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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姑娘不打开看看吗?”沈辑已经走了,阿简看着呆愣的沈雀提醒道。
沈雀摇摇头道:“这就是见面礼。”
阿简瘪嘴,她之前可是在库房搜索了好久,各式礼物还一一标示,结果不及这送上门的一页信纸。
沈雀将信封递给阿简道:“跟我去御香楼。”
“这个时候?”阿简看着外面的夜空,好奇姑娘为何如此着急。
“话说今日的沈府才是好戏连连,大哥新婚之日,嫂子亲口纳下小妾,你想想那可是飞扬跋扈的钟玉儿,斩断沈大公子驸马梦的钟玉儿啊!如今却在大婚之日被小姑子横刀直刺,简直精彩绝伦!”
沈雀刚进门就听到这大加渲染的故事,不禁笑着摇头,看来她还不够出名,只是小姑子。
“这消息传的倒是快,不过不甚满意。”
“姑娘想要怎么传?”阿简问道。
沈雀偏头看了她一眼,略带不满道:“我让你下的帖子,下哪里去了?”
阿简微微低头,随即抓住身前路过的小二。
“给我上你们这的头牌菜!”
小二显然没听明白,挠着耳朵道:“这位姑娘,什么头牌菜?”
阿简推开他,显然不想在他跟前浪费时间。沈雀忙把小二招到自己跟前,笑道:“我们也是听说这里新上了一家酒楼,就好奇你们的头牌菜,想要尝尝它到底多有滋味。我们就坐窗边那桌,赶快上菜吧!”
沈雀看了一眼阿简,这妮子不对味的时候简直与人无法相处。阿简自顾坐下,等着小二过来倒茶水。这模样活生生把沈雀看笑了。
“你又何必跟他置气,看他的汗巾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他倒想都走人,自己轻松轻松。”
阿简生气的并非这一件事,但是沈雀自己不说,她提醒了人又不听,与其说是跟小二置气,还不如说是跟沈雀置气,跟自己置气。
看着安坐的沈雀二人,在楼上看戏的宋浅终是耐不住性子。
“小金,小贵,去楼下将沈姑娘请上来,就说我要好好招待贵客。”
“姑娘为什么不晾晾她?”宋浅这略显急切的动作让云锦不禁出言。
“你不懂,我跟她是一路人。”宋浅知道,沈雀今天能来就说明伸出了合作之手,她如若不主动上前,那机会只有一次,错失就永不再有。
宋浅没有想象中的锋利无比,但是坚定的眼神却是一点不少。只是一眼,二人眼中都看到了彼此的笑脸,难得的一见如故。
沈雀看了一眼阿简,阿简随即从袖口中抽出信封,然后恭敬地递给宋浅。
见她收下,沈雀道:“这是你想要的注解版。但是具体如何,还要你自己核实。”
“这个我自会去核实。对于你想要的盛大,何不效仿你的哥哥。”
“你就能想到这个?”沈雀对于她的提议很是不屑。
“说到底我们都是商人,又何必自矜呢!”
沈雀点头,“说说!”
宋浅略作考虑,“这京城的人到我这酒楼尝新鲜的不少,倒是有位贵公子迟迟不来。”
“那是哪位公子?”
“丞相府的二公子,池皖。”
“丞相府?我为何要跟丞相府搭上关系?”
宋浅却摇摇头,笑道:“你若是见了池皖,你自会觉得值得。”
沈雀喝了一口茶,笑道:“好吧!这个消息就卖给你了。”
宋浅笑着道:“我现在即刻遣人去准备上等的女儿红。”
沈雀出言打断,“你要准备的可不止这一个。”
宋浅低笑,“沈姑娘还缺什么?”
沈雀自顾想起来,边想边道:“我与这个二公子本不认识,如今你做了红娘那就得周全,惯常去的地方,个人喜好,对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的心上人。”
“无非是打听,只是这个心上人?我又不能跑到人心口去问。”宋浅自觉为难,她总不能随便安一个心上人吧?心中念想一动,抬眼间发现沈雀也正看着自己,她不禁一笑,真是奇怪,这打算都让人猜到了。
“明天,明天我就要一个答复。”沈雀起身告辞。
“云锦,你现在就遣人去调查。”宋浅转头对云锦吩咐道。
云锦看着她们出去的背影道:“姑娘为何如此卖她面子?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
宋浅抬手打断她,只是道:“你去做便是了。”她不管沈雀要做什么,她首先要拿到自己想要的,而这她需要沈雀。
回去的路上,阿简忍不住询问,“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沈雀道:“只做一件事。”
得到了一个她所猜测的答案,她不敢回应,只能看着窗外暗淡的景致。沈雀紧闭双眼,她所向往的是一方清土,自在逍遥,如今想要的却与之大相径庭。
漫漫的长夜,有无数快乐与不快乐的人,他们想要的都很简单,就是快乐。
青绿的砖瓦下,一名黑衣男子站在门前,听着侍卫说着今日的沈府的流言,门前的青松高耸,偶尔的几声鸟叫引得周围风动。
侍卫接着补充道:“仅仅三日,沈辑便娶了钟府的大小姐,如此薄情无义,倒是商人作为。”
男子摇摇头道:“也不尽然,楚晚从没有给过他好眼色,倒是钟玉儿对他情有独钟,说起来也是一段姻缘。”
“那对于沈雀带回来的林小娘子,王爷怎么说?”
