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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陆曜也看出她有点生气了，但他也没办法。
陆曜的朋友黄祺过来，看一眼走开的那女孩，笑着道：“这就是你女朋友啊？”
陆曜长出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心里压了太多事，需要和一个人分享下，黄祺也是他们一个圈子的，也是一个二代。没什么特长，不爱学习，只等着接老爹的班，和他情况很类似。
他把压在心里的困惑和他说了。
黄祺头发用发胶打着，用手抓出造型，一看就有种花花公子的感觉。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后靠着双杠：“这有什么纠结的，我们这个圈不是都这样，找门当户对的结婚，你找个穷的，不用说她对你的事业没任何助力，她家说不定穷得叮当响，还有个需要你不停出钱出力的弟弟呢。”
看着陆曜突然变了的神色，黄祺嘴角又一笑：“怎么，她家真找你了？”
“嗯。”陆曜隐晦地提了一嘴。
“哈哈，那还用考虑什么，现在社会多难混啊，靠自己能力多的是拼命努力还赚不了几个钱的，躺着赚钱不香吗？找个有钱的丈母娘最重要。多少大佬的第一桶金都是靠娘家丈母娘呢。
我告诉你，你现在可能挺喜欢那女孩，我也看到确实长得挺不错，但是热情是会被贫贱的生活慢慢消磨的，反而是你找个条件好的，说不定感情还会慢慢培养起来呢。贫贱夫妻百事哀，你好好想清楚吧。”
黄祺苦口婆心说着，拍着他的肩膀：“再说了，你家这情况，你爸你妈会给你选择空间吗？你要找个普通点的，就是找个普通公务员，出去混都没面子，你爸估计会对你更失望，一点也帮衬不了家里，肯定对你家外面养的兄弟姐妹更好了，到时候，家产都给人家了。”
这也是更严峻的问题。陆曜其实心里也知道答案，要不然他也不会这段时间对姜黎越来越冷淡，只是他需要有个人说出来。
似乎，和姜黎在一起，现在是开心的，但未来有解决不完的问题，而且前途难测凶险。而如果选择放弃她，则是一条安全而平坦，而舒适的大道。
他闭上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
而姜黎，就像他最后决定叹出的那口气，留不住了，只能放弃。
大活动时间只有40分钟，铃声响起后，大家回到了教室。这时候班里的学生基本上就少了，很多少爷小姐已经回家了，或者有的同学去家里公司上班的也有。贵族学校确实和普通学校不一样。
周竞平也不在了。赵小拉索性换位置坐到了她身边，和她聊着八卦，周竞平其实在外面开了一个外贸公司，做得很不赖，财富简直是飞速积累起来的，进学校也是靠着自己的财富验资的。
姜黎不禁对他有了一些改观。尤其是和陆曜最近几天的表现比较起来。
作为一个高中生，未来的画卷正在面前徐徐展开，可是陆曜老是一种你不懂，我很苦，我挣扎过，但没办法的一种很消极的情绪。
她甚至觉得逃学翘课努力去拼，都比他好多了。
下课后，姜黎直接去之前告诉的办公楼那边上班，好在刚开始只是熟悉学校资料等内容。
明天是双休，贵族学校就是这点好，根本没啥补课啥的，恨不得多给你点假期，让你自由发展。
姜黎白天在那边办公，已经慢慢能上手一些了。那边也有一些其他的兼职同学，赵小拉在另外一个部门。不过周六傍晚，她就可以不上班，终于可以出来和技校的发小林妍约了。
林妍头发染成黄的，眼线也纹的深深的，一副混社会的太妹打扮。
两人去了一家披萨餐厅，姜黎请客，自己现在赚得挺多了，可以请好朋友吃一顿。两人边吃边聊着，一会儿聊小时候的趣事，有一会儿跳到现在的八卦。
“哈哈，周竞平以前是我们学校的。他创业之前，我一哥们的哥们就和他一个公司打工呢。你知道我们这技校管得更松，你不来上课一年都行。是后来周竞平创业成功了，成大佬了，他爸才觉得还是应该多上点学。
要我说，他老爹就是个老古板，死读书，听说他家条件也不咋滴，他爸打工也不稳定，他妈特别强势，还给周竞平找了个当地的女朋友。”
林妍说起八卦来兼职滔滔不绝，这时候抓住姜黎道：“据我听到的消息，那女的很不靠谱。”
姜黎听着也是八卦的心泛起，同桌的瓜格外诱人，也探过头去：“怎么说？”
“我听说，那女的之前好像就找了好几个男朋友，都是骗了很多钱。”
姜黎一听，眼睛都瞪大了：“真的假的，没人和他说吗？”
“有人说的，他其实也不愿意，但奈何他那个强势的妈，还有他磨磨唧唧的爸，哎，别人也懒得管他了。他挺听他妈话的，你说多了，说不定周竞平和你急眼，那脾气，哎，懒得管了。”
说到周竞平的狗脾气，姜黎也深有同感，但是看着人往深坑里跳，她也不愿，即使那个人真得挺讨厌的。
“你确定吗？那女的？”
“有啥不确定的，我有个亲戚之前就是干刑侦那方面的，一查就查到了。”林妍说得很肯定。
“哦，那拜托你那亲戚给查一下吧，我给你钱。”
“哈哈，”林妍笑着，“看来你对你同桌也挺好嘛，好吧，那我让他帮你查下，查出来告诉你。”
“嗯嗯。”
“对了，我妈说你爸妈回去了？”林妍道，“之前不是追债在外面躲吗？”
