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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下课铃声响起，教室一片喧闹。江贝儿抱着课件回到办公室，刚坐下便拿起手机看了眼，没看到期待的消息，有些心不在焉，索性点开对话框打字。
“起床了吗？”
“起床了。”杨艺正在吃早餐，咽下最后一口吐司，看着对话框。
江贝儿单手支着下巴，收到回复时眼底出现笑意：“今天不上班吗？”
“要上班的。”把手机放在桌上，收拾桌面。
“辛苦了，记得吃早餐。”
“好。”
江贝儿思索了一会，决定不让对话停留在这：“中午有休息时间吗？”
“今天比较忙。”
“现在年轻人都这样么？一会热情一会冷淡的，还是说昨晚只是酒精上头。”
“安排好时间，别太累了，忙完告诉我一声。”江贝儿放下手机，摇了摇头。
叮咚！
“明天一起吃饭吧。”
江贝儿刚打开电脑，消息自动弹出，愣了一下，嘴角又挂着笑，敲键盘：“好，时间地点你来定？”
“晚上六点半，酒馆旁边的西餐厅？”
“没问题，我很期待哦。”退出登录，用手机回复。
“贝儿姐姐，晚上见。”
“晚上见，小姑娘。”江贝儿轻笑一声，往座椅上靠。
“贝儿，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个大学老师，教公共课。”江贝儿透过玻璃窗看向对面教室的学生。
“哦？那该叫声老师了。”发完消息自己轻声念了句江老师，又笑了一声。
江贝儿想象着杨艺喊自己江老师的样子，又想到杨艺在酒吧吃瘪的样子，觉得很可爱。
“私下可以不用这么生分。”
“还好吧，叫老师就很厉害的感觉啊。”
“真要喊老师也行，老师给你布置点作业吧？”
“哪里有老师啊？贝儿姐姐。”
看到杨艺的回答，心情愈发愉悦，又正经的看看办公室其他人，收回视线：“嗯，在呢，我也没看见老师，但是换着叫也不错。”
“贝儿好贪心。”
“这就贪心了吗？你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
“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杨艺你在干什么！”把手机反扣在桌面，决定接受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暧昧期。
这边办公室还在消化消息，江贝儿看着聊天框呆住，拿过保温杯喝了一口水。
“你觉得呢？我认为比普通朋友要亲近些。”
诶！姐姐竟然回我了吗？
翻开手机点进去，平静自己的心情，想把刚刚跑出去的牛拉回来：“我们是朋友。”
只是朋友啊，朋友……
“对，朋友。”
“嗯。”
“这小姑娘难道不想和我发展成，比朋友更好的关系吗？算了，愿意回消息就不是拒绝。”
“贝儿我要忙了。”
江老师指尖顿了顿，在屏幕上快速敲击：“那你先忙吧，明晚见，不许放我鸽子哦。”
酒店公寓一个房间里，杨艺站在窗前欣赏风景，高楼林立，光影参差不齐倾落在这些建筑上。
“贝儿在干嘛？”在这种不远不近的时候，杨艺总是有勇气，即使她觉得在江贝儿面前只会自卑，只会露怯，她想试试。
学校操场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有人在最后冲刺，有人在树荫下乘凉。办公室里，江贝儿正在专心批改作业，突然打了个喷嚏，披上了外套。手机屏幕亮起，瞥了一眼，唇角挂上笑意。
“在批改作业呢，怎么了？想我了吗？”
“没想。”
江贝儿轻挑细眉，放下红笔，对着手机屏幕喃喃自语：“没想？嘴硬……
“那你只是想找我？”
“无聊。”杨艺嘶了一声，想到答案点点头。
“这样啊，要我陪你聊吗？”无聊？那就聊吧。
“不用了，我就看看你在干嘛。”手机躺回桌上，马克杯递到嘴边轻抿一口。
“知道我在干嘛就放心了？是担心我和别人在一起。”江贝儿心情不错，故意逗她。
“那你和别人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杨艺不想上当，只是待在一起而已，办公室同事很多的。
看到回复江贝儿说不清什么感觉，反正心里不太舒服，修长的手指快速敲击屏幕：“小姑娘很大方呢。”
“这是朋友间正常的距离。”杨艺有些后悔，可又无从解释，心里委屈：“我总不能撒娇卖萌让你和我在一起，很多人喜欢的只是暧昧的感觉，可不能再把牛放出去跑了，可是暧昧到底应该怎么做，根本就把握不好度。”
“嗯，所以你会同时和其他女生吃饭聊天，对吗？”异样的感觉滋生，是吃醋吗？江贝儿盯着对话框，笑容不见。
“对。”朋友的话当然……可以，但我没有把你当成普通朋友，我根本不会这样做。解释的话说不出口。
江贝儿心底莫名酸涩，面上却波澜不惊：“好，那我晚上可以带其他人一起去餐厅么？”
“我还不想认识新朋友，你可以单独约别人，我就不去了。”塑料包装声响起，杨艺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发现今天的糖没什么甜味。
“我开玩笑的。”小姑娘怎么这么轻易松口呢。
“贝儿约任何人是贝儿的自由，但我们的饭局，不和我提前打招呼就带其他人来不好。”杨艺好像又搞砸了，她责怪自己怎么一遇到喜欢的人，就变得又冷漠又蠢笨的。
“我保证，晚上的饭局只有我们两个人。”贝儿老师遇到难解的题了：“怎么这会又较真了，这姑娘真是难琢磨。”
“贝儿老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呢。”杨艺在末尾加个语气词觉得显得亲和点，发完又害怕对方觉得自己在阴阳怪气。
“哦？你觉得的贝儿老师是什么样呢？”贝儿老师倒是来了兴趣，饶有兴致的看着聊天框。
“我以为江老师很会玩。”没想到也不是那么游刃有余，像自己一样。
“怎么，在酒吧玩了几次游戏，就觉得我很会玩啦？”贝儿老师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好调侃对方。
“嗯。”
“现在你觉得呢？”
“其实，我也有很多面的。”顿了顿又补充一条。
“没什么。”像纯情小白兔，不像情场老手。
“真的没什么？你对我不好奇吗？”
“现在没那么好奇了。”因为杨艺觉得自己对贝儿有一点点了解了。
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江贝儿喃喃自语：“没那么好奇，不好奇……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许久，才缓缓敲出一句话：“那晚上见咯。”
“好好工作，晚上见。”
“嗯，你工作的时候也别太累了。
傍晚，夕阳还在下沉，余晖洒在反光玻璃上透出橙色光线。西餐厅内杨艺已端坐在桌前，欣赏美景。
“贝儿姐姐，到了吗。”杨艺随意翻看着菜单，给贝儿发消息。
“还没，这么快就想我了？”江贝儿觉得杨艺叫自己姐姐的时候总是出其不意，这会儿眉眼透着笑意。
“别迟到了。”杨艺自然不能承认的，想不想的也得当面说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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