“薄情无义。”
“王爷,还要盯着沈家吗?”另有一人从阴影中走出,他的左脸上有一块两指宽的乌黑,他朝门前站立的男子问道。
男子的右手揉搓着袖口,半晌后道:“不必,只先盯着沈雀。”
“这沈雀今夜便去了御香楼,见了宋浅。但到目前为止,并未再与夏冼有接触,若说与赏金有关,似乎关系不大。”
“江林......”男子看了他一眼,半晌道:“盯着她的动向便是。”这沈雀此时来京,是否跟几月前阻他回京的人有关,他还看不明白。
“是。”江林本不想猜测,但是他很好奇他家王爷独在安阳的那一日,毕竟只短短一日,再见面时,王爷浑身湿透,有气无力,这是在沙场都不曾见过的狼狈模样,怎能不让他想要知道多一点。
皇城的夜晚,从来不缺热闹,在御香楼门口,几个男子因为多吃了几杯酒在门口扭打起来,宋浅看着这难解难分的局面很是气恼,都说皇城遍地高贵人,但是干起下流事来依旧轻车熟路。
云锦在一旁忙吩咐道:“小金去遣人报官,小贵你去安抚那名女子。”
“姑娘,这京城可不比云阳,我们还是早做打算。”云锦小心提醒宋浅。
宋浅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你说说,这沈雀怎么就不得你眼了?”
云锦如实道:“沈家虽然常住京城,但是她沈雀几年才匆匆回来一回,这里的维护远不及城外,姑娘选择相信她,为何不选择这京城的权贵。”
“任何一个人都比她尊贵是吧?”宋浅接着她的话道:“就是因为任何一个人都比她尊贵,所以选择谁都是一种冒险,何不从看的对眼的人来。云锦,我们要的权贵缺的可不是这一间半宅,攀附皇权更是火中取栗,一时的舒心换不来永久的安然无恙。”
“那沈雀有什么呢?”
“是呀!她沈雀有什么呢?”这也是宋浅想不明白的地方,在这京城她不依靠沈家的势力,反而单跳出来另找他人,这是为什么。
沈雀一踏进沈府大门,沈安便出现在门口对着她恭敬行礼。
“姑娘,老爷有请。”
沈雀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这都什么时候了,父亲还没有休息吗?”
沈安低头道:“老爷在等姑娘。”
沈雀回以微笑,看来她父亲还是愿意把怨言落在她身上了。
“引路吧!沈管家。”
此时沈重正在书房练字,可是今日的字怎么写都不对,他知道不能把气全然置在沈雀身上,但是这个长年在外的女儿,一回来就给他添堵,让他怎能不生气。
“老爷,这是才泡好的茶,先喝一口再练吧!”方今端着茶碗站在一旁,似乎沈重今日不喝上一口,她是不会走的。
沈重接过茶,笑道:“呵呵!还是你懂我。”
方今道:“老爷,早点休息吧!”
沈重低头喝茶,并没有理会方今的说情,说来也奇怪,他当年续弦的时候,唯独沈雀大吵大闹,至今不肯叫一声姨娘,必要时总以方氏带过,然而方今却最是欢喜这个姑娘,全然不顾沈雀的话语,对她的温柔和包容连沈珍珍都比不上。
沈重道:“你对她总是如此。但是你也看到她今日的举止,明明可以后院解决,偏要在大堂上让众人笑话,分明是有意为之。”
方今道:“那说到底也是辑儿有错在先,况且老爷不是一直担心玉儿吗?如今来了一个林小娘子,我还听说这位小娘子确实有四月身孕了,如此老爷也不用过分在意钟家,我们在京城也能独善其身。”
当年沈家承蒙皇恩举家入京城,如此幸事只有沈重自己知道到底是为何,他们沈家又到底付出了什么,如果可以,他宁愿乡野平凡。只是他这个女儿怎么想要回来了?
沈重喝了茶水,笑道:“你总是如此善解人意。我只是好久没跟商商说话了。”
方今笑着接过茶碗,“老爷说的是,我先下去了。”
沈雀与方今擦肩而过。方今忙奉上笑脸,“姑娘今日舟车劳顿,早点休息。”
沈雀只看了她一眼,便自顾进屋。
“父亲。”
“坐吧!”沈重示意她坐下。
“你哥哥的荒唐事,我不过问你。只一点,这次什么时候走?”
“父亲家中子女这么多吗?我今日才到,还没见过明日的太阳,怎么如此着急?”
“你一向不喜欢这京城,如今是改变主意了?”
“父亲可知那天南地北,无处可依,这京城什么都有,我已经吃够了风沙雨露。”
沈重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儿,不同沈珍珍的撒娇求乖,沈商商从来喜怒不表,更多的时候是用她那一双眼睛盯着你,牢牢地盯着你。
“你想好便是。只一句,沈家后宅,你方姨不容轻待。”
沈雀起身行礼,承诺道:“父亲放心,我若是决定在这京城长住,自会寻找一处宅院,不扰你后院。”
沈重苦笑,长叹一口气,“漱玉啊,你的好女儿是真真像足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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