姜黎把自己给了老爹1万块钱的事儿说出来了。
“哦，那还好，不过，你弟弟非要学艺术吗？如果是我家的话，我可能不会供我弟学艺术，那可是超级烧钱的专业，以后就业也很不容易，而且你弟不是学习成绩不咋滴吗？文化课能过？”
“什么？”姜黎还从来没听过，“我弟学艺术？”
“你不知道吗？我妈说的，你妈去我家串门，说你现在做的兼职工资高，供你弟弟都不成问题。”
这话说得姜黎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家的事，还不如别人一个外人了解的清楚。
难道自己只有出钱出血的义务，他们连和她商量一下都不？
爹妈老是这样，啥都不和她商量，当自己小孩子，但是捅下篓子又总要她擦屁股，她来出钱出力。
她马上去洗手间给老爹打通了电话。
“喂，爸。”
“诶，黎黎，有啥事呢？”
“爸，你们怎么做什么事都不和我商量一下？”姜黎语气很不好，之前老爹也是擅自去投资，才会被骗，根本也不和她商量一下。需要钱的时候才给她打电话要钱。
“啊？什么事啊？”老爹还在装傻。
“呵呵，你就装傻吧，我看你们不是把我当女儿，而是当仇人，我都知道了，还在装！”鉴于老爹干了太多荒唐事，她决定诈一下，看还有没有瞒着她的事。
“哎，爸也是没办法啊，那放高利贷的非逼着我给你那男朋友陆曜打电话，我也没办法，爸也就是这一个坎，等爸还完钱，缓过来了，爸就把钱都还你。”
这边听着的姜黎却一个脑袋两个大，没想到不靠谱的爹还真的在给她捅娄子：“什么？！你联系了陆曜？！”
“啊……你不知道啊？”老爹也听出来了，这是闺女诈他呢，真是兵不厌诈啊，还真被她诈出来了。一边拍青大腿，一边期期艾艾不好意思说清了原委。
听着老爹在那边的声音，真是越听心越沉，老爹真是永远在给自己拖后腿。
自己自立自强，不停地如同一头老牛奋力拉着犁，奈何自己的原生家庭永远在拖后腿。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那你弟都绝食了，还闹着要自杀，就要学艺术，我们能怎么办，那放高利贷的自己查出来你搞了个富二代对象，逼着我要钱，我能怎么办，再说了，你这是自己傍上有钱的了，一点不管家里，自己去贵族学校吃香的喝辣的，给这点钱不是应该的吗？！……”
姜黎真是无语至极，她不知道，爸为什么总是这么强词夺理，一点也说不通。
她转而给姜母打了个电话，姜母就在姜父的旁边，也了解了事情缘由，一接电话也道：“黎黎，你弟弟不争气，你学习好，出息了，得帮帮家里，人家别人也往家里寄钱呢，从此以后你也得每个月把1万的工资寄回来，我们替你保管。”
“我凭什么给你们，你们想要钱去打工啊！邻居张婶不是去鸡场上班吗？李阿姨不是去饭店做帮工吗，你也去啊！我在外面也累死累活很辛苦，一点钱都不敢乱花，你们倒是天天啥活都不干，坐着就知道指画别人。”
“哎呦呦，要你这点钱就这么说，我把你从小拉扯大，花了多少钱，现在和我算钱了。”
心凉到极点。姜黎直接挂了电话，顺便把他们两个的微信拉黑。
再给陆曜打了个电话。那边过了好久才接起来。
“喂，干嘛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在外面呢。”其实今天是周六，张薇妮约他出来约会，两人白天去游乐场玩了一天后，晚上正看电影呢，他刚刚从电影院黑乎乎的场地出来。
姜黎也没太计较，直接道：“我爸妈是不是找你要钱了？”
“是。”他答应姜父不会主动说，但看样子，姜黎已经知道了。
姜黎在那边很愤怒的样子：“你不要给他们，我给他们的已经够多了。”她便把自己弟弟学艺术的事情说了出来，他们把她给的钱还给弟弟交学费了。
陆曜看一眼电影院内，想着自己出来太久也不好，道：“学艺术也还好吧，你弟要是喜欢。”
“问题是他不学啊，天天考班里倒数，一在家就打游戏，一点都不努力，以后也肯定考不上大学，只是白花钱。再说我家又不是很有钱，我爸之前还被人骗了，现在还有10来万的高利贷，哎，我心好累，之前也是觉得我会处理好，就没告诉你。”现在现实像一滩烂泥似的摆在富二代男朋友面前，她也很难堪。
“哎，没事，不行，我就给叔叔10万，先还完钱再说。”他是这样说着。但是陆父其实是一个很严厉的父亲，并不会给他们太多零花钱。如果给她钱，他只能先暂时刷信用卡了。等陆父问起来，再想后果吧。
“千万不能给！你从现在开始也拉黑我爸，反正千万不要给，我会处理的。真的，我爸妈从来没为我着想过，他们也该有个教训了。”
“好吧，那我不给他了，之前只给了1万。本来打算后面再给9万的。”
“嗯，千万别给，之前的1万，我以后会还给你的，等我下个月工资发下来。”
“嗯，好。你也别太生气了。”
陆曜安慰了她几句，就借口有事，就挂了，返回电影院。
看着忽明忽暗的电影画面，他的心思早就跳出剧情之外了。
从电话里已经听出，姜黎家一堆的问题，哎，看来这段感情是时候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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