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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多又任性的理论派
“世界的构成部分是统一的,本质上都是同一种东西,叫做现实存在物。
而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叫做概念。
轨能听说过吧?本质上是连接现实与概念的桥梁。一个概念被轨能引入现实中得以存在,叫做——瞬存物。只存在于瞬间,要想长期存在就要有现实载体,所以要么退格成为现实中本就存在的物质,要么……就依靠物质暂时存在——也叫暂存物。
而规则就是概念暂时化为现实,并且现阶段能够直接作用于整个宇宙的暂存物,保留了概念的特性,又能长时间存在。这种东西可以被觉察,被改变,被创造,只不过需要一定的基础能源,并且还要有足够的控制力。绝大多数人连感知都做不到,更别说控制也更别提创造了。规则失控的后果无法预测。所以,这能力没人用来打架,而且就算能用来打架也太亏了些。”
烛莳闲看着它,没说话。黑皮书封面上那两个黑圆点也“看”着他。
“你就那么确定?”虽然是疑问句,但烛莳闲的话里却没有怀疑的意思,反而越来越认真——看眼神就知道。
“你是非要怼我是吧?”黑皮书也不气恼,只是继续补充道:“有那种控制力的,从古至今就三个。我,你,另一个不知道叫啥。”他语气随意,像是完全不在乎这个巨大信息。
烛莳闲沉默了两秒,点点头:“行。”他弯腰钻进帐篷“虽然你废话有点多,但好在信息挺丰厚的。”接着,话锋一转“你就不能简单点吗?!搞个路线联通会死啊!?”
——润脉轨能的连通特性是不好用吗?把屋顶和地面设置成同一片空间不就行了?!影响自己就可以了,难不成真要直接创造一个宇宙级规则?!
烛莳闲可没觉得哪里棘手,他只是在思考用哪种方式罢了。
“呃…”黑皮书有些无语:“也可以,但是我答应过的。”
实际上,烛莳闲是真的不知道吗?他只是想气对方而已。
黑皮书悬浮在帐篷顶端,没有任何光效或声响。但帐篷顶那层薄雪,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膜隔开,再也无法落下。雪花飘到离薄膜几厘米的地方,就从路径上消失不见了。
……
帐篷里铺着厚厚的毛毯,隔绝了地面的寒气。烛莳闲仰躺在毛毯上,透过顶部完全透明的薄膜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黑皮书悬浮在他旁边。
“看太阳?”黑皮书的声音打破寂静。
“看天。”烛莳闲回答。
“本来是要看星星的来着?”黑皮书说,语气听不出褒贬。
“至少结果还行,不是吗?”烛莳闲眼睛还看着上方,却突然来了句:“你心情不错。”
悬浮的书本轻微地侧了一下:“你很在意吗?”
烛莳闲坐起身,目光落在黑皮书上,很认真:“我不得不在意。”
“你知道的,控制力高的聚行者很容易感觉到情绪波动。”烛莳闲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你的……像很多种颜料搅在一起,互相同化。明明每一个都很强烈才对。”虽然这个话题可以说很冒犯,但烛莳闲没有一点严肃的样子,只是单纯发表一个视角。
他皱了皱眉,似乎对自己的描述不满意,带着点烦躁挥了下手,“总之,很显眼。放人群里我绝对能第一个找到。”
帐篷里安静下来。
只有外面雪花飘落的细微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黑皮书的声音才响起,却是呛人的话:“我还以为你眼瞎了呢。”
烛莳闲眉毛一跳。
这个破玩意儿!!
深吸一口气,又盯着它看了几秒,烛莳闲肩膀微微放松下来,“那正好。”他重新躺下,声音闷在毛毯里,“一起弄明白。”
黑皮书没回应,只是悬浮着。
烛莳闲能感觉到,那团“稠密”的波动深处,似乎有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光点闪烁了一下。他很清楚,那个光点绝对没有变得更亮,更像是……浮出来了。
“早饭呢?”黑皮书突然问,话里很自然的带上了斥责。
烛莳闲愣了一下,他早上起来就忙活,根本没进厨房。
“没弄……”
他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细微的噼啪声打断。紧接着,一股淡淡的、不同于清晨寒冷的焦糊味顺着门帘缝隙钻了进来。烛莳闲猛地坐起,掀开帐篷门帘,顿时睁大了眼睛。
厨房的方向,橘红色的火光正映亮窗户!
