城最大的成衣坊,其中衣服样式时兴,仅次于宫中,上一世子裳未做皇后前,不少衣服都是飞绣楼所制。
当初子裳创立武德司后,有些缺钱,西门宴便来敲打飞绣楼背后的财主东家,随便一诓就诓出来一万两白银。
东城兵马司副指挥使见沈止来了,忙迎了上来,又看沈止身后跟着子裳,吓了一跳。都城大小官员,都害怕武德司。
兵马司副指挥使有一刻讶然,而后马上行礼,“见过平北郡主!下官兵马司副指挥使张佑”
“张指挥使不必多礼!”子裳摆摆手。
兵马司掌管都城治安,飞绣楼死了人,第一时间会报给兵马司,许是兵马司副指挥使见这死了的人穿着宫女的衣服,才这么快报给了刑部。
“死者是个年轻女子,是被细线勒死的,尸体在最高层的库房,飞绣楼的伙计今晨发现的。”张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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