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精神病院开始的成神路

　　林鹤然冷笑道：“看来你也不是很想合作。既然你不敢，那我凭什么相信你。”
　　匹修气得小胡子都翘起了：“你不配合也得配合！”
　　林鹤然很快明白匹修说的配合是什么意思了。
　　卡莉尔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下来，无法再依她的意识行动。
　　匹修掐着小胡子得逞笑道：“哼哼！我就知道我的药没问题，虽然不懂为什么你能坚持那么久，但现在都不重要了！为了我们的愿望，献上你的生命吧！”
　　林鹤然躺在地上失去了所有力气，就连转动眼球都成了奢望，就在她无能为力时——
　　“喀。”
　　林鹤然听见了清脆的破碎声。
　　天花板的水晶吊灯随着巨大的轰鸣熄灭，林鹤然的耳膜几乎都快被震碎，温热的液体伴着锋利的碎片飞溅到她身上，她的鼻腔里充满了血腥味。
　　林鹤然瞪着天花板，大概明白身上的血来自匹修，但睡意不合时宜地袭来，她选择了顺从。
　　“叮！支线《剧院明星》进度百分之七十！请玩家再接再厉！”
　　副本的第一次轮回还没结束。
　　林鹤然朦胧中对上墨镜和黑口罩，迷迷糊糊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回到正常副本里了。
　　“她没事了。”墨镜口罩男起身向梳妆台旁的罗卡报备。
　　罗卡边点头边斜睨着李君乐——这个看上去和npc小鹤早就认识的男人。
　　瑞贝卡安静地趴在朱丽叶式阳台的栏杆上，懊悔自己脸盲的毛病。
　　李君乐……好像在哪里听过？瑞贝卡粗略回想了遍交过手的人——李君乐这个名字确实没印象啊。
　　倒是那个戴墨镜和黑口罩的长发瘦高个，瑞贝卡暂时还不想动他。
　　爱丽丝说过，非必要不用和灯塔的人对着干。
　　真想快点把这个副本打通了回去和大家一起开茶会啊。
　　“打扰了。”
　　瑞贝卡起身维持着礼貌的笑容，给予不善的来者最大让步。
　　文御心取下墨镜，拉下口罩，露出一张秀气与魅色并存的面庞。对三月兔的假意，他回之以微笑：“我与阁下目的相同，跟随阁下的脚步是希望能在阁下有需要时献上一份力。还请阁下放心。”
　　“你说话好奇怪。”瑞贝卡不喜欢文御心的说话方式，其实细究起来，他好像只喜欢跟茶会里的人说话。
　　瑞贝卡当场拒绝了文御心的合作邀请：“我不需要帮助，我会帮你们完成通关任务，送你们离开副本。”
　　“这也是在下心中所想，灯塔不需要第七张神牌，只要熬到副本再次关闭，就能让大家的幸福延续下去，对吧？”
　　“……不一样，”瑞贝卡的红瞳中冷光粼粼，“爱丽丝幸福就够了。”
　　文御心无所谓地耸耸肩：“阁下自便，在下只尽些绵薄之力。”
　　戴上墨镜口罩，文御心离开了阳台。瑞贝卡的眼神从他的背影自然转移到了房间内刚苏醒的npc上。
　　林鹤然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故作惊慌地确认身体是否有恙。
　　果然，卡莉尔房门的钥匙不见了。林鹤然摸到空无一物的口袋，心凉了半截。
　　“你口袋里为什么会有卡莉尔房间的钥匙呢，小鹤？”罗卡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房间沉闷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是卡莉尔交给我的。”
　　林鹤然盯着粉色的床单，生怕眼神的对视会暴露出她在撒谎的事实。
　　“卡莉尔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吧，为什么会把这么私密的东西交给你？”
　　自私自利吗……
　　林鹤然与罗卡对视：“卡莉尔只是让我帮她去取粉饼，另外恕我直言，卡莉尔并不是自私自利的人。”
　　另一个世界的卡莉尔似乎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她被剧院的所有人捧在手心，人们对她总是充满爱意与热情。
　　而第二次轮回的卡莉尔明显和初见时不太一样。
　　就好像被操控的人偶有了自己的意识——
　　罗卡沉默不语，林鹤然也不敢贸然与系统交流，僵持的状态三分钟后被回到房间的瑞贝卡打破。
　　“巴蒙追求蕾琪露，而卡莉尔想和巴蒙在一起，但匹修和蕾琪露是情人关系。