他瞬间到达厨房门口,侧身踩减速,证明这是纯粹的“体育生”,但看起来仍然像是瞬移过去的。
黑皮书这才看到眼地板,好吧,只能说材料挺耐造的,它又看了下房屋,好嘛,四合院也不是什么土房子,全气候模拟系统都装上了,怪不得感觉空气很干净,合着根本就没想着委屈自己。
但是厨房为什么那么普通呢?当时点着的时候也没感觉到有什么高科技呀?黑皮书疑惑了起来。
厨房那边火势不大,只是舔舐着橱柜边缘。
烛莳闲按上墙壁,无形的轨能顺墙蔓延,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般的韵律,片刻之间,裹住整个房子。
躁动的火焰像是被泼上了一层透明的粘稠液体,挣扎了几下,迅速变得温顺,然后无声无息地熄灭,只剩下缕缕青烟。
他转过身,湿冷的空气呛得他咳了一声。
目光落在悬浮跟来的黑皮书上。
“你*的!”烛莳闲算是知道了,这家伙……就是贱的发慌!
黑皮书飘近了些,硬质的封面几乎要贴上他的鼻尖,“我在研究自我动手能力的理论优化与实践验证。”
烛莳闲张了张嘴,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黑皮封面,那股刚升腾起来的火气,莫名其妙地……卡住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他最终只是抿紧了嘴唇,什么也没说,转身去查看烧焦的橱柜。
……
雪还没停。
烛莳闲背着书包,踩着咯吱作响的新雪走向车站,一本纯黑的书悬浮在他身侧,封皮上两个简笔画的圆眼睛百无聊赖地四处瞟着。
“你跟着干嘛?”烛莳闲瞥了它一眼。
黑皮书飘到他头顶,懒洋洋地蹭了蹭他的头发“怕学校那套**玩意儿把你教废了。”。
“哈?”
“你果然有点病。”黑皮书纹丝不动地赖在他头上,“都说了要教你的。”
“那我也不能明目张胆带本会说话的书进教室吧?”黑皮书没说话,只是盯着,“好吧,其实也可以。”烛莳闲妥协,并试图用眼神把头顶的书瞪下来,对它口中的教学没有半点怀疑的样子。
“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书吗?”黑皮书的声音依旧,但话尾微微上扬,透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我会隐藏过程的,当然,我也得‘休息’,到时候通知你。”说完,它总算飘了起来。
“那我真是谢谢你哦。”
“也不用太感谢啦,叫我一声爹地就可以了!”黑皮书得寸进尺道。
“你经常白日梦淫吧?看着挺虚的。”烛莳闲也不管一本书是怎么看出人家虚的,反正嘴上不可能饶'人'。
一人一书挤上了早高峰的校车,坐在靠窗的位置——其实他们能直接用传送阵的,但是烛莳闲非要在这时候跟网友聊天。
“哟~跟女朋友报备呢?还关心人家伙食…”黑皮书听起来戏屑极了。
烛莳闲的手机上赫然是一条刚编辑的信息——别告诉我你又为了方便,去吃那个二块五一片,还硬的要死的吐司。
“我求你看一下备注吧,仙人啊。”烛莳闲毫不留情的回嘴。
他将手机凑到黑皮书面前,顶端上写着——死畜牲。
看来是损友。
“挺损的。”
“切,我还没说他抛弃我呢……这家伙天天泡在办公室里研究东研究西的,都好久没见了。”
“我看着信息……不是每隔30分钟聊次天吗?”
“那能一样吗?我整整一周没见过他的脸诶!不就是处理政务加研究东研究西的吗?!那么负责干嘛?我又不会偷看……连个视频通话都不准打。”
……
窗外,天光渐亮,残留的几缕朝霞红得像没擦干净的血迹。车窗玻璃冰冷,凝着细小的冰花。
烛莳闲的教室在二楼把头第一间。他目标明确地走向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视野开阔,方便“观察”,也方便……溜号。书包往桌肚里一塞,整个人就“啪”地一声趴在了桌面上,速度快得像断了电。
黑皮书飘下来,硬质的书角不轻不重地磕了下他的后脑勺“你还活着吗?”
“别吵…补觉。”烛莳闲从臂弯里闷闷地应了一声,胡乱挥了挥手——反正老师也不会来。
“行。”黑皮书干脆的应答一声,顺从地摊开在桌面上,“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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