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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
管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和,微微欠身道:“云吞先生,实在抱歉,先生特意交代过,阁楼暂不对外开放,还请您多担待。”
“不开放?”云吞侠皱紧眉头,往前迈了一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火气,“他既然让我住在这里,连个阁楼都不让看?你现在给我联系他,我要跟他说!”
管家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却往后退了半步,挡住了通往楼梯的路:“云吞先生,先生现在在开跨国会议,不方便接听电话。而且关于阁楼的事,先生有明确交代,我实在不敢擅自做主。您要是有需求,不如等先生回来后,亲自跟他沟通?”
云吞侠看着管家纹丝不动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更盛,却又发作不得——管家只是按吩咐办事,真闹起来,反倒显得自己理亏。他攥着拳头站在原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阁楼门,深褐色的木门上雕着繁复的花纹,铜制门环泛着冷光,像一张紧闭的嘴,守着他不知道的秘密。最终,他只能咬着牙转身回了卧室。
接下来的半个月,云吞侠没再提去阁楼的事,表面上依旧过着平静的生活。清晨,床头会准时出现温好的蜂蜜水,是他唱rap后习惯喝的;晚餐桌上,永远有他爱吃的糖醋排骨,且从不会出现他讨厌的芹菜;深夜直播结束,下楼总能看到Yoen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热牛奶,“刚温的,喝了再睡,对嗓子好”。
这些细碎的温柔像温水,一点点浸软了他最初的排斥。有次直播到凌晨两点,他揉着发酸的肩膀下楼,看到Yoen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份未看完的文件,电脑屏幕上是关于云赛文病情的最新分析报告。那一刻,云吞侠心里突然软了一下,甚至恍惚觉得,或许Yoen真的没有恶意,这份契约婚姻,也并非全是算计。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不经意间疯狂生长。有天晚上,他起夜时路过书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Yoen打电话的声音,和平日里的温和不同,此刻的语气带着刺骨的冰冷:“当年的事不许再提,尤其是在云吞面前,谁要是走漏了风声,后果自己承担……我知道他在查,你们盯紧点,别让他找到不该找的东西,更别让他接触到阁楼。”
“不该找的东西”“阁楼”——这两个词像针一样扎进云吞侠的耳朵里。他脚步一顿,心脏猛地沉了下去,悄悄退后几步,轻手轻脚回了卧室。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Yoen的话。阁楼里到底藏着什么?为什么Yoen要这么严防死守?
第二天一早,Yoen刚开车离开庄园,云吞侠就起身下了楼。他记得上周管家打扫客厅时,曾把一串钥匙落在茶几上,其中一把铜制钥匙,纹路和阁楼门环上的锁孔格外相似。他装作帮管家整理杂物,溜到管家的备用钥匙柜前,指尖在一排排钥匙中快速摸索,终于摸到了那把熟悉的铜钥匙,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他心跳加速。
他攥着钥匙快步跑上顶楼,站在阁楼门前,深吸了三口气才将钥匙插进锁孔。“咔嗒”一声轻响,门锁应声而开,一股混着旧书、灰尘和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目光柱扫过书架上一排排泛黄的旧书,最后落在中间木桌上的铁盒上。
铁盒是深绿色的,表面有些生锈,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云吞侠走过去,轻轻掀开盖子,里面的东西让他瞬间僵在原地——一沓照片,还有一本蓝色笔记本。
他颤抖着拿起笔记本,翻开第一页,Yoen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大侠说他以后想当大主播,让全世界都听到他的rap,我跟他打赌,要是他火了,我就包下A市最大的体育场给他开演唱会,能坐下五万粉丝,让所有人都为他欢呼。”
后面的每一页,都记满了他们的高中时光:“大侠第一次学唱戏腔,跑调跑得能把楼下的狗引来,我笑了他半天,他气鼓鼓地说再也不唱了,结果晚上偷偷在天台练了好久,被我抓包时,耳朵红得像番茄。”“大侠说喜欢向日葵,说看到向日葵就觉得有希望,我在自家院子里种了一片,等花开了,就带他来看。”“大侠讨厌折耳根,可我妈说折耳根煮水治咳嗽很管用,明天偷偷给他带一杯,要是他生气,就给他再带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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