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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
*悬疑烧脑预警
*脑洞
*无限流题材
严寒星坐回沙发,唇角勾起一抹无奈而复杂的笑,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那下次……就别再躲着我了,行么?大大方方的,像以前那样和我说话,别总带着刺。”
林予慕感到一阵深切的疲惫袭来,她抬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仿佛想将某种情绪按捺下去:“行,行。只要你不再作妖,咱俩还是朋友。但是,你能不能管管陆霏,你看她看我的眼神,都快把我生吞活剥了。”
严寒星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玩味,他微微歪头:“这我可管不了。怎么,你……吃醋了?”
“别犯贱了,严寒星。”林予慕别开脸,语气里淬着冰冷的不耐,“你和她之间的事,别把我扯进去。她现在真把我当成了头号情敌。”
严寒星向前倾身,拉近的距离让他的声音低沉得几乎成了气音,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怎么,不愿意……替我挡一挡这些烂桃花?”
林予慕嗤笑一声,笑意未达眼底:“哦?严总现在是在干什么?压榨员工?强迫让员工加班做不是她的本职工作?”
严寒星忽然起身,几步逼近,修长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捏住林予慕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看向自己。他的目光深邃,带着某种危险的探究:“强迫吗?那,这样呢?喜欢吗?”
林予慕猛地别过头,挣脱他的钳制,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少在这跟我演霸总剧本,无聊。我走了。”没等严寒星做出任何反应,她已抓起一旁的包,快步走向门口,拉开门闪身出去,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脆响,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再次将两人隔开。
回到自己房间,林予慕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深深呼吸,试图平复有些紊乱的心跳。他还是那样,熟悉的语调,熟悉的气息,甚至那令人恼火的靠近,都仿佛时光从未流逝,轻易就能将她拉回过去的漩涡。她已经尽力把话说清楚了,不想让重逢变得难堪,不想重蹈覆辙。她和严寒星不合适,这是多年前就用疼痛验证过的真理,没必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保持距离,做回最普通的朋友,或许是对彼此最好的结局。
她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像是要驱散那些不该有的回忆和动摇。
另一边,严寒星独自呆坐在沙发上,房间内一片死寂,唯余他内心波涛汹涌。他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心底却有无数的疑问在翻腾,当年她为何不告而别?她在国外那几年究竟过得怎样?她是否……也曾想起过他?但他终究将一切咽了回去。她能回来,能再次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对他而言,已是一种不敢奢求的恩赐。
困意最终席卷而来,严寒星窝在柔软的沙发里,沉沉睡去。他做了一个短暂却无比美妙的梦,梦中他笑得开怀,幸福感如同满城烟花在同一时刻轰然绽放,绚烂、迷离、令人沉溺。
再醒来时,他是被一阵急促得几乎要砸穿门板的敲门声吵醒的。
“星哥!星哥!开门啊!”
严寒星揉着因睡姿不当而酸痛的脖颈,猛地拉开门,看见邓晨旭面无血色地冲了进来,呼吸急促,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星哥,出、出大事了…”邓晨旭的声音里浸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不止是急切,更是一种源于未知的战栗。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严寒星瞬间清醒了大半,睡意全无。
邓晨旭深吸一口凉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挤出那句话:“星哥…陆霏…陆霏她…死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严寒星的脊背窜上天灵盖,让他头皮发麻:“死了?陆霏?你说清楚!什么意思?报警了吗?”
“那个,哥,我说不明白,现场…现场有点…而且,没办法报警,”邓晨旭语无伦次,眼神慌乱地四处瞟,“你先赶紧收拾一下,然后马上去大厅集合,我得去叫别人,到时候…到时候一起说。”说完,他几乎是踉跄着转身,匆匆关门离去。
严寒星愣在原地,感觉自己仿佛还被困在那个光怪陆离的美梦里,一切都不真实。他下意识拿起手机想查看时间,屏幕亮起,却先跳出了老陈发来的信息:
「各位贵宾,十分抱歉。因昨夜突发山洪暴雨,下山道路已完全中断,无法通行。三楼的储藏室内我曾存放有一些备用衣物,各位可自行取用以御寒。食物方面请无需担心,厨房储备充足,足以维持各位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所需。」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攫住他的心脏。严寒星猛地冲出门,直奔向林予慕的房间。
几声急促的敲门后,门立刻开了,仿佛她也正等待着。林予慕站在门内,面色凝重,却异常镇定:“我没事。邓晨旭刚才来过了,我都知道了。我收拾好了,一起下楼吧。”
严寒星将手机递给她,屏幕上是老陈的那条信息。
林予慕迅速浏览完毕,眉头紧锁:“这是什么意思?老陈这是……把我们彻底丢在这里了?”
