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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随时
披萨店里两人正相谈甚欢,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打断了对话。Biily从轻松愉快的心情一下子被拉到紧张的情绪中。
“喂?……收到,我和Ryan离这家酒店不远,我们马上赶过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心领神会,丁时陆从兜里掏出钱,往披萨盘下面一垫就夺门而出。
Biily坐上主驾驶,迅速打开警笛开关。急救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响起,划破了冬日的宁静,那刺耳的鸣叫在空气中回荡,两盏闪烁的□□划出一道明亮的轨迹。
车轮在柏油路上飞速旋转,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Billy紧握方向盘,眼神专注而坚定,他的脚不时在油门和刹车之间切换,精准地操控着车辆。每一次转弯都伴随着车身的轻微倾斜,但他凭借丰富的经验和高超的驾驶技术,稳稳地将车驶向目的地。
终于,急救车在酒店门口停下,车门“砰”地打开,两人带着急救设备跳下车,向着病人的所在地奔去。
“先生,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Billy半跪在患者身边,轻拍他的肩膀,同时迅速打开急救箱,熟练地取出心电监护仪,将电极片贴在患者胸前。
丁时陆在一旁将围观的人群疏散开,再赶忙回到Billy身边配合,为患者建立静脉通路,连接氧气面罩,一股股氧气源源不断地输送进患者体内。
心电监护仪的屏幕上,心电波形开始显现。
Billy,眉头微皱,“心率过快,心律不齐,初步判断是急性心肌梗塞!”
丁时陆迅速将硝酸甘油放在患者舌下,Biily则从急救箱中拿出便携式除颤仪,开机、充电,一气呵成。
“散开!”Billy大声喊道。他双手紧握除颤仪的电极板,对准患者胸部,按下放电按钮。
电流瞬间通过患者身体,他的身体微微一颤,心电监护仪上的心电波形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快,继续心肺复苏!”
丁时陆一边跪在地上,双手交叉重叠,放在患者胸骨中下段,有节奏地按压起来。一下、两下、三下……他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歇。
每隔一段时间,两人便交换一下位置,确保复苏动作的准确和有效。
虞棠棠拨打着配送员的电话,可是迟迟没有人接,她看着软件上显示的实时订单。
“奇怪,是说在楼下了呀,怎么没人接电话呢?再送不到,披萨都拉不了丝了!”穿着拖鞋,虞棠棠从房间下来,在大厅寻找着心心念念的披萨。
远远的,她的目光被眼前围在一起的人群所吸引。
发生了什么?她内心嘀咕着。但是她并没有往前凑,只是从熙熙攘攘的人群缝隙中,模模糊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
此刻丁时路紧急救援的画面在虞棠棠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除去他欺骗自己还有一把钥匙之外。他对待工作时认真的状态和专业的技术,别有一种魅力。
时间在紧张的救治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在经过一系列紧急而有效的抢救措施后,患者的心电波形逐渐趋于平稳,心率也恢复正常。
后来赶到的医生和护士们小心翼翼地将患者抬上担架床,推上急救车,继续赶往医院,为患者后续的治疗争取时间。
丁时陆和Billy也跟随着急救车到了医院,简单地描述情况后,他们便找了一个地方休息。
Billy从自动贩卖机购买了两瓶可乐,朝丁时陆丢去了一罐。
“Ryan,你看吧,我就说不能说那种话。不然下一秒绝对会来电话!”
丁时陆忘记把配送员从兜里掉出的手机还给他了。此刻,它又开始振动。丁时陆接起来刚想帮配送员解释。
“不好意思,我的披萨已经超时很久了。请问还要多久才能送到?”
是熟悉又蹩脚的英文,外加上刚才的酒店。丁时陆一下子就猜到了,是虞棠棠。
“我很抱歉,我受了伤,晚点我给你送去。”
丁时陆居然冒名顶替!
挂断电话,丁时陆将虞棠棠的电话号码记下来。
Billy在一旁看见丁时陆的操作张大嘴巴,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嘿,Billy!”正准备推妹妹出去晒晒太阳的Ava发现了坐在椅子上休息的他们俩。
见状,丁时陆拍了拍Billy的肩膀,识趣的走开。“我先去送外卖了。”
“你找我吗?”Billy不敢相信,这是Ava第一次不以见丁时陆为原因的碰面。
“你是不是帮我交了很多医疗费?”