　　“躲在卡莉尔床下的鬼叫米格，因为知道了匹修和蕾琪露的私情，被蕾琪露推下桥坠河而死。
　　“伊特里希德是个理想主义者，她觉得剧院的人们出了问题，但她在尝试变革之前就被匹修杀害，甚至魂都没留下。”
　　文御心接过话头：“我们目前还没有见到匹修和蕾琪露，但米格和伊特里希德的尸骨都在卡莉尔的衣柜里，她们捧着的神像应该是‘贪婪的神明’。”
　　“什么？”林鹤然目瞪口呆地消化着刚刚的几段话，感慨人多就是不一样，搜集信息的效率比她高多了。
　　文御心饶有兴致地观察npc小鹤的反应，温柔的声线勾人心魄：“你居然不知道波巴顿剧院的信仰？”
　　林鹤然的谎言已经说服了自己，她立刻对答：“我只是个杂役，不清楚这些。要不是得过蕾琪露小姐的一些指点，我大概还在帮忙跑腿吧。”
　　“剧院里只有你一个活人了。”
　　这话不管怎么听都很诡异，林鹤然盯着墨镜男，攥住了床单。
　　“如果能找到匹修老板和蕾琪露小姐，那就是三个。”
　　说话真的要这么大喘气吗？而且就算加上这句话也很诡异啊！
　　林鹤然耳边几乎又只剩自己的心跳声了，连话音都有了心电图般的起伏：“瑞贝卡先生……你说的这些都是你调查出来的吗？”
　　“嗯，”瑞贝卡走到床边弯腰贴近林鹤然，“现在该轮到你为我们提供线索了，小鹤小姐。”
　　林鹤然被瑞贝卡的皮笑肉不笑激起了鸡皮疙瘩，她直视着瑞贝卡审讯的目光，说出了卡莉尔的愿望。
　　“成为剧院的大明星？”瑞贝卡重复道。
　　墨镜男适时提出建议：“要不我们带上小鹤去蕾琪露的房间转转，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你说对吧，君乐兄？”
　　突然被点名的李君乐答不上来，他总算确定他所处的场次是炸鱼场了——荒诞茶会的三月兔、虹色灯塔的副塔主——拿到神牌比他实现梦想的可能性还小。
　　“你……”
　　文御心打断了李君乐的问题：“既然你和小鹤看起来很熟，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
　　李君乐有苦难言。心要冷到什么程度才能对五年未见的暗恋对象视若无睹？
　　变为副本npc无非就是时限内通关失败，哪怕林鹤然成了“小鹤”，他也难以保持冷静。
　　这五年是不是过得不太好？为什么突然离开？为什么杳无音信？他想疯狂地问林鹤然为什么，却又害怕答案是因为他亲手伤害了她。
　　可如果是小鹤，应该已经无法回应他了吧。
　　李君乐明白他永远欠林鹤然一句道歉。
　　他这辈子都做不到在她面前保持冷静了。
　　林鹤然被瑞贝卡要求走在队伍前列，两人擦身而过时，她将李君乐的无语凝噎尽收眼底。
　　虚伪。
　　林鹤然能原谅林意璨，能原谅林星璀，能原谅很多人唯独无法原谅李君乐。
　　在她推理出轮回夜时，他以嘲笑相对。
　　在她苦苦谋求战友时，他以自大添乱。
　　在她决心反击恶魔时，他因怯懦背叛。
　　林鹤然同瑞贝卡并肩开路，一群人来到了三楼。
　　剧院三楼是两间豪华卧室，蕾琪露住在左手边的301，匹修住在302。
　　瑞贝卡让林鹤然去打开蕾琪露的门。
　　也许真是npc的身份发力了，门后是黑色长卷发、身形高挑的女人正对镜梳妆。
　　她对林鹤然及身后的不速之客感到意外与愤怒。
　　“你们不知道敲门吗？！我早上说过我今天不舒服，任何人都不要来找我，你们耳朵聋了吗？”
　　蕾琪露怒目圆睁的模样惊呆了林鹤然。
　　除了黑色的头发与棕色的眼睛，蕾琪露和卡莉尔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林鹤然偷偷观察瑞贝卡的反应，发现不止瑞贝卡，身后一群人的眼中都没有吃惊的意思。
　　他们直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卡莉尔的本貌，林鹤然忽略李君乐故作含情脉脉的表情，敲定了一个细节。
　　系统说通关时会根据每个任务的完成度进行评分，评分越高获得的奖励就越多。
　　她因为时间和身份的局限，只触发了卡莉尔的任务，但系统向她保证，卡莉尔的支线难度在几条支线中排第一，若能百分百圆满完成，通关时评分绝对不会低于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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