严寒星面色阴沉地摇头:“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一下,严寒星。”林予慕突然想起什么,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机……居然一点信号都没有了!”
严寒星接过一看,她的手机屏幕上同样显示着无服务的标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我们先去三楼看看情况,然后再下楼和大家汇合。”
两人来到三楼,发现走廊两侧的其他房间门均紧锁,只有尽头一扇稍大的房门虚掩着。推开时,一股陈腐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里堆满了蒙尘的杂物,细微的灰尘在从厚重窗帘缝隙中透进的惨淡光线下无声飞舞。
林予慕一把拉住正要迈步进入的严寒星:“先别进去!这地方看起来很久没人来过了。如果这里面真有什么……我们两个人说不清的。等大家都在的时候再来查看。先下楼。”
当严寒星和林予慕来到楼下客厅时,所有人都已聚集在此。压抑的死寂笼罩着空间,陆峰独自瘫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双眼红肿无神,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整个人被抽走了魂魄。
严寒星缓步上前,轻轻拍了拍陆峰颤抖的肩膀:“陆叔……节哀。”
林予慕也跟着微微鞠躬:“陆叔叔,请您节哀。”
严寒星刻意避开了“陆总”这个生分的称呼,选择了更带人情味的“叔”字。
赵泽逸见人已到齐,率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低沉而清晰:“大家应该……都看到老陈发来的短信了吧。”
“收到了……”几声低哑的回应零落地响起,带着不安。
陆峰抬起头,嗓音嘶哑得厉害,补充道:“我…我刚才想打电话报警……发现这整栋别墅……都没有信号。”
孟津祈保持着一贯的冷静,提出问题关键:“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听到或看到任何异常吗?”
陆峰的叙述断断续续,夹杂着痛苦的哽咽:“我早上…去敲霏霏的房门……半天没人开…我以为她睡的太熟了……我知道她房间密码…就自己开门进去了……她就那么躺在沙发上…我还纳闷呢…走过去一看…叫了她半天…”他说不下去了,双手死死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赵泽逸沉声继续问:“陆霏她……是怎么……?”
陆峰用力摇头,眼泪从指缝中渗出:“我不知道…我过去的时候…碰了碰她…身体已经…已经冰凉僵硬了……”
严寒星沉声道:“一起上去看看吧。必须弄清楚情况。”
众人心情沉重地再次来到陆霏的房间。她静静地倒在沙发上,面容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安详,仿佛只是沉沉睡去,身上不见任何明显外伤和痛苦挣扎的痕迹。
邓晨旭强忍着不适,仔细观察后说:“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外伤。”
梁煜文声音发紧:“那……那是怎么回事?”
孟津祈转向陆峰:“陆叔,陆霏她之前有没有什么隐疾?或者心脏方面的问题?”
陆峰用力摇头,声音破碎:“没有啊…她从小到大体检都很健康…连过敏都没有…更没什么不良嗜好…她昨天也没什么异常,也没说过不舒服之类的话…”
苏远翔远远探头看了看,声音发怯:“没有伤口…也没看见血…那还能是…?”
林予慕沉吟片刻,提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测:“他杀吗?毒杀?可是……谁参加拍卖会会随身带着毒药?他杀就不太现实啊。”
赵泽逸眉头紧锁:“是啊,而且关键是,在座各位基本都是第一次见面,无冤无仇,动机呢?没理由啊。”
严寒星冷静分析:“就算是毒,昨天晚餐和酒水,大家吃的喝的东西都一样,怎么偏偏就她出事?我们却都安然无恙?”
邓晨旭附和:“对啊,这太奇怪了…怎么会这样…”
从头到尾沉默旁观的何景霖终于开口,他清冷平静的声音像一块冰砸进死寂的水面,让所有人脊背窜起一股寒意:“很抱歉提醒各位,如果不是身体的问题,无论真相如何,根据现状推断,凶手大概率就在这栋房子里,就在我们中间。老陈昨日在此停留不超过十分钟,且已无法联系。若非他所为,那么,在场的每一位,包括我自己,都可能是嫌疑人。”
客厅陷入了彻底的死寂,落针可闻。每个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与身边的人拉开了一点微小的距离。信任如同脆弱的玻璃,在这一刻悄然碎裂。警惕、猜忌、恐惧的目光在无声中交错。
窗外,暴雨依旧猛烈地敲打着玻璃,仿佛永无止息的哀乐。
他们被彻底困在这座孤岛般的山顶别墅里。与一具冰冷的尸体。以及一个可能存在的,隐藏其中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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