看她着神情,八成是昨晚的那个护士全告诉她了。
Billy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情。
Ava的家境并不是很宽裕,加之她的父母收入也不是很多。Ava经常要一天兼职很多工作以支持妹妹看病的费用和自己的学杂费。可即使是贫困,她的性格却要比其他人更为倔强。
“我一下子无法还你这么多钱,要不我和你签一个契约,每个月还你200刀,你看行吗?”Ava的自尊心不允许她欠别人什么。
“不用还,答应当我女朋友就好了。” Billy双手插兜,微微俯下身,将脸凑近,盯着Ava的眼睛
女孩不禁翻个白眼。“你又来了。”
“开玩笑的。”
才不是开玩笑的,这点Billy很清楚。
但是Ava决不允许两人的关系是因此建立起来的。
这样不公平。
——
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了酒店门口,丁时陆从主驾驶位下来。跨出车舱的刹那,一股寒风便迫不及待地拥了上来,拂过他的脸庞。他像是冬日里最冷峻的使者,带着冰川的清冽与旷野的孤寂,周围的景物在寒风中变得愈发清冷。
“你的披萨送到了,请到酒店大厅取餐。”丁时陆拨通刚才记下的电话号码。
虞棠棠在酒店的床上从这头滚到那头,从午饭等到晚饭,快要饿死了。连外套都没有披一件就迫不及待地冲下楼。
但是她并没有看见外卖配送员,倒是瞧见了站在大厅的丁时陆。
他身披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灰色卫衣内搭,棕色的毛领看起来柔软而温暖,仿佛能抵御世间所有的寒冷。下身是一条复古浅蓝的牛仔裤,加之一双白色板鞋,简洁而不失活泼。
“你怎么在这里?”虞棠棠走上前。
“外面很冷,上去把衣服穿好”,丁时陆双臂交叉于胸前。“我带你去吃披萨。”
“啊?你是那个配送员?”
“你见过像我这样帅气逼人的配送员吗?”
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披萨店内装潢简洁而富有情调,木质桌椅被擦拭得干净整洁,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精致的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雏菊,为整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浪漫。
丁时陆推开门,绅士地伸手示意让虞棠棠先行。她微微一笑,迈走进店内。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服务员走过来,递上菜单。
丁时陆拿起菜单,目光却时不时地瞥向虞棠棠,只见她正专注地浏览着菜单上的各种披萨口味,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轻轻颤动。她那认真的模样让丁时陆心中一动。
“让她选口味吧。”丁时陆测过身将菜单还给了服务员。
虞棠棠点一份经典的玛格丽特披萨。
不一会儿,服务员便将披萨端了上来,金黄酥脆的饼底上,奶酪融化得拉出长长的丝,新鲜的番茄片和罗勒叶点缀其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丁时陆拿起刀叉,切下一块玛格丽特披萨,递到虞棠棠面前:“女士优先。”
“谢谢。”虞棠棠轻轻咬了一口,芝士的香醇在口中弥漫,她忍不住赞叹道:“真好吃!”
“所以你是急救医护人员?那也太酷了吧!”在车上,丁时陆已经把下午的事情给虞棠棠解释了一遍。
丁时陆抱臂,傲娇到,“还行吧,我说过的,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是我的原则。”
“所以第一次你救下了不太会滑雪的我?”
“不全是因为我的原则。”
“那还有一部分是什么?”虞棠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因为被我的美貌所打动?”
丁时陆思考了片刻,身子往前靠了靠,和虞棠棠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积德。”
虞棠棠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披萨店的大门被推开,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铃声。
“有人要买草莓吗?”小女孩提着一篮子草莓走了进来。一桌挨着一桌问。
“我的草莓很新鲜的,是我妈妈早上刚下地采摘的。”
“不用不用。”
顾客纷纷摆手表示不需要。
“小鬼头!快点出去,不要在我店里打扰我的客人。”店员准备抄起扫帚驱赶女孩。
“等一下,你不要这样子对她。我全买了。”虞棠棠见状,制止了店员的行为。
“你的草莓我全要了,这么冷的天气,你快回家吧。”虞棠棠将纸币放在女孩的手中。
“谢谢姐姐,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女孩将篮子递给虞棠棠。
身体健康,长命百岁……虞棠棠一下子出了神。“你也是。”
这大概是最好的祝福了。
“这么多草莓,你怎么吃得完?”
“慢慢吃喽,还可以做草莓酱。有机会送你一瓶”
“那我教你滑雪。”
两人抬起头,双目对视,毫不遮掩。
“给我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吧。”虞棠棠将手机递给他。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你忘了?我刚不是打过电话给你。”
“可以多久找你一次?我是指……滑雪。”
“随时。”丁时陆直勾勾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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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拉扯看得出来吗!醉翁之意不在草莓酱,亦不在滑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